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冰霜的碎片弥漫出一片白色的霜雾,白崎瞳孔微缩,是冰!
“唰——”
“吱啦——”鲜血飞溅出一片艳丽的红,白崎的身影骤然不见,待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是十几米开外,满目仍是迷茫的冰霜,他用拿着刀的手摸向了左肩后,那里深可见骨的伤痕淌着血色,隐隐泛着冰寒的气息。但是很快,白色的液体从伤口中涌出,半刻之后,伤痕便向从未出现过一样了。
白崎扭了扭肩膀,表情微微狰狞了起来,杀气开始慢慢向一个台阶凝聚,他微微抬起刀刃,声音微微有些扭曲,“哟,不错嘛。”
本身的灵压出现在冰的上面,自己的灵压消失不见。真是有趣。白崎抬眼看着四面茫茫白气,闭上了眼睛。
披着白色羽织的死神面无表情的拿着冰刃,白色的长发随着冰霜飞舞,一面冰镜在他面前成型,镜子里面恰然是闭着眼睛的白崎!
“末镜,末境。”死神低低的喃了一声,黑色的瞳孔里是淡漠的光,“你将在其中经历你最后的末境。那是即使闭上眼睛,也无法逃脱的绝境。”
白崎蓦然睁开了眼睛,下一秒身影已经在其他地方,而他原来所处的地域,赫然飞过了几道冰刃!然而未等白崎发现冰刃出现的地点,背后微风吹过,下一刻便是刀刃相交!
“锵!”
披着羽织的黑白色身影在冰霜下有些朦胧,白崎微微眯起眼睛,灵压没有错,可是——
黑红色的灵压化作月牙,伴随着一声轰响,“噼啪”一声,黑白色的身影悄然碎裂成一块一块的冰,然而还没有结束——碎裂的冰块与冰雾化作利刃,齐齐将白崎包围在了中间!
“裂霜。”
冷漠的声音传来,却朦朦胧胧让人找不到声源,话音刚落,四面八方无数的冰块皆化作利刃,团团向被围在中间的白崎卷来!!
“切。”不断用响转躲开攻击的白崎微微挪开眼,手里的白色刀刃渐渐散发着黑红色的灵压,他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有些微微的讽刺感觉,“哟,你也忍不住了?”
白色的风衣飘出锐利的弧度,扭闪腾挪恍若雷电,即使是再多么微小的细刃,也没有在他身上划下哪怕一丝的伤痕!
死神微微缩了缩眼瞳,手微微一挥,眸色暗沉了下来,“碎!”
大块的冰刃下一刻碎成无数微小的细刃团团向白崎卷去!!
“虚,你躲不掉的,这个世界里,如今只要是冰,便都是吾之利刃……”飘渺的声音传来,带着淡淡的冰霜。白崎咧开嘴角,黑金色的眸子里闪过不耐烦的光,“哟,真不好意思了——”
白色的天锁斩月猛然爆发出了灿烂的黑红色灵光,白崎的身影化作黑红色的惊鸿,向被冰霜朦胧而看不见星星的天空冲去!手里的刀刃慢动作一般的挥出,、在那惊人的速度之下,所有的冰刃,即使再多么细小,也终究无法近身!!
仿佛是爆发了浑身所有的灵压,白崎的瞳孔缩成了一点,手里慢慢挥出的刀刃在下一秒被黑红色灵光覆盖成了锐利的月牙!于是,猛然挥出!
