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子。
而此刻,有希子温柔地笑着,妩媚的韵致里,那是理解,她摇了摇头:“赶紧上去,洗个澡,换件衣服。小哀的衣服我马上拿过来。”
“妈妈,我……”工藤新一欲言又止,眼里一抹沉痛。
有希子小跑过来,推着工藤新一往楼梯口走去,“优作晚饭的时候就回来,到时候再好好谈谈。”
将宫野志保塞进了浴室。
不一会儿,有希子开门进来,手上捧着一套丝质睡裙以及内衣,轻轻关门。
将衣服放在床上,调皮地笑了一笑,“你代劳吧。”
雾气浸涌,缭乱灰黑大理石相间的浴室,冰凉的手指缓缓擦拭镜上的水雾,逐渐,映出她苍白得吓人的脸。这些年愈发清减,下巴尖尖的,肩胛、锁骨深深映出了白皙的皮肤,却也不丑,时下正流行骨感美女。
打开花洒,似江南温和细雨舒缓飘落。
有轻微的开门声,宫野以为是有希子。
传来轻微的关门声响,但进来的人却未再出去。
呈现在工藤面前的便是女子鬓发微湿,形销骨立的模样,清冷中生出一丝沾了温水暖意的妩媚。
活色活香的画面却牵出了工藤酸酸的痛意。
突然贴上身的触感,滚烫炽热,惊得志保一阵战栗,欲挣脱,却被工藤扣住手腕,反抱在怀,紧紧地,直至他的体温终于灼痛了她的心,却发不出声。
她明明想问他:工藤,你到底想干什么?
想问他:你这样待我,又代表了什么?
想告诉他,她要不得,要不起。
她咬紧牙关,微闭眼,再睁开,却是一派冷然。
“啪”地一声,清亮地回荡在略微生冷的单间,掌心刺痛更盛,而工藤的左脸霎时红了起来,沾着零星不属于他的血迹。
欲收回的手被猛地攥住,似能感觉到掌心的血流得更快了,一滴,两滴,淌落至两人交握的缝隙中,而他始终一脸阴沉地锁住她平静地过分的脸。
她说:“别对我这儿发情。”
回答她的却是压抑不住喷薄而出的情动,顺势将她扯进怀里,一掌粗暴地抚上纤细的颈项,吻,如雨而下。
狠厉的,重重的,吸吮着索要她口中所有的气息。花洒下的水注似乎流得快了,湿了他的发,他的心,黑色,茶色凌乱地交织,分不清彼此,直至她用力推搡着抗拒,他方才停下,将她重揽进怀里,低低的说道:“我在发情,对象是你。”
灼热的吐息喷洒在耳后,缠绵的碎吻不断流连在颈后,终于,将她转过来,迫不及待地吻上她柔嫩的唇瓣,啃啮,嘶咬,怀中女子未着寸缕,肤色白皙,水雾重蒸上,脸色酡红,纤瘦的身子挂在他身上,止不住地轻颤,柔软的丰盈激烈地起伏,不断地摩擦着他精瘦的胸膛,他眸光中暗潮涌动,喉口阵阵发紧,下腹窜起的热流容不得他君子,将她抵上白瓷墙面,背后骤至的凉意令志保一缩,工藤转将一条手臂横亘在墙面,她的背抵着他的手臂,画地为牢,将她困在这一方狭小的天地。
宫野志保无法寻得一字半语去阻止失去了冷静的工藤新一,而这一刻的神识早已不复刚才的清明,她乱了方寸,身体剧烈地颤抖,唯有一点点力气只够她撑住他的胸膛,想推开,却无力,他的气息,温度渗进她的肤,她被动地承接,却没了反抗的力。
她知道,她想要他。那些年里,独自一人寄居异国的她总是会幻想着拥她入寝的日子,她一直渴求着在她每次感觉撑不下去的时候,有他能抱一抱她,即便只是梦境,她也足矣。
可是,没有,那些无助的日子里,她学会了以哭泣了表现悲伤,正如遇见他以后眼泪再不受她的控制。
她悲哀地动情,哑着嗓子低唤他的名字,一瞬攫住了工藤的心底的冲动,他越发肆意,大掌,一寸寸摩挲过她回温的肌肤,揉捏她削瘦的骨骼,直至她颤抖的□□终是轻溢出口,她的手臂攀上他的肩,她在他耳畔轻吐了四个字,咬字清晰,“工藤,要我!”
