从此,再也没人敢小觑两姊弟年纪小,却实力惊人的事实,也让才十五岁的谷晓阳一战成名,谷正阳开始将谷家商坊的生意慢慢的交给独子管理,带着他四处见世面,认识商场上的朋友。
谷晓阳是个难得一见的经商奇才,只要是经过他手中的买卖,绝对都会有惊人的利润,每个人都乐于和他做生意,到最后几乎是人家拿着大把的银子来求他与他们谈生意。
最重要的是,若是和他做不成生意,没关系,就是不能成为他的敌人,因为凡是得罪他的人都不会有好结果,倾家荡产,生不如死,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能斗得过他那狡猾如狐狸的头脑和手段。
谷晓晴并没有因而放心,依然不赞成他要用一生的幸福来赌这一局。
面对她的催促,谷晓阳忍不住扬起好看的眉毛,笑吟吟的说:「姊,妳这样对吗?曲凝雪可是妳的宿敌,妳现在竟然替她说话?我应该没听错吧?」
一时之间忍不住,谷晓晴敲了下他的头。
「哇!姊,妳有没有搞错?今天可是我大喜的日子,妳怎么可以这样打我?」他大声抗议。
她担心的瞪了弟弟一眼,「你还有心情和我说笑?你今天娶的若是别家的姑娘,你老姊我还需要这么替你担心吗?虽然你说要将计就计,顺应曲家提出的联姻要求,好一次将他们击倒,但是娶了曲凝雪,真的能如你的意吗?要知道,曲凝雪这女人可没那么简单,否则也不会在短短几年内又让曲家布庄回复到皇城第二大布庄的地位。」
「好了,姊夫,你快把姊带去喝喜酒吧!现在这场合,根本不适合讨论这种话题。再说,周遭也不知道有多少个曲家人。」
辛破天亲昵的搂着谷晓晴,点了下头,「晓阳,你姊姊真的很担心你,不过这里确实不适合讨论这种话题。」
「好,我们到书房去谈。」
「姊,妳忘了吗?刚才妳还催着我进洞房,现下又要到书房,岂不是矛盾?」谷晓阳挑了挑眉头,神情邪肆。
谷晓晴有些不以为然,总觉得死而复活的这几年,弟弟的变化最大,有时他流露出的神情,陌生得让她心惊。
所以她更加担心弟弟,果不其然,他做出这等令人惊吓的联姻举动,连爹娘都极力反对,他却一意孤行,说什么自有考量与算计,简直让家里的人担心死了。
「晓晴,我们就相信晓阳的做法,以他这比狐狸还要狡猾阴险的头脑和深沉的心思,我想,我们不需要替他担心,只要在一旁看着,若他有任何需要,绝不会任由我这个姊夫袖手旁观,毕竟他商人的本性在这两年来精进许多,能利用的,他绝不会放过,否则又怎么会有一方霸主、一代枭雄的名号呢!」
「呵,姊夫,真是谢谢你的赞美,我绝对会让自己精明的脑袋发挥作用,看要怎么利用你盟主的身分替我们谷家商坊赚进更多的钱财。至于曲家的事,若有需要用到你的势力,我也绝对不会客气。」
「好,既然是这样,我要在娘家多待一些时日,确定真的没什么问题,才要回去。」谷晓晴神情坚定,语气坚决的说。
两个男人对看一眼,无奈的苦笑,因为他们都很清楚,她一旦下定决心,谁都别想要改变她的决定。
「反正这里也是妳的家,妳才回来没多久,就算要待久一点,我想最高兴的莫过爹娘了,若是姊夫不反对,我也没什么意见。好了,时候不早了,我先回房里。」
看着他优雅的离去,谷晓晴忍不住轻起眉头,「破天,我还是好担心又好生气,他什么人不娶,干嘛偏偏要娶曲凝雪?」
「别担心,晓阳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尤其他的心思从小就异常的深沉难测,现在有了商场上现实残酷的磨练,可是比妳想象的还要强悍,否则妳以为他狐狸枭雄的称号是从哪里来的?」
「好吧!我们先去帮忙爹娘招呼宾客,反正我都要留下来一段时日,就算曲凝雪想作怪,也得先问问我同不同意呢!」
谷晓阳并不打算和曲凝雪共度洞房花烛夜,他会娶她,不过是将她当成一枚棋子罢了!
