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芷;”美作信在电话的另一端低声说道:“现在舜娟在你的身边吗?”
“妈妈正忙着准备晚上庆功会上要用的东西呢;”青芷笑着说道:“爸爸你要找妈妈吗?我帮你叫她一声……”
“不;不必了;”美作信赶紧说道:“我不找舜娟;我找你。青芷;你现在赶紧到医院来一趟吧。”
“医院?”青芷转过头看了另一边的舜娟一眼;抬起手捂住手机;匆匆的走到了僻静处,轻声的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爸爸你的身体不舒服吗?”
“我没事;我没事;”美作信轻轻的说道:“青芷,你先不要着急。这件事,我不想让舜娟知道了跟着干着急,所以也就只好先跟你说一声了……”
“什么?”青芷诧异的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你怎么听你说的糊里糊涂的?”
“是紫菱的事,”美作信轻轻的叹了口气,说道:“紫菱那边可能是出事了。”
“紫菱?”青芷不自觉的皱起眉头:“她又怎么了?”
“是这样的,”美作信道:“你也知道的,我从明天开始就会到医院正式工作了,因此,我今天一早就到了医院,打算提早做一些准备;谁知道,我正好无意中看到了紫菱。我稍微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原来是费云帆住了院。虽然……”
“原来……”青芷轻轻的重复道:“是费云帆住院了啊!”
“是的,毕竟紫菱也……”
“我知道了,”青芷出人意料的说道:“我马上就过去。”
等到美作信疑惑的挂上了电话,青芷才摸着下巴,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怎么了?”花泽类找了一圈,才找到正站在客厅门边上、笑得意味深长的青芷:“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笑得这么的暧昧?”
“类,”青芷随手把手机放到花泽类的手里,兴奋的说道:“走,我带你去看好戏去!”
“好戏?”花泽类诧异的看着青芷,不解的问道。
“具体的,我路上再跟你说,”青芷拉住花泽类的手,笑眯眯的说道:“现在我们还是快走吧,去晚了就看不到现场直播了!”
“妈妈,”青芷高声的对着客厅里面正在忙碌的身影喊了一句:“我跟类有事先出去一会儿啊,等忙完了再回来帮你准备庆功会的事啊!”
青芷的话一说完,也不等舜娟回答,便直接拉着花泽类跑了出去。
“我们去哪?”花泽类一边发动车子,一边看着青芷,笑着问道。
“医院,”青芷一边系上安全带,一边笑眯眯的回答道:“爸爸即将要工作的医院,你知道路的!”
“什么?”花泽类诧异的说道:“爸爸发生了什么事吗?怎么会突然要我们跑到医院去?用不用通知玲一声啊?”
“不用不用,”青芷摆了摆手,笑道:“不是爸爸的事,你可别把玲他们给吓到了;刚刚爸爸给我打电话,说是费云帆正在那间医院里住院,我直觉会有有趣的事发生,所以就打算带你去看一看好戏啊!”
“原来是这样,”花泽类转过头,看了看青芷眉开眼笑的样子,不禁笑道:“费云帆住院哪里会有什么好玩的事?难道你知道了什么内幕?”
青芷摇了摇头:“我只是直觉会有有趣的事发生,哪里会有什么内幕啊?至于到底会不会有有趣的事发生,我们去看一看不就知道了吗?”
“难道这会儿不怕会头痛了?”花泽类笑着调侃道:“就为了那不知道会不会有的好戏,你会主动的跑到他们面前去找不自在?”