他蓦地一震,想要她的欲望因这句话彻底决堤,突如其来甚至于生涩的侵袭,引起了一阵如被贯穿的痛,这样陌生了,却又这般熟稔。她的指尖禁不住陷进他的背,狠了劲的攥。血痕蜿蜒,她疼痛的手在他背上描摹出悲伤的形状,一条一条,似要他与自己一样痛,一样伤悲。
失了度的她疯狂的回吻,手指撩乱了他的黑发,百般纠缠,仿佛是报复,他回应她以发狠的撞击,击碎了她的清醒,击碎了她的歉疚,耳畔是低柔的声音:“灰原……”
两个不合时宜的人,做着不合时宜的ai。
这样的不可思议,这样的没有明天……
工藤靠在窗边抽烟,目光落向外面的滂沱大雨,混杂着电闪雷鸣,无端地让人心生烦闷,工藤摁灭了烟,粗暴地扯落束缚他呼吸的领带,衬衣大开,锁骨精致,只是脸色极不好看。
他说不上来的涩闷,心口缺了一块在流血,但另一边却多了一块在排异。
宫野打理好自己走出浴室门时,他裹了一件睡袍,正屈腿坐在沙发上,看到她,没搭理。
宫野顶着头湿漉漉的发经过他,身上穿着的浴袍未系紧,再加上人瘦,竟松松垮垮,春光半泻。
轻轻道:“对不起了。”越尴尬的时候,她越是有本事让自己不尴尬。
工藤新一看着经过床边,却又转了个弯走到另一张小沙发处坐下的女人,眼睛里忽明忽暗,唇线紧绷,宫野志保坦然地看着他,等着他说话,无论什么她都听着。
为什么把她弄得这里来,为什么……会吻她。
突然想起几天前他干得再一次引起满城风雨的事情,心里有些不安。
她失神的时候,工藤新一已经缓步走来,手上搭着一条暗紫色的毛巾:“这话,应该男人来说。”
宫野志保所惊讶的是,工藤新一将毛巾甩在她脑袋上,在她突然被挡去视线的时候,身子落空,被他抱起。
她挣扎着扯掉毛巾,人已经被轻轻放的头发,动作有些不适应引起的粗暴,更多的是努力实现的笨拙的温柔。在那张意大利进口的青色真皮软床上,他贴着她的背坐下,拿过毛巾帮她擦拭湿漉漉的还在滴水
“工藤,你到底……在想什么?”她逐渐低下去的声音是她的迟疑和不确定。
他手下的动作未停,呼吸却越发灼热得烫人,宫野志保下意识地离开他一点,他却感觉到了,无名的火气上来,有些用力的揽回她。
宫野咬唇,道:“你离我远点,男女授受不亲的……”
还未说完,工藤新一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的视线中全是他的模样:“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还买一送一了,你现在还说什么?”
宫野志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睛却睁得大大的,眨了两下眼道:“我道歉。还有……”“大家都是成年人,xing伴侣很正常……”她漫不经心地说着刚刚在浴室里编好的借口。
工藤新一一笑,道:“你想当我情妇么?”
