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同人)(麻雀)城春草木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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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雀同人)(麻雀)城春草木深-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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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忠良像是对外面的怒骂充耳不闻,锐利的眼神牢牢锁住陈深,“我刚才问你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
陈深轻轻的眨了眨眼睛,说:“我正想跟你说这个事情。”
毕忠良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今天下午的时候,我收到一个消息。”陈深修长的手指在办公桌上点了点,“有人透露给我,真正的熟地黄和上海区新区长将会在青峰茶楼接头。”
“青峰茶楼?”毕忠良咀嚼着这四个字。
陈深拿出一包香烟,从烟盒中拿出一张纸条递给毕忠良。他接着说:“我在黄埔时的同僚奚同庆今天路过上海时约我见了一面,他和我聊了聊当今时事,感慨生存不易,然后递了一只香烟给我。他说‘我认为你需要来一根这个’,他当时的表情很奇怪,我心中起了疑惑,等他离开后把烟拆开,就发现了卷烟纸上写着一行字。”
毕忠良展开纸条,只见上面用铅笔写着:“新区长与熟地黄见面地点为青峰茶楼,嘉定为□□。”
陈深说:“我不能确定这个情报的真伪,李默群又下令让行动处的人去嘉定围捕熟地黄,所以我只能按兵不动,在中途下了车,独自去青峰茶楼。”
毕忠良将纸条拿到鼻子前闻了一闻,果然问道一股淡淡的烟草味。他说:“那你去青峰茶楼见到人了吗?”
陈深摇摇头,“见到了两个可疑的人物,但我不确定是不是真的新区长和熟地黄。他们十分警惕,见到我出现立即想撤退,我追着他们跑到弄堂里,他们朝我开了一枪,幸好我身手灵活,躲过了这一枪。”他把玩着钢笔,略带嘲讽的说,“不然我就没法活着回来,然后见到从梅机关出来的老毕你了。”说完,钢笔正好指着毕忠良的鼻梁。
“别闹。”毕忠良拂开陈深的手,“你那个同僚现任什么职务,怎么会有新区长和熟地黄的消息。”
陈深把钢笔扔回桌上,说:“据说将要赴北平任职,至于他怎么知道的,我现在又没法问问他。”
毕忠良看着眼前的陈深,这个把他从战场上背回来的兄弟,他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他真的与此事毫无瓜葛吗?
电话忽然疯狂的响起来,陈深的目光一凝,毕忠良迅速接起电话,和对方简短的说了几句。挂断电话,毕忠良说:“你通知江医生过来给行动处的人检查身体。刚才苏三省从秋风渡打来电话,逃跑的两人之中,有一个人受了伤。”
陈深说:“你的意思是,谁受伤谁就有可能是内鬼?”
毕忠良扯出一个笑容,“你没受伤吧?”
“你可以亲自检查一下。”陈深回以一个假笑。
毕忠良站起来,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跟我去一趟秋风渡,处里的事情让刘二宝负责。”
“嗞——”陈深龇牙咧嘴,“你倒是下手轻点!万一你把我拍内伤了,然后说我是内鬼,我可就冤枉死了。”
毕忠良笑了笑,率先走出办公室。陈深揉着肩膀跟在他后面,心里止不住的担忧。汪润雨肩头的伤口若是被人发现怎么办?毕忠良让自己同行,无疑是想盯着自己,一时间他似乎想不到什么好计策。
汪润雨站在门口,待陈深出来时,两人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汪润雨对他莞尔一笑,目送他离开。可惜,她的笑容没能让他放松下来,反而让他更加担忧。她已经为救他负伤,他不能让她再出事了。
毕忠良对刘二宝招招手,刘二宝立即走近,毕忠良附耳吩咐了他几句,刘二宝频频点头,然后离开行动处。
“说什么呢?神神秘秘的。”陈深走近问了一句。他明白,毕忠良虽然表面接受了他的说辞,但肯定会派人到青峰茶楼去询问;还有同样晚归的汪润雨,电影院也同样少不了一番调查。
“没什么,走吧。”毕忠良招呼着陈深离开。晚归的人除开唐山海、徐碧城还有汪润雨,这三个人都和陈深脱不了干系,未免陈深留在行动处妨碍验伤,他必须把陈深带走。

“来,全体人员都在啊。男的在这边排队,女的在那边排队,依次进房间验伤。”钱秘书的声音总给人一种油腔滑调的感觉,他拍了拍唐山海的肩膀,语带揶揄,“唐队长,麻烦配合一下医生的检查,例行公事嘛。”
唐山海知道钱秘书是一个吃软怕硬的家伙,他似乎笃定自己就是熟地黄,不然不会阴阳怪气的对自己说话。
江医生带着两个女护士走进会议室。
汪润雨和其中一个女护士对视一眼,立即移开视线。她低头看了看自己修剪的整整齐齐的手指,微不可查的一笑。
徐碧城忽然想起了什么,目光有些复杂的看向汪润雨。汪润雨察觉到她的目光,对她笑了笑。
众人依次进房间检查,一刻钟后,轮到汪润雨。
汪润雨对小护士笑了笑,脱下了风衣。片刻后,她神色如常的离开房间。
徐碧城的手在桌下慢慢绞着,目光时不时落在检查室的位置。见到汪润雨气定神闲的走出来,才慢慢的舒口气。
待众人检查完毕,刘二宝走进来问:“江医生,检查结果如何?”