“月牙天冲——”“轰——”
灿烂的灵光在一瞬间布满了静灵庭的天空,黑色的光芒覆盖了星星,红色的边缘像血一样妖艳鲜红。冰蓝色的灵压在强大的黑红灵压之下孱弱无力,最后像是陨落的星辰,一声微响,化成了星星点点的碎片。
白色的羽织飘出柔软的弧度,死神落在地上,肩膀淌着鲜艳的血,顺着手臂,流到光洁的刀刃上,再顺着滴血不占的刀刃,一滴滴的落在地上,溅出漂亮的血花。
无边冰霜恍若浮生幻梦一般消失不见,只余下漫漫烟雾,白色的身影从烟雾的尽头走来,下一秒,雪白的利刃就已经抵上了他的喉咙。
“真是狼狈。”白崎嘴角的弧度狰狞,黑金色的瞳眸映出死神那张微微有些苍白的脸,细长的刀刃开始弥漫起黑红色的光芒,金属色的声音冰冷嘲讽,“不过不好意思,你还是去地狱狼狈一下吧。”
死神没有弯下身子,手里的刀依然在淌着自己的血,精致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黑色的瞳孔有着淡漠疏离的光,他看着白崎,身后的白发飞舞的十分苍茫。
“切。”
白崎抬手就要抽刀,雪白色的刀刃在空气中划出微弧,割裂死神脖颈的一层皮,然而还没有下完手,一道风刃骤然从身后袭来,白崎闪身躲开,死神没有动,任那风刃划过脸庞,割断了几根苍白的发。
“哟,来救兵了?”白崎讽刺的笑,手里的刀随意的搁在肩膀上,雪白色的锁链碰撞发出轻响,“还真让人惊讶。”
“……”
同样是雪白的发,少女站在死神跟前,死霸装飘飞,她看着白崎,手里的刀在空气中划过浅浅的弧度,她没有废话,很干脆的问道,“楚默白呢?”白崎拿着刀的手微微一顿,随即别开了头,“……老子怎么知道。”
“她刚刚被十二番队队长带走了,我知道怎么走。”叶晓微微敛下眉,“作为交换,我身后的人你不能杀。”
“我可不认为那个蠢货值一条命。”白崎勾起唇角,微微的讽刺。叶晓抿抿唇,“十二番队队长近藤真特别喜欢做实验,比如说拆开身体上的某个零件什么的……楚默白刚刚好是人类呢。”
白色的锁链发出一声轻响,白崎转过了身子,“带我去看那个蠢货。”
“方向在这边……”
叶晓转过身,与死神擦肩而过。白发在空气中交缠,很快散去。死神微微敛眉,声音淡漠,“你还是那个样子。”
“几年不见,哥哥的队长位置混得不错,都需要妹妹来救了。”叶晓停下了步子,声音有些飘渺,“看来最近十番队的队长,是该换人了。”
死神甩甩手里的刀,血珠滚落,精致的脸上没有表情,“家族的责任……”
“一个脱离了家族的人没有资格谈责任这个词。”少女冷笑,不再逗留。
“……”
死神看着少女的背影渐行渐远,白发飘拂垂落,星光下,黑色的瞳仁里一片的落寞。
白崎跟过去,在与他擦肩而过的瞬间,轻嗤了一声。“哟,真讽刺。”
“……”
死神顿了顿,转身走开。少女的脚步顿了顿,微微转过半个脸,“快点。”
只是黑色的眼眸不知道是看白崎,还是看那个孤单的背影。
作者有话要说:
家里断网了。
这章用爪机发的。
祈祷吧凡人!祈祷渣作者能在三天码完三万字存稿并且爪机还不停机吧!这样泥们才有享受日耕的福利→_→
如果不幸停机了……泥们就等几星期吧……不过我会把欠的一次性发粗来的……也许?