他当然知道她不是简单的女子,更清楚这次他的敌人不只她一人,还有她的亲哥哥曲长贵,但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曲家老是在背后搞鬼,行事作风愈来愈阴狠毒辣,甚至使用暴力,他这次一定要彻底的解决。
他深深的怀疑,有一股力量在背后支持着他们,若是遇上需要用武力解决的事情,就由那些人出面,尤其他在三年前说要和姊夫断绝关系开始,他们更是变本加厉。
直到姊姊死而复活的消息在江湖上传开,曲家竟然想要和他们谷家联姻,这让他觉得有异,终于明白他们的一些阴谋和企图,于是决定将计就计,请君入瓮。
推开新房的门,谷晓阳一眼就看见那粗壮又面无表情的婢女站在床边,并捕捉到她眼底因为他的出现而闪过的讶异。
看来他们曲家人,包括曲凝雪在内,都没想到他会踏入新房。他嘲讽的扬起嘴角,神情冷冽,别具深意的瞪着婢女,暗忖着,他们曲家人果真把他谷晓阳当傻瓜耍吗?
只要有眼睛的人,都可以看出那婢女是个练家子,功夫也不弱,之前姊夫已经提醒过他了,想来曲凝雪也防他防得紧,真是有意思。
当他跨过门坎时,粗壮的婢女连忙向他福了福身。
「姑爷,我家小姐今日身子不适,还请你见谅。」
「怎么?若是我不肯见谅,你又当如何?」
「这……姑爷……」
「少啰唆!这是我和你家小姐的事,你现在马上出去!」
「但……」
「我想,你应该不是要和我对打一番,等我打赢了你,才可以和你家小姐洞房吧?若真是如此,也该由你家小姐开口,不是吗?」他刻意的挑衅。
高壮的婢女原本自信满满,一时之间却不知如何应对。看来谷晓阳确实不好应付,竟然真的进了新房,而且好像要履行他身为新郎的权利……
「姑爷,我家小姐真的身体不适,可能虚弱得无法行房,这……」
「就算无法行房,也该由你家小姐亲口告诉我,用得着你一个下人在这里多嘴吗?还不快退下去?!」
「是。」他若有所思的看了盖着红头巾的人儿一眼,然后在谷晓阳锐利眼神的注视下,急忙离开。
看着房门关上,谷晓阳紧绷、警戒的身子这才稍微放松。他是真的以为得和那男子假扮的婢女打一架,才能和曲凝雪见面。
很快的,他改变主意,来到床边,取下盖在曲凝雪头上的红巾子,看到她那国色天香的脸蛋在刻意的妆点之下更显娇艳,却是无动于衷。
她这副模样,他并不是第一次看到,这女人老爱打扮得花枝招展,出门逛大街、谈生意,他见过她狐媚的那一面,将男人耍得团团转,藉以谈成她想要得到的生意。
不可否认的,她确实有足以迷倒男人的本事和手腕,不过对于那个婢女似乎颇担心他接近她这件事感到困惑,想也知道,他谷晓阳并不吃她那一套,还以为他们在耍什么花招,才会执意掀开盖头,想一探究竟,但是怎么看,他都不觉有什么好奇怪的地方,最后在她迷蒙的眼眸里找到一丝怪异,莫非她是故意喝醉?看来他们真的十分厌恶彼此啊!
他嗅了嗅,闻不到一丝酒味,不禁觉得奇怪,她怎么会有如此眼神?以往交锋,她的眼神可是很清明、很犀利的。
莫非她在搞什么把戏?