江医生翻了翻手中的表格,说:“经过检查,除开五个在任务中受伤的人员,暂时没有发现其他人受伤。”
“是吗?”刘二宝有些怀疑的问。按理说,这其中应该有人受伤才对呀。
江医生肯定的说:“没错。”

雨已经停了,皮靴踩在青石板路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陈深随毕忠良走在昏暗的弄堂里,举着手电筒查看四周的情况。苏三省接到消息,很快跑过来,见陈深和毕忠良在一起,他的表情有些藏不住的诧异,他恭敬的对毕忠良说:“处座,您来了。我们找到了发报机,但他们很谨慎,没有留下什么痕迹。现在请您移步,我在前面发现了一个死亡的日本兵尸体。”
几人很快来到日本兵死亡现场。
苏三省说:“处座您看。当时第一枪应该是这个日本兵打的,可惜没有击中敌人,他自己却命丧当场。这扇门上的刀应该是凶器。”
毕忠良亲手拔下插在门板上的刀,刀身寒光闪烁,锋利十足。
苏三省说:“卑职怀疑,这把刀应该是内鬼的帮手留下的,他没有使用枪支,反而使用了刀,卑职觉得这个帮手应该不会用枪。”说完,他怀疑的目光落在陈深身上。
陈深似笑非笑的说:“苏队长不会是在怀疑我吧?”
苏三省扯了扯嘴角,意有所指的说:“陈队长是不是内鬼,想必你自己最清楚。”
陈深撇撇嘴,说:“我知道苏队长你一直看我不顺眼,但你也不能信口雌黄吧,怀疑我可以,你得拿出证据来啊。”
“苏某正在加紧寻找证据,想必很快就会有了。”苏三省冷笑。
“好了,”毕忠良开口打断两人,“还有其他发现吗?”
苏三省说:“处座,前面还有两个死亡现场。”
几人再次走到第二个现场,这里躺着一个汪伪特工,这人也是被飞刀杀死的,在不远处发现了另外一些血迹,应该是帮手受伤后留下的。第三个死亡现场中,两个汪伪特工都是窒息而死。
看完现场,除开两把飞刀,其余一无所获。毕忠良命令苏三省继续在现场寻找蛛丝马迹,自己和陈深回到行动处。
车上,毕忠良面色凝重的直视前方,陈深则百无聊赖的玩着一把飞刀。
毕忠良忽然问道:“你怎么看?”
陈深说:“你是在问这两把刀?看材质比较普通,也没有特殊记号,很难查出它们的主人是谁。不过,你真的觉得使用飞刀的人是不会用枪吗?”
“还可能是为了隐藏痕迹,枪声容易引来追兵。”毕忠良说。
陈深沉思片刻,笑着赞叹:“老毕,你说的有道理啊!”
毕忠良瞪了他一眼,“别嬉皮笑脸的,没看我正愁着嘛。”
两人刚回到行动处,刘二宝便飞奔而来,一路走一路汇报:“刚才全体人员都检查过了,除开五个在围捕中受伤的兄弟,其余人员都没有受伤。”
“没有?”毕忠良有些诧异,按照刚才勘察现场的情况来看,逃脱的几人之中,必有一人受伤,难道熟地黄的帮手不是行动处的人?
