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颜祸水(寄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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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颜祸水(寄秋)-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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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宋映慈母子推门而入,江暮夏马上受尽委屈的奔到母亲怀中诉苦。

    “妈,你要为我作主,禹瀚为了那只不要脸的狐狸精打我,你帮我打回去,把她打得没脸见人。”即使受了伤,她心里恨的不是伤了她心的男人,而是无辜的第二者。

    女人何必为难女人,真正有错的是男人,但是女人不会承认自己留不住男人的心,她们始终认为男人的最爱是自己,一时的出轨是受了引诱,错的绝对是别的女人。

    爱情让女人变傻了,她们盲了心,只愿活在自己编织的世界,就算变调的恋情已出现裂痕,仍以为用心缝补便能回到从前。

    然而爱没了就是没了,再强求有何用,不过让自己伤得更深,不懂得放手的人注定受苦,让两人都伤痕累累,无法解脱。

    “谁敢打我女儿?跟天借胆了是不是!我的女儿可是金枝玉叶,由得让人碰她—根寒毛吗?”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妈——”

    女儿的一声叫唤,宋映慈心疼地一呼,“哎哟!脸都打红了,我的宝贝呀!谁这么狠心敌对你施暴?我绝不饶了他。”

    为人母护短的心态可见一斑,不问原由地怪罪他人,自个女儿的个性她会不清楚吗?她眼中只看到女儿的委屈,却瞧不见她蛮横任性的一面。

    “是她。”江暮夏手一指,愤恨难消。

    “她?”虽然知道女儿所指之人并非下手的人,借题发挥的宋映慈慈母脸一收,换上夜叉面孔。“江垂雪,你又欺负我女儿。”

    又?

    这个指控说得多严重,仿彿是惯性。

    “宋女士要不要带她去验伤,她脸上的巴掌印可比我的手大多了,任意栽赃是有罪的。”真可笑,她为何要背负子虚乌有的罪行。

    “少给我伶牙俐齿,我女儿说是你干的就是你干的,还不快向暮夏道歉!”她端出长辈姿态,以辈分压人。

    “错不在我,没必要道歉。”江垂雪语气强硬不为所动。

    一再退让只会让他们更得寸进尺,目空一切,该坚持的事她绝不妥协。

    “好你个小贱蹄子,跟你妈一个样,抢人家男人还能面不改色,若无其事地嘲笑别人没本事,你好的不学尽学坏的,你喔!怎么能无耻到这种地步?!”

    宋映慈将昔日的怨恨投注在她身上,母过女承,当年她们比不过出身名门的千金小姐,如今她也不想饶过情敌的女儿,她们母女俩欠她的,她会一一讨回。

    “请放尊重点,亡者已矣,你要是心有不满,我不介意你到地底找我母亲理论,反正爸也在那里,你们三个人可以面对面说明白。”上一代的恩怨与她无关。

    她一听,怒色满面。“你说什么?!居然咒我死,你这恶毒的小杂种。”

    “小杂种?”清莹的水眸射出利光,江垂雪的声音毫无温度。“你指的是你的儿女吗?别忘了我可是受婚姻保障的婚生子,而他们在法律上登记的是收养。”

    “你……”

    这是她心里最大的痛,却被人硬生生的撕开,多少前尘往事如潮水般涌来。

    三十年前的宋映慈人如其名,温柔又善良,家境虽不好却乐于助人,在乡里间是难得一见的好女孩。

    她和乡长的儿子交往,你侬我侬羡煞众人,偏在这时候夏韵云出现了,她不顾世俗眼光的横刀夺爱,甚至掳获了江冬生的心。

    从那时起,宋映慈的心性为之大变,性情乖张,不再对人付出温柔,眼中满是恨意,她开始放浪形骸,把自己弄得声名狼籍,报复所爱之人的负心,不让他称心快意,时时为移情别恋而愧疚不安。

