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鸾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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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鸾凤-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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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光,看谁还敢轻视自己……
因为宁国府贾蓉婚事在即,两府人穿梭忙碌,所以贾环的满月宴没有怎么大办,加上又是庶子,贾珠又在病中,只请了家里几桌人聚聚而已。赵姨娘虽然不满,却也不敢说什么,王夫人本就心情不好,她还不想触霉头。
贾琏特意去看了贾蓉,发现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似乎并不怎么为娶媳妇这件事高兴。贾琏笑向他道:“你也是大人了,还是这么个样子。快娶亲的人,看着一点也不像。”贾蓉也笑了笑,并不回答。
正在这时,贾蔷进来了,见了贾琏愣了一下,打了声招呼,好像有点不自在。贾琏一看,想他们应该是有什么私事,不想让自己知道,便又对贾蓉贾蔷两个道:“你们要是有正经事,就去忙罢。成亲在即,不要搞出什么乱子。”
两人听了贾琏暗含劝诫意味的警告,都诺诺垂手应了。贾琏觉得无趣,便走出院子,正巧碰上丫头请他过去和贾珍说话。
进了堂屋,就听见贾珍的大笑声,一看,却是几个世交正坐在一起,恭维贾珍之子成家在即,今后定会多子多福等等。见贾琏来了,纷纷见礼,贾琏一边拱手一边在贾珍下首坐了下来。
众人见他们有事要谈,都知趣地离座前往偏厅去了。贾珍等他们都走了后,对贾琏笑道:“如今蓉儿要娶媳妇,少不得要你这个叔叔给他帮帮忙,我这里有这份心力的人不多,你也是知道的。”
贾琏点头道:“大哥如此才对,正是自家人才这么说呢。便是你不提起,我也是要问一问的。有什么吩咐的,大哥只管说就是了。”
贾珍很满意,笑道:“那先就这么着,我正好有一件事要托你办呢。别人我都不中意,竟是你琏二弟来最是妥当。”
贾琏忙问何事。贾珍低声凑过来在他耳边对他道:“你也是知道的,你蓉儿媳妇家里没什么拿的出手的嫁妆,小小的不入流的官儿家里能办出什么好的来?虽说我们看中的是媳妇的品貌,可到时嫁妆撑不了场面真不好看,你侄儿媳妇要是知道了心里也不会好受。这也罢了,要是因为这个让小一辈的起了嫌隙倒是不好。”
“前几个月我拿了一千两银子悄悄给他们家叫他们用这个置办,不久又送去五百两,只怕不够,人家不好意思说。前儿恍惚听见消息说置办的差不多了,就不知到底是个什么样。我们自家兄弟,这点子事也不怕你笑话,竟是请你去看看,顺便再带上我这儿五百两银票,要是不足的地方再拿去办就是了。银子什么不是问题,只要面上好看为要。我晓得你是个办事得力的人,这事情就全靠你了。”
贾琏听了觉得也不是什么难事,况且手头也无事,就一口应了。贾珍拿出银票交给他,又千叮咛万嘱咐道:“若是什么衣服料子首饰脂粉,并家具材料不得好的,只管跟我说,我自去找了来,可比外头卖的强。不论怎么样,这些要用的东西,可要仔细。不怕别的,我就怕人家受了委屈。”
贾琏心道你可真对儿媳上心,正经人家丈夫还没说什么呢。看着贾珍一脸担忧又认真的样子,又想笑又不敢,想了想,对贾珍道:“不知道嫂子忙不忙的过来?我家里头的这些天虽说管着事,到底先赶你们这里要紧。若是要人来帮衬些个,叫了她来岂不便宜。”
贾珍听了拍手笑道:“你竟先提出来了,倒叫我这做哥哥的没话说了!实话跟你说,我原有此意,只是差了你又差你媳妇,有些过意不去罢了。大妹妹原先就是个能人,如今在府里掌事,听说越发能干了。要是她能来分些担子,也能让你嫂子喘口气了。”