“没关系没关系,”青芷不介意的摆摆手,笑道:“为了看费云帆的好戏,即使是头疼我都可以忍;不对,不对,应该说,紫菱毕竟还是……你是知道的,我这可是关心她跟费云帆他们的夫妻两个……”
花泽类笑了笑,眨了眨眼睛说道:“你要是还在介意费云帆曾经说过的话,我可以让他更惨一些的;甚至就连现在还能够护卫着他的费云舟以及费氏集团,我也可以让他们消失的……”
“没那个必要的,”听到花泽类的话,青芷的心中觉得非常的感动:“其实没有对付大费叔叔,哦,也就是费云舟,以及费氏集团的必要的。我现在都还记得,我小的时候,大费叔叔和雅芙阿姨就对我很好的;而且,大费叔叔与那费云帆虽然是亲兄弟,可是为人处事却真的一点都不一样——大费叔叔可以说是真正的儒商,他的为人温文尔雅,是非分明;虽然身在商场,但是却没有一般长期混迹商场的人所拥有那种势利、虚伪、以及市侩……”
“看来,你很推崇费云舟?”花泽类挑着眉,笑道。
“是啊,”青芷点了点头:“在我心中,大费叔叔一直是一个非常和善的长辈,而雅芙阿姨也是非常温柔的人……”
花泽类点了点头,说道:“费云舟在商场上的声誉一直不错,费氏集团在他的带领下,发展得也是越来越好……”
“所以说啊,”青芷笑着说道:“费氏集团会发展得越来越好;而你随便动动手指头,费云帆的香侬国际就会破产了啊!”
“你的意思是说,”花泽类看了青芷一眼,撇撇嘴说道:“我能令费云帆破产,只是因为费云帆是个废物喽?”
“哪有啊?”青芷拉住花泽类的衣角,笑眯眯的说道:“我的意思是你对付费云帆,明显是大材小用了;你那么棒,可是千古难得的商业奇材啊……”
“就知道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来哄我开心!”花泽类勾起嘴角,满是笑意的说道。
“我说的是实话哦,”青芷眨眨眼睛,笑道:“才没有说好话哄你呢;类,你猜我们今天到底会不会看到好戏啊?”
花泽类看了青芷一眼,笑着说道:“我们过去看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类,”青芷转了转眼睛,笑道:“其实你很讨厌看到费云帆吧?”
“嗯!”花泽类点了点头:“每次一看到他,我就会想起他曾经说过的那些话,然后就会觉得他还不够惨,我真的是太便宜他了……”
“类,”青芷低下头,轻声的说道:“我觉得自己真的是非常的幸运的!”
“傻瓜!”花泽类腾出一只手来,揉了揉青芷的脑袋,温柔的笑道:“遇到你,是我的幸运才对。”
青芷拉下花泽类的手,握在手里,说道:“类……”
“怎么了?”花泽类诧异的看了青芷一眼,却只看到了青芷低着头,紧紧握着自己的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青芷,”花泽类回握住青芷的手,轻声的说道:“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青芷抬起头,笑得格外的灿烂:“我没事啊!”
“青芷!”花泽类叹了口气,眼神渐渐的暗了下去:“我们两个之间还有什么秘密吗?”
“类,”看着花泽类失神的样子,青芷的心中也觉得非常的难过;然而,她却根本无法对任何人说出自己是重生的这样荒诞的事情来:“我刚刚只是在想,费云帆跟紫菱、楚濂之间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会搞到住院这么严重呢?”
“他们几个人的事,”花泽类撇撇嘴,说道:“竟然会让你想得那么出神?”
“嗯!”青芷重重的点了点头:“我真的很好奇啊!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好奇吗?”
花泽类看了看青芷,勾起嘴角,轻轻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就说吧,”青芷笑着晃了晃花泽类的手,笑眯眯的说道:“你也好奇!”
“好了,就快到医院了!”花泽类笑了笑,说道:“我们很快就会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急什么呢!”
“那我靠一会儿啊,先养一养精神,”青芷靠在靠背上,笑着对花泽类说道:“好准备看他们几个的大戏啊!你要知道,看他们那些人的戏,也是一件很需要体力的事情!”
花泽类看看慵懒的靠在副驾驶靠背上的青芷,无声的叹了口气——他也不知道刚刚到底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青芷到底是不是真的有事情在瞒着他?
