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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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笑的眼睛-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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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向凌厉风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他们估计是一起打球认识的。
  凌厉风对我微笑,说:“那我先上去了,再见。”
  我笑着点头,目送他远去。
  秦旸撇撇嘴,说,“人都走远了,还看!”
  我白了他一眼,和他一起走上楼。
  一路上他不停的追问我怎么会和凌厉风一起来上学的,莫不是被周炯说对了,我和他还真有什么吧?
  我受不了他的呱噪,终究还是解释了我们怎么会遇到,还有家住的比较近的事实。
  秦旸表情还是有点怪,闷闷的,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终究是忍住了。
  数学课上,上次的测验卷子发了下来。
  我96,秦旸92。
  周炯又是在及格边缘,58分。他回过头来,抽走我的试卷,哇哇大叫起来,“教主!你96?
  你是不是人啊?怎么每门都这么好,还让不让别人活啦?”
  秦旸也对自己的成绩不太满意,他向来对自己的数学是很有信心的,这次居然考的比我低,难免心中郁结。
  这时候,数学老师说,“这次我们班最高分是庄晓楠,96分!”
  霎时,惊呼声此起彼伏。
  秦旸虽然起先有些闷闷的,但随即还是释然了,好风度的说,“庄晓楠,行啊你!”
  我但笑不语。
  数学老师走向我们这边,笑着说:“庄晓楠,虽然你的分数最高,但是显然,你的卷子没有秦旸完成的漂亮。”
  她继续说,“你最后一题没有思路是不应该的,秦旸这点就比你好,每一步的思路都很清楚,只是计算上还是有点失误。”
  我点了点头,同意老师的这种说法。
  的确,老李也曾经和我说过,其实,我们班级,最最聪明的人是秦旸。
  秦旸的眼睛瞬时流光溢彩,亮得惊人,大力的拍了拍我的背,洋洋得意地道:“听见没有,这次我可没输给你!”
  我也没有反驳,只是笑看着他。
  秦旸其实特别单纯,夸他两句,他就开心的跟孩子似的。
  “赢了我,你就这么开心?”
  他笑得嘴都快咧到耳边了,说:“那当然!”
  这一整天,秦旸的心情都特别的好,乐得跟弥勒似的。别人托他办什么事儿,他问都不问,一概答应。
  我有点纳闷,有那么开心吗?以他的水平,被数学老师表扬还不是家常便饭呀?
  “庄晓楠,有老师找你!”
  我走到教室门口,看到一个年约60的白发老头,气势汹汹的站在那里。
  一看见我,他立刻朝我走来,劈头就问:“你是庄晓楠?这个班级的班长?”
  “嗯。”
  我仔细打量着他,阿,对了,他就是宣传部的严老师。
  白发老头见我承认,霎时,脸色骤变,面色涨红的冲我骂道:“你是班长?凭你这种人也配做班长?”
  我被他充满火药味的质问骂得有些措手不及,一时还搞不清楚状况。
  他看我不言,继续高声骂道:“你太不负责任了!让你交给我的宣传报告为什么至今没有交给我,那天我就让王伟超通知你,让你一定在昨天之前交给我,今天都礼拜几了!”
  王伟超?就是那天的那个矮胖四眼男吗?可他当初并没有告诉我具体时间啊!
  我刚想说什么,可又立即被盛怒中的严老师打断,“还有,怕你忘记,我还特地让你们班上的胡佳瑜通知你,结果呢,你还是不来找我!觉得我不是你班主任,就可以不把我放在眼里是不是!别以为我就管不到你了!”
  这时候,四周的人越来越多的都停下了脚步,看着我们这边,想是没有看到过老师发这么大的火,也没见识过有老师这么指着学生的鼻子骂的。
  很多人开始窃窃私语,投来的目光有好奇的,有同情的,也有看好戏的,我心里有些酸酸的,从小到大,哪个老师长辈不是对我疼爱有加?还从来没有当着众人面前受过这种气!
