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非常巧妙的是,莉莲竟然怀孕了,就不能再跟着他东奔西走风餐露宿,但是追杀收割者又刻不容缓,于是他就和莉莲商量,她寄居在了他们在游历旅途中的一个熟人家里,而他尽可能快的做完这些事,就陪她回日本。
这一路他杀死了三个收割者,中途跟丢了一次,一直花了两天的时间罗盘才再次确定了那些异类的位置,而当他追到伦敦郊区时,出乎预料的剩下的收割者已经被杀死,而他在现场外的雪地里,遇到了夏洛克·福尔摩斯。
他们两人的状态很是有些奇怪,斯蒂芬对夏洛克其实颇为熟悉,不仅是因为他们在约克郡曾经亲眼见他办过一件错综复杂的案子,敬佩有感于他的优秀卓绝和出色的能力,也是因为几个月前伦敦那次收割者事件,斯蒂芬在暗中注意过他,后来又和苏拂不期而遇,他们曾经谈论过夏洛克。
这是斯蒂芬第三次见到夏洛克,但是夏洛克却是第一次直面他,而即使是这样,他还是在几眼之间就推断出来斯蒂芬经过长途跋涉,长时间没有休息而专门且紧急的来到此地,他也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斯蒂芬的目标很可能就是烂尾楼里的收割者。
一开始的时候斯蒂芬以为他还不知情,本来想装傻充愣演戏将他糊弄过去,结果三言两语就被夏洛克无情的拆穿,斯蒂芬无奈只好坦白了自己的身份。
他将自己的姓氏说出口时,夏洛克已经在瞬息之间翻遍了自己思维宫殿里所有的记忆,最终果然在某个角落里搜寻到了这个姓氏——出自于苏拂之口。
再联想当时他们所遇到的案子,要推断出斯蒂芬不是个普通人的结果简直太容易了。
年轻的猎人垂头丧气的接受了自己一眼被侦探看穿的事实,又说了一些过去的事情,最后询问起女巫的去处。
夏洛克只得道:“我想……里面那就是她的杰作。”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依旧早点更新,我中午要去修电脑和照相。
谢谢喜欢这文的小姐姐。
第八十七章 10086
猎人动作利落的将烂尾楼上下都探查了一圈,道:“有些魔法力量的气息还没有消散,弗兰克小姐应该没事。”
夏洛克又问了几句关于收割者的问题,结果斯蒂芬相当无奈的回答他,这东西属于历史遗留产物,谁也不知道它是怎么出现的,早在几百年前就已经开始为祸人间,祖辈们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它们消灭的差不多,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很平静,却不想它们今年竟然再次出现了。
“惠斯特先生,你什么时候遇到第一只变种怪物?”
“一年之前——不用这么客气,我对你已经很熟悉了,叫我斯蒂芬就好。”
夏洛克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忽然问道:“阁下能追寻她的魔法痕迹?”
“是……”
“带我去找她,”他直截了当的对斯蒂芬道,“说不准在途中我可以查到些什么东西——你知道这是我所擅长的。”
“可是——”斯蒂芬看着他犹豫道,“和我同行会很危险,你确定……”
夏洛克冷然道:“你对没有特殊能力的人……有什么看法?”
“不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斯蒂芬连忙摆手道,“莉莲也是个普通人,我只是说,你需要衡量一下危险性之类的……”
“那没什么问题,”夏洛克道,“我只是去找我女朋友而已。”
于是他和一个吸血鬼猎人结伴而行了一整天,斯蒂芬是个相当随和的人,和他相处起来一点也不费力,唯一的问题就是他对自己的罗盘过度蜜汁自信,导致他们在风雪里穿行了七个小时。
窗外忽然一阵“笃笃笃”的奇怪声音,夏洛克抬手抹去窗玻璃上的水雾,发现外面有一个哆哆嗦嗦的不知道什么玩意儿正在神经质似得撞窗框,他打开窗扇,和寒风雪屑一起灌进来的,还有一只被冻成的傻逼的猫头鹰。
卷卷同志骇于夏洛克拿他做实验的威胁,用了自己此生最快的速度飞去了霍格沃兹,而邓布利多看了那份短信之后立即回了一份,用和平常没什么区别的温和语气对卷卷道:“尽量快的将信送回去,这关系到苏的安危。”
卷卷立即一个哆嗦,看来自己今天的使命非常极其特别格外重要,并且有感于校长那看似温然实际蕴着沉重压力的眼神,十分麻利的滚出了霍格沃兹,然后很不幸的路上遇到了暴风雪,差点把他刮到直布罗陀海峡去,它废了贼大的力气才终于找到了夏洛克,把那份来自于校长的信送达了目的地。
夏洛克将信纸摘下来展开,邓布利多的信写的也很短,告诉他苏并没有回霍格沃兹,周围的人今天也都没有见到她,他自己抽不开身,所以让福克斯去找她了,也让他不用太担心,他相信苏能处理好她所遭遇的事情,这个时候最好静候消息。
卷卷蜷在暖风机跟前装鹌鹑,夏洛克将羊皮纸信撕碎了扔掉,忽然看着它低声道:“你既然能找到我,那一定也能找到苏?”