心口一拧,宫野志保从他手中退离,漠然的看着前方,“反正我单身,反正我们连孩子都有了,如果你想……”
“你愿意么,我只问你,你愿意么?”身后男人的声音有种意料之外的不安和隐约的愤怒。
宫野志保看了一眼天花板,裹紧浴袍,淡淡道:“虚情假意才是……应该的吧。”
“什么,是这样啊。”他缓缓低沉下去的声音如意料之中那样变得失落,变得颓唐,宫野志保心中顿顿地疼起来,却不敢转身看他的表情。
“但是,我不这么认为。”如同惊雷乍响,宫野志保有些没底。
“不愿意的话,神志不清的我你为什么没有推开,让我自生自灭好了。”
“你……记得。”她猛然转身。
工藤新一笑的讽刺:“当时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能让你留下那些痕迹的人……我该认为是谁呢?”工藤新一将毛巾一扔,起身,居高临下,“宫野志保,告诉我!你爱我!”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呀,又来了又来了,孩纸们不会都放弃了吧,奴自怨自艾
第49章 第 49 章
这是48章,孩纸们请忽略
第50章 爱她有很多理由
“工藤新一,你哪来的自信!”她这么说的时候。工藤新一一把掀开了搁在不起眼角落的一张蒙住不知名物体的百布,飘扬的白布划出海浪的弧线,干扰的……不知是谁的视线。
宫野志保抿住唇线,茫然地看去,那是……
三年前的那两年,她还在伦敦。
她生下工藤今川没多久,那时的她在得知了生下来就幼弱得可怜的孩子先天不足,身体里甚至残留了她一小部分药物积累的毒素,忧郁症便越发严重了。
她知道,若她没有那份自私,这孩子或许便不用受这样多的苦。
她心里疼得厉害的时候,也不会哭,只是爱上了画画。
素描而已,小泉红子帮她带孩子,她就每天坐在窗前;在伦敦柔和的暖阳下一幅一幅不间断地画着,三层公寓,楼下的景色很多,每一对携着孩子的父母走过时,她都会画下那样遥不可及的即将远去的背影,下一张画上,便是一样的场景,每一个人却都是正面的模样,只不过那上面的人是工藤新一和她,那个孩子是仿柯南画得笑得聪明而讨喜的她的——儿子。
除此之外,她更多的画的是那个小小的却依稀可辨是他的模样的孩子。
睡着的,睁着眼睛的,吐泡泡的,张牙舞爪的,赌气的……
每一幅画上都写着她的当时的心情,简直就像是生动的日记。
但是,那些不能让人知晓的画应该已经被她当成一个秘密锁在了那间公寓,她以为她再也不会回去的公寓……
小泉红子,我真是作孽才认识了你。
与此同时,在不知名的空中楼阁俗称天台的地方,红发妖娆成一种标志性美艳的女子正靠在某个神似工藤新一的男人的修长腿上,神态安然自得,恣意而张扬,一双美目流露着一种算计和祝福。
“别笑了!”某个男人有些不爽。
“为什么?你嫉妒我?”
“你笑得时候……我忍不住……想亲你!”
于此,那些心情,那些压抑的苦闷的,不愿意表现出来的心思被无遮无掩地重现在她甚至是这个男人面前,该是怎样一种震惊亦或是茫然?她难得有像这样一时间脑子空白,琐碎的记忆如浪花般被海水卷去……
呆呆地,却仍自不由自主地下床,赤着双足,一步一步走得艰难,挪到了那些被曾经凌乱地堆在屋角,如今却已整整齐齐装裱在精致的白木相框里,一张挨一张叠成多米诺骨牌的模样,被安置在木架上,却恰到好处地露出了每一张画上写得潦草地字迹。
“我要是没有生下他该多好,对不起。”
“为什么,我做什么都是错的。”
“为什么我们会相遇,就像命运一样。”
“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其实,一点都不想和你成为命运共同体。”
“为什么,我不能在你身边,为什么在你身边的不是我!”
“青梅竹马啊……”
“想你啊,大侦探。”
“那小子会爬了,但是,也只是会爬。”
“如果是这个孩子,如果是我和你的孩子,你会要吗?”
“工藤,我要不起你,但我以为,原以为,我至少要的起这个孩子。”
“大侦探,我一直没给他起名字,我私心里,想让你为他正名……说笑啊,别当真”
“真想让你看看你儿子的倒霉样子,跟那时候的你还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春天了,太阳出来了,暖和。”
“你说,如果我们要是结婚的话……这个世界要天下大乱了。”
“大侦探,又想你了”
………………。
她的指甲很白,没有那种正常人该有的血色,淡淡的苍白,指贝圆润,轻轻拂过两年里每天每天的烙印,久远的记忆,一瞬间重启。
她将突然右手食指蜷曲伸进口中,牙齿咬住关节,仿佛这样,便没有那种绞痛,那种被记忆反噬的痛楚。
工藤新一眼中有利光一闪,人,已经闪身至宫野志保身侧,捏住她的脸颊,迫她张口,用自己的手指替换掉她的手指,而那久远的声音弥漫着一种淡淡的沧桑,像是神社的钟声,“你还要嘴硬到什么时候,我认输好不好?”