贾琏想着凤姐儿那好卖弄才干,事事爱争人一头的性子,听到这事儿指定乐意。虽说她渐渐开始帮王夫人管家,但到底管的倒是鸡毛蒜皮的小事,真正拿主意的还是王夫人,不过让她在一边看着学着罢了。如今也有了两三个月,凤姐儿早把府内上上下下的事轻章程和裁度摸了个头,就差实践了。偏王夫人有意无意不让她接触过深,只是表面泛泛而已,想来还有点防她之意。凤姐儿没少偷偷跟他抱怨,这可是凤姐儿不多的感兴趣的事儿之一,贾琏想着有机会能让她做做事儿高兴高兴也是好的,内宅女子也就那么点娱乐了。
眼下就有这个机会,宁国府里都是和他相熟至深的,尤氏性子绵软,又和凤姐儿交好,想必凤姐儿在这里不用顾忌什么,尽可大展奇才。贾珍和自己又是兄弟,对凤姐儿插手帮忙求之不得的,更是乐见其成的。
若是凤姐儿接手了这事儿,凭她的能耐,定会料理的很好。又得了名声,又得了感谢,这样的好事不答应下来才是怪事。这样,就不用非等到日后再去处理秦可卿丧事时再露脸了。
唉,说起来这还真是,从秦氏出嫁到她的丧事,都是凤姐儿出手呢,这也不知是什么缘。
虽然对秦氏之死有些可惜,但也只能略尽人事听天由命罢了。历来红学家对她的死因众说纷纭,这里面水太深,能不趟就不趟。要是最终躲不过,那也就是命而已,他一个小小蝴蝶扇动翅膀的能力真的很有限,很有限。


☆、12凤姐儿发怒

晚上回到府里时,贾琏见屋里一片静肃,丫头们都站成两排,垂手侍立。凤姐儿端端正正地坐在太师椅上,还没换衣裳,见他来了,面无表情的盯着他望。
贾琏没来由的觉得心慌。询问地看向凤姐儿,发现她眼睛已经危险地眯起,更是不安了,手心里捏了把汗,脑袋里迅速把这几天做过的事过了一遍,怎么也想不起来有什么会是凤姐儿如此反常的原因。
凤姐儿挥挥手,平儿领着丫头们出了屋子,走到贾琏身边的时候不动声色地略带同情地看了他一眼,让贾琏心直往下沉。
“琏二爷,这倒是回来了啊!”凤姐儿一笑,“我还以为你在路上绊了脚呢。别是有什么人拦着你罢?”
贾琏看了看凤姐儿神色,小心地答道:“是回来了。路上并没有什么人要拦我。”
凤姐儿又笑了一声,道:“那就好了。我看你这些天老往外跑,整天不着家,很为你担心呢。”
贾琏顺势做到炕上,听到凤姐儿这话有点儿不高兴,皱眉道:“这是什么话?我一个男人,自然要出去做事,哪有成天呆在家里的道理!又不是去做什么要小心的事,也没什么要担心的。”他总觉得凤姐儿笑得怪怪的,问的话好像也别有用意。
凤姐儿不笑了。她冷冷地哼了一声道:“出去做事?怕是还顺路去会会野女人罢!”
贾琏闻声抬头,凤姐儿一把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来,喝道:“你还不认么?那这是什么?”
贾琏上去一看,竟是上回去宁国府喝酒时收下的那小戏子的卖身契。
凤姐儿把契纸藏在身后,不让他碰怕他抢去,嘴里还恨恨地说道:“这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还想骗哪个?成天瞒着我糊弄我,原来早就不知从哪里弄出来个女人养着了!还说看不上别人,就觉着打野食好吃是不是?”
贾琏步步后退,原因无他,凤姐儿步步逼上来,柳眉倒竖,凤眼圆睁,手指头儿戳着他,气势一往直前。
“不是的!我没养着她,她还在珍大哥那儿呢!”贾琏想说也不知从何说起,况且原先也是他不对,现在在凤姐儿的盛怒之下,他只能先辩白辩白。
“好啊,好啊!你们真是好兄弟,亲兄弟,干什么都在一块儿!”凤姐儿听他“承认”了心中怒火越发烧的旺了,使劲儿推他一下咬牙道:“说!快说!是不是你的好大哥哄着你做下这事的?他那个德行,有这样的‘好事’向来爱伙着!”
贾琏想想,也没错啊,不能全怪他一个人,贾珍要负一半责任啊,这可是在他家出的事!
“你怎么找到这个的?”贾琏不由得问道,因为之前他不记得把契纸放哪儿了,就把这件事忘在脑后了,今儿凤姐儿翻出来他才记起。
凤姐儿轻蔑地笑了:“偷了嘴也不抹干净,人家的身家性命就被你胡乱塞在袖子里,要不是丫头拿你的衣裳去洗,你还不晓得吧?那些什么汗巾子,帕子,荷包,香囊,头发,指甲,你又藏在哪里?快拿出来,要被我翻出来可没你的好果子吃!”
