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商容是好,他从不调皮捣蛋,却让我这个做母亲的缺少了一种为人母的乐趣。可惜天不庇佑,后来岁数上去我也不敢想啦。嘿,没成想呀,在我不敢想的时候老天又送了我一个最乖巧的女儿来。蓉儿你肯定不知道我很早以前就想听你随商容叫我一声娘亲了。不知道,蓉儿现在肯不肯满足我这个小小的愿望呢?”
前一秒才想若萧商容旧事重提她能立即改口,没成想后一刻萧母当真提了这个事,黄蓉紧张不已。萧母眼神写满期盼希冀,萧商容说萧母偏护她,他没说错,在萧家的时候萧母帮黄蓉说过萧商容很多次,哪怕知道是黄蓉有错在先,是她在惹萧商容玩,萧母也是在第一时间站出来责备萧商容。好像她才是萧母的女儿,而萧商容只是捡来的罢了……捡来的,黄蓉莞尔而笑心一横张了张嘴一颗心七上八下:“娘……娘亲。”声音细若蚊蝇。
一声娘亲出口,萧母笑得连眼睛都快没了,可见她多么高兴,萧母道:“乖女儿。你娘亲都叫出口了,商容也完成了学业。我看,他可以安下心来成家立业了。先成家后立业嘛,蓉儿你觉得呢?”萧母说成家时眼睛都是发亮的。
回个琴川萧家从门口到大厅黄蓉脸上的红晕压根退不下来,萧母给出一道又一道难题。成家立业……愿意嫁吗?愿意啊,可是她哪好意思跟萧母直白的讨论这个问题。萧商容插言道:“母亲,蓉儿还小,过些时候再说吧。”这不是因不好意思而推脱的客套话,萧商容暗里给自己切脉,谈婚论嫁,已经轮不到这一世了。
萧母不乐意,道:“商容,我们母女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再者,小?你娘我在蓉儿这个年纪,已经怀了你!来蓉儿,我们不理他。嗯?”萧母尾音上挑,视线转回萧商容,急促道,“不对,商容你脸色怎么白成这样,不会是生病了吧?”
“不是病,风餐露宿,一路着紧往回赶,多休息就好。母亲不要担心。”萧商容解释道。
一听这话萧母也不急着盘问成家立业的问题了,连忙赶萧商容和黄蓉回去休息,萧母敲了敲脑袋道:“看我一高兴糊涂的,你们才回来,路途劳顿,早该好生休息,偏我还拉着你们说了这么多话。蓉儿,商容你们怎么也不提醒提醒我。”
黄蓉亲昵的蹭萧母,撒娇道:“伯母想念蓉儿,蓉儿自也想念伯母,忍不住要和伯母多说说话,亲近亲近。没有错呀。”
平白之下黄蓉叫不出娘亲二字了,来日方长,萧母不急在一时。她赞同道:“有道理。我们都没错,那是谁的错?”
“是商容。”黄蓉已经可以为了讨好萧母泼萧商容脏水泼得毫不迟疑。萧商容无辜的坐在一边,不敢争辩。笑完以后,萧母催促黄蓉与萧商容速去休息。回廊的分岔路,四顾无人,黄蓉揪住萧商容蛮横道,“刚才你嫌我小,推得那么快,你以为我想……想跟你在一起吗?嗯哼,是我不想嫁给你的。”
竟是在意这个问题,萧商容无奈附和道:“好吧,是蓉儿不想要我,而我很想要蓉儿。”三分戏谑。
“看在你真的很喜欢我的份上,勉为其难的不抛弃你好了。”黄蓉咯咯笑了几声,“商容,不开玩笑了。你好生休息,这几天脸色都这么苍白,我多担心呐。”黄蓉钻进萧商容怀里,毛茸茸的脑袋在他胸膛蹭了蹭,“为了不让我担心,你要快点好起来。”
闻言软语,萧商容心柔成一团:“我知道了,蓉儿。”