    “宋夫人,请不要责怪执行长,是我动的手,你要怪就怪我好了。”不愿置身事外的庄禹瀚挺身而出,护著他最爱的女人。

    不过他不开口还好,一站出来便让宋映慈更加痛恨江垂雪,新仇旧恨全勾上来,她明明是前任董事长的继室,可是却受不到身为妻子该有的重视,全公司上下只认夏韵云为江夫人、是元配,而她只得到一个宋夫人的头衔。

    她没想过公司原就是夏家所有,夏韵云是名副其实的大小姐,员工全是打小看著小姐长大,能喊她一声宋夫人就不错,她仍斤斤计较未获尊重。

    “你滚开,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她一把推开庄禹瀚,满脸不悦。“小贱人,快跟我女儿道歉,说你再也不会搞上她的男人。”

    一旁的江暮夏神情高傲地扬起鼻,一副等著看江垂雪不好过的得意样。

    “我不会为我没做过的事道歉,还有,我不要的男人谁要谁捡去,别再乱冠罪名徒增笑柄,如果我真的想抢,你女儿抢得过我吗?她不过三流高中毕业的三流学生,而我拿的是名校文凭。”

    她不想和江暮夏比,但他们逼得她不得不反击,她答应过母亲,绝不让自己受到欺凌。

    “该死的臭丫头,你敢说我女儿不如你,看我不撕烂了你这张臭嘴——”

    没受过什么教育的宋映慈就恨人家说他们学历不高,当初她就是败在家世和学识不如人,眼睁睁地看著乡长谄媚地迎接夏家人,却对即将临盆的她不闻不问,还叫佣人用扫把将她打出去,说他们家不是收容所,专门收容攀权附贵的垃圾。

    一想起过去所受的屈辱,她一肚子的火就往上冒,毫无理性的冲过去,扬起手就想赏人一巴掌——

    

 第五章

    “哟!好热闹呀!三姑六婆都来了,今天是有庙会还是妈祖出巡,怎么有神明附身起乩了,狼牙棒忘了带就用我的美人梳,同样能达到血流满面的效用……”

    宋映慈举高的手停在半空中,没有机会落下,一只大掌冷不防地钳握住她的腕关节,让她放不下,也无法动弹,高高地举起。

    本以为难逃一巴掌的江垂雪正等著疼痛感发生,不意耳边传来近乎嘲弄的嘻笑声,她为之一怔。

    不过她的逆来顺受、未加反抗的行为惹得某人相当不快,一双美丽的瞳眸烧出两尾小火蛇,火气直冒地烧灼了肝和肺。

    也就是肝火上升,肺部缺氧,气到想杀人的意思,他也不过晚到了十分钟,笨到不行的救命恩人居然差点惨遭毒手!

    这几年的治安越来越坏了,连歹徒都能登门入室劫财害命,楼下的警卫应该通通解雇,改由陆战队退伍或是霹雳小组成员来担任保全人员,一见有坏人入侵立即以擒拿手扑倒在地,再用警棍一棒子敲下,看谁还敢为非作歹,目无法纪。

    “你……你是谁,快放开我的手……”痛、痛……她的手快断了。

    “咦?满脸横肉的阿婆不认识我,瞧我这天仙姿容也晓得我是仙人下凡,快拿三炷香来拜拜,保佑你门户平安。”他真是美得难以嫌弃,每个人见到他都会情不自禁地爱上他。

    “你是疯子,来人呀!快把她撵出去。”这搔首弄姿的疯女人究竟从哪来的,居然叫她阿婆?!

    “唷!唷!唷!唱起古装戏了,还来人咧!我把你涂黑了,你就可以当包青天,我再帮你喊威~武。”哈!鞋油派上用场了。

    “你……你在干什么?!住手、快住手,别往我脸上抹,警卫……叫警卫……你们全都死光了,动也不动……”什么味道?真难闻。

    不是死光了,而是被来者的“美色”慑住了,看傻了眼,一时间忘了该有的动作。

    连她的儿子江暮春都看直了眼,目不转睛的盯著唐晨阳那张绝美面容,周遭的声音完全听不见,眼中只有美人的存在。

    “啧!啧!徐娘半老,别有一番风情,虽然下巴多了三层肉,胸部严重下垂,肥腰油脂丰富,可是经大师我巧手一装扮,包管你当上非洲土著的酋长夫人。”人要衣装,佛要金装,上了颜色果真不同凡响。

