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因此末将以为不可强攻。”
林如海听罢面带微笑,仍不做评价,继续问:“既然不可强攻,你倒说说该如何智取?”
“虽然不可强行攻城,但我们可诱敌出城啊!”水睿笑着说。
林如海点头,示意他继续。
“据末将所知,彭城的主将是左贤王一个爱妾的兄长,副将倒是个身经百战的将军,自然看不起那类靠裙带关系而得居高位的尸位素餐之徒。反之,主将也看副将不顺眼,只是将士们多拥戴副将,而他自己又无领军之力,才不得不对副将委以重任。这两个人本来就相看两厌,我们可以在这里面做些文章。末将有一计,必能将这副将骗出来,在城外将其斩杀。到时候城内必然大乱,或可趁机破城。”
众将听了纷纷点头称是,林如海又问何计,水睿道:“末将先让派些探子进入城内,散步谣言,就说副将已暗自归顺朝廷,承诺攻城之日为我军大开城门,这么一来主将必然生疑。我们再让人携带给副将的密信进城,故意被主将的人发现,如此一来彭城的两位将领嫌隙就更大了。而这时候副将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一定会主动出城攻击,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坐收渔利了,如此岂不妙哉?”
众将纷纷击掌叫好,还有的对水睿竖起了大拇指,敬佩之情溢于言表。林如海也点头微笑,暗道:睿儿这些日子真是长进了不少,也不枉费了他一番教导!
最终商议的结果还是采用水睿之计,不过林如海又下了一剂狠药,如果副将不上当,直接让探子寻机会结果了这厮的性命。所谓“兵者,诡道也。”,非常之时往往采用非常之法,能取得胜利才是王道。
林如海把这事交给水睿来办,后者趁机又要求林黛玉协助。林如海本打算拒绝,但是被女儿一个眼神制止,最后只得同意。谁让那是他宝贝女儿呢,可舍不得他受委屈!只能暗叹“女大不由父啊”,又把人嘱咐一番才放去。
议事结束后,林黛玉就高高兴兴的和水睿离开了,林如海看着二人消失的背影,又是欣慰,又是难过。心中五味繁杂,怔立半晌,最后还是捻须而笑。这样也好,有睿儿照顾女儿,他是一百个放心。那小子对玉儿的紧张程度比他这个做父亲的还高上一分,倒是个值得托付终身之人。这么多年,如果连这一点都看不透,他林如海就白活了。
而另一边,林黛玉一进帐门就拉着水睿进了空间。二人又趴在军事图上研究了半天,将原来的初步计划进一步完善,直到制定出一个完整的方略才罢。
水睿拉拉林黛玉的手,笑道:“玉儿,我们这就出去吧!”
林黛玉笑了笑,不慌不忙的摆上茶果,漫不经心的说:“不急,我们在这里呆五天外面才过一个时辰。爹爹刚让你写作战策略,怎么也要费些时辰,如果转瞬间就拿了出来,难免惹人疑惑,我们再待一会儿也没关系。”
林黛玉说的倒是事实,自从她境界突破之后,空间的时间流再一次变化,现在与外界的时间比已是100:1,较之以前,差别更大,也代表了空间的优势更加突出。听圣灵说随着她修为的增加,还会变化,到极致的时候就是随心所欲。
可以自己设定空间的时间流,如果她愿意的话,甚至可以在空间自成一个世界。至于要达到什么境界才能做到这个程度,就因人而异了,毕竟每个人的资质和天赋都不同,也会有所差异。
“这感情好啊!玉儿要不说,我倒把这点忘了。”水睿说着提起案旁的茶壶,倒了些花茶,递给林黛玉,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笑道:“不愧是玉儿亲手制的,果然与别家不同,轻吟一口就觉飘飘乎不似人间,令人回味无穷啊!”