  何况我还是冤枉的!
  我冷冷的看着他,大声说:“我没有!”
  白发老头更加震怒,声音越发响亮,简直吼的整幢楼里的人都听到了,“你还敢说没有!”他手指着胡佳瑜,说“你说,你有没有通知她,说!!”
  在人群里,我看到了胡佳瑜娇小的身影,她脸色涨红,小声地说:“我……我有让秦旸通知她。”
  说完,抬头楚楚可怜的望着秦旸。
  我也看着秦旸,他并没有通知我,是他忘了吗?
  秦旸的表情很古怪,看了看胡佳瑜,又看了看我,犹豫了很久,才沉重的点了点头。
  严老师见秦旸点头,更加理直气壮,指着我的鼻子,骂:“这下没话说了吧?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做班长,改天我会跟你们李老师说的,撤了你的职!”
  我心里有委屈,可就是求那么个说法,不能不明不白的被人指着鼻子骂阿!
  现在知道事情的缘由了,我倒是不需要人陪我一起挨骂了。
  我其实并不怎么稀罕这班长的职位,只想着或许是秦旸忘了通知我这事儿,这会儿也正内疚哪,把他扯进来为自己开脱又有什么意义呢?于是也不多做什么解释了。
  严老师见我不语,话说得更加刻薄,冷哼着说:“你的事儿,我知道不少,自己的事就放心里,别人的事情就不当回事了?你的作文还在布告栏贴着呢!了不起是么?明天我就找人撤了!”
  我身子一震,有点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秦旸实在不忍,往前一步,眉头深锁,似乎想为我说几句话,可是刚要开口,便被胡佳瑜伸手抓住了,她向他恳求的摇了摇头,终究,秦旸又退回了人群……
  我已经有点灰心了,心里空空的,眼神也开始木然,只觉得有万般委屈想要倾吐,又无处可以发泄。
  严老师终究是骂够了,狠狠的说了句:“尽快交给我。”就离开了。
  事情结束,原先围观的人也作鸟兽散了。
  我一言不发的回到座位上,秦旸有些担心的看着我,说:“你……没事吧?”
  我只无力地说,“是你忘了告诉我吧?”
  他久久的看着我,眼神里有说不出的哀伤,只是点点头,说了句:“对不起。” 又问,“你为什么不说是我没告诉你!”
  我摇了摇头。
  老李朝我走来,疼惜的看着我,轻轻地对我说:“没事的,别放到自己心里去,严老师的脾气就那样!我刚来的时候,也差点被他骂哭呢!”
  他拍了拍我的肩,并体贴的留了些空间给我,离开了。
  我的心里一阵酸疼,原本不想流的泪,在听了他那软言的安慰和浓浓的关怀后,无论如何也逼不回眼眶了。
  我的眼眶一热,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了下来,我拼命的抹脸,却是怎么也止不住了。

  瞎了眼才把你当朋友

  眼泪在脸上不停的奔流,我是从来不哭的,这次却哭得跟个孩子似的。
  小时候,摔得再痛我也是不哭的。
  长大了,中考失利,我也不哭。
  我不怕痛,也不惧失败,因为我没有委屈。
  脸上的泪怎么也抹不干净。擦了又流,流了又擦。
  秦旸在一边有些急了,手足无措的说,“你……你别哭啊……你要我怎么都行,你别哭啊!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行不?”
  我看了他一眼,泪流的更凶。
  以前还跟他说大道理,说学校就是个小社会,做好人难,做班长更难,还跟他炫耀自己懂得把握分寸,可现在呢,在众人面前被人骂得抬不起头,想来都觉得无地自容!
  我在心里狠狠地咒骂自己,鄙视自己!
  庄晓楠阿,你别这么没用行不行,秦旸在看着呢!
  庄晓楠阿,你不许哭。
  我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都陷入了皮肉,可是再怎么疼,也比不上胸前的酸楚。
  我喃喃的对秦旸说:“这不怪你。以前我跟你说过,做班长不容易,是我太没用了!”