第34章 过去X未来
第34章
现世,市中心医院。
雪白色的墙壁割开一个又一个叫做病房的空间,空气中弥漫着浓浓消毒水的味道,广袤的天空被小格子间的窗户划成一个方块,偶尔有几只大雁飞过,划过浅浅的云彩,最后消失在窗户的方格一角。晓洛抿着唇,看着床上没有丝毫生气的少女,伸手帮她盖好薄被,然后开始发呆。
医生说……是植物人的现象。
可能下一秒她就睁开眼睛了,也可能会一辈子都醒不过来。晓洛的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线,缓缓闭上了眼睛,不忍再看。
不可能的,明明前几天还笑着约定过回家的,下一秒再见却是在冰冷的床榻,这种差距,真的让人有种莫名的悲伤感。
病房的门被悄然拉开,晓洛的父母走了进来,那是一对大街上随处可以见到的夫妇,只不过他们脸上无不刻画着岁月给予他们的所谓沧桑。晓洛母亲走到病床跟前,把手里的一束山茶花放到了病床跟前,山茶花在床头上开的格外娇艳,但是花的生命总是让人悲伤的短暂,更何况是已经摘下来的花朵。
“默白……”
晓洛母亲微微叹息一声,脸上的表情有些迷惘,像是在回忆什么,又像是在后悔什么。晓洛父亲从背后拍了拍她的肩膀,表情也有些叹息的悲伤。
“妈妈,默白肯定会醒过来的是吧。”晓洛的表情很淡,她睁开眼睛,深黑色的眼睛映着窗外漂亮的天光,不觉流淌出淡淡的悲伤,“过几天她醒过来,肯定会扯扯我的袖子,然后我就带她去新开的糖果屋买最新出的糖果……”
她的表情有些微的梦幻,声音也有些呢喃的感觉。
“……是。”晓洛母亲笑的有些苍白,她拉着板凳坐下来,看着床上少女苍白而没有生气的脸庞,泪水就这么忽然的滚落下来,“啪”的一声砸在了裤子上,溅开了深深的一道痕迹,她看着少女很久,半晌,她又站了起来,不由分说的拉住一直站在身后的晓洛父亲走出了病房外。
晓洛一直没有看他们,只是看着窗外的天空,像是着了魔一样怔怔。
市中心医院·101病房外。
“……孩子他爸,我忍不住了,怎么办,默白这孩子她……”晓洛母亲无力的倚着墙,她掩住双眼,肩膀耸动,有液体从指缝间滑落在地,撒开浅浅的悲伤。无力悲凉。
“没关系的。默白一定会醒过来的,别担心……”晓洛父亲似乎是不知道怎么安慰,眼睛里是疲惫的红血丝,他轻轻的拍了拍晓洛母亲的肩膀,作为安慰。
很久,久到晓洛母亲已经可以控制住情绪,她掏出巾纸擦了擦眼泪,像是做出了什么重要的决定一般,对晓洛父亲道,“我觉得……应该把那些事情,告诉洛洛了。”
晓洛父亲沉默了许久,才慢慢开口,“……也好。”
然而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般,艰涩而苍茫。
“犯了错总是要面对,不可能一味的掩藏。”晓洛母亲苦笑,少年时期浓密的黑发此时已经斑白,她把目光放到了不远处的蓝色座椅上,声音带着沧桑的味道,“却没想到我们那个时代的错误,却还是延伸到了后辈……本来想让她们什么都不知道,快快乐乐的活下去的,没想到……这一天还是来了。”
“一切总是要有一个了结的。”晓洛父亲微微叹气,他摸了摸晓洛母亲的头发,把她拥入怀中,“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好好活着,代替死去的人,活着看她们一点一点的长大。”
“活着……”
晓洛母亲闭上了眼睛,靠在了晓洛父亲的胸膛上,眼角还是滑下了湿凉的液体。
稳了稳情绪,擦擦眼泪,晓洛母亲打开了病房门,“洛洛,出来一下吧。”
晓洛这才像是猛然回过神来,“啊?哦。”
“妈,什么事情?”
病房外,寂静无人。晓洛母亲微微掩下了双眸,“洛洛,妈妈告诉你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妈妈和爸爸藏了很久都没有告诉你……但是,确实是应该知道的。妈妈……不该瞒你。”
“什么秘密?”晓洛还没有从伤感中走出来,她把目光随意的放到别处,有些走神的感觉。晓洛父亲低着头站在一边,从上衣的兜里掏出一盒烟,又想起了这是医院不能抽烟,他似乎是叹息了一声,把烟放回了口袋。
“我告诉你……”
………………………………………………
是夜,繁星满天。
晓洛看着少女躺在床上的样子,苍白的皮肤,没有血色的唇,漆黑的头发。斜斜的刘海掩住一只眼睛,像是在努力的躲避着什么,却又在期待着什么。
黑,白,红。
奇异的组合。
这让她有些忍不住伸出手,拨开了少女挡住眼睛的头发。有些厚的刘海在指尖划过,微微凉的触感,发下的眼眸紧紧闭着,睫毛纤长。
“一个夏天居然就这样过来了……还没热死你。”晓洛嘟囔着,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微微笑了起来。“遮着半张脸又不能代表什么东西,梳上去又怎么了?害怕什么。”
但是却也只是自言自语而已。现在这个害怕却又努力的孩子,灵魂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沉睡呢。现在她说的什么,楚默白又听不到。
沉默了很久,晓洛感觉脸上有什么湿湿凉凉的液体流下来,滑进嘴里,咸咸涩涩的感觉,一点儿都不好。鼻子有点儿酸,当真是难受的感觉——好久都没有这种感觉了,久到她都快忘记,这种感觉叫做哭泣。
“默白。”晓洛把刘海拨回原位,看着那只眼睛重新被掩埋,不觉间,泪水滚滚滑下,她的声音有些呜咽,“这半边的头发,只有你自己才梳得上去吧……反正我也帮不了什么忙……对不起……”
“对不起……”
她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无边月色下,少女呜咽的声音细小而孱弱。窗外的月光,温暖如昔。
“为什么不去找她呢。”空洞的声音蓦然响起!
