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出声来,引起了王卓然的主意。王卓然看见二人这般眉来眼去,心中好笑,道:“看看你们两个这个黏糊样子,你个小丫头也是,这么几个月的时间都等不起,天天腻歪在一起,也不怕影响了文才的前途。”
“啊?”楚风流有点听不懂王卓然的话了,接过马文才递过来的额一杯茶道,“王叔叔此话何意?他学习不好是因为他脑子没用在正道上,与我何干?”
“咳咳……”马文才手握成拳抵在嘴角装咳嗽。
“哈哈哈,不与你有关,又会同谁有关?”王卓然兰花指一瞧,笑眯眯的言道,“要不是文才说起,我还不知道你们两个都定好了要今年底就成亲了呢,楚老弟他都没告诉我呢,要不然我这次会来,能不给你们带贺礼吗。说真的,我早都着急等着抱小侄孙了。”
“噗……”楚风流一口水喷出来差点呛到,拍桌子表现的很激愤,“马文才!你胡说什么,谁年底要和你成亲了!”
马文才表现的十分淡定,刚刚他同他的王叔叔说了很多话,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今年年底便要将楚辞迎娶过门,楚辞是他的未婚妻,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如今他们二人又是两情相悦,当然要早早安定下来方为上上之策。
“阿辞,既然你我心意相同,不如将此事早作打算,以防夜长梦多,再生变故。”小马统前几天回来汇报说,最近几日楚家的门槛都被媒人踏破了,这件事情他真的不能忍。
他让小马统派了一队护卫,天天的在刺史府门口守着赶媒婆这件事情,还是不要告诉楚风流了。
“马文才!”将茶杯‘嘭’的一下子磕在桌子上,楚风流站起身只觉一阵怒火上蹿,若不是王卓然在跟前,楚风流绝对会直接将桌子给踢烂了。
“阿辞?”马文才没想到楚风流会发这么大的火,明明自己的心意她是知道的,还给自己写了那八个字,难道说是自己太着急,所以惹得楚风流不开心了吗?
“王叔叔请见谅,小侄有事现行告辞。”给王卓然行了一礼,楚风流强忍心中的怒火,看都未看马文才一眼,便甩袖子转身而去。马文才见状自然着急挽留,喊了楚辞几声都不见人搭理,知道事情不妙,便匆匆同王卓然道了句抱歉,赶紧起身追了出去。
王卓然摇着扇子看着马文才风风火火的离开,也不明白这丫头又是坳的什么气,不过他到是有点羡慕这两年轻人了,吵吵闹闹这青梅竹马的感情,总归是差不了的。也怪不得两人总是不成亲,想必楚刺史和马太守为这两人操的心也少不了。
楚风流越走越快,马文才小跑几步方才追上她,站到她跟前挡住她的去路。楚风流看见他就觉得烦,又要转身,却被马文才拉住。
楚风流背靠着墙壁抱着胳膊很是恼火:“起开!挡道了!”
马文才很耐心的找楚风流解决矛盾:“阿辞,无论怎样你也该告诉我,你为何生我的气吧。”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楚风流简直要气死了,其实楚风流的智商也不是低,只是一遇到马文才的事情,就会变得极易恼怒。
“马文才你太贱了,你明明喜欢男人你还总是要缠着我嫁给你,有病是不是!”
他喜欢男人?!听了楚风流的话,马文才懵了,沉默几秒才回答道:“阿辞,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男人的。”
楚风流:“……”请问我可以爆粗口吗?
