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舞惊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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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舞惊涛-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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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纸,上面只写了:“中国,京城,肃王府,十八颗金头。”
惊愕的抬头,关天涛看着徐放鹤,急问:“这是哪里得来的?”
徐放鹤看向何尹。
何尹会心一笑,说:“是与吕厅长合作的两个洋鬼子身上搜来的,不过小本子又还回去了。”
洋人?关天涛诧异的看着徐放鹤,两人对视之间已经有了答案——波尔,窦天衣。
“徐放鹤,十年前我们约定,由你来了结;今天我们再做一个约定,这次由我来了结。”
徐放鹤没有反驳,“好,我会好好保护纤云和孩子们。”
关天涛点点头,站起身看了一眼躲在屏风后面的纤细身影,从怀中拿出一封信交给徐放鹤说:“这是休书,请你交给纤云。”
“你为什么不自己交给她?”徐放鹤反问,没有接过。
关天涛将休书放在桌上,淡淡一笑,“如同十年前你说的,纤云是一面镜子,在这面镜子里,我和你一样无地自容,自惭形秽。”
徐放鹤含笑的唇角渐渐扩大,拿起休书在关天涛面前撕碎,“我们的爱在她的面前比玉纯洁,比金贵重,她怎么能容忍你一纸休书断了这份情缘呢。”
关天涛勉强扯出一抹苦笑,“我走了。”
挺直高大的身影慢慢走出众人的视线,在阳光的照耀下却透出一股子寂寞孤独感。
离开闲竹雅居,关天涛直奔凝云书斋。现在他没有什么可牵挂的,除了这个有“云”的地方。
凝云书斋。
踏入书房,关天涛错愕的看向坐在书桌上翻着一本《史记》的白衣人。
“你的马跑得真慢。”丢下手中的书,何尹侧回来身子正对着关天涛,屁股仍然粘在桌面上一动不动。
关天涛阖上门,冷冷的问:“你来做什么?”
何尹拿出银骨扇在指间打着旋花,悠悠的开口,“当然是来与你商量联手的事情。”
“你不要趟这池浑水,没好处的。”关天涛为自己倒了一杯茶,热滚滚的,看来书斋的管事知道何尹在此处。
何尹跳下书桌,走到关天涛对面坐下,也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说:“我从大门口进来的,而且这茶是我泡的,好喝吗?”
关天涛冷眼一瞟,“一般。”
“我师傅喜欢。”何尹不高兴的撇撇嘴角。
“我不是你师傅。”关天涛不咸不淡的抛出一句,气得何尹直跺脚。
“关天涛,难道你想让我师傅掺和进来?”何尹气鼓鼓的质问,见关天涛终于抬头正视自己,立即笑嘻嘻的说:“比起我师傅,我更适合,对吧?”
关天涛皱眉,说:“你知道我即将要掉入怎样一个陷井里吗?”
何尹很急切的点头证明自己懂得,笑说:“凤凰山的归鹤亭是纤云格格的意思,如果被吕厅长或者藤下樱子知道,绑架的目标就不会是双儿,而是纤云格格。”
见关天涛面色凝重,继续卖力的说:“纤云格格出事,我师傅肯定不会坐以待毙。到时候想到继续隐瞒金头的传说,更难喽!”
“所以呢?你想代替徐放鹤?”关天涛看着何尹,虽然这年青人太过浮躁又喜欢招摇,但是做为暗中的帮手也不失良策。
何尹最会洞悉人心,抓住关天涛眼中一闪而逝的思索,心中得意的笑着,“我们一明一暗联手,可以省去很多麻烦。而且由师傅全力保护纤云格格和孩子们,吕厅长和藤下樱子只能把注意力集中在你的身上。”
关天涛同意何尹的说法,点点头说:“那好,我们联手。”
果然拿纤云格格当王牌最有效果。
何尹得意的笑着,继续说:“你别担心,我已经派出两队人马。一队人马寻着古丹青走的路线,相信不久会传来消息。我下令让他们暗中保护双儿,直到我们这边的事情解决之后。另一队人马赶去凤凰山,把‘归鹤亭’改回‘放鹤亭’。相信用不了多少时间,吕厅长和藤下隆一会有所行动,到时候你我再联手,肯定会成功的。”
关天涛惊讶的看着俊雅的脸上闪现的得意之色,暗自想着何尹这个人果然得到徐放鹤的真传,外表洒脱不羁,内在心思缜密,不容小觑。
合作达成,何尹又闲话了几句,便起身告辞。


第十九章第5节
更新时间20140322 14:10:17。0  字数:2251 

绝色园。
冬日的阳光暖得令人想要更贪婪的索取,尤其是午后最炽烈的时候。
凉亭里,纤云和徐放鹤各坐一边,桌上摆着已经冻成冰坨的茶和几道甜羹。
纤云没有食欲,徐放鹤也没有要吃的意思。两人就那样呆怔怔的看着假山边群鹤时而飞跃长啸,时而静默落地寻食。
“我见到与白鹤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不知为什么,徐放鹤想要告诉纤云。
纤云目光专注在白鹤群,轻声问:“她美,还是我美?”