林黛玉笑着夺过他的手中的玉杯,蓄满了递过去,边摆弄着手里的杯子边说:“哪有你说的那么神奇,不过是仗着材料好,比一般的多些灵气罢了。”
水睿摇头道:“不然啊,是我的玉儿手巧,换了别人肯定做不出这么纯正的味道。”
林黛玉扭过头不理他,这家伙现在什么话都敢说,不知道害臊!越理他越上脸,她才没那么傻呢?水睿笑着凑上去,双手轻抚着她的肩膀,在耳边轻声道:“我说的可是事实,我的玉儿天下间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我水睿定是前世积了福了,能娶到这么好的娘子。”
要是先前林黛玉这副样子,水睿定是手足无措,别管怎样,先去认错讨好一番。可这些日子,二人相处日多,又已互相表白过心意。水睿知道林黛玉不在乎这些俗礼,也放开了些,私下里不止一次暗叹自己看上的人果然与众不同呢?
林黛玉被他这些话说的俏脸羞红,她前世就没有谈过恋爱,今生更是长年处于闺中,早习惯了古人含蓄委婉的情感表达方式,乍听此言,不由一惊,下意识的冷哼一声就将水睿甩开,怒道:“哪个是你娘子,你再胡言乱语我可不客气了!”
林黛玉羞愤之下,来不及控制力道,倒使了些真气出来。水睿猝不及防,待反应过来时已被仰面甩在地上,四脚朝天,这姿势,怎么看怎么不雅观,得亏这里没有外人,否则他这堂堂皇子殿下真是里子面子都没有了。
林黛玉看到他这个样子,原本的怒气已消失了一大半。当看到水睿来不及起身就大叫着讨好,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待意识到不对后,又忙板了脸,面无表情的看着水睿。差点忘了,这个时候她该生气的,否则以后这家伙会得寸进尺的。
水睿被摔得一懵,待反应过来又觉得好笑。被自己娘在摔在地上,还是以这么不雅观的姿势,在天朝估计找不到第二个了。不过他还真没想到玉儿会这么生气呢,他真是自作自受。又看到林黛玉笑,还以为警报解除了呢,转眼又见林黛玉板了脸,已是明了她心中的想法。不由暗自摇头,玉儿这是要给他上家法啊,谁让他自己找了这么一个霸道娘子呢,受着呗!
想到这水睿慢吞吞的爬起来,拍拍身上本不存在的土,走过去,笑嘻嘻的开口:“就是你呀,玉儿,在小河边你可是亲口同意的,我回来就给父皇递了折子,这时候早送到京城了,你就是反悔也不成。”说着还强势的抱住了林黛玉,完全不担心再被摔一跤。男人嘛,有时候在某些根本问题上不可退缩。
“你!”林黛玉被问得哑口无言,没错,她当初是亲口承认了。可谁知这小子现在变得口无遮拦的,早知道就先晾他一段时间,看他还嚣张不嚣张。竟然那么快就跟皇帝说了,不用说皇帝知道了,太后就一定知道了,那她这一回去岂不是就要订婚?她可是知道太后早就盼着抱孙子了,不会像胡小蝶那样一及笄就要结婚吧!
想想真是乱七八糟,不过她林黛玉亲口答应是事从不反悔。不过说什么她也不会那么早就成亲的,她还想多陪爹爹几年呢?至于其他的,礼法、男女大防什么的她还真不在乎呢?她都决定以后好好爱睿哥哥了,还管那么多干嘛!
不过想归想。可是为什么听到娘子那两个字她还是觉得怪怪的,难道真是时代问题,那总不能称老婆吧!想到这林黛玉不由得恶寒了一下,忙摇摇头把脑袋里诡异的想法甩开。
水睿见林黛玉怔怔愣愣的,好像在思考着什么,不由以手握拳覆于口上,闷笑两声。趁其不注意将人揽进怀里,顺手从果盘里捻起一块苹果递到林黛玉嘴边,笑道:“别想了,是我不好,成亲之前我都不叫了,好不好?”
林黛玉扭头不理,水睿又道:“别生我气了,我不该没跟你商量就告诉父皇。”说着还摇头叹气,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好似林黛玉不原谅他就天理不容的样子,“都怪我太心急,以后我再也不自作主张了,玉儿就原谅我吧!”