“是的。”刘二宝躬身应道。“处座,刚才影佐将军打来电话,他请您一回来过后立刻给他回一个电话。”
“好。”毕忠良眉心皱成了一个川字,“既然没有人受伤,那昨晚按时归队的人都可以离开了。”
刘二宝看了一眼陈深,迟疑的问:“那汪小姐?”
“也留下吧。还有徐碧城和唐山海。”毕忠良说。
陈深不能无动于衷,“要留下润雨也可以,让她在我的房间休息。徐碧城有唐山海陪着,润雨总不能孤零零的守在会议室吧。”
“行,去吧。”毕忠良没心情计较这些,他提起话筒,打发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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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独处

“润雨。”
汪润雨正在和徐碧城聊天,聊一些诸如花草书籍的安全话题,就听见陈深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陈深的视线从徐碧城脸上滑过,落在汪润雨身上,“你跟我来,不好留在这里当人家夫妻电灯泡的。”
“啊?”汪润雨愣了下,站起来,“哦,好。那唐队长、碧城,我们明天见。”
陈深拉住汪润雨的手,对唐徐二人点点头,两人相携离开会议室。
徐碧城的目光追随着陈深的身影。陈深和汪润雨紧紧握在一起的双手,深深的刺痛了徐碧城的内心。她抽了抽鼻子,眼眶一下子红了。想起今晚陈深忽然出现在昏暗的弄堂,救下她和唐山海的一幕,那时她能清楚的察觉到,陈深还是关心她的。可此时,她有一种强烈的直觉,陈深的心已经渐渐的远离了。
唐山海拿出一块手帕,细心的替徐碧城拭去泪痕,然后环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他今晚将她的手交到陈深手中时,是希望陈深可以带她离开上海,去过幸福无忧的日子。他真的做对了吗?方才,陈深看向汪润雨的眼神,那其中闪动的光芒,温柔又热烈,这个眼神令他无比怀疑今晚的举动。
陈深带着汪润雨走向自己的办公室,无视刘二宝在外窥探的眼神,嘭的一声关上门。
在这个没有干扰的空间里,汪润雨轻轻的舒了口气,解下围巾。
“喝一杯热水。”陈深倒了一杯开水拿给她。
汪润雨道了谢接过来,慢慢的喝完一整杯热水。
陈深再给她添了些水,放在茶几上,担忧的皱起眉头,问道:“伤口还疼吗?今晚你是怎么通过验伤的?”
“伤口好多了,我家的祖传伤药效果特别好。”汪润雨安抚的笑了笑,“你放心。万事谋定而后动,没有做好十足的准备,我不会贸然出现在那里。”
陈深说:“那你可以和我详细说说吗?”
“你这里不会有窃听器之类的吧?”汪润雨见他面色沉重,开了一个小玩笑。
陈深弯了弯唇,说:“出得你口入得我耳,没有第三个人会知道。”
汪润雨把受伤的左手轻轻放在扶手上,说:“我进电影院的时候,很多人都看见了。电影播放之时,我出来上洗手间,然后我的朋友代替我进去继续看电影。放映厅里光线昏暗,大家又都沉浸在精彩的剧情之中,没有人会发现那个座位上换了一个人。后来辉叔开车去接我,实际接到的是我的朋友,朋友在半路下了车,辉叔便一个人回到家。”
陈深没有追问汪润雨的朋友是否可信,既然汪润雨能让这个朋友帮忙,足以证明她是值得信赖的。
“那验伤呢?”陈深问道。
汪润雨回忆起初次回到上海的那个冬季。她从父亲的坟地离开,在郊外的树林里,见到一个日本兵正在欺辱一个女孩。她开枪杀死了日本兵,救下了这个可怜的女孩。而这个女孩恰巧便是今晚负责给女士们验伤的护士。
“这纯粹是我运气好。”汪润雨感慨了一句,便把其中细节告诉了陈深。
陈深听着她轻描淡写的话语,心中止不住后怕。如果那个女护士不是汪润雨恰巧救过的女孩,那汪润雨该怎么办才能蒙混过关呢?当时他在秋风渡现场,无法施以援手。会议室又有那么多人,一丁点动静就会引起众人的注意。陈深不敢再想下去,如果毕忠良发现了她的身份,她将面临的是什么,他想一想都觉得无比的害怕。
汪润雨见陈深眉目间一片忧色,忍不住开口道:“陈深,你别再烦恼和自责了。总之,上天保佑我们今天都平安度过一劫,这不是很好吗?”