“你。”徐放鹤毫不犹豫的说。
纤云转身直勾勾的瞪着徐放鹤,怀疑的问:“你没动心?”小腔调上挑着,满满的醋意。
“她又不是白鹤,也不是你,我为什么要动心?”徐放鹤被问的哭笑不得,他是专情的男人,可不是什么采花大盗。
纤云转回身,继续盯着白鹤群,怅然若失的说:“徐放鹤,我爱你。”
狭长的丹凤眼黯了黯,徐放鹤平静无波的表情渐渐勾起一抹幸福的笑。
纤云突然扭回头,看到徐放鹤瞬间僵硬的俊脸,板着脸追问:“那个女人不喜欢你吗?”
徐放鹤气的翻白眼,苦笑说:“她心里有人了。”
“谁?关天涛?”纤云瞪圆眼睛,好奇的伸长脖子,问:“她喜欢关天涛?”
徐放鹤故作神秘的问:“你担心关天涛被抢走?”
“哼!抢走最好。”纤云笑眯眯的坐好,说:“既然你没死,关天涛又写下一纸休书。无家可归的我当然要留在这里,赶也赶不走的。”
“真没想到肃王爷的女儿是个赖皮鬼。”徐放鹤伸长手敲了纤云脑袋一记栗子,说:“我家不要赖皮鬼。”
纤云不在意头上隔靴搔痒的轻轻触碰,语气比冰还要冷的说:“徐放鹤,我们做一个约定吧。”
“什么约定?”徐放鹤笑眯眯的拿起已经温凉的茶壶,倒了一杯。
纤云坐回来与徐放鹤面对面,严肃的说:“约定生一起生,死一起死,谁也先不放开对方的手。”
茶壶在半空中停住,徐放鹤的目光一直在茶壶上,良久才幽幽的叹气,“好,我答应你。”我绝对不会让你死的……在心里继续说着。
眼中闪着泪花,纤云扑进徐放鹤怀里,任他手中的茶壶掉落在地上碎成瓷片。
脸埋在宽阔的胸膛,手抓着青灰长衫,纤云将一腔热血化作泪水,“徐放鹤,求你不要再离开我。你知道这十年我是怎么活过来的吗?没日没夜的想着你,念着你,梦着你。可是你好狠心,明明活着却不来见我,让我的心死了十年,快要活不过来的。”
徐放鹤狠狠的搂着纤云,这个他宁愿死也要守护的女人。男儿泪再也隐忍不住,一滴滴落在纤云乌黑的发髻中。
“徐放鹤。”侧耳压在胸口,聆听着强有力的心跳声,纤云轻声诉说,“十年前你死了,我跟着关天涛回到京城,买下宅子和凝云书斋,做了他的妻子,为他生了孩子。可是我依然想着你,我是个坏女人。”
“不,你是好女人。”徐放鹤搂紧纤云。
“我回到杭州,买下你的家,从此与关天涛天各一方。”纤云目光缥缈,仿佛回到记忆中的那段时间,“五年,我一直留在那里,等着你的鬼魂回去。”
“对不起。”徐放鹤暗自咬牙,他懂得纤云内心的痛。然而他何尝不是在相思的痛苦中备受煎熬,隐忍同样的苦。
“徐放鹤,你是爱我的,是吗?”纤云抬起脸,湿润的大眼睛凝视着徐放鹤的俊脸。
“我爱你,纤云。”再也不会隐藏,再也不会刻意欺骗。
纤云不敢置信的问:“徐放鹤,你说的是真的吗?真的爱我?”
“纤云。”徐放鹤怜爱的抚摸纤云泪湿的脸,“还记得十年前,你对我说的话吗?”