贾琏放下心来,笑道:“这个可没有,你只管翻罢!你怎么就认定我非要和别人有私呢?”
凤姐儿点头道:“好!我记着你这话!可不要后悔!要真有什么你就等着瞧罢!”说着叫丫头把契纸给二门上的小厮,命他们去贾珍那儿要人。
贾琏奇道:“你要做什么?”凤姐儿冷笑道:“看看你的心肝儿是什么模样,要是不合我意就把她卖了!你若和她真没什么,就不要拦我!”
贾琏皱眉道:“不要乱讲!什么卖不卖的,你把契纸还了她给她几两银子自去过活也就罢了,干吗还这么不让人?我拦着你,怎么就是和她有什么了?”转身朝屋外走去,见二门上小厮旺儿正接了契纸要走,便喝道:“回来!做什么只管去?你眼里还有我这个主子没有?”本来找个机会单独去宁府把契纸还了人家也就算了,如今让小厮大大咧咧上门去送,这不明摆着告诉别人自己家里知道了,老婆要发威了吗?贾珍知道了,不知怎么笑他呢!
凤姐儿在屋内叫道:“旺儿速去!还愣着做什么?我还使唤不动你不成!”贾琏劈手夺过契纸,对旺儿道:“别听你二奶奶的,你自去罢!”旺儿一见两口子吵架,也不敢卷进去,答应了一声磕了个头就跑了。
凤姐儿听得明白,气得不得了。左手拍了一下炕桌,差点儿打翻了一个钧窑粉桃细颈瓶。见贾琏回了屋,怒道:“心疼那个贱人了?家里好几个通房等着你呢,还是野了心往外跑!那个不明不白的臭女人算是什么东西,值得你这样护着?我倒要看看她是个什么样的妖精!”
贾琏脾气再好也被她数落地有了怒气,吐了一口浊气,忍耐道:“听着,我只说这一遍!”就把事情一股脑儿抖落出来,末了道:“信不信也由你,我已经给了你个说法,就不要在有的没的去疑神疑鬼的了!不过一个小事,被你闹得这么大动静,小心让别人看了笑话!”说着抬脚去了书房。
贾琏在书房里处理了一晚上的事务,看了几个铺子交上来的账本,又应了几个世家子弟往来请客吃酒的帖子,看时候已至歇息之时,却不见凤姐儿来叫他,心里也赌气,就在书房睡下了。
次日起身洗漱完毕用过早饭,贾琏骑着马,带了七八个小厮,也不跟凤姐儿打声招呼就出了门。凤姐儿还在梳头,听下人来报猛地转头,不小心扯到了头发,疼得抽了口冷气,梳头的丫头就哆嗦着跪了下来磕头不止。凤姐儿自昨儿起就心情不好,身边伺候着的人有眼睛的都看得到。
平儿忙向那丫头摆了摆手,示意她快点退下。丫头感激地看了平儿一眼,忙不迭地出去了。平儿拿起象牙数,小心地梳起凤姐儿的头发。凤姐儿秀眉微蹙,眼珠儿一转,跟着丰儿耳边说了几句,丰儿点点头,出去安排了。
贾琏在大街上逛了逛,到了个果品铺买了鲜八样,攒在一个大食盒里。这鲜八样分别是蜜汁梅肉,杏片,糖霜桃条,广芨樱桃,柿饼,梅子姜和大甜枣,看着装的满满的各色果品,点了点头,交给身边仆人,贾琏又命人去锦华记去取了四匹时新的绸缎,让着小厮捧着走在前面。
拐进一个小巷子,到了一个老旧的三进三出的院子门口。大门斑驳的红漆都快没了,门环也是缺了一半的。
贾琏命小厮叩了门,良久,有一个老仆才看了半边门,见贾琏鲜衣怒马,前呼后拥的,不敢怠慢,忙请了入内。
贾琏下了马,走到了院子里,觉得虽然地方小但收拾的很干净。还没等他细细看一遍,秦业就迎了出来,见了贾琏忙弯腰行礼。贾琏忙搀住他,见他虽是年过五旬两鬓斑白,蔽巾旧服不显眼的,却是面貌气度端正慈和,让人见了心生好感。
两人进了屋,小丫头子奉了茶。贾琏命人将果盒和绸缎送了过来,作为见面礼兼恭贺秦业之女即将出嫁之礼。两人又说了一会儿不着边际的话,贾琏这才点明来意。秦业长叹一声道:“都是我这个做爹的没用,还让亲家为嫁妆的事操心帮忙。”随即请贾琏一起去库房看看。


