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现在东方盟的正牌盟主是妄二,但他们七兄弟还是习惯私下称他们父亲为盟主。
来得真是时候,欣赏的看了一眼毅七,莫荷心正中下怀的催促着,“拓一你快去安抚安抚你脾气欠佳的爸爸;不必挂心湘儿,我会替你招待她。”
拓一敬谢不敏地笑。“谢了,妈,你的好意我心领。这点小事我自己做就行,不必劳烦你了。”
语毕,他飞也似的带走路湘,老妈眼底对湘儿流露的好奇教他心里毛毛的,他会把湘儿留给她招待才有鬼哩。
看到他带着路湘一道走,毅七也连忙跟上,且不悦的道:“大哥,盟主在找你。”他很严厉的提醒他。
路湘不安的看了毅七一眼,这个人不喜欢她,她显然是东方家的不速之客。
“我听到了。”拓一抓住一名路过的清秀小女佣,吩咐着,“小菊儿,你带这位小姐去客房‘休息’记住,绕过正厅,不要让夫人看到,知道吗?”
他特意加重“休息”那两个字,似乎意有所指。
菊儿会意地笑着点头。“知道了,拓一少爷,小姐请随我来吧。”
拓一对路湘道:“你先去休息,我见完父亲就去找你,不必拘束,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
路湘柔顺的点点头,拓一身旁的男子令她微感压力,她先避开也好。
见女佣带着她走远了,毅七才不以为然的说:“妈有那么可怕吗?何必避着她,这个又不是正牌公主。”
拓一惬意的笑着,“就因为她不是正牌公主我才要避着妈。”
推了推黑框眼镜,毅七不解的问:“什么意思?”
他微微一笑。“不知道。”
毅七白了他一眼。“大哥!”
毅七虽是东方家最老谋深算的一个,但也最沉不住气,通常一点小事即可惹恼他,所以这只能证明,智慧真的与性情无关。
拓一笑着摇头。“就因为我不知道妈想做什么,所以才要防她,你也看到了,我们的妈刚才看起来古怪透顶,湘儿就像她挖掘到的宝似的。”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管这些。”毅七很实际的表示,“你把正牌公主弄丢了,却带回一个侍女,不必我说你也知道,盟主非常生气。”
“我会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拓一仍然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看他一派笃定,毅七不由得再次提醒,“大哥,你该知道盟主蛮不讲理的程度,任何合理的解释听在他耳里都会变得不合理。”
拓一笑了。这个还用说吗?”
他很清楚父亲的无理,但经过二十几年的时间,父亲的专横已经难不倒他,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见招拆招,应付顽固老头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难。
现在难的是,该怎么让湘儿一直留在他身边?他得好好思索,从长计议了。
第四章
路湘被微微的晨光扰醒,她迷蒙的睁开眼睛,感觉双手像被什么箝制住似的,当她对上拓一那双夹带笑意的眸子时,不由得瞪大双眼,意识到原来是他握着她的双手。
她脸~红,轻轻挣脱他的手掌。“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想起昨夜的事了,那名叫菊儿的小女佣领她到房间,贴心的准备了一杯热牛奶给她,喝完牛奶之后她就沉沉睡去,直到现在才醒。
真不可思议,她不是心有所忧?居然会睡得这么久。
“醒了?”拓一坐在床沿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安眠药发挥了作用,她睡了一个好觉,这是他刻意要菊儿这么做的。
“现在……很晚了吗?”她觉得有点羞赧,做客的第一天就睡到日上三竿未免太失礼,况且她还没拜会主人,她得代替公主向东方盟主隆重的致谢才行。
拓一微笑道:“不算晚,大家都在等你一道用早餐。”
“什么?”路湘睁大眼睛,大家都在等她?
他所谓的“大家”是指谁?东方家全部的人吗?
路湘惊疑不定的梳洗完后,换上拓一为她准备的衣服。
她不安的看着穿衣镜中显得娇柔的自己,不自在的轻蹩眉尖。“穿这样好像不太好。”
这件衣服裸露的程度并不在她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但她又没有别件衣服可替换,难道他就不能给她保守一点的衣服吗?或者,他是故意的?