  我觉得没脸见人,把脸埋在桌上,闷头抽泣 。
  这时候,上课的铃声响起,地理老师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我只听他喊了声“上课”,心中是无比的绝望。
  教室里沉默了2秒,老师诧异的问道:“班长呢?”
  我终是逃不了,不情愿的站了起来,低着头,沙哑的叫了声“起立”
  我不用抬头也能感受到周围同学好奇,同情的眼光。
  老师想是也被我满面泪痕的鬼样子吓住了,支支吾吾的说了声,“坐……坐下吧。”
  我如获大赦,又重新趴回课桌。
  秦旸小心翼翼的说,“别哭了,上地理课哪!世界上水资源本来就不多了,你再当着地理老师面儿浪费,多不好啊!阿?’
  我有些气,我都这样了,这小子还有心情开玩笑!
  过了不久,又听到他在自言自语,好像喃喃的在说:“原来,你也会哭啊……”
  周炯有些受不了的摇了摇头,说:“这你就不懂了吧?这是女性的本能!!”
  秦旸骂道,“说得自己跟女人似的!”
  我听了,再也忍不住,噗哧笑了出来,终于不再流泪,这两人实在是太活宝了。
  他们看着我不断抽搐的肩膀,小心的问:“你……你到底在哭还是在笑啊?”
  我抬起头,笑骂了声笨蛋。
  他们看我这样,明白总算雨过天晴了,也和我开起玩笑,说:“教主,你这样也太丢脸了吧?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两个眼睛开大炮!”
  我不理他们,从书包里抽出一本空本子,利落的撕下两张纸,开始奋笔疾书了起来。
  其实,前面那会儿,我心里也冷静了下来,仔细想了很多。
  他越是说我不负责任,我越是要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给他看。
  他越是说我不把别人的事儿当事,我越是要把这文章写得比自己的还要完美!
  他越是说我不配当班长,我还真当仁不让了!
  我越想越觉得热血沸腾,霎时,觉得自己充满干劲,文思更是如泉涌出。短短一节课上,已经写得满满的正反两张纸了。
  秦旸和周炯他们看我这样,都有些愣,但也不敢来打扰我。只是不时地瞄我几眼,看我究竟在搞什么花样。
  一写完,我立刻走出教室,一路走到学校的宣传组。
  本想着要抬头挺胸的把我写的东西放到他面前的,好让他大吃一惊,也好让我吐口怨气 。
  走到里面,才意外的发现,他居然不在。
  不是说急着要的吗?
  我心下有点失望,对刚刚自己完成的东西还是很有信心的。如今,也只好放在他的桌子上,等他以后再看了。
  我信步走出了校门,今天心情真糟糕!不想勉强自己再上下去,下午的课就翘了吧。
  我这人向来是说风就是雨,心血来潮的时候,更是想做什么就一定要做成。
  我上了辆公交车,坐了两站路,来到了附近的同济大学门口。
  骑自行车的时候,路过这里无数次了,可没一次是有时间停下来进去参观一下这里的风景的。
  总算今天,偷得浮生半日闲。想来,还真有点讽刺!
  我一路走进里面,迎面而来的是大片大片的绿地。
  青绿的颜色映入眼帘,不免让人觉得心旷神怡,神清气爽。
  比起一般的大学,这里给我的感觉更像是惬意舒畅的公园。
  信步沿着蜿蜒的石子路,一路向北,又拐过一个藏红色雅致的亭间,看到一个小店铺上写着大大的“第五街咖啡”。
  6块钱一杯的咖啡,很便宜。
  我磨刀霍霍,这里的咖啡向来是好评如潮的,没有太多犹豫,排了一会儿队,我选择了神秘的摩卡。
  有人说,摩卡是一种很有魔力的咖啡,一半是咖啡,另一半是巧克力,一个是苦涩,一个是甜蜜。当你开心的时候,就能捕捉到巧克力丝丝的香甜顺滑,而你难过的时候,就只能感觉到咖啡浓浓的苦涩了。
  我摩挲着手中的纸杯,抿了一口咖啡,恩,依然是那苦苦的味道,但骨子里却透着一点香甜。
  曾经幻想过哪一天,可以什么都不做,只是找一片浸满阳光的草地躺下,抬头看那些楼房间透露出来的蓝色天空,那是多么轻松惬意阿。
  没想到今天终于得尝所愿。我苦笑,还真是“塞翁失马”!