☆、13热闹了

贾琏看着各式木质的大小箱子匣子堆满了角落,木头油漆的气味扑面而来。小到镶金嵌银的首饰盒子,大到红木雕花的衣料箱子,既有黄花梨的拔步床,黄杨木的美人榻,还有紫檀的炕桌围屏,各式几案,桌椅,连酸枝木的琴桌书桌都备下,更不要说那些箱柜立柜书柜了。
贾琏点点头,基本上都已齐备了,又拿来单子看了一遍,提笔添上了嵌螺钿黄花梨炕桌,和樟木箱子四对,金钱柜一对,玻璃,木鱼石茶具各一套。
待看到堆放的五颜六色的绸缎时,贾琏笑着对秦业说道:“不是我说句不大好意思的话,这些颜色样式还是前几年的呢!若是侄儿媳妇以后拿它们做衣裳,可是有些不好看了。”秦业连忙也笑道:“小户人家,也不太懂这个,只觉得好便买下了。若是二爷有意指点一下,小老儿就感激不尽了。”
贾琏也谦逊了一番,才叫小厮在一边记了,换了百蝶穿花和凤穿牡丹图样的彩色绸缎二十匹,又添上了蜀锦和云锦各十匹。秦业又叫小丫头子翻出皮棉,尺头给贾琏看,忙乱乱检点了一回,又加上些细布与绢纱。
待点到首饰和胭脂水粉并梳洗用具等物时,贾琏不便去看,便请了两位颇有阅历的老嬷嬷去,因着物品本也不多,时间不长便回来了。贾琏知道贾珍本就想自己在这块去添置,不怎么在意。
待整理收拾完,已到了晚上。算了一回,贾琏拿出二百两银票给秦业,让他就其中的几项继续置办。自己留下一份增添单子并和剩下的银票一起拿回去。谢绝了秦家的留饭,贾琏骑马去了宁国府,见了贾珍,叙说了秦家之事,并把单子和银票交给他。贾珍连连点头,没口子地夸赞贾琏办得好。
当下就摆了饭,要与贾琏一同吃。贾琏本已累极,倒也不好推辞,便答应下来。席间,贾珍神秘兮兮地对他道:“那个荷香你还打不打算要了?”贾琏刚喝了一口玉泉酿,闻此言一怔,道:“什么荷香?”
贾珍摇着头道:“真是公子无意,徒使佳人伤心啊!就是上个月你在我这儿喝酒时得的那个小戏子么!”
贾琏一想,就明白了。犹豫着道:“她还好吗?”贾珍笑道:“我还能饿着她不成!因着是兄弟你的人,我哪里敢亏待!吃穿用度,都是比着我府里头那些姬妾们来的。你若不放心,看看就知道了。”
说完拍了拍手,屋门口丫头就引进来一个女孩子。穿着梅红茧绸的上衣,系着绛色暗花长裙,梳着双螺髻,戴着米珠花钿和珍珠耳坠,身材纤细,款款走近。近看之,容貌极是娇美,神情羞涩之中露出点点期盼,更是显得一副小女儿情态。只见她轻咬朱唇,慢启皓齿,一声柔柔的“请二爷安”说出,双颊红的如一朵木棉花儿一般,小脸上竟透出几许艳丽之色。
饶是贾琏再是柳下惠再生,也不由的心中一动。一边的贾珍笑道:“如何?认不得了?”贾琏回过神来,冲贾珍笑笑,转头问荷香道:“你多大了?原是哪里人?家里还有什么人在吗?”
荷香低声答道:“奴婢已十四了,原是浙江余杭县人。家里本是农人,因早些时候逢着水患,颗粒无收,父母无奈,才将奴卖出,入了戏班。”
贾琏又道:“那……你父母还在么?若是送你回家去,你愿不愿?”贾珍一听,看着贾琏,皱起眉头。
荷香一听,那眼泪便像断线的珠子一般掉落,哽咽道:“还求二爷怜惜则个!自奴进了戏班,骨肉从此分离近十载。也曾请人闻讯家中,只是再无音讯,奴也就此断了心思,不再回转。如今奴已是二爷的人,奴的事全凭二爷做主!若是二爷看不上奴,奴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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