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打死不弃坑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元春遇困贾母行
宝玉本就不是个傻子,如今又听了朱淼这么一说,心里自是安定了不少,只是这份安定倒也不知究竟能够维持多久。舒太妃如今因着由头吃了这么一个亏,焉能放过宝玉这个罪魁祸首。
宝玉虽想不明白这里头的弯弯绕绕,可是元春却明白的很。她虽是贾母手把手教出来的,但遇到舒太妃这种老狐狸,却也只有认栽的份。抱琴见元春被舒太妃折腾的心力交瘁,不由得劝道:“娘娘何苦这般?”
元春又怎么会不明白抱琴所指之事,柔声笑道:“何苦?为了贾家,为了宝玉,我如今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罢了,对了你速去命人给老太太传信,就说林姑父虽然已经续弦,但玉儿终究还是咱们贾家的外孙女,总不好太过冷落的。”
且不知贾母得了这信究竟是如何运作,只知这贾府还未开始张罗该如何和黛玉如今交好。就已经开始筹备宝玉回府的事情,天子仁善,特许侍读每月皆有三日沐休日,得以回家共享天伦之乐。
眼看着里宝玉回府的日子越来越近,这王夫人焉能不忙起来。又是准备宝玉爱吃的食物,又是命人打扫屋子,就连王熙凤这里都快被她烦的不行了。
眼看着周瑞家的走远了,平儿方才忍不住说道:“这二太太也未免太过了些,这荷叶样子的碗,都不记得是哪年宝玉说过喜欢的了,如今竟也要咱们巴巴的找出来,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罢了。”王熙凤摆了摆手道:“横竖不是些小玩意罢了,烦些也就烦些吧!对了,我让你备下的东西可全都备好了?”
“备是全都备好了,只是若是让二太太知道了咱们是去薛姨太太那里,只怕”自打宝钗落选,薛家离府。这王夫人和薛姨妈的关系,就渐渐的淡了下来,倒也不知是薛姨妈有意避开王夫人,还是王夫人冷落了薛姨妈。只知这府里头,已经有许久没有和薛家来往了。
如今王熙凤要开辟这个先河,显然是有些不妥,说白了,只怕还有点打王夫人的脸面。故而平儿方才有些担心,生怕自家奶奶被王夫人给记恨上。
王熙凤又怎么不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绕,笑了笑说道:“有什么好怕的,这薛姨妈可是我的亲姨妈,咱们和她多多来往有什么不好的?难道把所有亲戚都冷了才是好的?”
王熙凤的小动作又怎么能瞒得过王夫人,只是事到如今她倒也不能把王熙凤如何,也只能暗下忍了。却不想王熙凤刚刚才往她心窝上捅了一刀,这贾母就紧接着在她伤口上撒上了十斤盐。
贾母斜靠在榻上懒洋洋道:“眼看着我的宝玉也快回来了,这院子里的腊梅也赶巧开了,咱们倒不如请亲戚们一道来玩玩,也算是热闹热闹。”
“只是,不知老太太的亲戚指的到底是谁?还请老太太明示,儿媳也好去下帖子请。”王氏一听贾母的口风,心里头就不免有些不舒服,只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果不其然,贾母慢悠悠的说道:“都说你是个木头人,果然不差。这亲戚自然指的是咱们自家的亲戚,像林家,薛家,还有湘云那丫头你可不能给我忘咯!我可是有许久没有见到这小妮子了,倒也怪想的。”
王熙凤听了赶忙凑上前笑道:“我也是这个意思呢!就怕老祖宗嫌我唐突,扰了您的清净呢!”