卷卷:“……”
不存在的我找不到。
……
于是第二天天都没有亮,二路卧室的窗户里就飞出去一只羽毛蓬乱的猫头鹰,就是它飞走的姿态有些怪异,简直称得上落荒而逃,仿佛后头有夏洛克在追。
斯蒂芬和夏洛克告别了好心的老头儿,沿着昨天他们打听到的方向走去。
时间倒回至昨日中午时分。
加油站的诊所里,那声突如其来的威胁之后,苏拂手里的电话听筒并没有就此放下去。
她神色悠然的笑了笑,头也不回道:“医生,你可真是出乎我的预料……”
他身后的人冷冷道:“这个世界上你想不到的事情有很多。”
“譬如——”
“譬如你现在得暂时睡一会,因为接下里发生的事情你不会愿意看到……”
这次说话的是一道女声,低低的沙哑,声气依旧有些微弱,却让人想起月光下低吟浅涌的浪潮,悦耳非常。
苏拂的右手缓缓插进口袋,她转身笑道:“我刚才还在祈祷你不要死,现在我后悔了。”
“谢谢你的祈祷,很灵验。”弗雷娅仿佛没有听见她后半句话似的道。
她站在里间的门口,脸色依旧惨白,金色的瞳孔里折射出比窗外夜晚的雪光还要冷,仿佛金属一般的光泽。
苏拂道:“你刚才说什么?让我暂时睡一会……我觉得我并不困——”
话音未必她就抬手去抽魔杖,然而她的动作刚进行到一半,面前就响起了弗雷娅的声音:“这可不是由你说了算的……”
苏拂悚然一惊。
弗雷娅刚才明明站在里间门口,距离她所在的位置还有最少五米远的距离,但是她根本就没有看见她行走或者是奔跑——仿佛一束光般转瞬就抵达了她跟前。
“你——”
依旧是话未出口,她就感觉到脖子上个骤然一痛,然后失去了意识。
这次是真的失去了意识。
弗雷娅伸手接住她,轻而易举的将她拦腰抱起来搁在沙发上,然后解开手腕上的表带扔给医生,道:“二十七个小时。”
医生接住手表,温淡的目光落在绿莹莹的手表屏幕上,道:“我本来以为只能持续二十四小时,不过这似乎和个人体质有关?”
“你看着办就好。”
医生顿了顿道:“你专门把她找来,又何必把她打晕——”
“我刚才说了,”弗雷娅冷沉的道,“她不会愿意看到接下来发生的事的。”
她直起身体,解开衣服扣子将肩膀和腹部的纱布扯去——赤露的狰狞伤口上整齐盘旋着密密匝匝的缝针线,那些粉红的嫩肉被针线所挤压而别扭的结合在一起,缓慢的结出薄膜似得红黑血痂,而有些地方因为伤口太深,依旧渗出血水和淡色的脓水。
弗雷娅的手指捻起伤口最顶端的一根线头,骤然一拉一扯,穿没入皮肉的羊肠线立即断裂开来,原本被针线强行拉扯堪堪闭合的伤口如此裂谷般再次迸裂而开,鲜血冲刷着碎肉随着她的动作“哗啦啦”流淌而下,而她面不改色,直到那根羊肠线被她完全从自己的皮肤里剔除出来。
她将黏着血肉的细线扔在一边,缓缓的活动了一下脖子——发出陈旧的“咔吧咔吧”声响,而身体侧面的伤口因为她的动作再次奔涌出血的河流,医生扶了扶镜片,僵硬的转过头去朝着沙发上昏迷的苏拂,眉头紧皱着,似乎不想看见刚才那一幕。
而在他身后,弗雷娅声音照常的问:“刚才的人呢?”