遂后,各自回房休息。
从早晨到中午,萧母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黄蓉和萧商容睡觉,两人直接一觉睡到黄昏,冬天夜里黑得早,这个点已经需要点灯才能看清路。萧袁忙碌了一天也是这个时候才从外面回来,听说儿子回家,迫不及待的想见一见。晚饭桌上,他如愿以偿见到了多久不见的儿子。萧袁不如萧母慈爱,他多数时间板着脸,生人勿近的样子,黄蓉跟他不如跟萧母来得亲近,是以饭桌上萧袁和萧商容说话黄蓉并不插嘴。后来萧袁再见黄蓉总是不自在的扯开嘴角冲她笑,黄蓉莫名其妙。某一天听萧母说起她才知道,萧袁回房后纳闷的问她为什么未来儿媳不爱搭理他,萧母就一个劲笑话萧袁,说你扳着张脸人家怕你呢。才有萧袁后来的举措。黄蓉暗笑不已,萧家有爱,连萧袁都是这么的可爱……虽然说公公可爱有些不恰当。后话按下不表。
席间的气氛正好,萧袁照样是先安慰萧商容:“没考上不打紧,回来帮爹处理生意上的事也很好,功名没甚不得了,考不上不是不能活。”萧商容恭敬的说是,姨娘们纷纷表示相公说得有道理。萧袁又道,“上午的事我听你娘说了,不一定是王泽宇的主意。商容,你听爹的,他不来招惹你就罢了,他敢来我萧家也不惧他一个榜眼。我萧袁的儿子不是他想欺就欺的。”
萧母帮衬道:“就是,咱家商容我和夫君都舍不得动一下手指,凭他王泽宇是谁。说起来,今年的状元是云家那小子吧?是个出息的。商容,现在都在传云华抗旨不尊,不娶皇家十公主,你知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黄蓉心一凛,萧商容眼睛不眨一下道:“我见落榜后就赶了回来,云华的事不是十分清楚。”信息不发达,长安城的人早知道云华‘横死’宫中,琴川一点消息也无。
席上一个姨娘感叹道:“云华干嘛抗旨呢,皇家公主不是想娶就能娶的。”
萧母摇头道:“娶个公主没见得好,回家还要当佛一样供着,换做是我可不乐意。还好商容没考中状元,不然呐……”萧母笑眯眯的,“我还是满意我家蓉儿,水灵灵的丫头,待人又好,怎么瞧怎么好。”那姨娘忙说是。
萧袁笑话她道:“老婆子是想抱孙了吧。”就这一句,饭桌上的人活络起来,
长辈们你一句我一句侃得黄蓉脸红成红苹果,话题绕回到下午萧母所提的成家问题,黄蓉头再低快埋到碗里了萧商容出面告饶,萧母连着他一块调侃了,说看我家儿子,还没娶人家小姑娘呢,已经帮着她说话了,有媳妇儿忘了娘啊。萧商容欲哭无泪,到底是他有媳妇儿忘娘,还是母亲你有女儿没儿子。
一晚上的时间在被人调侃中度过,一家子其乐融融,最后萧母把话题推到最高点,干脆的问黄蓉什么时候有意与萧商容成亲,小女孩呐呐的答不出话,萧袁好意解围说都快要过年了,年关过后再说吧。黄蓉方松了口气。休养了一天萧商容的面色仍不见好转,萧母紧张儿子,放下话明天再不好起来,就去医馆看看,黄蓉举双手双脚同意。
席散后,萧商容牵着黄蓉送她回房,萧商容看她面上纠结忍不住问:“在想什么?”
黄蓉张了张嘴闭上,又张了张嘴,尔后问出一个让萧商容乐不可支的问题。黄蓉问的是:“伯母说想抱……抱那个。商容,我爹说孩子是从胳肢窝里出来的。”黄蓉困惑道,“那胳肢窝要怎么才能出孩子呢?”