作者有话要说:楚风流内心一万匹草泥马跑过,我勒个擦啊,竟然承认了~~
☆、第二十九章 感觉心好累
马文才觉得楚风流好像理解错了某件事情;而且错的很离谱。
马文才被楚风流气的有点想笑;真是不知道她这脑袋瓜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天天说他脑子不想正经事,此时一瞧也知道真的不想正经事的那个人到底是谁了。
虽然马文才并不清楚楚风流到底是如何猜测到他是有断袖的爱好的,但是有一点他却可以确定了;他自己之前必然是表现的太过拘谨;才让楚风流一而再再而三的理解错误。
所以这次;马文才不打算再浪费口舌解释这件无中生有的荒谬事了,直接拿出对付女人的法子来;最简单不过了。其实有些事情他早就想做了,能忍到今天也算他定力非凡了。
楚风流背靠着墙壁;单脚撑在上头抱着胳膊,脸黑的等着马文才解释。说实话这么个大好青年偏偏是个断袖;真的很让人痛心啊。
等了几秒种不见马文才说话;楚风流这才抬头看他,下一刻却见到马文才单手撑着墙壁;脸就凑了上来。一阵淡淡的熏香味道缭绕鼻息,楚风流微愣,稍一偏头就发现马文才的胳膊挡在了自己耳际……
嗯……这姿势很是暧昧,楚风流觉得有点不对劲,身子稍稍往后一仰,就靠在了墙壁上,看着马文才很不耐烦:“你做什么,干嘛靠这么近?”
“你一直怀疑我喜欢男人?”马文才脸又朝前凑了一分,眼睛一直盯着楚风流看,黑烁眼眸含水倒映的全都是眼前之人的影子,清澈的深情的样子要多迷人有多迷人。
“你刚刚自己承认的……”楚风流一抬头就对上了马文才那双眼睛,双眼皮很明显,剑眉星眸流光闪动,鼻梁很挺,嘴唇薄薄的因为微笑抿成了一条直线。
“我是没想到你连这种理由都想的出来,阿辞那我之前说过的话,你为何装作听不见,你只是在逃避……”四目相对,马文才可劲的放电,楚风流不知道什么时候将手撑到了马文才胸前,能试得出他的心其实跳的很厉害。似乎周围的声音都静止了,只能听到彼此间的起起伏伏的呼吸声。
马文才勾唇一笑,再朝前凑近一分,少女身上微微的散发的体香都能闻的到,只要再稍稍一低唇就能吻到那微扬的眉角。
楚风流一挑脚,一使劲便用脑袋使劲撞了马文才的鼻梁,马文才吃痛,‘哎呦’一声抬起右手捂自己的鼻子,面色很难看。楚风流还是一脸嫌弃:“能不能别凑这么近,显得你脸好大呀。你看你看,你脸上的都起痘痘了,是不是这几天都没睡好觉,是不是消化不良便秘啊。”
马文才捂着鼻子欲哭无泪,能不能别这样破坏气氛。
使劲将马文才撑在墙上的胳膊推下来,楚风流一转身走出墙角,回到小道上理所当然的嘱咐:“别天天吃饼了,多吃点青菜,对身体好。”
楚风流回头拍拍还在捂着鼻子的马文才,语重心长:“毕竟,上面下面都很累的。哎呀,文才兄你不是下面的那个吧!”见马文才不说话默认,楚风流震惊之后真是火大,“马文才你太丢我的人了,争点气好不好!”
如果楚风流回过头看一眼,马文才一定能发现他的脸此刻烂成了什么样。捂着鼻子的马文才已经预见了自己的未来命运了,他算是看明白了,他早晚的都会被楚风流气死的。
真的,若是较真,他一天被气死一次也差不多了。
算了,马文才早就认命了。
“帕子拿来用一下。”马文才很淡定的伸手和楚风流借手帕,楚风流疑惑的看他,马文才将捂着鼻子的手拿下来时,楚风流才发现,马文才刚刚被自己撞得流鼻血了。
“哎呀。”楚风流一瞧这架势,赶紧拿了帕子递给马文才,然后好心的问了一句‘没事吧’。
马文才拿着手帕捂着鼻子不想说话了,感觉心好累。_(:3」 ∠)_
马文才现在根本不想开口,心里想楚风流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的,她最近接触了哪些人,她不会去什么青楼小倌里转悠过吧,否则她一大家闺秀的怎么知道这些东西,还是说她就是胡乱听说的,压根本就不知道这说的是些什么意思,否则没可能说出来都不脸红心跳的。
那边马文才不说话,这边楚风流也觉得自己刚刚开玩笑说的话有些过分了,可是又不好再提一遍。
气氛有那么一丁点的尴尬,两人并排而行,一时无话。
转过操场,楚风流发现梁山伯在挑水,满头大汗的样子一看就是挑了好长时间了。楚风流一时好奇快走几步上去询问怎么回事,原来是王卓然故意为难梁山伯,要他天亮之前,把水缸里的水全部挑满。
楚风流看了看天色已经不早了,要是这样下去梁山伯这水天亮也挑不满,或许是为了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没管马文才,楚风流跑过去帮梁山伯挑水了。
这么累的活梁山伯哪里肯让楚风流插手,可是他这样子明显都快虚脱了,若再坚持下去非晕了不可。楚风流替梁山伯将肩上的担子扯下来放到一边,扶着梁山伯坐下,然后自腰间拿了快手帕递给他擦汗,全新的帕子一看就是上好的丝绸纱料,梁山伯哪里肯接,楚风流就知道梁山伯会这样,干脆就扶着他的肩膀让他别动,然后蹲到他身边仔细的帮他擦起脸来,动作娴熟,异常自然。
马文才站在一边,将捂着自己鼻子的手帕拿下来,上面早已血迹斑斑,好在鼻子上的伤不是很严重,血流了一些很快就止住了。马文才异常的不开心,他都流血了楚风流都没亲自帮他擦过呢!