医生只得转过头来:“在地下室。”
弗雷娅淡然的应了一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口。
血流竟然已经停止,而她崩裂成巨大血肉模糊的豁隙,甚至露出森森白骨的肩膀腰腹……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蔓延,扩大,乃至愈合。
直到那条深渊般的伤口完全闭合,地上的弥漫血迹肉沫依旧一片狼藉,但是这里仿佛谁也不曾受过重伤。
弗雷娅扣上沾血的衣扣,抽了几张纸巾擦拭去自己手指缝里的血污,过去将苏拂再次抱了起来,她低头时散乱的鬓发垂下来扫在苏拂脸上……是夺目而神秘阴沉的银色。
……
地下室里亮着一盏昏暗的灯,周遭飘扬轻舞着尘埃和几个蛾子,而椅子上绑着三个脸部没什么特色一看就是小喽啰的男人。
弗雷娅将苏拂放在了旁边的空椅子上,头也不回的问:“吉姆已经脱离麦克道格了吗?”
地下室的门“吱呀”一声沉重的打开,医生从台阶上走下来道:“他们的嘴还塞着呢。”
弗雷娅哂笑一声,淡淡道:“如果我给他们说话的机会,他们却不能说出我想要的答案,那就没有留下他们的必要了。”
医生盯着她半响,缓缓地垂下头低声道:“你怎么会——这样……”
“怎样?”弗雷娅伸手挨个拔去了那几人嘴里的布,他们眼里已经满是惊恐的情绪,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已经拿了一把锋利的短刀,在其中一人的脸上拍了几下,道,“我不过是想知道一些真相而已……我认为自己有权力知道。”
说着,那把寒光闪闪的刀刃在她面前那人满是络腮胡的脸颊上切下去,留下一道又直又平的切口,殷红的血顿时渗了出来,染红了那把刀刃。
络腮胡惨叫了一声,医生似乎想阻止她的动作,但最终还是硬生生止住,只得僵硬的转过头去。
“他大概觉得和那群窃贼玩没什么意思了,”弗雷娅随手将短刀扔在一旁,“所以想试着耍耍我——那份文件还在他手上,我就不敢拿他怎么样。”
“你当初为什么要找他呢?”
“因为我想。”
“……”
……
审讯一直持续到天将明时分。
但是弗雷娅并没有从这几个人口中得到什么消息,对方确实狡猾聪慧的可怕,他既然已经脱离了麦克道格,那么肯定什么痕迹都不会留下,但是弗雷娅觉得,自己正在一点一点的失去耐心。
“她还没醒。”
医生皱眉,但是由于他面上胡髭发须实在过于浓密,因此看上去只是腮边的胡须轻微的抖动了一下:“你下手太重了。”
作者有话要说:热到想爆炸的心都有了……这鬼地方可能是个假的华北平原中高纬度。
谢谢喜欢这文的小姐姐。
第八十八章 12306
“也许吧。”弗雷娅不置可否的答应了一句,“如果你不想让我杀了他们的话,就给他们注□□神药剂,让他们忘了这几天的事情,否则让他们活着你和我都会很危险。”
医生忍无可忍道:“让他们精神错乱,和杀了他们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活人和死人,怎么会没有区别……”
争论到此戛然而止,似乎在关于生死的问题上,医生总是理亏的。
“我去看看苏为什么还没有醒。”他匆匆的说了一句,就转身走进了里间。
弗雷娅没什么笑意的笑了一瞬,纤长的手指抹在窗框的水雾上,摩擦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
今天的天气仿佛有放晴的趋势,浅淡清冷的苍穹之上不再霾云厚重,雪也停了,但是昨日一整天的降雪,依旧使得整个世界都仿佛裹在了一层白雪之内,气温也并没有升高,雪层融化恐怕就还得一段时间。
白茫茫的旷野背景上唯几个突出的,不过一条公路的护栏,苍绿色的松柏,和公路边显眼的加油站而已,自白雪深处缓缓的移动来两个小黑点,正朝着这边的方向,他们的轮廓在雪后初霁的清冷微光里,正在越来越清晰。
……
“她的身体指标都很奇怪……”医生将听诊器折起来放进盒子里,有些疑惑的道。
弗雷娅转过身来,不答反问:“没事?”