最后的最后,萧商容因笑话黄蓉被她胖揍了一顿,黄蓉恼羞成怒甩袖走了,只留给萧商容一个美丽的背影。
作者有话要说:胳肢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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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黄老邪的问题。2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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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作者长慕君也在哦
☆、第三十章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听说昆明事件。
好像说什么还有逃窜的人。
我寝室里的姐妹们听了惊惶不已纷纷说最近几天不要出去了。
。。。
鄙视她们胆子好小…………嗯,其实我也害怕…………囧。o(╯□)o。
嘤嘤嘤。少恭求保护………………
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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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降临,天气愈发转冷,有仙术傍身黄蓉和萧商容都不惧冷,黎渊的那身皮毛,黄蓉合计了一下,打算做个大氅送给萧母。黎渊的皮毛颜色极正,千年狐妖不是一般狐狸能比的,成品出来萧母定会喜笑颜开。
大氅是黄蓉亲手做的,萧母对她爱护有加,她不介意费神费力为萧母做衣裳。果不其然,大氅出来之后拿给萧母看,萧母乐得嘴都合不拢了,拉着黄蓉的手直说喜欢,黄蓉也跟着笑。
还有半月便要迈进年关了,这日一早天降瑞雪,黄蓉始从梦中苏醒,推开窗户,白茫茫一片。白色的地,白色的房檐,白色的树,这雪应是下了一夜。黄蓉去接雪,这个时候的雪已经小了,落到黄蓉掌心化了开来,黄蓉舒心一笑,深吸口气,新的一天来临了。脚步轻轻,黄蓉耳朵一动,抬眼望去,那道和雪一样白的身影停在她的窗前,遗世独立,朝她清浅一笑……
黄蓉内心抑制不住的悸动,隔窗遥望,微风轻拂,女子笑靥如花,如春风漫过人的心田,微醺微醉,足以融化皑皑白雪,照亮昏暗的黑夜。突然,黄蓉手拍窗户借力跃起轻巧越过窗栏,她身轻如燕,矫捷灵敏,翻飞间投入男子张开的怀抱。黄蓉才靠过去便被冷得一个激灵,火系暖身的法术自发运行起来,同时一股淡淡的药香清晰可闻,黄蓉讨厌药味再香也不行,可是因为萧商容,再冷味道再不喜她都不会放开。
天高地迥,三千繁华,狭小的庭院,二人相依相抱,晨曦微露,影子相融,构成彼此眼里最唯美靓丽的一方天地。黄蓉抬手触摸萧商容脸颊,冷得心惊。黄蓉张嘴,一呼一吸间雾气缭绕:“商容起这么早做什么,多睡会啊。你身体不好。”
萧母说逮着萧商容去医馆检查,萧商容示意不用,可他怎么敌得过黄蓉和萧母的双重攻击,生拉硬拽到医馆。大夫给出的答案是萧商容身体有逐渐虚脱的迹象,原因不明,若不好生调理,有危及性命之忧,唬得黄蓉,萧母脸白了青,青完又黑。最不在意的却是萧商容,仍旧淡然处之,看得黄蓉想拍死他。之后大夫开了几剂药,于是萧商容不得不过上与药为伴的日子,身上时常带着浓厚扑鼻的药味。不仅如此,他还成了萧家重点保护对象,日日水深火热的过着。
萧商容身体虚冷,黄蓉手上温度和他的形成鲜明对比,灼热得像要渗入他的体内,直达心扉。萧商容贪恋颊边温度却摇头果断避开黄蓉白嫩滑腻的柔荑,少女横眉怒目,他马上解释道:“冷。别把你的手冻僵了。”又微微退后一步,隔着少女一些距离,声音温润清泠,“睡不着,看下雪了来看看你。”
其实下雪和黄蓉有什么关系?清晨醒来,萧商容忽然思念黄蓉,无可遏止,便来见见她而已。他不趁着现在好好看看黄蓉,很久以后,她不愿意给他看甚而躲着他不见了,又当如何?
对方明显的退步令黄蓉不快,她气道:“你以为我愿意受冻,还不是因了你是萧商容。而且,我才不怕冷。”萧商容的后半句话……黄蓉笑颜如蜜,“你想我呀?可以传音入密给我啊,雪天还是大清早你就出来,身体吃得消吗?你呢,应该在床上多躺躺!”说罢不管不顾重新靠上去,两道身影又一次重合,黄蓉双手贴到萧商容的双颊,边揉边搓,没一会萧商容白皙的脸给她揉得微红。