认输的工藤新一被匆匆喊下楼来,只因为气势汹汹的妃英里杀上门来了,连带着拿着菜刀正要来砍人的毛利小五郎,两撇小胡子瞪着两撇小胡子,两只眼睛瞪着四只眼睛,烽火乍起,硝烟弥漫,端的是战火绵延,生命肃杀之地。
被有希子强行按在沙发里,身子单薄得近乎脆弱的毛利兰,眼圈微红,却没有落下泪来。
看到工藤新一下楼,她警觉地起身,意料之中,工藤新一停住脚步,站在她两米开外的地方,歉意地看着她。
“我不需要道歉,你只要告诉我,为什么……不再是我了,新一。”她一向乐观积极,坚定执着,她一向不轻易示弱,更不轻言放弃,所以,作为一个被自己的所爱抛却的女人,她只求一个明白。
工藤新一看着她,又好像不是在看她,只是借着她的身体在打量并思考着另一个女人,最后,他道,声音有一股子久远的错觉:“她是害我险些再也不能爱你的人,我曾经,恨她,但是,那个时候,我不知道的是,我并不讨厌她。因为什么,我不知道。”
他笑了笑,“很少有我不能把握的东西,我甚至自负地觉得,我连人心都能揣度。知道遇见她。我很少有措手不及的时候,或者无计可施无可奈何的时候,但是,她都让我做到了,七岁的日子,其实很难熬,因为装小孩真的很麻烦,但是啊,自从她加入进来,自从她告诉我她是ATPX——4869的发明者,可能你不知道,她是让我变变成小孩子的罪魁祸首。”
他的目光里,很明显地观察到毛利兰惊得捂住了嘴。
“那一刻起,我其实潜意识里觉得安定,觉得安心,至少生命有个盼头。或许是这样,或许又其实不尽然。她曾经说,幸好有我与她一同绝望。其实我想的是,在那绝望的日子里,我们并肩走过了悲伤。”
“五年前,我的回归,她的不告而别,我心里其实很失落,生活不知不觉空缺了一块,但我不愿意承认,终于在五年后再次看见她,那个时候其实已经隐隐感觉到,空了的,又满了。”他盛满柔情的眼角如一汪月夜下的镜湖,平静是因为满足。
“明明比很多人温柔,明明比很多人脆弱,,被人识破自己内心某一部分的脆弱时会微微恼怒。她其实意志没外表坚强,但又该死的要强,嘴上不愿认输。五年,我总不经意间回忆起与她相伴的时间里,默契天成的状态,我甚至,眷恋着,不想忘记。她离开了我,我开始害怕那些记忆是不也会慢慢模糊,最后消失,就像那三年只是一场梦,一个关于神奇□□的邂逅……”
“你别说了,我……我知道了,我懂了。”她绞着毛衣衣摆,眼神扑闪不定。
“兰!”两声,一声是妃英里,一声的毛利小五郎,他们在听工藤新一讲述这段话的时候,都很安静地听,却在小兰那一声明显言不由衷的话里忍不住阻止。
随后,有希子也忍不住喊了一声新一,便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说了,怎么会这么尴尬呢,她求救似的看向工藤优作,工藤优作咳嗽了一声,走过来,搂住妻子的腰,低声道:“你纠结什么,媳妇总会有的。”
有希子也压低声音更工藤优作咬耳朵:“关键是我两个都舍不得啊。新一只能选一个,意味着我就只能放弃一个了,我不要啊。”
工藤优作嘴角一抽,放弃了搭理他长不大的小妻子了。
“兰,我失踪的那几天,都是跟她在一起,我那个时候,被人注射了一种药物,半死不活,这一次不是她的错,她却再一次救活了我。”
“我感觉我不想活的时候为自己找了个借口,因为我甚至不敢见你,我竟然不敢见你,我觉得我该结束了,但是她跟我说:
你不敢见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