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刀之下的人?”
这时,已不再是她一人紧紧地拥住了他,而是两人紧紧地相拥,她感觉到他在发颤,抬首,对着他软语:“景哥哥,你可知道为何?我却发现我竟不知道……景哥哥——”
红唇在瞬间被攫住,这一次的吻比之前的更为狂热。爆发的热力如海浪般袭卷而来,将她完全淹没,一丝开口的机会都不再有。他紧紧地箍着她的身躯,火热的唇压着她的唇,辗转纠缠。
这个吻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当两人唇再度分开,她早已浑身虚软伏在他的身前,意识还陷在那个吻中,大喘着气。
他的黑眸深锁着她,喘息着道:“现在后悔还来的及。”
后悔?若是眼下后悔了,怕是以后她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她将脸埋在他的胸前,轻咬了一下他的锁骨,一切尽在不言中。
下一刻,他抱着她离开了温热的泉水,四周的冰寒向她袭来,在这样一个冰天雪地中,浑身赤裸的她若不是窝在他的怀中,肯定要冻坏了。
只是转瞬间,两人又回到了之前的山洞。
景升将美仁放在这洞中铺垫整齐的石榻上,随即他高大壮硕的男性躯体欺压上来。
“你没有机会了。”两片薄唇微微一扬,景升漾出一抹半邪半媚的微笑。
望着他那对熠熠发亮又有魔力的黑眸,似要将她的灵魂摄入,她红唇微启,坚定道:“不后悔!”
景升的唇再度落下,含着美仁柔软甜蜜的唇瓣,火热缠绵。当他灼热的大掌顺着她腰间不停地游移爱抚,覆上她胸前的柔软时,美仁全身浑身紧绷了起来,忍不住嘤咛出声。
他的手掌所到的每一处,犹如着了火似的。躺在他的身下,她不停地扭动着身躯,他过分坚挺的下体不停地磨蹭着她,这从未有过的亲密接触,让她紧张地想要逃开,每每挣扎着要离开,却被他按了回去。他咬着她的耳垂,哑着嗓子,一脸邪媚地告诉她,他给过她机会了,而她选择了不后悔,所以这次无论如何,她都逃不开了。
毫无预示,他含住她胸前的蓓蕾狡黠地轻咬了一口,顿时如遭电击般酥软不已,让她禁不住尖叫出声。
别再吻了,别再摸了,她快受不了。
这样的亲吻与抚摸,美仁只觉得快要疯了,闭着双眼,在心中呐喊着,天啦,为何那些春宫图上没有描绘这些,为何她在倚笑楼里偷看到的那些男人与他所做的都差不多,但为何这种感觉却是完完全全的不一样。
两人的身体贴更紧,她不由自主地将身体弓向他。
睁开迷茫的双眸,一副精壮结实的胸膛呈现于前,他上身的衣物不知在何时早已褪去。
可恶的家伙,竟然这样折磨着她。仰起头,她张开口狠咬了口他的下颌,延着往下,学着他,吸吮着他的喉结,他的锁骨,他胸前挺立的两颗蜜豆,报复性地狠咬上一口,直到他颤着身体倒抽了一口气,她才解气。红唇方离开,下一刻,却再度被攫住,景升坏坏地啃咬她的下唇,逼她轻启小口迎入他火热的舌。
恍惚中,她觉得自己仿佛化为一滩水,全身软绵绵地使不出半点力气,只能瘫软地躺在他身下,无助地任他为所欲为。直到双腿被分开,腰部以下被轻轻托起,在她还没来的及退缩之际,他一个挺身,她身体内突然间传来那随时都会撕裂开来的疼痛,她才明白在倚笑楼里听到的那些尖叫声代表了什么。
那时的她还小,不懂,她有问过倚笑楼的姑娘,初识云雨滋味有多痛,她们一个个听了花枝乱颤地大笑起来,有的说谁还记得那个,还不就和你撞伤了割伤了差不多,日子久了,早就忘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有的还说,没那么夸张,只会痛一下,牙一咬忍忍就过去了,过会只有让你飘飘欲仙,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之后,再听到那种声音,只当是哪房姑娘一不小心撞墙了或是割伤了。