好,让他来试一试。
他狭长的双眼闪现狡猾的光芒,接着伸出手,摘下她头上厚重的凤冠和颈子的黄金珠翠首饰,接着修长的手指挑开她身上的大红嫁裳,让它飘落地上。
她依然端坐着,没有任何的动静和抗议。
于是他更加不客气的褪下她的白色单衣,露出粉色的肚兜与大片白皙的肌肤。
她还是像个木头娃娃,一动也不动。
谷晓阳直觉不对劲,故意轻佻的说:「娘子,妳再没有任何反应或抗议,我可要将妳压倒啰!」
胡宝儿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就连他将她放倒在床上,还是没动过半只手指头。
他皱起眉头,收敛捉弄的心态,轻轻触摸她的脉搏,却查不出什么原因。
「该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曲家人以为给我一个死人般的曲凝雪,就是让我难堪?他们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站直身子,他怒瞪着她双眼迷蒙,不言不语又动弹不得的样子,顿时觉得无趣,负气的坐在椅子上。
「好,反正我今晚也没打算和妳洞房,就看妳在搞什么鬼!」
他不动声色的看着她,知道这件事不能嚷嚷,否则极有可能着了曲家的道,但是又不能坐以待毙,于是走到门口,轻轻打开门,小声的开口,「双儿,妳进来。」
一个年约二十的女子由暗处现身,清丽娇俏的脸庞罩着一层冰冷,令人看不出她的思绪,嗓音清冷的发问,「少主,洞房花烛夜,你找双儿有何事?」
「新娘有点不对劲,好像被下了药,妳进来看看。」
谷晓阳行走苗疆地区做生意时,在路上遇到徐双儿,她的医术十分高明,一时落难,被他所救。
他们两人达成协议,他成为她的主子,负责她的吃住和生计,还给她固定的薪俸,而她则贡献她精湛的医术为他所用,再加上她的功夫,这三年来,她成为最亲近他的女人。
徐双儿步入新房,看到新嫁娘轻解罗衫,露出大片雪白胸脯,冰冷的眼眸忍不住扫了谷晓阳一眼,语带嘲讽的说:「看来少主也难敌美色的吸引。」
谷晓阳轻嗤一声,「妳当真以为我有那么不挑,会找这种女人下手?我可不想被毒死。」
「我以为少主有了我之后,应该不怕被毒死,毕竟我不可能见死不救,因为少主可是我的衣食父母哪!」
他特地看了她一眼,那一眼有着莫测高深的探究意味,换作一般人,在他那样的眼神打量下,早就全身发毛,脸色微变,不过徐双儿不为所动。
「双儿,要不是一开始妳便表达了对男人的不屑和厌恶,我还真要以为妳暗恋我,十分不高兴我今日成亲,才会如此的嘲讽我呢!」他意味深长的说,隐含着一丝玩笑的成分。
一向很少有情绪起伏的徐双儿不禁紧握拳头,一句话也没说,弯腰替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曲凝雪检查一番。
谷晓阳却因为她的静默而感到讶异,若是以往,他这样与她开玩笑,她都会冷冷的瞪他一眼,让他只能大笑着结束话语,这次她的反应迥异,他微扬起眉头,仔细的打量她。
他敏锐的察觉到她的外表看似冷静,把脉的修长手指却微微颤抖着,似乎受到他的话语影响,这……他应该没看错吧?难不成双儿真的对他有意?这个想法让他的两道浓眉紧蹙。
徐双儿从宽大的袖口里拿出银色长针,清冷的说:「少主,她确实是被下了药,而且是两种混合的药。一种是麻药,让她浑身发麻,因为使用约一个月的时间,已造成血液循环不良,无法动弹。另一种则是迷药,所以她才会眼神迷蒙,神智不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她是因为不想和我洞房,才会这样做?但……不可能啊!我又没打算和她洞房,这是我们在一开始就说好的,只是利益的结合,她不需要用如此激烈的手段来抗议啊!」谷晓阳露出惊愕的表情,眼神复杂的看着床上的曲凝雪。
「少主,看她的情况,应该是被人下药所致,绝非刻意要这么做。现在我先替她扎几针,解除麻药的效果,让她恢复行动,至于迷药,我随后再替她解除。她被人下的药量颇重,时日又长,已经损害五脏六腑,看来下药的人并不珍惜她的身体体。」
