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在侧花满堂-花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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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在侧花满堂-花清晨- 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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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豫接着道:“接了这个位置之后,我一直抱着玩的心态,就连挑圣女,我都是在玩,各族长老为我挑的那些个‘圣女’,千篇一律,让人乏味。我并不喜欢宁茹,但我却为她的死感到?惋惜,她是这么多年来第二个为了圣女这个位子,而引 起族内轩然大波的,也是第二个为了爱而愿意死的。只可惜,她没你娘幸运,至少你娘还可以生下你。”
    美仁听他说着,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
    “宁茹死后,各族的长老又要为我选圣女,我第一次觉得我就像是一个傀儡,任凭他们摆布的傀儡,这种感觉让我这样一个优秀又骄傲的人怎么都不太舒服。自天一族存在以来,选圣女一职,都永远轮不到我们族长说话的份,我们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待到大婚那天,看着圣女在众族人的敬仰之下,投入我们的怀抱,脸上要始终保持那种如获至宝的微笑。”阴豫突然笑靥如花,世间少有男人能像他这样笑的如此好看,“那,就像我现在这个样子,就是保持这种笑容,是不是很好看?”
    终于忍不住,美仁喷笑出声。
    “这样就对了,我认为是这样的笑容真的是世间少有的恶心。我不想这样笑,所以在第二次选圣女的时侯,我驳回了所有长老的提议,我对他们说她们谁能将失去的《天一圣经》 送到我面前,我就选谁。圣经一直都是我族的镇族之宝,能将它取回之人,自是万里挑一的最佳人选。意外的是,两个永远没有资格参与圣女之争的怡家女子却出现在我的眼前。
    美仁愠道:“是你以圣女之位诱引怡素去明家找圣经下卷的,对不对?”
    “美仁,别太心急,听我把话说完。”阴豫笑着一把握住美仁指着他的食指。
    “你真是我见过的这世间最不要脸的男人。”美仁抽回手怒骂。
    “可惜不要脸不是万能,”阴豫似笑非笑,“从你杀了连碧容,我便开始注意你,可是我是个万事追求完美的人,那时候的你还像个孩子,所以我的心便偏向了美丽妖烧的素素。
    美仁在心里吟骂一句,真是不要脸外加无耻。
    “可是再见到你,己不是孩童模样,万花楼的一站,我的心开始动摇了。可你始终比不上素素心狠,因为你心中的牵绊太多,我看见的是你内心的软弱,所以天一谷不适合你。在我挑了素素之后,彻底地放弃你了,可我又忍不住去看你,见见你这个在我心中一瞬的‘月下美人’。美仁愕然,原来是他放她出谷的,那一句月下美人,让她有些窘然。
    “是不是很感动?”见到她脸微红,他又媚笑起来,走近她,轻撩起她一缕长发,绸缎似地柔腻在指尖流泄,又软又滑,他握住发丝,凑近鼻前——却被美仁无情地挥断:“没有感动,没有冲动,一种想要痛揍你一顿的冲动。”
    阴豫深叹了一口气,道:“唉,只可惜偏偏不凑巧,本来对你死了心的,却又在契丹军营里碰到你。也就是在那里,我才算是真正认识到了你,一个坚韧不屈,意志坚强的美人。所跳——”“所以你的心又动摇了?你的情还真是不值钱。”美仁狠瞪了他一眼,便举步往前步去。阴豫跟在她的身后,笑道:“被你猜中了,好没意思。不过,我们阴家的男人此生若是选定了今生的伴侣,就算心中再装有另一个女人,都会对另一半坚贞不移。”
