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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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笑的眼睛-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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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我毫不留情的揭露了事实,许芳有点恼羞成怒的味道。
  她咬牙骂道,“你到底听是不听,怎么老打岔阿。”
  我忙讨好的直笑说,听听,当然得听,那后来呢?
  她叹了口气,才继续刚才的说道,“当时,我跟我另外三个室友琢磨了半天,才猜到开头的两个字,应该是'我想'。
  我心里咀嚼着刚刚那两句诗,天鹅飞去鸟不归, 目木相对由心起,确实是‘我想’没错。那后面几句又该怎么解呢。
  许芳说,“我当时就回,到底是我想什么?过了一会儿,他就给我来了一条,他也不知道答案,而且他猜是‘我想只和你在一起。’
  我先是一愣,然后心就猛地跳起来,咚咚的,我都觉得自己大概是得了心脏病,估计当时心跳得直逼120!”
  我想象着许芳当时的表情和反应,忽然就会心一笑,这就是他们的开始吗? 怎么说呢?还挺有趣的阿,怎么也比我和秦旸当初强。
  许芳仿佛已经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之中,声音微微有点激动,就仿佛是身临其境一样。
  当然,我绝对不会傻的在这时候嘲笑她,因为我还想知道后续故事。
  她说,“我当时就怕是自己会错了意,问了她们,她们也说这暗示性也太强了,肯定就是那意思!然后我就很直接的问他是不是在跟我表白,是的话我不喜欢别人用这么拐弯抹角的方法。
  我呵呵笑了起来,许芳就是许芳,别人的别出心裁在她眼里倒成了拐弯抹角了!真难伺候。
  她说,“后来他急得马上给我来了电话,说他真的很喜欢我,半点没开玩笑的意思,然后……”
  我接道,“然后自然是他抱得美人归咯。”
  许芳恩了一声,话锋却陡然一转,刚刚还带着点兴奋紧张的语气,现在却有着浓浓的无奈和悲伤,“当初他真的对我很好,百依百顺的,温柔的不得了,我都已经觉得就是他了!”
  许芳声音有点低沉,她说,“我有他qq密码,所以有天我没事上了他的号,没想到居然碰到他兄弟问我,‘你和隔壁学校那女的怎么样啦,到手了没有,我看她挺吃你的。’我当时心里一惊,可随即就反应过来他同学是把我给错认成他了,当下也就不动声色,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许芳忽然冷笑了一下,“没想到他居然真的脚踏两只船!!和隔壁学校的女生参加了联谊,还真的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我当时听了也愤怒了,现在的男人怎么都变这样了,难道真的忍受不住诱惑?美色当前,以前的山盟海誓就全不做数了?
  卑鄙,无耻,下流,淫贱!!!!
  我呸了一声,骂了句,“真他妈不是东西!!”
  许芳被我同仇敌忾的态度给逗笑了,说了句,“你也别气了,我也没让他好过,他哭着来求我原谅他的时候,我就狠狠给了他一耳光,打得我自己手都疼。”
  我沉默了,一点都笑不出来。
  疼得不只是手,还有心吧?
  回想那场面,我不无讽刺的想,当时我怎么就没跟电视里演的那样,抡起胳膊就给他一嘴巴呢?
  想想其实自己挺没出息的,每回看小说看电视的时候,总是对那种苦情女主特别不齿,觉得对那种负心男人就不该手软,就该怎么爽怎么抽,怎么狠怎么抽,总之,就是得让他后悔!
  可是,现在这真的血淋淋的事实搁我面前,我反而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到了,全身血液都好像凝固了一样,动都动不了。
  想起那时候自己的反应,我自个儿都觉得自己窝囊可笑,就跟个白痴没两样了!
  我心里忽然有万千滋味却说不出来,许芳的口气听起来是挺大度的,可我知道,那都是装的,谁心不是肉做的,那都是真真实实付出过感情的,怎么会想到说变就变了呢?