可这都什么跟什么,书上以及她们说的根本都是骗人的……
双手抵在他的胸前拼命地捶打着他,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愧疚不已,心疼不已,她早已让他疯狂,如今无论如何是放不下了,他只能自私地选择吻着她不断滑落的泪,最后以吻缄封她的红唇,紧紧地拥着她,动作尽量放的轻柔一些。
她不可以流泪,她不可以示弱,不要懦弱地像那些姑娘一样尖叫着哭喊着,是的,牙一咬忍忍就过去了,忍不住,她也要将自己的疼痛发泄出去,狠狠地咬上他的肩头,十指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他的背后……
渐渐地,美仁不再觉得那么痛了,反而是一股生平从未体验过的悸动传过她的体内,脑子里热晕晕地无法思考,双颊的热度更是烫得吓人。她从不知道春宫图上所描绘的竟是这样一种奇妙的感觉,每晚在倚笑楼里听到的那声音竟饱含了这么多情欲,终于她相信了那些姑娘对她说的话,难怪常常在倚笑楼里见着她们有事没事的人手抱着一本春宫图集欣赏。
只有放纵,只有沉沦,再没有多余的思虑……
随着两个人越来越急促的喘息,让情欲的气息斥满了整个山洞之内……
第十章 花开满堂(下)
望着怀中熟睡的佳人,方才是累坏了她,景升拨开她额前有些凌乱的秀丝,俯身爱怜地在她的额前亲吻了一下,唇边一直漾着一抹难以言语的微笑。
蓦地,他隐了笑意,抬起右臂,攥紧了拳手,松开,复又紧握。眉头越蹙越紧,他的体内竟多了一股强劲的内力,他可以确定,这股强劲的内力至少可以让他少修为十年。
偏首再望向美仁,景升执起美仁的皓腕,两指探了上去,她体内那一正一邪相冲的两股内力消失了,这脉象平稳的就如一名不会武功的普通人。
景升的喉间如同卡了个硬物,抱着美仁的大掌不知不觉中使了力。
美仁嘤咛了一声,脸在他的胸膛之上只是微微动了动,依旧还在沉睡着。他抱着她再度滑进温热的泉水之中,她只是微抬了抬眼皮,依在他的胸前又瞌上了眼。
指腹摩挲,指尖点点,触到是温润美玉,他细心地帮她洗净身子。
忽然间,美仁清醒了,猛地睁大双眸,见到景升的双手正在她的身上不停地抚触,顿时恼羞成怒,毫不留情猛地推开他,迅速地背过身。
“怎么了?是不是还不舒服?”只当美仁初次身体有所不适,还在气他,景升弯了弯唇,从背后轻轻地将她揽在怀中,柔声道:“对不起,以后都不会再痛了。”
以后?心猛地一沉,美仁想起了,那件事已经做完了。她看向自己的左臂,那象征着处子的守宫砂消失了,紧张地气运丹田,却只觉得体内空空如也,真的,她什么都没了,那一正一邪相冲的两股内力终于消失了。
“走开,别碰我!”美仁厌恶地推开景升,双手捂住脸。
她真的失去武功了。如今她就是一个废人了,随时随地都可以任人宰割了。还有,为了保住性命,她居然和自己的哥哥上了床,还是不知廉耻地多次引诱他,她觉得自己好恶心,她是迫不急待地想找个男人散了体内的邪功,或许当时是被那种一心要报复的念头冲昏了头脑,事后回首再想想,与自己哥哥上床的那种行为让她恶心到快要发疯。
她都做了些什么,她甚至还记得在那洞里的榻上,他颀长壮硕的身躯与她柔软的身子交叠了很久很久,那样的透骨缱绻,那样的抵死缠绵,回想起来,都觉得是种羞耻,而这样的羞耻将是一辈子的烙印,永远都抹不掉。
觉察到美仁的异样,景升缓缓地扳过她的身子,拿开她捂着脸的双手,蹙着双眉,轻道:“你是不是后悔了?”