陈深扯出一个微笑,轻轻颔首。他深深的凝望着她微笑的面容。她一直都是这样微笑着、微笑着,仿佛什么事情都云淡风轻,就连受伤也没流下一滴眼泪。这样坚强又温柔的她,让他感到无比的心疼。
片刻后,陈深移开目光站起来,“今晚发生这么多事情,你一定很累了吧?床让给你睡,你好好休息。”他从柜子里拿出一床薄被,抖开铺在单人床上。
汪润雨看着他弯腰整理床铺,不由问道:“你呢?”
“我在外面沙发上将就一晚,你安心睡。”陈深想了想,还是解释道:“这个节骨眼上,我怕老毕怀疑我们。”夜长梦多,他怕今晚再发生什么意外,暴露了她的身份。
“好。”汪润雨没什么意见,陈深是一个能让人安心的男人。“对了,你还有多的毛毯吗?给碧城送一床过去吧,更深露重,女孩子不能受凉的。”
陈深笑着答应:“行,你先睡吧,我去给唐队长夫妻送温暖。”说完,将帘子拉开,整个办公室便被分割成两个独立的空间。

处长办公室。
刘二宝正在向毕忠良汇报调查结果:“处座,按您的吩咐,我分别到电影院和青峰茶楼调查过。电影院的售票员和安保人员都能证明,汪小姐确实买票进场观看电影,大约十点钟,她才乘车离开电影院。”
毕忠良喝了一口花雕,说:“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啊。你接着说。”
“是。”刘二宝应了一声,“属下今早也去了青峰茶楼,掌柜和伙计都证实了陈深的确在青峰茶楼从八点半一直坐到了九点半左右。伙计对陈深的印象挺深,因为他没有喝茶,只点了一壶白开水,吃了不少花生和瓜子。”
“陈深最喜欢喝的是格瓦斯,他向来不喜欢喝茶,宁愿喝白开水。”毕忠良了解陈深,陈深对茶不怎么喜欢,说是太苦。
刘二宝说:“处座,昨晚陈深拿了一床毛毯给唐山海夫妻。当着兄弟的面送的,确定没有做什么手脚。”
“知道了,你先下去办事吧,对了,去查一查那个奚同庆,陈深在黄埔十六期的同僚。”毕忠良接着吩咐道。他心中最不希望见到的结果,就是陈深是这个内鬼,但他又忍不住去怀疑陈深,因为他知道陈深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无法对徐碧城见死不救。

“头儿。”扁头见陈深提着早餐走进行动处,接过陈深手中的保温桶,“你今天怎么亲自去买早餐了?都怪我昨晚睡过头了,还没来得及去帮你打热水呢。”
陈深说:“废话那么多,现在去还来得及啊。”
“那什么,”扁头不好意思的说,“嫂子不是在你屋里睡觉嘛,我进去拿水瓶不太合适吧。昨晚那个……嘿嘿嘿,你懂得。”
“哎,想什么呢?”陈深揪了扁头的肩膀一下,揪得他哎哟哟的叫唤,“我怕你嫂子睡不安稳,在外面坐了一晚上。”
“有你在,她更睡不安稳吧?”扁头暗地里翻个白眼,嘀咕道。
汪润雨听见陈深的声音,打开办公室门,笑着说:“你回来了?扁头吃早饭了吗,一起来吃吧?”
“嫂子,我就不进去坐了吧。”扁头扭扭捏捏的,他心里很想看看热闹,但又害怕挨陈深的骂。
“进来吧,正好我有事情要问你。”陈深嫌弃的看了扁头一眼,“瞧你那畏畏缩缩的样子,上不了台面。”
三人关上门吃早餐。
陈深给汪润雨盛了一碗小米粥,问扁头:“昨晚老毕是怎么发现熟地黄在秋风渡一带的?”
扁头听见陈深这么问,低声说:“头儿,我正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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