生命流失的速度那么快……再在床上躺着,萧商容不确定第二日还能不能起来正常下地,趁仍能走动,他更宁愿多来看看黄蓉亦不愿安分呆在卧寝什么都不做。至于说传音入密,傻蓉儿,他怎能舍得累她奔波,半步也不行!萧商容语气和煦:“是,蓉儿,我想你。溶而噎其德枣。”蓉儿也起得早。萧商容无奈的神情,“……。”
“噗嗤。”黄蓉双掌挤按萧商容脸颊,她故意为之萧商容嘴唇嘟起,何时见温雅的佳公子这副模样,滑稽可笑,有毁形象之嫌。黄蓉笑得花枝乱颤,萧商容纵容的望着她也不挣扎,黄蓉耸耸肩放开萧商容转而去拉他的手,埋怨道,“云华没事干嘛要考上状元,他不考上状元就不会被逼婚,不被逼婚我们就不用去追黎渊,不去追黎渊哪里需要你净化狐珠惹得身体虚弱不堪。”
她连着几个不被、不去,满含心疼,萧商容笑容如春风融雪,松快明朗。“说起云华,我们今天可得去参加他的葬礼。”
几日之前传回云华‘逝世’的消息,传言云彬痛心疾首,云家上下哀恸不已。但因幕后推手是长安城的那位,云家不敢派人去收尸,只得立个衣冠冢还只能憋屈的将丧葬办得低调再低调,也不晓得云彬是否咬碎了牙。作为与云家来往甚密的萧家一份子还是总角之交,萧商容须得去拜拜他以全情意,而现在的情况是,他去哪黄蓉便去哪,真似影子与主人形影不离。
黄蓉道:“他家里人该多难过啊。”
黄蓉无法避免的想起了黄药师失去她后会有的反应,萧商容将她重拥进怀中。茫茫雪地,两道身影交错,全无孤寂之感。既然已经做了选择就不当再来后悔,黄蓉甩了甩头,双手抱紧萧商容,她闷声道:“怎么捂都捂不热你,萧商容,我警告你,不许有事,我只剩下你了。没有你我会死的。”
她说这话半点玩笑的意思也无,是害怕更是威胁,只希望他听后即便不为自己考虑为着她也把自己照顾好。萧商容是这个时空第一个对她好的人,无微不至,细心体贴,宠溺无边。说到底,如果不是萧商容,萧母遇见了她也只会把她当成普通乞丐,以萧母为人撑死了给她几个钱接济接济,她现在一切所有都是建立在萧商容之上,他若有事黄蓉当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萧商容手臂收紧,心下纠结万分,有些话几乎脱口而出,话到嘴边转而沉声紧张道:“蓉儿,别说傻话。且先不说我没事,哪怕我不在了你也要好好的。蓉儿,你看我这么厉害,也许纵然哪一天我不在,之后又活了呢?到我活过来的那天却突然找不着你,我该多伤心。蓉儿舍得我伤心?”最后一句淡淡的调笑。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明明知道事情一定会发生,却抱着能拖一天是一天的心态,因为害怕,害怕失去,害怕绝望。不可否认,萧商容极度迷恋黄蓉的温暖,这份温暖离之不能,尘世间的温情向来让他不能自拔,长琴长情,长情便是他最大的弱点。
“呸,就知道调侃我。你怎么会不在呢,你要好好的陪着蓉儿。”黄蓉以为他是玩笑话,跟着道,“是呀是呀你厉害,起死回生也会,真当你是神呐?不过,看你说得这么诚恳,这样吧,我就等你三年,三年过期不候。”黄蓉后退一步右手食指在萧商容眼前晃了晃,神采奕奕。
曾经确实为天界第一乐神,现在靠渡魂为生的萧商容嘴角一弯,黄蓉似乎感觉他松了口气,只听:“蓉儿,你说你从不骗我,答应的事可别忘了。”三年他一定能回来。
萧商容轻巧一激黄蓉来了脾气,大声道:“说不骗你就一定不骗。”
萧商容顺了顺黄蓉‘竖起来的毛’,轻‘嗯’了一声。黄蓉慢慢的也静了下来,太阳又升高了些许,雪停风止,庭院无声。“蓉儿。”微醺之间萧商容淡雅的声音响在耳边,极轻极轻,似随意似试探,更多的似玩笑:“你说我如此……嗯,无所不能,哪天当真死而复生,换了具身体回来找你。蓉儿惧我不惧?”
被萧商容一句无所不能逗笑,黄蓉颊边攒出动人的梨涡,甜美清丽,她手指轻刮脸颊假意思考半晌,大眼睛一闪一闪,道:“你是长了三头六臂,还是什么食人的怪物,又或者是骇人的鬼怪?”一句怪物刺到萧商容,眸色黯淡,但听黄蓉续道,“不,这些你都不是。你只是我的商容,是疼蓉儿宠蓉儿的商容,那么我为什么要怕你呢?商容,只要你是你,死而复生,借尸还魂算什么?如果有一天你真的遭遇厄难,蓉儿不是圣人,我倒希望老天长眼能让你重活过来,哪怕是借别人的命也在所不惜。”
她言辞恳切,情意悠长,驱散深深隐匿扎根在萧商容内心的黑暗,黄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