这一路上她可以感觉到他对她的好并不寻常,并非只是因为被托付而不得不照顾她与公主,否则他就不会卖命到受伤了。
拓一欣赏的看着穿黄色丝质露肩连身裙的她,柔软的布料服贴在她娇躯上,令她成熟的胴体曲线毕露,挺秀的胸部,小小的、不盈一握的楚腰,那甜美诱人的感觉份外教他血脉急速膨胀。
“一点也不会。”他搂住她肩膀,轻绕着她一缯发丝,深深汲取她身上的幽香。“新加坡也是个热带国家,你穿太多会中暑。”
再这样只能望梅止渴下去,会中暑的是他才对。
“是吗?”她实在无法认同他这种理论,尼亚斯一样很热,她也没穿得这么暴露。
路湘从镜中看到拓一将目光凝聚在自己身上,不由得微感失措。
这几天以来,说她对他没有感觉是骗人的,他帅气又迷人,浪荡的外表,潇洒的举止,要对他的英挺迫人视而不见很难,只是她一直以公主的安危为重,刻意忽略对他的感觉罢了。
东方拓一喜欢她吗?
她自问着,也几乎可以给予肯定的回答,从他专注的眼光,她可以清楚的知道那之中所透露的讯息棗他对她有好感。应该只是好感而已,仅仅几天,就算想发展成什么了不起的关系也不可能。
唉,或者是她想太多了,他只是习惯性的要与身旁看得顺眼的女人发生一段韵事罢了。她是个小国的公主待女,且身世不明,而他呢?她对他的了解也不多,只知道他是尼亚斯国王的好友东方盟主的长子,除此之外,她对他可说是一无所知。
但仅是这样就够让她知难而退,东方拓一不是平凡人,东方家在新加坡似乎是个举足轻重的家族,光是从这里的雕梁画栋与佣仆成群就可窥见端倪,说不定这个家族比尼亚斯王国还富有呢。
“湘儿,你在想什么?”拓一看着她沉思的俏丽面容,她唇瓣美得无懈可击,不知这样的芳唇可有人沾过?
他突然严肃的凝起眉来,湘儿该不会像那位马雅公主一样深藏不露,已经有情人了吧?不行,这个问题很严重,他要找个时机好好问清楚,以免到时又是一阵晴天霹雳。
“没什么。”路湘轻蹩着眉摇头,公主下落不明,她真的不该再胡思乱想,一切等找到公主再说吧。
她随即被拓一带往餐厅,一张考究无比的长木桌边黑压压的都是人头,除了莫荷心,在座的都是男子,个个都有张出色的面孔,唯一显得年纪较长的长者,威仪凛然,但英俊锐气不减。
拓一将她安插进一个座位里,并顺势坐在她旁边,面对众人质询的眼光,他泰若坦然地开口,“你们应该都听说了吧,任务失败,尼亚斯公主失踪,这位是尼亚斯公主的侍女,名叫路湘,在我将功赎罪找到公主之前,她都会住在这里。”
妄二眸光邪气的定在路湘身上,笑话地说:“大哥,显然你并没有白走一趟,带回这么位小美人也算获益匪浅。”
“好说。”拓一笑得随兴。“跟你平常的作风相比,这只是小巫见大巫,一点也不足以挂齿。”
个性讥消又冷凝的东方放五冷冷的说:“可以开动了吧,女人有什么好讨论的,要谈也谈些有建设性的东西。”
路湘不由得赞起眉心,这男子的言语好狂犯,虽然她来自小国,但也不喜欢这么无礼的言论。
东方家的早餐是典型的清粥小菜,拓一为显得局促不安的路湘夹菜,他这毫不避讳的体贴举动,弄得每个人都将眼光集中在他们身上。
为了要避席上众人好奇的眼光,路湘一直低着头吃饭,她不知道他们在看什么,可是他们的眼光令她感觉有点压力。
蓦地,她停住吃饭的动作,美眸直视席上唯一的年长男子,虽然拓一没有为她引荐,但她约略猜得到这名威仪凛然的男子是谁。
她坚定的看着他,不卑不亢地道:“东方盟主,我知道这样很唐突,但是请您一定要找到马雅公主,我们国王会很感激您的!”