  可这世界上的事儿啊,永远不是你所能控制的了的,你想怎么样,可他就偏不让你怎么样,还给你搞出个特意想不到的结局来!
  这时候,我跟许芳就好像心有灵犀一般,她忽然就没头没脑的说了句《大话西游》中紫霞仙子最经典的话,“我猜中了这开头,却猜不到这结局。”
  我的心忽然就一紧,有些苦涩的想,可不就是这样么,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不走到最后,又有谁猜得着真正的结局呢?
  我和秦旸将来会怎样,连我自己都不敢说。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原谅现实中的我

  这几天,我得了严重的感冒,成天精神萎靡,人就跟个游魂似的在家里飘来飘去。
  我现在开始相信那句话了,病痛;让人憔悴,爱情;让人软弱。
  我妈问我一句话,我都得慢上个五分钟才一脸茫然的回她一句,“我好像听见你喊我……你刚才有说话没有?”
  我妈见了我苍白的脸色,活像见了鬼似的,急得团团转,嘴里直叫着“要死了,要死了”,可我的反应依然是面无表情的回望她,声音里一丝生气也无,“谁要死了……?”
  老太太是彻底被我给吓傻了,还以为我得了什么大病,直拖着要带我去医院做个彻底的全身检查。
  结果自然只是小感冒,老太太这才放下心来,手机掉了的事儿就再也没有提起过,对我的态度也是前所未有的亲切和蔼。这么多年我才知道;原来她也有做慈母的潜质……
  那天下午,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是周炯的。
  他有点试探性的问, “秦旸……你们俩个吵架了?”
  我恩了一声,没带多少个人的情绪在里头。
  周炯叹了口气,“唉,你们两个,怎么就不能开开心心地过些消停日子呢,我们边上看的人都被你们急死了。”
  我说,“他什么都跟你说了?”
  周炯没有回答我得话,声音却忽然变得很不自然,有点支支吾吾的,“秦旸他病了……你知道吗?”
  他病了?严不严重?怪不得这几天都没他消息。
  我心里咯噔一下,随即又暗骂自己没出息,不就是听说他生病吗?我自己还病着哪,谁还有这闲功夫操心他啊?
  我不无讽刺的说,“他病了,那得去找医生啊,医生不行,再不济,那不还有个裴以珊候着么,我看她是巴不得要去照顾他,你找我干吗呀?”
  周炯肃了口气说,“小楠,这时候你就别赌气了,秦旸对你怎么样你还不知道么,难道他还真能去找裴以珊?你也知道他现在是一个人住的,生了病也没人照顾他,要不是我上他们家去找他,说不定他病死了都没人知道!”
  我紧紧握着听筒,手心里竟然全是汗。
  真的假的? 他就一个人,万一真出事儿了怎么办。
  我有点急了,不自觉地声音就拉高了几分,冲着周炯就吼道,“周炯,你干什么吃的,怎么不留下照顾他啊?”
  周炯无赖的说,“他那大少爷脾气一上来,除了你谁还能制的了他啊?我反正是伺候不了他,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便挂了电话。
  我气急,心里左思右想,天人交战,到底去是不去?
  去得话,万一他们家有人怎么办,说不定已经有人照顾他了呢,到时我这么莽莽撞撞地闯进去多尴尬阿。
  可万一要不去,他一个人怎么能照顾自己,万一发高烧怎么办!!万一……
  我心里越想越觉得可怕,终于一咬牙,得,就去看看情况。
  秦旸家我去过几次,每次都是他死拉硬拽我才去的。
  以往每次去他家,房间里就剩我们俩的时候,我就想起我妈从小到大对我的教育,男人,没有一个是不好色的,女人,就要懂得珍惜自己。
  所以,当时我看着秦旸的眼神就特别警惕。
  秦旸傻兮兮的完全不知道我心里的算盘,还小心试探的问,“小楠,你们女人……是不是就不会有冲动阿……?”