火大!差距待遇这么大!
马文才原是想将手帕扔了,想了想还是留下了。慢慢走到两人身侧抱着胳膊很不开心,冷声道:“梁山伯他这是活该,祝英台不知天高地厚顶撞王大人,梁山伯为她强出头自己撞上去的,这记性是该好好长长,否则以后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吃大亏,只怕到那时就是性命攸关的问题了,这些道理平常人都懂,你又何必帮他!”
今天王卓然轿子来书院的时候,山长和夫子带领了一部分学子出门口迎接,王卓然有点小洁癖自然挑剔了许多,他看祝英台白白净净的点名要她搀扶,祝英台看不惯他龟毛的样子,理都不想搭理,梁山伯好心上去解围,王卓然碍于山长在场不好不满。等到了厢房之后又点名要祝英台给他打洗澡水准备晚上洗澡,梁山伯说祝英台身子弱不能干这么累的活,王卓然当时就觉得祝英台太过娇气,偏偏还是个不会看眼色服软的人,王卓然向来不喜欢这种装高冷不识时务之人,刚来书院就想先来个下马威,便拿了为祝英台出头的梁山伯开了刀。
“山伯!”马文才刚刚说完,祝英台便赶了过来手里拿着的吃的,梁山伯从中午接王大人之后就没吃过午饭,祝英台是帮他做饭去了,这一回来就听见马文才这么说梁山伯,心里自然很生气。马文才和王卓然的关系,在王卓然刚进书院笑着和他打招呼的时候大家就都知道了,其实马文才也没想到王卓然会守着众位学子直接喊他的名字,因为他更不想让大家觉得他榜上有名是凭着关系的原因。
可是祝英台自小便看不起这种人,马文才刚刚给他的一点好感,此时又是荡然无存,祝英台扶着梁山伯坐下一直在给他顺气,瞥了马文才一眼,冷声道:“不错!我祝英台做事向来随心而为,从不懂何为察言观色,左右逢迎,平常人都懂得道理,偏偏我祝英台不懂!你们怕他我偏不怕,是他无理取闹在先,我又何必卑躬屈膝,朝他卖笑!”
马文才听罢点点头,顺便将楚风流拉道自己身边尽量远离了梁山伯,对祝英台笑道:“好一句‘做事向来随心而为’,可这不管不顾随心的下场便是如此,你也看到了,你任性的造成的后果,有他来担也是理所当然。”马文才说着顺手将楚风流手里给梁山伯擦汗的手帕夺过来,丢开了老远。
“你!”祝英台还想说什么,却被歇息过来的梁山伯拽下了,梁山伯笑笑看着祝英台,笑的温暖:“作为英台的大哥,我希望她这一辈子都可以随心而活,为此,我受多少累也是心甘情愿的。”
“山伯……”祝英台感动的泪都要流出来了,楚风流握着马文才胳膊的手紧了紧,眼眶泛红的感慨:“这种绝世的好男人啊,太让人感动了,我若是祝英台,死了都要嫁啊!”
“什么?!”马文才脸霎时就黑了,内心抓狂。
(╯‵□′)╯︵┻┻这样就死都嫁了?这样的傻缺也能称之为绝世好男人?!开什么玩笑,我刚刚也说了那么多情话你怎么偏偏一句都没听进去!