“十年前?”纤云目光缥缈,十年前她追问着徐放鹤为什么不爱她,为什么要离开。
徐放鹤呢喃:“因为你相信我是爱你的。我可以欺骗天下任何人,可我绝不会欺骗纤云格格。我可以把世间的任何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可我绝不会玩弄纤云格格的感情!”
纤云动容,脸埋回徐放鹤的胸前,低哑的说:“你是真心诚意爱过我的,我一直都知道。你的眼睛欺骗不了我,你的爱、你的情、你的一切都是最纯洁、最珍贵的。”
“傻瓜,你的爱才是最纯洁和珍贵的。”徐放鹤下巴抵在纤云的额头上,就这样静静的抱着心爱的女人,静静的聆听她为自己而流泪的呜咽声,静静的感受十年相思苦一生付真心的幸福。
远远的园门外,管家感动的提袖擦掉几滴老泪,对同样眼含热泪的孟五爷说:“孟五爷,看来主人今天不能陪你彻夜小酌。”
孟五爷擦擦眼角的泪,转身说:“我到惊鸿会馆找何馆主喝酒去。”
“孟五爷,少爷早就拔腿溜了。”管家亦步亦趋的跟着孟五爷出了大门外,“我估量着他肯定跑去凝云书斋。”
“看来,我也该到凝云书斋去见见关天涛。”孟五爷从怀中拿出一袋金锞子,花样别致,说:“给孩子们玩吧。”
“我代少爷们谢谢孟五爷。”管家拿好布袋,目送孟五爷上了马车,缓缓离开。
另一边绝色园门外,一大一小两个男孩子目不转睛的盯着园子里凉亭下相拥的男女。
仁儿垂在身侧的两个拳头紧紧握起,小脸上布满冰冷的寒意,抿紧的唇微微颤抖。
“大哥,娘为什么和那个人抱在一起哭?”抱着糖果盒子,余儿指指凉亭的方向,仰头问着寒气逼人的大哥。
仁儿牵过弟弟的手,说:“走,我们回家。”
“大哥,爹不是让我留在这里吗?”余儿好奇的问,被哥哥牵着手往大门的方向走去。
仁儿回头,看了一眼年幼的弟弟,“余儿,你还是留在娘的身边吧。”
发觉大哥的异样,余儿问:“娘要离开了,是吗?跟那个人走,不回来了,是吗?”
仁儿摇头,却又解释不清。弟弟才不过三岁,太小了,怎么会懂得大人之间的事情。
余儿垂下头,失落的说:“大哥,姐姐被坏人抓走了,我不想再失去你。”
“余儿。”仁儿心酸的搂过幼弟,他怎么能舍下幼弟独自离开呢。拉起小小的手,“走吧,我们去找八哥姨。”
“好,八哥姨一定做了好吃的甜糕。”余儿的失落转瞬即逝,高高兴兴的被大哥牵着手往另一个院子走去。
等到两个孩子走远,树丛里走出一个人。看着两个小小的背影,又看向凉亭里相拥的男女,炯亮的眼眸黯然神伤,倾刻间又回到树丛后,消失不见。


第二十章第1节
更新时间20140323 13:23:22。0  字数:2564 

关府。
失踪多日的藤下樱子暗中观察关府整整半天一夜,直到第二日清晨才看见关府的大门从里面打开,管家顺喜和几个老家仆抬着两个大箱子往马车上放好。
顺喜返回大门口,拿出一把大锁和铁链锁好,推了推门,门纹丝不动,才放心的与同伴坐上马车离开。
藤下樱子秀眉微微拧起,若无其事的走到关府的后院,轻轻推了一下,竟开了。唇角散开诡异的笑,闪身进入,迅速阖上门。
一年来数次夜潜入关府探查,已经熟悉各个房间,每个角落。熟门熟路的来到书房外,靠在墙角透过窗子,看见关天涛独自喝着酒,一杯接着一杯。
“十年的平静一夕被打破,就像十八颗金头的传说一样,原本该不存在的人和事竟然又冒出头来。”关天涛举起杯子,对着空气说着,眼角一泪滑出来,淌过刚毅的脸庞。
“纤云,为了你,我愿意牺牲一切,不管是感情还是生命。”关天涛惨淡的苦笑着,“无论我牺牲多少,在你的眼中都比不上他的一语温情。”
又一杯酒仰头而尽,关天涛略有醉意的把着酒壶倒过来,一滴也没有。“顺喜,拿酒来!顺喜!”