  我心中警钟瞬时大鸣,脑子里忽然就冒出阿Q对吴妈的那句,我想同你睡觉。不同就在于一个赤裸裸不加修饰而一个则带有极强的暗示性。
  这话要搁封建时代,那指不准就得出大乱子,可现在不是,所以我也并没有什么特别惊慌失措的反应,可想着他这么别有预谋把我拐这来是什么居心呐,还真想做出什么来吧,当下就决定耍耍他。
  于是,我腾的就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装出一脸“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的贞烈表情,整个就是一吴妈的翻版,我的语气中充满羞愤,“秦旸,你再多说一句,我,我立马就走!”
  秦旸顿时被我给唬住了,看我的眼神充满着惊慌,一路拉着我的手直冲着我道歉,就差没指着自个儿的鼻子骂自己是禽兽了,他都不知道我当时憋笑憋得有多痛苦,那时候我就特含情脉脉的想,果然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吧,真是一单纯可爱的好孩子。
  回忆以往的甜蜜时光,却只是更反衬出如今的苦涩罢了。
  我不止一次的希望过,要是一切还跟以前一样该多好,要是没有那晚的事该多好?
  情人节那晚的前半段还在缠绵甜蜜,后半夜却已是欲哭无泪。就犹如一首歌,停在了最酣畅的时候,从最美丽的梦境中跌醒,痛也是当然。
  我带着沉重的心情试探的按了门铃。
  等了一会儿,没人开门。
  我心脏猛地一阵紧缩,坏了!该不是他病的昏睡过去了吧,那这门怎么办啊,我又没钥匙,难道还要破门而入?
  正当我脑中开始发挥起无边的想象力,门忽然就开了。
  我看着秦旸,他整张脸显得很憔悴,头发湿湿的粘在前额上,衣服也皱皱巴巴的,我当时唯一的感觉就是心疼,很心疼,心脏那里一抽一抽的,他这是折腾他自己还是在折腾我。
  我无意识的伸出手,抚上他脸的时候,满手冰凉,却没有我臆想中的滚烫。
  秦旸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一脸的受宠若惊,“小楠,是你!真的是你!你原谅我了是不是?”
  我惊呆了,听这中气十足的口气,那哪里像个病人阿,比我都健康!
  我顿时领悟自己是被周炯给耍了,心里马上就升起滚滚怒气,愤怒的说,“你根本没病,你和周炯串通好的是不是?”
  秦旸一脸愕然,好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病?没有啊,周炯对你说了什么?”
  我抿唇不语,刚想转身离开,秦旸却牢牢抓住了我的手,我回过头去,发现秦旸居然是一脸的笑容。
  我愣住了,看我来了,他好像整张脸都神采飞扬起来,跟刚刚在门口我见到的仿佛不是同一个人一样。
  他拉着我的手带我进了客厅,我本想挣扎,却在看见他那张喜气洋洋的脸后放弃了,举手不打笑脸人,虽然对他一肚子气,可面对这张笑脸,我还是狠不起来。
  进了他的卧室,那里面一片漆黑,窗帘都没是拉上的,室内几乎一丝光线也无,整个屋子里只有电视屏幕前苍白的光芒在不断变幻闪烁。
  我随便扫了一眼,地上竟还七倒八歪的躺着几个空的啤酒易拉罐。
  看着眼前无比颓废的环境,我不禁蹙眉道,“这几天你就是这么过的?”
  他以为他这样把自己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就会同情他是不是?
  我冷笑着说,“就这样还想让我原谅你?我最痛恨得就是男人以酒消愁来显示自己的潦倒落魄,一点志气都没有!还有,秦旸,你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那天要是你没喝那么多酒说不定我们也不会搞成现在这样!”
  秦旸看着我,被我冰冷的语气吓到了,他完全没有想到我是这种反应,“你一听说我病了,就真的来了,那证明你心里还有我。小楠,不管我做过些什么,你原谅我好不好,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会了,就这一次,你原谅我!”