别啰嗦了,梁山伯滚出来决斗吧!!!
☆、第三十章 互通的心意
对于楚风流说梁山伯是绝世好男人这句话;马文才绝对不能忍,蹿起火来撸袖子就要和梁山伯干一架;结果马文才刚把人从地上拉起来,梁山伯头晕的眼前一花就晕倒在了马文才怀里。
祝英台吓到了,一直在大声喊梁山伯的名字;马文才很无辜;他还什么都没做,梁山伯就弱晕过去了;这样体制的男人也能称之为男人吗;马文才真的很想鄙视他。
楚风流见梁山伯唇色惨白;估计是疲劳过度;让马文才赶紧将他背去医舍给兰姑娘诊治一番;马文才无奈不能推辞,十分不乐意的将梁山伯背在后背上;一路拖去了医舍。
到了医舍,兰姑娘诊治一番说并无大碍开了药之后;便让晕倒的梁山伯住在医舍休息一晚上。梁山伯有祝英台和四九照料,楚风流也晚上也没有留在医舍的必要。马文才一路上把梁山伯被到医舍,累的腰酸背痛的。这和他当初背楚风流的感觉的完全不一样,梁山伯恐怕连楚风流两倍的体重都有了。
这样一折腾天色就暗淡下来了,楚风流原本还想着替梁山伯去王卓然那边知会一声,可是马文才憋屈了一路哪里还肯再让楚风流离开。
马文才想,他本来应该揍梁山伯一顿的,怎么到头来变成了他把梁山伯给救了呢。梁山伯这个阴险狡诈的小人,有了祝英台还不够,竟然又使出一招苦肉计来欺骗她家阿辞的同情,简直是丧心病狂,不要脸到极点了。
呸你个绝世好男人,苦肉计谁不会用啊。
看了一眼前面走的匆忙的楚风流,马文才捂着自己的腰大声‘哎呦’一声,就背倚着墙滑坐到了地上。
楚风流回头,很自然的就看到了坐在地上满脸痛苦神色的马文才,心中一惊,赶紧跑回去查看情况:“文才兄,文才兄你怎么了?”
马文才捂在自己腰上的手微微颤抖,低着头咬牙不说话,可他越是如此,楚风流才越是担忧。楚风流跑过来扶他,马文才轻轻推开楚风流的手,艰难摇头:“阿辞,我死不死的无所谓,还是梁山伯要紧,你去帮他吧。”
马文才这话说出来,到让楚风流有些难为情了,想了想确实对梁山伯的关心大过马文才了。“梁山伯那里有祝英台看着应该没问题,文才兄,告诉我你哪里不舒服,我再扶你回医舍好了。”
还要回去看梁山伯?马文才拒绝的很干脆:“不用了!让我自己孤单一人寂寞的死在这里好了,反正书院里除了你之外,再也没有人在乎我了,走吧,快走吧。”
马文才说到这里,楚风流要是还听不出他的话中含义就真的太过分了,其实有些话说明白了也没那么多事了,楚风流不想面对面的和马文才把话挑开,是因为她现在心里真的很乱,乱的要死。
暗恋是一回事,明恋又是另一回事了,每每想到此心里跳的厉害怎么办?
楚风流蹲□伸手揽过马文才的腰,将他的右手胳膊搭在自己另一边的肩膀上,用力把他扶起来,低着头小声道:“梁山伯哪有马大少爷重要?”
“阿辞,还是你对我好。”马文才见自己的计策奏效,心里别提多美了,拦着楚风流的脖子使劲往她身上靠,楚风流吃力拦着马文才腰上的手,只能更使劲才能扶住他。
两人一路上走的很吃力,楚风流稍稍不满:“文才兄,你是扭到腰了吗?”
马文才揉揉老腰使劲点头:“可不是嘛,都怪梁山伯,他太沉了,压得我腰痛死了。”
楚风流:“……”
马文才刚刚是不是又自己承认了什么东西,哎呦,这关系乱的,简直惨不忍不。能不能别把纯洁的梁山伯扯进来,他至今连祝英台的身份还没怀疑过呢。
马文才一低头看到楚风流挑眉用很奇怪的眼光看他,然后回忆了一下刚刚说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