东方龙腾浓眉一批,她倒是勇气可佳哪,敢这样没头没尾的跟他说话。打从拓一挽着她进来开始,他就一直暗中留意她,他很清楚她会暂时栖身于东方家根本是被拓一设计的。
也就因为这样,他才特别留心她,想知道这名女子有何魅力能让拓一处心积虑将她留下?她长得很美,五官绝丽不可方物,可惜出身卑微,只是名待女,这样的身世不配当他东方家的长媳,于是他故意忽略她,没想到她却主动对他开口请缨。
蓦地,东方龙腾接触到自己妻子似笑非笑的眸子,不由得心悸了下,严肃的脸居然红了。
该死,他的想法被她给看出来了,这下他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他最怕她拿这个大作文章,每每总会令他头疼不已。
偏偏他对儿子娶妻的观念还是跳脱不了“门当户对”四字,所以,他这是自作孽不可活,自找麻烦。
瞅着丈夫,莫荷心笑盈盈地道!跋娑愦罂煞判模颐且欢ɑ岚锬阏业侥嵫撬构鳎谡业剿埃憔桶残淖≡谡饫锇桑闼凳锹穑酥鳎俊?
为了安抚妻子,东方龙腾不得不沉声回应,“嗯。”
有了东方盟主的承诺,路湘总算安心了,她衷心祈祷着不久之后就可以与马雅公主团圆,希望那天不会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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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除本岛外,尚有五十多个小岛,而权大势盛的东方家族就占了其中七座小岛。这七座岛分别属于东方家七兄弟,是东方龙腾送给儿子们的成年礼.也是他们七人除了东方宅邸与东方盟总坛之外的狡兔第三窟。
“于是你就这样把路湘小姐给带回来?”于蔚不可思议的瞪着拓一,奇怪他怎么做得出来这种泯灭人性的事。
拓一推杆开球,朗笑一记。“哦知道你很佩服我,不过也别把眼睛睁那么大,吓人哪。”
子蔚苦笑道:“老实说,我没有佩服你,我是讶异,若是被路湘小姐给知道……”真不懂拓一少爷怎么还有兴致在这里跟他推杆比试撞球,虽然这里隐密得不会有别人偷听,可是光明正大谈论这种缺德事,唉,他感觉到非常无奈。
拓一用防滑粉块涂抹球杆皮头,从容的说:“所以我不会让她知道。”
子蔚根本无心撞球,苦口婆心的劝他,“纸包不住火,若是被老盟主查到就不好了,你还是自首比较好……”“谁该自首?”
妄二步入撞球室,兴味盎然的扬着唇角,身后还跟着西装革履的咏三、一身游猎劲装的真四与优雅但目中无人的放五。
子蔚被妄二的声音吓了一跳,立即回头循声望去,看见是他们四个人,这才放心下来。
盯着子蔚,妄二挑了挑眉低笑地问:“子蔚,大当家又在教你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了?”
子蔚有苦难言的看着他,眼里传达的讯息很清楚,希望他们能劝劝拓一,快将路湘送日尼亚斯。
拓一爽朗一笑。“看来我的清风岛今晚是无法清幽了。”
虽然现在是半夜,但他对四名手足的来访一点也不意外。
搁下球杆,拓一随意按了撞球台上的一个键,白墙立即往两边敞开,出现一间舒适整洁的休息室。
他率先进人休息室,微笑道:“来者不善,说吧,你们要做什么我都奉陪。”
妄二扬起嘴角,故意露出心寒不已的表情。“这位东方家的头号浪子,你不觉得感动吗?我们不睡都来看你。”
“哦无福消受你们如此情深义重。”拓一笑着打开酒柜,为他们每人倒了杯酒。
亲兄弟不必拐弯抹角,咏三沉敛的微微一笑,酒来沾口便开门见山的问:“大哥,你带路小姐回来究竟有何打算?”