她是后悔了,非常地后悔,这一刻她宁可选择去死。她依旧捂着脸,却拼命地摇着头,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
她将脸猛地埋入温泉水里,很快地抬首,目光在不经意瞥见景升赤裸的胸膛之上,布满着大大小小在红印,还有指甲的抓痕,她的脸颊便是一阵燥热。
她真是够放荡的,原来天一族那作贱的血液一直在骨子里奔腾着,一刻就没停留过。
嘴角轻扯,美仁尴尬道:“我要上岸。请让开。”
心底竟泛起了一丝苦涩之意,景升紧盯着眼前面无表情的美仁,眼下的她与之前热情似火的那个可人儿可是判若两人,不,应该说,在那之前,她对他一直都是这样。
“你抓那么多男人上山,就是为了将一身的内力散出去?”
水下,美仁的双手紧紧攥着,未久,便缓缓松开,抬首直视景升:“什么?你在说什么?”
“你早就知道解决的法子,可以不再让那两股邪力发作,不再流血汗,不再浑身发冷,对不对?”景升的语气带着明显的怒气。
他发现了?
眼下,事情想的并不如她预期的那样,脑子里一片混乱。
下意识里,美仁轻轻皱眉,咬了咬唇,矛盾地抬眸看向景升,和他靠得这么近,她清楚地细数出他的眉毛,目光缓缓自他浓密的眉毛下移,望进他的黑瞳,在那里她看见了一丝哀伤。
喉咙微动,她微微启口:“嗯,是的,我早就知道了,一直都知道……”
她知道瞒不过去,索性坦白。周围的水流有所变化,她知道他动怒了,水面翻滚的力量越来越大,或者泡在温泉里的时间太久了,她觉很不舒服,想要离开,却一个重心不稳,脚底打滑,往后仰去。
景升眼明手快,稳妥地将她揽在怀中,两人再次亲密地接触,让美仁没由地紧张,方想挣开,骤然间,一阵清凉,景升已然带她离开了温泉池。
本来美仁不太好意思看他光着身子,想想什么都做过了,索性睁开双眼,偷瞟了一眼,他下身竟还着了一条湿透了的亵裤。
风雪之下,二人很快地再次回到了那个洞中。
不由分说,景升将她丢向那个床榻之上,美仁担心还处在愤怒之中的他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来,却见他只是以被子将她紧紧地裹住,然后离开,拿起架在火堆旁已经烤干的衣衫,背着美仁穿了起来。
抱着被子,美仁就这样盯着景升穿衣,说实在的,她不得不承认他不仅拥有一个俊美非凡的面容,还有一副迷人的身材,无论是之前在明府看到的,还是眼下看到的,肌肉纹理都匀称的好看,只可惜那背上一道道红色的抓痕破坏了那份美感。
一想到那破坏美感的抓痕是她留下的,不知不觉中轻扯了扯嘴角,下意识地拉紧了被子,好象她过于粗鲁了点,相比较而言,他在她身上留下的印痕,要少了许多。
嘴角自嘲地微弯,美仁再抬眸,映入眼帘的是景升那张冷若冰霜的脸,着实吓了一跳。
景升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把衣服穿上。”
望着景升递过来一套粉色衣裙,美仁微愕,之前她穿的并非是这套,虽都是无双绣坊所出,但每件却不相同,自她回到了杭州,她便一口气买了好几件无双绣坊的衣裳,弥补了这么多年来都不曾穿女装的遗憾,其间还夹了一件淡粉的肚兜,上面绣着一朵艳红的牡丹,她不仅喜欢外表穿着艳丽,她还喜欢连里面也穿的与众不同,虽然只是自己欣赏,或许是她在倚笑楼待多了,才会和那些姑娘一样,只想穿这种不是正经姑娘家才会穿的艳色肚兜,可是她就喜欢。
他怎么会这么快就找到她的干净衣物?
正要伸出手去衣服,便听见景升似在嘲弄:“这么久不接,是在等我帮你穿?”