医生摇了摇头:“可能是最近对精神消耗太大——”
他话音未毕,弗雷娅忽然将手指压在嘴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大约半分钟后,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医生目光一沉,弗雷娅随手拿了旁边衣服架子上的白大褂套在自己身上,遮住她满是血迹的衬衣,才慢悠悠的去开门。
敲门的是个满头卷毛的年轻男人,他一只手捂着下巴,苍白的脸上带着夸张的惊恐神情,一边拍打着诊所的门一边时不时的回头张望一眼,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后面追逐。
“有事吗?”弗雷娅出声问道。
“医生!”他惊喜的叫了一声,毫不客气的侧身从缝隙里挤了进来,语无伦次道,“我遇到——我,一个劫匪,我受伤了!他一直在追我——想要杀了我!”
他说着拿开捂在下巴上的手掌,下巴靠近脖颈的位置一道长长的血口,边缘处已经开始干涸,但是中间的部分依旧在渗出血迹。
弗雷娅盯着他暗藏了锋芒的沉绿色眸子——如果仔细看的话,微晦暗的天光里还泛着点纯粹的刚蓝,他脸上的表情惊恐慌张的很逼真,但是弗雷娅依旧能看出他冷静沉着和运筹帷幄,他在进门的一瞬间将整个诊所的情况尽收眼底,她不知道他在这一刹之内做出了多少判断,然而至少……弗雷娅能够猜到他专程来此的主要目地。
她漫漫然的瞥了一眼窗外,道:“如果和我交手,你讨不到任何的好处。”
夏洛克脸上伪装的神色淡了下去,他眯了眯眼睛,缓慢的道:“受过重伤……”
“不劳阁下费心。”
“苏呢?”
“在我这里。”
夏洛克的目光陡然凌厉,一场暴风雪般朝着她席卷过去。
弗雷娅干脆脱去了那件欲盖弥彰的白大褂,而里头那件皱巴巴满是黑红血迹的衬衣让她看起来分外冷厉阴沉,她看着夏洛克握起来的拳头漫不经心道,“我刚才说过了,不要妄想和我动手——”
最后一个字的音节尚未发声完整,她的手掌就已经搁在了夏洛克的脖子上,就像一阵风刮过去,痕迹也不留。
她轻缓的收了收手掌,道:“需要验证一下,你的性命有多脆弱吗?”
夏洛克盯着她,似乎不为所动。
蓦然有谁轻声惊呼。
弗雷娅不耐烦的皱了皱眉。
“松手,”她身后响起另一道沉敛温和的声音,而某样武器的尖端不轻不重的点在她的后颈上,“否则我会验证一下我的咒语有多快。”
夏洛克立即叫道:“苏?”
“我没事,”苏拂转到了他们面前,魔杖顺着弗雷娅白皙的脖颈划过去一道弧线,最后停在她喉咙的位置上,“还要我再说一遍吗?”
夏洛克越过弗雷娅的肩膀看向她身后,语调讽刺的道:“兰斯博士,能否劝解一下你这位老朋友放开我?”
医生愣神了一瞬,尔后只得苦笑,道:“弗雷娅……”
弗雷娅淡淡的嗤笑,收回了自己的手。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识破……”医生无奈地说了一句,将脸上浓密的棕色胡须都扯了下来,露出属于兰斯博士的面容。
“其实伪装的还算不错,”夏洛克整了整衣服领子,“我也并非一眼就认出来是你,爱德蒙。”
兰斯博士摇了摇头,看向苏拂道:“苏……我想我们有些误会——”
“我知道,”苏拂垂下了魔杖,目光定滞在弗雷娅脸上,半响眯了眯眼道:“新生代?”
弗雷娅细腻凌厉的长眉皱了皱:“什么?”
“刚初拥不久的吸血鬼——还是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