    顿住脚步,美仁回转身嘲讽:“那你来这里做什么?只为了告诉我你曾经为我动过心?你不觉得你很无聊外加无耻吗”
    “我是来送你回宋军营的,这是我为耶律元修做的最后一件事。
    美仁深整起眉头,问道:“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在刚开始就和你说了,何意百炼钢,化为绕指柔。他为了你,放弃了天一阵,所以应他的要求,天一阵不存在了。而我送你回宋军营之后就要和素素离开这里了,回天一谷做一对人人羡慕的‘神仙美眷’。
     昕大哥取消了天一阵,那么他回契丹军营要怎么面对耶律隆绪和萧燕燕那个老妖婆?带着心中的担忧,她垂着头,往前走,还不忘讥讽阴豫:“哼,是貌合神离吧?她要是能爱上你,你该要烧香拜佛了。”
    倏地,她的身体腾空了。
    “阴豫,你这个不要脸的家伙,快放我下来。”美仁怒骂。
    “嘘,你的身体还很虚弱,这样走回军营,我、他,还有军营内的那个男人,都不会乐意见到你劳累的。就当临别之际,送美人一行,也了却我这个心愿吧。”阴豫朗声笑着,抱着她,施展着飞花逐月,往宋军营的方向奔去。
    这一刻,美仁终于觉得他的笑不似那么讨厌。

第十七章花落花开
    自美仁失踪的那夜,次日便得到消息,三日之后契丹大军便将一举攻城。
    四百精兵最后回来的只有一百余人,一个个身负不同的伤势,一想到那最后一个阵,每个人脸上都呈现出不同的惊恐之色。
    今日,是最后一日了,还找不到美仁。宋军上下一个个都很泄气,因为那个妖阵,不知该要如何破。
    过了今夜,天一亮,契丹人便要攻城了。
    “报! 向姑娘回来了。”
    景升听到这一声通报,整个人挥身都在颤抖,未作多想,便冲出了帐外。黑暗之中,他看到美仁安然无恙地出现在面前时,他拼着命地睁大了双眼,以为自己在做梦。
    忍住心中的激动,他走到她的面前,颤声道:“你回来了,回来就好。
    “是的,我回来了。”美仁坚强地扯了一抹笑意,因为看到他,她便会想到他们逝去的孩子。帐内,只有景升与美人两个人。
    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美仁硬咽着道:“对不起,我没能保住我们的孩子,我不该一意孤行,强行修炼《 天一圣经》 ,急于求成……没有见到你出阵,我真的好担心,我害怕极了,我不敢想象要失去你会是怎样。在杭州,我己经尝过一次,那种身心都饱受煎熬的噬骨滋味,我再也不想尝到。我抱着清风,在阵里不停地呼唤你,可始终是听不见你的回应,也许是上天对我这一生做错事的惩罚,孩子没了,在我最惶恐,最脆弱,最不堪的时候,没了……对不起,我真的不想的……”说着,美仁己经泣不成声。
    “嘘,不是你的错,这都不是你的错,”明旨轻点着她的唇,景升紧紧地将她抱在怀中,哑着嗓音,轻道,“这都怪我,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们不小心,就不会在那最后一个迷阵内中了招,连累了你。孩子没了没有关系,他就这样走了,只能说是与我们有缘无分。来日方长,以后,你想要多少孩子都可以,若是女儿,一定会像你一样的美丽,若是男儿,一定会像你一样的坚强,你是这天下间最好的娘亲。不要伤心,不要难过。”
    伸出双臂,美仁紧紧地环抱住他吸泣:“景哥哥,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再也不会了……”烛光之下,两人相拥安慰,不知过了多久,帐帘被人掀开了,一声轻咳传来。
    美仁抬起肿胀的泪眼,便瞧见那个杨大叔立在入口处,吸了吸鼻子,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羞愧之色。
    “末将参见元帅! ”调了调息,景升行了军礼。