  我僵着身子一动不动,甭着脸,声音却有些激动,“秦旸,你那天给我的理由,老实说,我一条都不能接受,喝多了根本不是理由,当妹妹?那就更可笑了,我要随便找个男人跟他接吻,完了才扔你一句,我喝多了,当时也就管他当哥了,换你你接受得了么!”
  秦旸顿时脸色一片煞白,他冲过来抱住我,紧紧地:“你不要这样,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可以打我骂我,但千万不要否定我。”
  我依然没有说话,只是猛地推开秦旸,他看我一脸决绝,脸上也浮现痛色,气氛骤然变得沉寂而诡异。
  正当这时,电视里的对白突兀的传入了我的耳膜。
  ‘贞烈,喂,贞烈……我知道你听到我说什麼。对不起啊,我知道你很生气。贞烈,你开开门啊。你听我说啊。贞烈,你听我說,我跟黄蕾真的洠颤N。我知道我不对,我不应该和黃蕾单独在一起。对不起啊,对不起啊。我跟她是清白的,在我心目中只有你一个。’
  我回过头去盯着电视机的屏幕,原来是我曾经最喜欢的港剧《笑看风云》。
  秦旸的声音幽幽从我耳边传来,“这几天我一直在看这段,你以前曾经跟我说过,看‘笑看风云’时,你最喜欢包文龙,贞烈出走那集也是你最喜欢的,反反复复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也不觉得腻味。你说,不管包文龙做过什么错事,你最喜欢他对贞烈的付出,你说如果是你你就一定原谅这个最爱你却又有点心软的男人,你忘了吗?为什么现实生活中你不能原谅这样的我呢?”
  他不再说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接,只觉得胸口那里时酸时痛,心脏处一阵阵紧缩都快让我不能呼吸。
  电视里的桥段却还在继续,贞烈仍然不肯见文龙。文龙被妈妈叫走后,贞烈走到阳台上,看到地上写着:42,308,333。
  大雨后,文龙又回到贞烈楼下,只见地上的字被改為:45,308,345。
  文龙说:她走了。
  他淋著雨往家走。贞烈在家收拾行李,看到文龙留下的字条:贞烈,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这里有333朵玫瑰,希望你原諒我。贞烈仍然決定离开,直到—阵风吹來,桌上333朵玫瑰花全部盛开,333张写满“42,308,333”的字条漫天飛舞……
  我看着那我曾经最喜欢的片断,心里百感交集。
  42; 308,333,贞烈;对不起;我爱你!那是属于情人之间的暗语,我曾经觉得那是无可救药的浪漫。
  风起,吹开了满屋的花瓣;每一朵都用红色的纸条写着 “对不起”。我那时看着就忽然泪流满面,为什么要把包文龙这个人物塑造的那么完美?我对秦旸说,林贞烈有这样一个爱她的男人,夫复何求,即使他做了什么错事,要是我我就一定原谅这个最爱我却又有点心软的男人。
  我的心剧烈的颤抖起来,“我说过的话,你都记得?你……不是向来对这些都嗤之以鼻的吗?”
  秦旸点了点头,看我的眼神无比温柔,“你不知道,那时我有多嫉妒那个男人,如果你肯原谅我,别说333,就是三千三百三十三,我都愿意去写,愿意去做!”
  我一瞬不瞬的看着他,他眼里带着点诚惶诚恐,几乎不敢呼吸,我呢喃的道,“秦旸……”
  他马上焦急回应,“什么?”
  我的手找到了他的食指,然后一次一次地在上面徘徊摩挲,秦旸的手有些微微颤抖,我听见自己说,“最后一次,我最后再原谅你一次,包文龙也只有一次机会。”
  秦旸先是一愣,随即就蹦了起来,欣喜若狂的说,“好,我保证,小楠!”
  在这个失而复得的拥抱里,我渐渐迷失了自己,其实那并不是不可饶恕的错误,我却始终不肯原谅,也是我骨子里对他还不够信任,害怕同样的事情可能会再次发生吧。
  可是,如果我放弃了这么个爱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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