晓洛猛地抬起头,瞳孔微缩,病房的窗外,一个披着怪异斗篷,浑身上下包裹的密不透风的人看着她,别问她为什么知道他在看着她,只是一种直觉——那破旧的斗笠之下,一定有一双凶猛犀利的眼睛!!
晓洛的手捏成拳头,豁然站了起来,这里可是二楼!!这个男人……是飘着的?!鬼么?!
“别那么激动。”空洞的声音没有焦距,一只苍白的手攥着黑色的绳子从斗篷里伸了出来,绳子串着古老的六角木牌在他手下随着夜风飘荡,六角木牌上,诡异的青色藤蔓像是活了一般,在慢慢的扭动着!斗篷男的声音平静没有波澜,“这个东西,你认得么……”
认得,怎么会不认得。晓洛捏紧了白色的床单,一个字一个字的像是从牙齿里面挤出来的一样,“怎么会在你这里!!”
默白半个月以来挂在脖子上的东西,不就是这个玩意儿么!!可是当初的这个六角木牌的感觉,绝对没有这么黑暗诡异!
最初这个木牌带给她的感觉,是平静和温馨,有着柔软的味道,暖洋洋的感觉。和默白很配,可是现在,那扭动着的青绿色藤蔓,不断散发的黑暗狂暴的气息,邪恶冰冷,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蓄势待发,随时都可能钻出来咬人一口,让人浑身发冷。
“看来是认得的。”斗篷男收回手,破旧的斗篷掩下木牌的踪迹,声音依然空洞冰凉,“想要知道她在哪里,就跟我来吧。”
“……”
晓洛抿了抿唇,“……凭什么相信你?”
就算,就算中午母亲给她说了一些奇怪的东西,可是她才不会信!!
什么离族,什么死神……怎么可能会是真的!!默白怎么可能会是什么死神……
“呵呵,那你就慢慢等她睡一辈子吧,我相信你一定有那个耐心的,至于她的灵魂是生是死,像你这么肤浅的人类,当然无所谓了吧。”斗篷男的声音微讽。“也是呢,相不相信我是你的选择,和我无关的。”
话音落下,就要转身飘走,晓洛连忙绕过床榻,“等等,站住!”
“……”斗篷男转过身,看着她,居高临下,“怎么,考虑清楚了?”
晓洛咬了咬牙,“老娘考虑清楚了!”
“那好,我在下面等你,跟我来吧。”斗篷男低低的笑了,他像是一片树叶般慢慢飘落在地上,抬头仰望着二层楼窗口上发呆的晓洛,“怎么,不愿意下来了么?”
“……”晓洛拉下窗帘,转身要走,却在路过少女的躯壳时,顿住了。她敛下眉毛,看了看少女的脸庞,没有月光透进来,黑暗中,一切都显得那么模糊不清。只有一个隐约的轮廓,泛着柔和的光。
“……默白,我一定会找到你的。”晓洛闭了闭眼,随即睁开,眸里是一派坚定的光,“等着我啊。”
………………………………
望着少女随着斗篷男离开的背影,晓洛母亲拉住了晓洛父亲的袖子,“……这样,真的好么?”
“这是她的选择吧……在背负或者逃避之间,洛洛还是选择了背负。”晓洛父亲抬头看着月光,声音有着无限的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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