叫了好几声,都没有回应,关天涛迷迷瞪瞪的抬起重重的头,眯着眼睛对不准焦距的盯着大门,怅然笑说:“对,你们都被我赶走了。若大的关府只有我一个人,真安静啊!很好!很好!”
享受似的闭上眼睛,喃喃的说:“如此安静让我想起大清朝的死牢,那里也很安静,静的连鬼走路的声音都能听到。哈哈哈,麻老爹,你死了十年,我却一张纸钱都没有给你烧过。”
似乎是想到什么,关天涛醉意浓浓的起身,晃晃悠悠的走到书柜前,打开抽屉拿出一叠宣纸,回到书桌边提笔在上面写下“麻七”两个字。
一张纸一张纸的写,直到所有的纸都写满。
关天涛拿着写满字的纸,晃晃悠悠的走出书房,来到后院中央,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叉开双腿,将纸放在地上。
夜幕降临,院子里黑漆漆的,只有空中的月光洒下能极近距离的看清东西。
关天涛迷糊的从兜里拿出洋火柴,颤抖的划了数下才点燃,将火柴丢在纸上,立即一团火焰腾起,迅速吞食着宣纸。
仰望天空,畅爽的大吼:“麻老爹,你若在天上就下来陪我。”低下头盯着地面,又大喊:“你若在地狱就爬上来陪我。”
“呵呵!呵呵!麻七,其实你也是冤死的鬼。”关天涛闭上眼往后一倒,竟抵挡不住醉意,沉沉的睡去。
藤下樱子从暗处走出来,灭掉已经燃烬到最后的火苗,蹲下身凝视关天涛沉睡的脸。
忍不住悄悄抚摸这张日思夜念的脸庞,令她如此的迷醉。
“樱子,只要你把关天涛带回来,我会放你自由。”脑海里闪过藤下隆一冷冽的声音,藤下樱子住了手,秀眉依旧微微拧着。
藤下樱子咬咬牙,从腰带的荷包里拿出一颗药丸喂进关天涛的嘴里,静静的默数了十下,才施力将关天涛扛上肩。
“关天涛,为了自由,我只好牺牲你了。”藤下樱子狠狠心,动作略显笨拙的扛着关天涛走向后院的门,闪入漆黑的夜色之中。
庆鼎楼。
后院一处隐蔽的墙边,藤下樱子气喘吁吁的将关天涛放下,凝视刚毅的脸庞。
倾身侧耳贴在宽阔的胸膛,聆听沉稳有力的心跳,藤下樱子竟忍不住流下泪来。
抬起头,樱唇贴上温暖的厚唇,潋滟的眸子梨花泪雨,柔情似水。
“天涛君,总有一天我们会在一起的。”藤下樱子依依不舍的抚摸着刚毅的脸庞,想像着这张脸的主人对她笑,为她哭,为她醉。
“天涛君,不要生气,我也舍不得离开你呀。”藤下樱子呜咽着反复抚摸着,贪恋掌心的温暖。
对于自由的向往胜过爱情,藤下樱子最终选择自由。收回手,走到墙脚下,挖开杂草和泥土,现出一块铁板。
将重重的铁板搬开,果然有密道。
藤下樱子走到去,奋力拉起关天涛的双臂,却余光一闪,被一道银白光刺得睁不开眼睛。
松开双手,迅速转身,藤下樱子捂着受伤的右臂,看着一道白影掠过,关天涛的身体像一只小兔子被白衣人提着奔入夜色之中。
“混蛋!”藤下樱子咒骂着,受伤的右臂瞬间失去知觉,而她的大脑也闪过白影,昏倒在密道口旁边,身体刚刚好堵住出口,混入杂草之间。
惊鸿会馆。
东阁里,孟五爷淡定的坐在窗边的矮桌旁喝着茶,眼睛时不时斜一眼昏迷不醒的关天涛。
何尹从外面进来,手拿一颗药丸喂进关天涛的口中,说:“还好刮爷没走远,我追得真是辛苦呢。”
“刮爷走的好。”孟五爷意在言外。
何尹叉腰站在门口,滑开门故意大声说:“我刚刚在外面听到一个传言,失踪的蝶花阁假夫人绑架了京城的神探关天涛。”
孟五爷冷笑一声,放声大骂:“胡说八道,以关神探的功夫能被她绑走?”
何尹回头对孟五爷会心一笑,故意大声说:“那个假夫人最拿手的是迷药和使诈,大丈夫哪里敌得过小女子的柔情媚术?”
“哼!哪管你听来的讹传。”孟五爷又斟了一杯茶,摆到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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