门禁森严的东方家第一次住进一个陌生人,而且还是个女人,他看得出他们父亲对此很不满意,因此他特意来问个清楚。
拓一很从容的笑说:“我想与她来段韵事,如此而已,你们何必紧张?”
真四皱眉接口,“这样就很严重了。”
他是东方家最早被婚姻套牢的一个,不过也最早离婚,有过一次婚姻纪录,目前将儿子东方使带在身边的他,对女人是感冒透顶,谁谈起他的前妻他就光火。
放五扬起浅得不能再浅的笑,“若是你想跟她发展一段韵事,那你不如早点放弃。光凭今天早上她在餐桌上的表现,我就一点也不觉得你对她有何吸引力,她只在乎那位公主的下落,跟你回来似乎也是情非得已的事。”
“你说得很对!”拓~不以为符,反而喝采了起来,他直承不讳的笑说:“我也觉得我要获得她的青睐,不如去整容成那位马雅公主比较快,她注意公主比注意我还多。”
“何必这么自甘堕落呢?大哥。”恍妄二以邪恶无比的语气说:“你不在的这几天,那位一双玉臂万人枕的杜小姐打过几百通电话来问候我们父亲的病情,你这么快就见异思迁,她可是会很伤心。”
“那也只好让她伤心了。”拓一耸耸肩,很不负责任的回答。
妄二骤然狂笑不已。“不愧是头号浪子的回答。”
咏三沉吟道:“大哥,路小姐是尼亚斯公主的侍女,也可以说是尼亚斯皇室的人,她与那些和你交往过的女人都不同,你要三思而后行才好。”
拓一挑了挑眉。“咏三,你的意思是若我对湘儿始乱终弃,恐怕会破坏盟主与尼亚斯国王之间的情谊?”
妄二再度扬起恶意的邪笑。“我看咏三就是这个意思。”
“原来我这么恶名昭彰。”拓一泛起一抹笑意,从容不迫的问:“你们都认为我对湘儿只有三分钟热度?”
真四挑挑眉。“好吧,五分钟,这次我认为你对她大概可以有五分钟热度。”
拓一吸了口酒,谈笑道:“抱歉,比你们想像的还多!”
他一点也不在意这些手足们的挑衅,或许过去他闯荡情场是浪荡了点,但那也不代表他就不能对一个女人从一而终,男人再怎么花心,总也要收心,说真的,放浪久了,他也会厌倦这种换床伴如换床单的情欲生活。
咏三把玩著手上的酒杯,“看来你这次是来真的,大哥。”
妄二撇唇一笑。“那真是令人感到遗憾埃”拓一摇头失笑,“你们何必怀疑我的真情,难道你们认为湘儿的天姿仙颜不足以蛊惑我吗?”
“她确实很美。”眼界奇高的妄二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他很邪恶的说:“你们还没有上床吧?她不是那种会野火燎原的女人,说明白一点,她恐怕是那种不解风情的女人。”
居然被妄二说对了,拓一也不避讳的坦承,“你们的思想别那么肮脏,其实我跟她很清白,我连吻都没有吻过她。”
这真是一种折磨埃
就因为湘儿对他的挑情毫无感觉,所以他也不可能有什么机会顺势吻她,然后自然而然的带她上床,好好释放自己对她的情欲。
唉,真不知道这种和尚生活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一时间,妄二、咏三、真四、放五面面相觑,深感不可思议。
谁不知道东方家的东方拓一对看上眼的女人从不错放,女人多半也都心甘情愿上他的床,没想到他居然那么怜惜路湘,碰都不碰她一下,这情操太可贵了,简直足以打破他那声名狼藉的纪录。
真四撇撇唇,“不要告诉我们你想等到新婚之夜才占有她,喜欢一个女人而不跟她发生肉体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