最后一句特意拖长了声音,听着很是缠绵,配合着委委屈屈的面部表情,凭空多了些撒娇的韵味。林黛玉看着耷拉着脑袋求谅解的某人,不由笑了,这也太像她以前养的某只哈巴狗了吧。再说她根本没有生气好不好。她林黛玉有那么小气?刚开始只是太突然没有反应过来,不算的。
想着不由张嘴就把唇边的苹果含了,还免费送给水睿一个明媚的微笑,眯着眼露出陶醉的表情。晃得水睿一阵的心神摇荡,心都软成了一滩春水,情不自禁的在她额上落了一吻,带着无尽的小心与珍视……
第九十五章
水睿、林黛玉二人依计行事;对方果然上当,却没想到副将一怒之下竟带着自己的一百多亲兵就冲出城外;结果当然是有去无回。但双方的形势依然没有大的改变,敌人依旧是坚城不出。彭城的主将少了依仗,更是将城墙又往上筑了一丈有余,看情况是真打算龟缩不出了。
强行攻城并非不可;只是代价太大;不到万不得林如海也不打算这么办;可就这么耗下去又终究不是办法。正在焦急之时;林黛玉倒想出一计;说是可以挖壕沟直通城内,由地下而入;敌人一定防不胜防;众将听了纷纷击掌叫好。
林如海正打算下令实施的时候,突然乌云蔽日,降起了暴雨,只得作罢。江南本就多雨,又处于雨季,暴雨往往一下就是数日不停,到时候这个方法不知还可行不可。
此刻,林如海正负手立于帐内,望着这磅礴大雨,脸上看不出是何表情。林黛玉从空间里搬出一个小案,摆上茶果。想了想,又拿出一个棋盘,笑向林如海,“爹爹,别看了,雨是不会停的,过来下盘棋吧!”
林如海轻“嗯”一声以作回应,脚步还是没有丝毫移动,林黛玉仰头说:“爹爹你再不来,我就去找睿哥哥了。他可不像你,叫了我来,却把我晾在这。”心内却是暗笑不已,这句话对现在的爹爹来说就是杀手锏啊。越老越像个小孩,几十岁了还老跟睿哥哥较劲儿,倒不知臊。
林如海轻哼一声,笑骂,“你这丫头,好没良心!也不看看谁把你养了这么大,还没嫁人就胳膊肘就往外拐了?”
林黛玉听罢,调皮的吐吐舌头,把自家爹爹拉倒案边坐下,双手递过茶杯,笑道:“哪有,女儿的心永远是向着爹爹的,就是嫁人了也一样。”
林如海听了大笑,点点女儿的额头,“你呀,就这一张嘴会哄人开心。”
林黛玉嘿嘿笑道:“是爹爹教导有方。”
林如海倒被她这句气乐了,怒道:“你倒是会顺杆爬,早知道就不该让你来军营。”
林黛玉讪笑道:“不说这些了,爹爹我们下棋吧!”
林如海冷哼一声在案边坐了,林黛玉暗松口气,在对面坐下。
父女二人摆开阵势,在棋盘上尽情厮杀。二人都是极聪慧的人,又都擅棋艺,闲来无事时常常相互切磋,一般是胜负各有,整体来说倒不相上下。但今日情况明显并非如此,林黛玉倒是聚精会神,稳扎稳打,所执黑子也是步步紧逼,占据了大半个棋盘。反观林如海,则显然有点心不在焉,所执白子也稍显散乱,显然其心思并不在这里。
“爹爹,想什么呢?”突然,林黛玉问道。
“还能想什么,无非是怎么攻城。”林如海漫不经心的落下一子,眼皮微跳,怎么突然之间白子又被吃了不少,看样子今日是赢不了了。
林黛玉撅着嘴道:“那就等呗,你又不让我用法术,要不也不会这么麻烦。”
“你这丫头,那法术是随便用的吗?为父受命于天子,做这些征伐之事,本就是钻了天道的空子,你还要用法术,就不怕积了业障?看到时候谁还救得了你!”
林黛玉笑道:“爹爹且莫生气,我就是说说而已,真让我用法术对付那些凡人,我还不忍心呢?”她才不急呢,就是真耗下去她也没意见,反正军中可比闺中自由多了,也不用讲那么多的规矩。
正说着水睿掀帘进来,顺手把伞放在帐门口,向二人问好。林如海遂把棋子一扔,问:“军营的防守可布置妥当了?”