“你这丫头说的是什么混话!我这老婆子欢喜他们还来不及,哪里会嫌他们吵闹,我看是你这丫头嫌烦想偷懒吧!若是让我知道你亏待了我那些孩儿们,我可饶不了你!”贾母指着王熙凤的鼻子笑骂道。
王熙凤听了,心里也约莫明白了贾母的意思,赶忙表态道:“老太太这说的是哪里话,我这几日可是跟个陀螺似得,连轴转的不停,您还不好好心疼心疼我。”
贾母听了赶忙拍着王熙凤的商铺笑道:“好好好,混是我这个老糊涂错怪你了,来快到我怀里来,好好让我疼疼你。”
说着便作势要搂王熙凤,王熙凤见了也赶忙顺势一躺,卧倒在了贾母的怀里。浑然不顾一旁的王氏脸色有多难看。
许是母女同心,这王氏的脸色难看,宫里头的元春脸色也着实不好看的紧。如今因着舒太妃从中作梗,她原本可以升上去为妃的机会是彻底没影了,作为一个宫中几乎人人都能踩上一脚的贾嫔,元春的日子着实不好过。
宝玉虽糊涂,却也明白自己姐姐脸色不好。心中不由得多了几分担忧,眼看着朱淼对自己不再视作大敌,他方才斗胆问道:“王爷,这宫里女人的日子都不好过吗?”
朱淼听了,顿时就恨不得能赏宝玉一个毛栗子尝尝,“我说你是不是傻啊!这种话岂是能随便乱说的?你给本王记住了,你现在的任务是当好本王的伴读,其他的莫要胡乱插手。”
眼看素来不大发脾气的朱淼发了脾气,宝玉这才意识到自己这回只怕是真的说错话了,赶忙说道:“我,我知道了。”朱淼见了,倒也没了脾气,平心而论宝玉绝对比上一个伴读,对他的脾气。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方才高看了宝玉些许,加之宝玉也不似一般的伴读一般一根筋,两人平时倒也能聊得到一块去。可是这宝玉千好万好,终究还差了一好,那就是脑子好。若真的可以,朱淼倒也不希望宝玉进着勾心斗角的宫里。
只是事到如今,他想要换个伴读都不成了。这些贵族子弟身后,谁没有个两三股的势力,又有谁清楚这些势力中有没有和那头的勾搭。更何况就算一开始没有勾搭,也难保那人做了自己的伴读之后,依旧能和那头没有来往。
可是宝玉倒不用担心,如今元春已经喝舒太妃彻底决裂,宝玉又是个痴人。这贾家就算想和那头有关系,只怕都是不行的了。思及此处,朱淼到不免对自己的自私产生了几分愧疚,“罢了,你若也和那帮人一般这不敢说,那不会说,只怕我也要闷死了。”
说话间一直浑身雪白的鹦鹉突然飞了进来,叫道:“你好,你好。”这一叫是彻底把宝玉和朱淼的心思给拉了过去,朱淼赶忙给大白添上了食物和水,希望大白能和他说些什么,毕竟如今大白是他和谢琰之间唯一的牵连了。却不想这回大白一开口就是,“出事了,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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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案重提风波起
还没大白说完,外头就突然冲进来了个小太监,大白一下子就惊得飞了出去。眼看着大白越飞越远,朱淼只好叹了口气问道:“出了什么事,怎么这么慌张?”
小太监赶忙跪下道:“回王爷的话,这江南的甄家老太太亲自进京喊冤来了,说甄应吉和甄瑞是被人冤枉的。现在就跪在御书房里面,太上皇和皇上都到齐了,现如今已经停了林大人和周大人的职,说是要重新审。”
“什么!”这回朱淼和宝玉可算是彻底愣住了,朱淼原以为这案子如今已经交到皇上的手里,想来是没什么大碍了。没想到这甄家这回竟是拼了,赶在皇上还没有下旨之前,就巴巴的跑了过来,若是真被这甄家把黑说成了白,且不说皇上的颜面何处,就是林家,薛家,周家这三家人家只怕都要毁了。
想到这些朱淼就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你快去打探清楚,对了。”说着朱淼就转向宝玉道:“宝玉,事到如今只怕我是出不了宫了,明日便是你的沐休日,你速去给林家报个信,让他们主意安全,我怕那甄家狠起心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还有你切记,莫要向旁人走露半点风声,否则只怕你那姑父要性命不保。”
宝玉本就担心林如海,如今听了这番说辞,心里也好受了不少,“你就放心吧,我就算这天塌地陷,也会去的,只是姑父他这回真的能没事吗?”