    杨延昭锐利的目光在两人的脸上来回反复探寻者什么,半晌,他又轻咳了几声,方道:“明将军与向姑娘莫要惊慌。那日,向姑娘违反自己所说的话,冲进了迷阵,为救明将军,杨嗣都与我说了。本帅并非是老糊涂,早在第一次见到向姑娘,本帅就知道,明将军与向姑娘并非是兄妹这么简单。
    杨延昭的直率,让景升与美人二人一阵脸红。
    “这世间,能像明将军与向姑娘这样重情重义之人,为数不多,老夫甚感钦佩,”杨延昭此次并未自称“本帅”,而是以一位长辈的身份关心二人,“虽然明将军身份显赫,又救小儿一命,乃我杨家的恩人,但老夫仍是要提醒明将军一句,明将军乃圣上钦点的郡马爷。
    拧紧了眉头,景升低沉了声音,道:“末将知道。”
    “老夫并不是个多嘴之人,更不是那种棒打鸳鸯之人,只是军中人多嘴杂,明将军要顾及自己的身份,向姑娘也要为自己清誉有所考虑。明日圣上便将抵达擅州,此时此刻,明将军切不可糊徐。明将军要记着,在这军营之中,身为大将军,便不能有失了你在军中的威信,明日便是我军与契丹交锋之时一”
    美仁深吸了一口气,道:“元帅顾虑及一番好意,民女在此谢过。请元帅放心,民女不会在此做出出格之事,给元帅及各位杨家军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另,民女在迷阵中失踪三日,并非一无所获,此次回来,有一个好梢息要告诉元帅,就是天一阵的最后一阵,己经不攻自破,元帅不必担心杨家军会再受到任何阻碍。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虽然阴豫总是嬉皮笑脸,但加上昕大哥那三日的举动,她相信阴豫没有骗她,天一阵己经撤了。
    景升道:“这三日我进出那迷阵,确实没有发生任何异相。
    “好好好,太好了,”杨延昭双掌相击,大呼一声,“我大宋江山得以保住,向姑娘功不可没,这真是双喜临门,喜从天降,今夜真是个好兆头。”说着,杨延昭大笑着出了军帐。
    景升走上前,抚住美仁的双肩,轻道:“不必担心,待我军打了胜仗,所有事情都将会迎刃而解。我和王佳如得事也会做个了结。
    这时,帐外响起了号角之声,这是传令所有将士集合的命令。
    景升与美仁互看一眼,双双出了帐营
    是杨延昭急召各将士。
    “众将士,今夜本帅有两件喜讯要宣布,”杨延昭异常激动,紧握着手中刚收来朝廷传来的好消息,对着众将士扬了扬手,当下全场安静下来,他举起手中的圣旨,朗声道:“在寇相及几位大臣的极力说服下,圣上终于应允不迁都,并要亲往擅州前线督师,以震士气,现己在前来擅州的路上,不日将抵达擅州。”
    圣上御驾亲征,这是振奋军心的最好良剂,杨家军上下举起手中的刀枪,呼声震天,以示心中的激动之情。
    杨延昭又抬起手,示意众将士安静,道:“我们杨家军中,有一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相信众将皆知,就是向姑娘。向姑娘在迷阵失踪三日,我军上下,忧心不己。感谢苍天庇佑,向姑娘平安回来,且给我军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就是天一阵的最后一阵,不攻自破。
    “喝喝喝——喝喝——”场下,所有将士们呼声更高,更不用惧怕那个契丹人的妖阵。
    杨延昭接着道:“契丹大军一路南下,直逼我擅渊,去北境千里,早己人马俱乏,人有归心,马无余力,其军虽众,败之不难,明日将是我军一举反击契丹大军的时候。
    “喝喝喝——喝喝——”
    “众将士听令,列队——”
    养精蓄锐己久的杨家军一个个精神抖撇地迅速整队。
    美仁瞧见这蔚为壮观的一幕,心中感慨万千,此战,宋军一定要胜,一定会胜。
    她望见场下领军的景升,他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天渐渐放亮了,周围散开的探马终于传来回报:“禀元帅,契丹军队己抵达擅州城北,将要从城北对我擅州展开三面围攻。”
    杨延昭一声令下:“一定要将她们拦在城北。出发!” 