「这么说来,她还要经过一番调理,才能恢复健康啰?」
「是的。少主,我治疗施针之际,请你站到一边,别妨碍我的工作。」她清冷的下命令。
谷晓阳眉头深锁,直盯着曲凝雪,心里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双儿,我再问妳一个问题,问过之后,这里就留给妳,我会先到书房。」
「问吧!」
「若是药效退了之后,没再给予药剂,她能坐着与我交谈,对答如流吗?」
「以我刚才的诊断,除非她有十分深厚的功力,才有可能,但是以她被下的剂量看来,就算功力十分深厚,也很难与人对答如流。」
「喔?这倒有趣了。」他的嘴角微扬,眼眸却冰冷无比,心底波涛汹涌,久久无法平息,俊秀好看的男性脸庞变得僵硬无比。
徐双儿跟在他的身边也有一段时日了,每当他露出这种没有温度的笑容时,就代表他的心情非常不好。
「少主,这曲凝雪有什么问题吗?」
「双儿,妳看这床上的曲凝雪,像是经过易容吗?抑或这世上真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他冷凝的开口,若不是如此,那么半个月前和他谈定亲事的人,除了曲家大少之外,曲凝雪也在场,就十分诡异了。
徐双儿伸出手,触摸她美艳的容颜,「不是易容术,就算再精湛,也逃不过我的眼,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本人,或是……一模一样的人。这世上本来就无奇不有,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少主为何会这么问?」
「没什么,这件事与妳无关,妳只要负责治好她即可,我先到书房办点事,待会儿再过来。」谷晓阳匆匆离去,心底已有了计较。
若曲家真的找了一个和曲凝雪一模一样的人嫁给他,那就代表他们正在进行他不知道的巨大阴谋,否则便是曲凝雪正在耍什么把戏,想要取得他的信任,进而得知他们谷家如何能得到上等质料的丝绸的秘密。
他早就知道她会答应嫁入谷家,绝对是和商业机密有关,甚至想要在谷家兴风作浪,他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可是现在的局面让他不得不重新思考他们的谋略方向,以免因为错估情势,而全盘皆输。
第二章
胡宝儿慢慢的恢复清醒,最先感觉到的是脑袋不再昏沉,身子也不再难受,而麻痹到无法动弹的地步,她内心狂喜,忍不住动了起来。
而闪过她脑海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逃。
睁开好看的凤眼,她的眼珠子灵活的转动,看到陌生的摆设,以及大红的喜字,一颗心卜通狂跳。
她没有忘了自己为何会遭遇这样的处境,全都是因为一个和她长相一模一样的女人,要她当代嫁新娘,代替她嫁给云梦王国皇城里最大丝绸布庄的少主。
怎样都没想到,她的拒绝换来的是失去自由,shen体无法动弹,神智昏沉,让她打从心底感到恐惧和颤抖,如今她不但恢复意识,而且还能动,此刻不逃,更待何时?
不管是什么原因让她能动,她唯一的念头只有先逃出目前的困境,于是迅速坐了起来,发现身子十分灵活,不禁面露惊喜。
接着她移动双脚,慢慢的滑下床铺,却发现自己的双脚无力,整个人摔向地面,忍不住发出惊慌的叫声,下意识的闭上眼睛。
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预期的疼痛,一双强壮的手撑扶着自己的身子,让她免除与地面接吻的命运,同时嗅闻到一股男性清爽好闻的味道,她困惑的睁开眼睛,看到一张俊逸斯文的男性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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