之前她过于冷淡似乎伤到了他,让他下意识地保持了距离。这突如其来的话让她茫然,就象是被催眠一下,垂着脸,她抱着被子一言不发,似在等待着什么。
倏地,身上的被子没了,美仁被景升抱坐在腿上,胸前很快地罩上了那抹肚兜,劲后与腰间已然系上了结。红唇张了又张,美仁讶异地看着景升为她一一穿戴整齐,直到腰间一抹漂亮的花结呈现于前,她才回过神,愣愣地问了一句:“你有帮女人穿过衣裳?”
“没有。”言简意赅。
“我是第一个?”
“第一个。”
“也是最后一个。”美仁接下他的话音。不管她喜欢不喜欢他,但是她将自己献给他,他这一生也只许只能只可以有她一个女人,若是让她知道他再为别的女人做这些事,她一定不会放过他。
微微眯眼,景升盯着美仁,意味深长地道:“我只会为我的内子做这些事。”
其实景升的本意是意指他已将美仁当成他的内子,但这句话换到美仁的耳里就变成,她要想成为最后一个,就必须成为他的妻子,若是不想或者他娶了别的女人,他也同样会为别的女人做这件事。
“不准。你今生今世都是我的。”美仁霸道地命令。
无论是她出于什么目的,什么心态,景升在听见美仁说这句话,心中暖暖的,表面上仍是淡淡的,将她轻轻放在床上,道:“天色已晚,我去弄些吃的,明日一早我们便下山。”说着,他便转身出了山洞。
是夜,景升并未如预期般挤上美仁的床,而是静静地守在火堆旁,寒着一张脸,始终保持着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表情。虽然这样让美仁安了心,但心中也憋着气,之前为了报复已经主动引诱过他,这个男人占了她这么大的便宜,居然还摆脸色给她看。
辗转反侧,她根本睡不着。一年多了,没有一夜她是睡得安稳的,只要一闭上眼,昕大哥临死前那绝望的神情和悦姨决裂的狰狞面孔便交错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昕大哥是她第一个喜欢的人,或许正如怡素所说,他是第一个真心对她好的男人,但她却狠心地将他打下山崖,当她清醒的时候,她去过桐柏山的太白峰很多次,每每立在那悬崖之上,心如刀绞,有时候甚至想就这样跳下去,就此了结这痛苦的生命算了。可是她却懦弱后退了,她选择了手持纯钧剑,代替他将那些绿林恶贼江洋大盗捉拿归案,一一送交官府,以此而减轻她那颗在倍受煎熬痛苦的心。
她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她不能就这样死了,她不相信娘亲是那样的人,天一族她是再不能回去了,所以她要找到明经堂亲口问清当年的事,还娘亲一个清白。
还有在心底最深处,她还有着另一个期盼,期盼着那个她此生最尊敬最景仰的人有不得已的苦衷。自从娘死了之后,她便将悦姨当成自己的亲娘,只要是悦姨说的,就算是倾尽自己的生命,她也再所不惜。可是最尊敬最景仰的人却成了伤害她最深的人,到了如今,又好象回到了十年前,那个原本就该是孤独的她,注定一生孤独的她,什么都没有的她,还背上了一个与自己哥哥乱伦的羞耻烙印……
“怎么了?好好的,哭什么?”是谁在轻拍着她,是景升。
“呃?”她在哭?以手抚摸了眼下,的确是湿润一片,她真的哭了,“不知道,反正不是眼睛进沙子,估计是温泉泡多了,致使身上的水无处宣泄。”
一阵闷笑传来,身体已经被包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狭小的石床上挤着两人。
迅速地抓住身后男人的手臂,美仁想将他扔出去,但手中无力,一想到她已再不是以前的那个她,也不能再像以前为所欲为,唯有气恼地抓起他的手臂,狠狠咬了一口。
双唇抵着美仁发间,景升轻轻咬着她的耳垂,美仁觉得自己仿佛着了火似的全身发烫,松了口,羞恼地开口:“你别这样……”
“我们不是兄妹。”轻描淡写的一句飘进美仁的耳朵,犹如惊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