    “不……不要再涂了……你快放开我……啊!吃到了,恶……你不要……江垂雪,你快叫她住手,我……呸!呸!呸!这乌漆抹黑的是什么鬼东西……”好臭又好油。

    “江垂雪是你叫的吗?要轻声细语地唤她一声江小姐,别横眉竖眼地像来讨债的。”鼻子上再画朵小花,祝她貌美如花。

    “你……我……”可恶,哪个神经病医院跑出来的疯子。“江、小、姐!还不快叫她放开我。”

    情势比人强,宋映慈不得不低头,咬牙切齿地挤出声。

    “不够诚心,我看不到你一口烂牙,也许我该拔光它们,让你装副假牙。”从臼齿拔起好了,还是门牙?

    “我不……”她吓得脸色发白,气焰全消,差点跪下来求饶。

    一旁江暮夏见状毫无解围之意,她是标准的恶人无胆,欺善怕恶,见一向跋扈的母亲都拿人家没辙,她更不敢强出头,怕下一个被抹成大黑脸的人会是自己。

    “小阳,不要为难我继母。”终究是长辈,不好让人下不了台。

    轻轻一唤,笑得张狂的“美女”如川剧变脸,表情落差极大的变回温柔小甜心,像是可爱小狗朝著主人直笑。

    “你的继母好坏喔!她欺负我。”恶人先告状。

    “我欺负你……”睁眼说瞎话,颠是为非。

    “对,就是你,就是你啦!你就是见不得我比你年轻,比你美丽,你嫉妒我,想毁了我的花容月貌。”唐晨阳很娘的跺跺脚,勾起小指诉苦。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我、我、我怎样?说中了你老太婆的心事是吧!人老人丑不打紧,别连心也变黑了。”他学宋映慈说话的语气,连说了三个我。

    唐家的恶魔天性想改很难,素有小魔男之称的他可丝毫不逊色家中其他姊妹,对于他在意的对象,他绝不容许任何人任意欺侮,魔性的一面呼之欲出。

    其实蠢动的魔心也不好控制,自然而然地流露于外,一家子算计来算计去早成习惯,真要他收敛是万分困难,魔骨一生难根治,成仙无望。

    左一句老,右一句丑,怒火攻心的宋映慈将怒气转嫁另一个人。“江垂雪,你是死了是不是,上哪招来的牛鬼蛇神,胆敢对我不敬。”

    “她是无心地……”

    “错。”一根食指在她鼻前晃动。

    “错?”

    “我是故意的,谁叫她对你不好,还在你公司大吼大叫,丑陋得伤了我迷人的美目。”太没礼貌了,有失体统。

    “小阳……”她苦笑著,为其维护的话语感到一阵窝心。

    已经很久没有人敢为了她顶撞继母,就连看著她长大的那些叔伯长辈们也不曾为她多说一句,只道清官难断家务事,要她多加忍耐。

    而今竟有人愿意站在她面前,面无惧色的指责继母的不是,她心里是溢满温暖地,第一次感到自己不是孤单的,有个人陪在身边。

    “小雪宝贝,你别怕,我保护你,以后再有恶犬上门,我们放老虎咬人。”看谁比较厉害。

    她噗哧笑出声,朝他看起来不粗的手臂轻捶。“别学人家油嘴滑舌,叫什么宝贝,你羞不羞。”

    在江垂雪眼中,比女人还美的唐晨阳毫无疑问是个女孩子,压根没想过他女装底下会是男儿躯。

    “不羞不羞,我还要玩亲亲,学妖精打架,剥光你的衣服嘿!嘿!嘿!”他故意做出色狼的模样,可怎么看都像大女孩在说俏皮话。

    他太常扮女人了,将女人的体态和神情表现得比女人还女人,让人完全看不出破绽,以为他就是如假包换的女人,深信不疑。

    不过女人扮久了也有一个缺点,有时他常会忘了自己不是女人,不自觉地做出女人的行为,甚至是女人的媚态,越来越像女人。

    而他这种“打情骂俏”的行径落入有心人眼里,马上产生不好的联想——

    “丢死人了!丢死人了,你们两个居然是那种关系,难怪你不要庄禹瀚那个没用的东西,原来你搞上女人了,把江家的门风全给败坏了,我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父亲……”夭寿呀!江家竟出败德女,要她颜面往哪搁?