水睿笑道:“都安排好了。”
林黛玉笑着收了棋子,假装没有看到自家爹爹扔棋子时的自得心情。又蓄了茶,漫不经心的说:“你们就是布置的再好也是枉然,敌人根本是龟缩在城内不敢出来了,难道爹爹和睿哥哥还怕它偷袭不成?”
林如海笑道:“话虽如此,但是有备无患,才是胜战之道。”又叹道:“唉,不怕它来,就怕它不来啊!”,敌人据守坚城,他要攻打是有点麻烦。但是一旦出城,哼,他林如海也不是吃素的,还会放他们回去不成?
三人又谈了会儿军情,闲叙了片刻。林如海看了水睿几眼,见他没有走的打算,遂拿了本兵书到一边翻看。林黛玉则拉了水睿下棋,林如海看了一眼,也不言语,倒不是他不注重男女大防。一则女儿现在是男子装扮,平常就与将士们打成一片,并未忌讳,二则他知道二人已经互通心意,也就不会有什么变数。以他和女儿的实力,有何惧这世间的礼法他林如海也不是迂腐之人,都修真了还管那么多干嘛,只随心生活就好。
他这辈子,已经经历了旁人想都不敢想的事。修真之途虚无缥缈,即使女儿有罕见如空间的神器,也免不了危险重重。他年纪大了,资质也不好,能不能陪女儿走到最后还是未知。没想到睿儿的资质倒是罕见,有睿儿陪着,他也能放心不是。这小子是他看着长大的,他相信自己的眼光,更相信女儿不会选错。
一时间大帐之内除了棋子与棋盘清脆的碰撞声外悄无声息。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声噼里啪啦的响彻军营,伴随着电光闪闪仿佛要将整个天地撕裂开来。
水睿抬眼看看帐外,叹道:“这雨当真是急暴,看来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了。照这样下去河水必然暴涨,渡河将更加困难,挖壕沟的难度又增加了不少啊!”
林黛玉脑中灵光一闪,忙问:“睿哥哥你说什么?”
水睿倒被她问得一愣,茫然道:“我说挖壕沟的难度增加。”
林黛玉摇摇头,急道:“不是这句,前面那句,你是不是说河水暴涨?”
水睿点头道:“是啊,连日暴雨河水暴涨是必然的,有什么问题?”说道这里,见林黛玉愣愣的,水睿忙问:“玉儿,你怎么了?”
林黛玉击掌笑道:“这就对了!”倒把林如海、水睿二人弄得疑惑不已,大家都被暴雨搞得烦闷不已,如何就对了?遂忙问缘由,林黛玉道:“我想到破城的良策了。”
“哦?跟河水有关?说出来听听。”二人齐声道,又都被对方相同的反应弄得一愣,互看一眼,不由得相视而笑。
林黛玉见状也掩嘴而笑,爹爹和睿哥哥相处的越来越和谐了呢?不过她终究还记得正事,一手抚着椅背,一手摩挲着玉杯,凝眉道:“我认为彭水可用。”
她口中的彭水就是彭城外的那条河,彭城的名字也是因之而来。
二人听罢,均是一愣,暗道:彭水是彭城的护城河,如何又成了破城之妙计?不过二人都是聪慧之人,见林黛玉信誓旦旦的样子,转念一想不由惊惧,纷纷看向林黛玉。而后者却是云淡风轻的抿了口茶,笑道:“就是你们想的那样!”
林如海击掌笑道:“这个主意好,所谓‘得于斯者毁于斯’,南夷将军们一定想不到,他们引以为最大依仗的护城河最终会葬送了他们的性命。”
水睿也是频频点头,连赞妙计,还趁林如海不注意,连递了几个脸色给林黛玉。心中自也是美美的,他水睿看上的人果然不凡,见识比一般的男子都要高上一筹,想想就自豪啊!
林如海看着水睿、林黛玉二人互动,不由捻须而笑,递过一个令牌,“这件事我就交给你们了,拿上我的令牌,需要多少人手直接去调配,一定给我办的漂漂亮亮的。”
二人欣然领命,调了一千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