而青芷虽然察觉到了花泽类的目光,但却只能装作不知道的样子,一动不动的靠在那里,强作镇定——青芷实在是不能确定,刚刚如果花泽再类继续追问下去的话,她会不会把自己最大的秘密和盘托出……
虽然青芷的心中明白,花泽类不会因为她是重生的这件事情而离开她;可是,重生这样诡异的事,连青芷自己都无法相信,更不要说其他人了;甚至有的时候,青芷自己都会觉得自己是个怪物,更何况是别人呢;一旦这件事,真的被花泽类知道了的话,青芷也就真的不知道该要如何的面对花泽类了……
所以面对花泽类的疑问,青芷也只能是在肚子里面苦笑,口中却不能吐出任何一个字了……
其实,从美作信口中得知了费云帆住院了的事以后,青芷的心就不能平静下来——她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当年绿萍也是在那场无耻至极的新闻发布会之后就“病”倒了,硬是被那群人冠以疯子之名,送到了医院,最后,甚至在那间小小的病房里,割开了自己的手腕……
青芷永远都无法忘记鲜血涌出绿萍的手腕那一刻,那心痛欲裂的感觉;甚至即使到了今天,有的时候青芷还会觉得自己的手腕隐隐的有一种被割裂开来的痛——即使知道那种疼痛只不过是一种幻觉,可是青芷却还是无法抹去那种的感觉。
“类,”青芷突然开口说道:“你说,一个人被逼得硬生生的割开了自己的手腕,那她究竟得有多痛啊?”
“什么?”
“我只是突然想到,”青芷苦涩的摇了摇头,轻轻的说道:“一个人,得被逼到什么地步,才会选择用割腕自杀那么残忍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亲眼看着自己的鲜血从手腕处不停的流出来,得是多么残忍的事情啊?”
“别胡思乱想的!”花泽类正色说道:“我们到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青芷睁开眼睛;轻轻的笑了笑;放开一直握着的花泽类的手;下了车。
“怎么样;”花泽类从另一边下了车子以后;又握紧了青芷手;轻声的说道:“做好心理准备没有?要是你还没有准备好的话,我们就在下面多呆一会儿再上去!”
“也没有什么好准备的,”青芷笑了笑,不屑的说道:“难道我还怕了他费云帆和汪紫菱不成?走吧,我们上去;可别去的晚了再错过了好戏。”
“青芷,类,”一直等候在住院部大门口的美作信招了招手;把青芷以及花泽类叫了过去:“费云帆在顶楼的VIP客房,你们两个自己上去吧,我就不跟你们上去了。”
“好的,”青芷点了点头:“我跟类上去看一看,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们也很快就回去了。”
“好,”美作信笑道:“那我就先回去,帮着舜娟准备晚上绿萍的庆功会的事情了。”
“嗯!”青芷点头说道:“估计妈妈在家里都被气坏了,我们几个小的全都跑了,家里就只剩下她跟外公外婆忙里忙外的,准备着晚上庆功会的事……”
“所以我才得赶紧回去跟舜娟一起做准备啊,”美作信笑着说道:“怎么样也不能让爸爸妈妈跟着着急吧!”
美作信说完,又把花泽类拉到一旁,轻声的说道:“类,你多照顾一下青芷。刚刚我看到有很多人都到医院来了,估计都是去看费云帆的,像是汪展鹏、沈随心他们那些人可都来了……”
看着美作信把花泽类叫到一旁,低声的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青芷撇撇嘴,怀里抱着刚刚美作信交给自己的花束,手里也提着美作信在医院门口的商店里买来的水果篮,静静在等在门口。
花泽类轻轻的看了站在不远处的青芷一眼,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放心吧,青芷那里有我看着,不会有事的!”
“嗯,”美作信放心的点了点头:“你在这里我就放心了……”
看着美作信轻松离去的背影,青芷顺手把手中的水果篮递给花泽类,好奇的问道:“刚刚爸爸跟你说什么了,看你们两个那副神神秘秘的样子,说,你们两个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瞒着我?”
“没什么的,”花泽类抬起手揉了揉青芷的头,接着揽住青芷的腰,温柔的说道:“青芷,时间不早了,我们上去吧!”