    从那一刻起,擅州城北之外,战鼓轰鸣震天。
    
    杭州陶然居。
    美仁独自一人静静地坐在亭中,品着般红如血的樱桃茶,她泡的樱桃茶与如妈泡的是两种味道,她更喜欢喝自己泡的樱桃茶,茶中带着她的情。
    宋辽开战之际,听了杨大叔一席话,为了不让景升分心,她便带着还在养伤的万镖回到了京城,在竹芙园静静地等待着消息。
    充当先锋的契丹大将萧挞凛在督战时,被杨家军最厉害的床子弩一记射中额角,当晚便死去。契丹人失去主将,士气大挫,军心厌战,稍微退却。赵恒很快便抵达擅州,宋军士气大增,一举将契丹大军逼退。契丹唯恐宋军趁势追击而向赵恒提出议和。
    杨元帅意欲追击,逼契丹永不敢再犯,而赵恒顾及长年征战,两国交兵,大损兵力物力,遂接受了议和,却是大宋每年以大额的岁币向契丹纳贡而告终。
    至于谁向谁每年纳贡多少,这些,美仁都不关心。
    赵恒领杨家军亲征凯旋归来,文武百官皆出城迎接。
    唯有一个捎息可以牵动她心的,那便是定州副都部署身中伏箭,疫。
    郡马府当夜便挂起了白帐。
    在她以为真的失去他的时候,哭的伤心欲绝,万镖却递给了她一份飞鸽传书,    上面只有七个字:美人在侧花满堂。
    那熟悉的字迹,让美仁即刻止了泪。
    他还活着,他回了杭州。
    收起那张字条,她低咒了他千遍万遍。
    万镖的伤早己无大碍,在美仁的催促下,万镖连夜赶路,二人急忙赶回了杭州。
    迈进久别的陶然居,再见到侍书与奉剑,就像是见到家人一样亲切,一阵热情的拥抱之后,提着裙子,她急奔向了他的屋子,在那里,有个俊雅非凡,风度翩翩的男人正含笑在等着她。“这应该算是王佳如休了我吧。”这是再见到她,他说的第一句话。
    她忍不住嗤笑出声,反讥道:“关我什么事”.
    “你好狠心,”他上前一把将她抱起,往床榻之处走去,将她轻轻放下,双臂支撑在她的两侧,额头抵着她的,唇瓣轻扫她的红唇,哑着嗓子,“如今我身无分文,连个住处都无,唯有指望你这个陶然居的主人收留区区在下。
    “那要看你这个奴仆听不听话,会不会伺候我这个主人了?”
    “好,我这就伺候,包君满意。”说着,他伸手便向她的腰间袭去,挠她的痒痒。
    美仁尖叫着。两人打打闹闹,渐渐地,四唇相触在一起,多日不见的思念,在这一吻当中,一触即发。
    身中伏剑的并非是他,宋军大胜,赵恒也兑现了承诺。
    回忆是甜蜜的,轻啜着一口樱桃茶,美仁含笑望着静静的池水面。
    终于,她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笑抿着嘴,又啜了一口茶。
    身体很快地便被轻轻抱起,她坐在他的腿上。
    “又一个人偷喝樱桃茶。”景升笑道。
    “嗯嗯嗯,你这个奴仆越来越放肆了,有些逾矩了,今晚罚你睡柴房。”嘴上虽这么说着,可美仁的双臂却是死缠着他。
    浅浅笑着,景升挑眉问她:“我有没有教过你,樱桃茶还有一种喝法?”
    美仁好奇地抬了抬眉,道:“嗯?有新的喝法,你居然还敢收着?”
    戏谑一笑,景升端起面前的樱桃茶,道:“这种喝法一定要两人喝才行。”说着,他轻啜一口,凑上美仁的唇畔,紧紧地贴了上去。
    许久,这口茶总算是喂完了,美仁面色绊红,美目顾盼。
    “好不好喝?”景升一脸正色地问她。
    又被他占了便宜,美仁咬了咬牙,讥道:“你越来越无耻了,晴天白日,大庭广众之下,竟然非礼主人。”
    “有吗?哪里大庭广众了?”景升一脸无辜地说着。
    四下环顾,只见不远之处的花枝后两个人头攒动。
    美仁撅起了嘴,佯装愠道:“还说没有?都怪你。”
    立起身,她对着那两个不停晃动的人头,大声道:“出来吧,躲在那里鬼鬼祟祟的,欣赏够了没有?”
    这时,侍书与奉剑才尴尬地满脸赔笑,从花枝后冒了出来。
    “小姐,那个……前厅有位萧姑娘求见。”奉剑嬉笑着开了口,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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