说实话朱淼这心里现在也是七上八下的,没有人清楚这回甄家敢这么干,背后究竟是只有舒太妃这么一个,还是太上皇也牵扯其中。宝玉见朱淼迟迟不开口,直愣愣的就跪了下去道:“王爷,还请您出面帮帮林姑父,他不像是那种坏人的。“
被宝玉这么一说,朱淼的心是彻底乱了,赶忙扶起他道:“这我知道,只是现在咱们谁都不知道这里头的情况,只能等皇兄的消息了,咱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给他们添乱。”
这宫外的人可能还不知道这林如海的事情,可是元春却不可能不知道,虽是比朱淼知晓的晚了些,却也还是来的及。眼看着这天都黑了,御书房里还是半点消息都没有,元春也不由得心慌了起来。
思量再三说道:“抱琴,你去把舒太妃当初送我的灵芝取出来,我该吃了。”抱琴一听就急了,赶忙拦道:“娘娘,那东西不干净,您不能随便吃的。”
这灵芝原是舒太妃送给元春,用来调养身子的,只是元春当初就躲留了个心眼,用之前命抱琴仔细查验了一二,方才发现这灵芝竟是一点都不干净,故而才放到了现在。只是对舒太妃却宣称自己已经服下,故而到现在舒太妃还以为元春身子时好时坏是真的呢!
却不想元春这回竟是真的拼了小命不要,硬是要往这已经避开了的陷阱里钻。抱琴本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元春打断道:“这只怕是咱们唯一一次表忠心的机会了,记住等会我喝了之后,你先不要去告知皇帝,先去将太后请来,记住了吗?”
元春平日里看上去素来温婉,可却是个执拗的性子,抱琴如今又如何劝的一二,只好含泪应下了。元春这身子本就不算大好,如今又服下了这碗“补药”,没多久就吐血昏死过去了。
抱琴见了赶忙命人前去将太医请来,又命人去请了太后。等太后赶到之际,太医们已经齐刷刷的跪满了整个屋子。
太后是个过来人,一看这屋子里的太医多的出奇,心里头不由得咯噔一下,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家主子怎么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抱琴一见太后来了,是彻底崩溃了,跪下哭道:“太后救命啊!太后救命啊!”
“说清楚,究竟是谁要害你家主子!”
事到如今抱琴也顾不得许多,一抹眼泪道:“太医说就娘娘腹中的小皇子只怕都要保不住了。”
“什么!”太后这回是彻底惊呆了,要知道皇帝登基至今除了皇后所出的嫡子,德妃所出的二皇子,和惠妃所出的大公主以外,便再也没有了。如今元春好不容易怀上个,竟是又出了这种事情,怎能不让她动怒。“那贾嫔现在怎么样,为什么有了身孕不尽早说出来,你家主子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奴婢也不知道,太医只说娘娘如今不足一月,故而原先请平安脉的时候,脉象不显便没有查出来。如今时日久了有被这毒一激,方才显出来了。这灵芝原是舒太妃送的,我家主子这几日心口总觉得闷闷的,只当是旧疾犯了,便命我去太医院按照往常的方子抓了药,竟不想这回喝了竟是一点用也没有。我家主子便只当是她自己身子不好,就想着这几日正好赶上过冬,便让我去库房里找些灵芝人参出来,想要滋补一二。却不想我家主子才喝了碗灵芝,就成了现在这幅模样,还请太后做主啊!”抱琴这回可是实打实的把什么都说了出来,太后自然心知肚明。这贾嫔为了能杜绝舒太妃近期兴风作浪的可能,不可不谓之拼命,只是这孩子的出现倒是有些突然了,若是为了给舒太妃使绊子,害了这孩子,只怕是有些不值当了。
太后叹了口气道:“御书房那里可命人去通传了。”
“奴婢一早就派人去了,可是都被舒太妃给拦下了。”要知道今天晚上可是要有大事发生,故而就连舒太妃都巴巴的守在了门外。
太后一听顿时明了,怒道:“放肆,她是什么东西,能有皇子重要吗!本宫倒要看看,她是不是连本宫都要拦!”说着便转身离去。
却不想此时的御书房里已经是一片血雨腥风,一路护送甄家进京的十四王爷——朱洽,甄应嘉,甄家老太太,皇上,太上皇,还有甄家眼里的案犯——林如海和周才,这着实是让人有些头疼了。
太上皇眼看皇帝之肯将林如海和周才停职,不由得有些动怒,“皇帝这是什么意思,他们二人勾结党羽陷害甄家,你难道还要护着他们不成?”