  喝完整杯咖啡,又在那儿小坐了一会儿,心情已经好多了。
  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想着也该是时候回学校了。
  等我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放学的时间了。
  路过一间间空荡荡的教室,心想着自己的书包都还没拿呢,教室的门该不会已经上锁了吧?
  走到教室门前,惊喜地发现里面的灯光还亮着!
  刚想推门而入,却听到里面交谈的声音传来。
  “庄晓楠怎么还不回来,该不会出什么事吧?”那声音柔柔的,但不难听出话语中的焦急和担心。
  恩,好像是胡佳瑜在讲话。我有点奇怪,完全想不到她会那么关心我。
  “……不会吧……”有点犹豫的声音,是秦旸!他们怎么会在一起?
  我又听到秦旸低声温柔的说,“小楠跟男生似的,坚强着呢!你就别担心了。”
  “可她今天不是哭了吗?都怪我,自己忘了把事情通知小楠,本来是要承认的,可今天看到严老师他那么凶,我,我真有点怕,才拜托你帮我说谎的。结果庄晓楠却被那么冤枉了……我,我……”听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大概是哭了。
  我心中无比震惊!
  真相居然是这样的!原来,秦旸压根就不知道这件事儿,胡佳瑜也完全没有让他通知我!
  可秦旸却点头承认了,胡佳瑜成了受害者!错的人成了我!
  耳边又陆陆续续的传来了秦旸着急安慰她的声音。
  “胡佳瑜,你别哭啊。小楠跟男生似的坚强,神经又粗,脸皮也厚。这事儿肯定没多久就忘记了。我知道你内疚,可是当初严老那么气势汹汹,你害怕也是情有可原的,连小楠都被骂哭了,更何况是你这样的女生!”
  我脑袋嗡的一声,只觉得心往下沉,浑身发冷。
  想起严老那些象刀子般的指控,自己的事就放心里,别人的事情就不当回事了?
  多么可笑阿!
  宣传是要为她做的,她忘了,却是我担着。她是委屈无辜的,我是居心叵测的!
  接下来的话,我什么也听不进去了,模糊中似乎是一个不停的在哭,另一个在不停的安慰。
  我头脑一热,狠狠地推开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里面的人一惊,似乎被眼前的突发状况给吓住了。
  我走到他们的面前,冷冷的对坐在我位子上的胡佳瑜说,“起来,我不喜欢别人随便坐在我的位置上。”
  胡佳瑜象极了受惊的小狗,红着双眼,呆呆得看着我,才慢慢起身站了起来。
  秦旸有些手足无措,呐呐地说:“你……”
  “我来拿书包!”我手边的动作不停,利落的从课桌里抽出我的书包,捡了书就随手往里塞!
  “我……”
  “你们继续!”
  秦旸还想再说什么,可是我并不愿意给他这个机会,我想我当时的脸色一定黑得难看,声音也是前所未有的低沉。
  丢下这句话,我便大步流星的离开了这个让人窒息的教室。
  我深深地感到愤怒,觉得自己被最信任的人背叛了!
  瞧他说的什么!
  我像男人,恩?我坚强,我神经粗,我脸皮还够厚!
  呵呵,我皮粗肉厚,严老他再怎么打骂我都挺得住,是这意思吧?
  胡佳瑜是宝,我就是草!
  人家柔柔弱弱的需要保护,我就他妈的活该挨骂受罪!
  哈!我真是可笑,自以为义气的不把他说出来,以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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