    被说成没用的东西,庄禹瀚的眼神为之黯淡,他的确是个不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连自个最心爱的人儿都保护不了,还连累她受人非议。

    犯错的人是他,他却无法为她辩白,反倒是旁人为她出头,不怕受累地义正词严,没有一丝退缩,他不如一个女孩子。

    “我没有……”扯到哪去了,她不交男朋友不代表她有同性恋倾向。

    “公司交给你管理实在太冒险,还是由暮春、暮夏接手,说不定还能保住你父亲的心血,你哪里快活哪里去,别说你是江家的子孙,败坏门风喔……”走得越远越好,别来攀亲认戚。

    江垂雪低声轻笑,“原来你打的是这主意,多亏你的用心良苦了。”

    说来说去,不就是想霸占公司。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好歹我也拥有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我可不希望你把公司搞垮了,让我衣食无著落。”因为心虚,宋映慈更加理直气壮地振振有词。

    “可你老是仗著这百分之十的股份对我予取予求,扬言我若不满足你的要求,你就把股票卖给别人,让我的持股数过不了半,不得不退位让贤。”

    江垂雪的外公临终前将手中的股份分别给了女儿、女婿和儿子,夏韵云拥有百分之二十,江冬生拥有百分之十,而夏浩风则是百分之二十五,合起来百分之五十五。

    夏韵云死前将股份转到女儿名下,而病重的夏浩风也担心时日无多,早提出书面文件,由外甥女代为保管、处置,日后他若不在了,全数归她所有。

    所以江垂雪手中持有百分之四十五股份,是公司的最大股,但若未过半也无法执掌大权,必须由股东们选出适任人选。

    可想而知她的处境有多艰难,二十出头的小女生,有谁相信她能担任起重责大任呢?无不想办法逼她让位,坐领干薪就好,因此她迫切需要宋映慈手握的股份。

    至于宋映慈怎么得到江冬生的股份就不得而知了,他生前留有遗嘱是给女儿的,却平空失踪了,而后宋映慈以未亡人身分接收了他大半资产,包括这百分之十的股票。

    “还有,你不要忘了,公司是夏家人的,我不过是代我小舅管理罢了,与姓江的无关,父亲是我外公的代理人而非公司的负责人。”这点没人可以否认。

    “你……好,先不说公司的事,你和这个野女人是怎么一回事?就算你被男人伤透了心也不能找个女人乱搞,你让你父亲死了都难以安心,愧对列祖列宗。”她就不信扳不倒她。

    “我和小阳是清清白白的,绝非你所想的……”尽干见不得人的事。

    “对咩、对咩!我们什么也没做,只不过睡在一起而已,互相抱著取暖,你们脑子真肮脏。”唐晨阳一阵抢白,却有种越描越黑之感。

    人呀!不能坐著挨打,一定要主动出击。

    宋映慈一听,差点昏厥地呼天抢地,“天呀!都睡在一起还说没有什么,你……你伤风败俗呀!冬生,你来瞧瞧你的好女儿,看她做了什么丑事!”

    “我……”没那么夸张吧!连死去的父亲都搬出来。江垂雪眉头一皱,不以为然。

    “男欢女爱算什么丑事,继母不准人家谈恋爱喔!我们男未娶、女未嫁,互相看对眼,你不会连这个也要管吧!”唐晨阳趁机表明性别,但没人注意他声音变低了。

    “什么男欢女爱,你分明是个女人,我们江家可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怎能传出这么见不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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