“儿臣不敢,只是如今这案子尚未有结论,若是贸贸然的将他二人革职下狱,只怕会引起人心不安。”太上皇终究是太上皇,皇帝就算有千般不满,如今也只能一一忍下。
眼看着太上皇就要放弃了,朱洽赶忙说道:“可是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这甄应吉和甄瑞并非是盗盐之人,只是从盐贩手上买了盐,想要借机赚一笔罢了。没想到这两人为了能够尽早交差,竟是联合薛蟠诬陷甄应吉父子。这般十恶不赦之人,皇上还想要包庇下去吗?只怕不将他们革职查办,才会引的人心不安吧!更何况父皇曾经教诲过儿臣,这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若是百姓知道皇上连这种恶人都能放过,只怕迟早会民心不稳,天下大乱,还望皇上为江山社稷着想啊!”
“王爷言重了。”已经当了许久背景的林如海,终于寻得了个机会开口道:“王爷对江山社稷的担忧和胸怀,着实令下官佩服,下官也不愿皇上为了这种小事烦心。下官愿自请革职入狱,只是不知道甄老夫人和甄大人能否吃得消这牢中之苦了。”
“林卿这话是何意?”太上皇听了林如海的话,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林如海笑了笑说道:“既然王爷有人证物证,证明微臣和周大人有罪,那微臣和周大人自然应该入狱。只是微臣和周大人同样有人证和物证,证明甄老夫人和甄大人有罪,想来甄老夫人和甄大人同样也该入狱等待调查吧!不然又该如何堵住悠悠众口呢?”
“胡说!老身平素旧居内宅,又与人为善,遵纪守法,何罪之有?”甄老夫人一听便急忙跳起来反驳。
林如海见了倒也不急,慢悠悠的说道:“甄老夫人和甄大人所犯之罪乃是污蔑朝廷命官,欺瞒圣上之罪,下官思来这罪比起甄老夫人口中的欺君罔上好像也差不离吧!老夫人口口声声说你们的证据,证人是真的。可下官这里的证据和证人也是真的,若因为老夫人觉得你们的证据真,下官就该入狱。那下官觉得下官的证据真,那老夫人岂不就也有罪了?”
“林大人休要胡搅蛮缠,你凭什么认定你的证据是真的,甄家的就是假的!”
“那敢问王爷又凭什么认定下官的就是假的,而甄家的就是真的呢?”
“够了!”眼看着众人扯皮扯得不停,太上皇明显是失去了耐心,“洽儿行事稳重,甄家的证据朕也看过,的确没有”就在太上皇还想继续说下去的时候,门外竟是突然传来了女人厮打的声音,听上去竟是有些像太后和舒太妃。不仅是太上皇,屋内的众人,全都不约而同的愣住了。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太后已经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当然紧跟着的还有一脸愤慨的舒太妃。
作者有话要说:
☆、元春昏迷贾府慌
太后和舒太妃两人自打入宫以来,还从未有过这么失态的时候。现如今两个素以温婉着称的女人,竟是跟个疯婆子一般,这让太上皇见了着实窝火的很。
只是这生气归生气,太上皇终究也不是个糊涂虫。这舒太妃也就算了,可太后却不一样,这些年来他不是没有动过废后重立的念头,可是没有一次成功过,这其中最大的原因无非就是因为太后着实是个找不出错的人。可是今日她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