青芷看了看花泽类,撇撇嘴,没有说话,只是跟着花泽类一道往电梯方向走去。
“青芷,”看着不断上升的数字,花泽类突然开口轻声说道:“有一件事,我想我还是提前跟你告诉你一声才好……”
“什么事啊?”青芷好奇的笑道:“看你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难道是刚刚爸爸告诉你的事情吗?”
“是这样的,”花泽类低下头,轻轻的说道:“汪展鹏、沈随心他们那些人现在也都在费云帆的病房里,你上去了以后可别跟他们起冲突啊!”
“他们也在啊?”青芷毫不介意的说道:“那又有什么关系?况且只有他们几个也在,我们才会有笑话看啊?”
“你呀!”花泽类捏了捏青芷的鼻子,笑着说道:“总之你要记得,你是来‘关心妹妹和妹夫’的,犯不上跟他们几个起争执,不值得的!”
“嗯!”青芷重重的点了点头:“我才不会把他们几个当成一回事呢,你放心好了;不过,‘关心妹妹和妹夫’,你这句话形容的非常的好,非常的贴切,我非常的喜欢!”
看着青芷挤眉弄眼的样子,花泽类开心的笑出了声。
电梯到达顶楼以后,花泽类一手提着水果篮,一手揽着青芷的腰,两个人一起走出了电梯。
青芷与花泽类站在豪华病房的门口,看着房里围绕的满满一屋子的人:主角费云帆苍白憔悴的躺在病床上,一副了无生气的样子;紫菱则跪在费云帆的身边,脸上虽然挂满了泪水,但精致的妆容却是一点都没有被破坏;而紫菱的旁边,站着的却是一脸难过的楚濂,楚濂的双手放在紫菱的肩膀上,不停的收紧,看向费云帆的目光好似恨不得要杀了费云帆一样;至于其他的人:沈随心虚弱的靠在汪展鹏的怀里,汪展鹏看着紫菱的目光中,饱含着心疼,白吟霜面色苍白的靠在傅文佩的身上,而傅文佩的脸上则充满了对费云帆的乞求,何书桓和陆尔豪脸上的是满满的感动,楚家二老看向紫菱的目光则充满了怨恨,楚沛却是一脸不耐的站在一旁……
听着众人不断的批判费云帆无情无义的话,青芷与花泽类对视了一眼,皆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浓浓的不屑;楚沛却是第一个发现青芷的人……
“青芷,”楚沛惊喜的叫道,接着又看到了微笑着站在青芷身边的花泽类:“花泽先生,你们来了?”
听到楚沛的话,病房中正七嘴八舌的说着“劝慰”的话的众人,同时停下了说话,一脸愤怒的看着青芷与花泽类。
“听说费云帆病了,”青芷与花泽类并肩走进病房,笑着说道:“我跟类过来看看他!”
听到青芷的声音,费云帆睁开了一直闭着的眼睛,冷冷的看了青芷一眼,再次闭上了眼睛……
“青……”陆尔豪低声的发出了一个字,接着又看了看自己身边的何书桓,黯然的低下了头,忿恨的收回了自己不知不觉间伸出的手。
青芷毫不介意的耸耸肩,笑着把手中的花束放在了茶几上,又接过花泽类手中的水果篮,也放在了茶几上。
“青芷,类,”紫菱把自己藏在楚濂的背后,颤抖着说道:“你们快帮我劝一劝云帆吧!青芷,你那么聪明,那么有办法,一定有办法帮我找回以前的那个云帆的,对不对?”
青芷勾起嘴角,笑了笑:“不好意思了,紫菱,我看不出费云帆跟以前相比,到底有哪里不同啊!”
“青芷,你……”紫菱瞪大了眼睛,吃惊的看着青芷:“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云帆他……云帆他明明……”
“紫菱,”汪展鹏突然开口说道:“你不用理她,她懂什么?进来到现在,连人都不知道叫一声!”
花泽类冷冷的撇了汪展鹏一眼,汪展鹏突然感觉到全身冒起一丝的冷意,不由得缩了缩脖子,悻悻的不再发出声音。
“青芷,”沈随心突然温柔的一笑,开口说道:“你跟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