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曾停留在空中的飞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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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曾停留在空中的飞鸟-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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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这样,泽田家光能感到她的心情比那时候好多了。

远子记得,从意大利到日本有十几个小时的飞机,然后大概是泽田家光订的航空也属于彭格列,是直达日本,不用在中途转机。

前几日在她坐在前往意大利的飞机,飞机上只有她和泽田家光,然后这一次, 飞机上也没有什么人,大概是因为这几天不是工作日,不是周末。
泽田家光订的是头等舱,每个座位都是分开的。
不过远子坐在的那一排,只有她一个人,整个头等舱也仅仅是三人。
她,前面的一位知性职业女性,和最后的一个老人。

远子意图向他们搭话,不过最终还是没有行动,只是发愣望着窗外的云。

和第一次乘飞机不同,没有兴奋,没有知觉般,只是呆呆地望着外面。
脑子试图回想着战场中所发生的点点滴滴,不过吃惊地发现她竟然根本记不住了。

回忆宛如被敲成了碎片,时不时地闪过她的脑中。
她逐渐地把一切拼在一起,连接起来,不过最后还是没有成功。

远子蜷缩在自己的座位里, 闭上眼试图睡着。
明明精神身体都已经被疲劳征服了,不过她的意识却没有被黑暗吞噬。
清晰记得电话中阿纲和她的对话,那是在大空战后。

“远子?”
“阿纲?”

他们不约而同叫出了彼此的名字,又同时笑了出来。

“阿纲,我听说了你们赢了, 对吧?”远子尽量用愉快的语气说着。
她是听泽田家光说的,因为是远子主动问他的。
远子并不想要从阿纲那里知道一切,有种被排除到外的感觉,虽然是她自己选择的去意大利。

“咦?!远子现在就知道了?”阿纲有些吃惊地叫喊,电话紧贴在远子耳朵边,她感觉自己的耳朵有点聋了,不过心里涌现出难以形容的满足感。
“阿纲不要再电话中乱叫啊~”她无奈说道“要不要我试一试在你耳边喊叫?”
“不用了,不用了。”

谈天说地大概几分钟后,是阿纲先问了一句:“远子你那边的任务怎么样?”
让远子立即沉默,手臂上的伤口不知为什么兀然疼痛起来,她最后只是艰涩吞了一口口水,然后用“还好,就这样吧,再见”敷衍挂了电话。

在飞机想到这个的远子,有些后悔那时的冲动。
“回去阿纲绝对会追问的。。。”她笑着想。

听他们说正在山本家搞庆祝会, 表面上是蓝波出院祝捷会,不过真正是为了指环争夺战的胜利而狂欢。
“应该会挺欢乐的吧?真可惜她赶不到呐~”她苦笑把头埋进了膝盖中,没有发现自己的右手紧握着衣角。

下了飞机的时候,远子有种回到家乡的温馨感觉。

身边的人的五官都是毫无奇特的日本人,然后他们说得日语也让她再也熟悉不过,甚至是厌烦,不过不知哪里却和以前不一样,令她情不自禁地露出浅浅的笑容。 

乘公交汽车到了并盛镇的时候,正好是中午,所以远子没有打电话给奈奈说她到了, 而是进了一家餐厅吃午饭。

推进那餐厅的玻璃门,响起了熟悉的铃铛声,随即记忆也如铃铛响起的那片刻,穿梭了时间。

“阿纲,远子,你们要点什么?”奈奈笑着问两个孩子。
两个孩子对视了一下,同时点头再对奈奈说了一句:“布丁~”

远子怔了怔,想往后退,转身离去,不过她发现她自己不能弹动。
从背后忽然感到某种物体在冲着她,她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不过因为没有感到疼痛,又迟疑地睁开双目。

眼前是一片粉色烟雾。

“啊啊~原来是十年火箭筒。”她在心里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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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织在一起的未来与现在
第43章 第一章
眼前的粉色烟雾散开以后,远子发现她正处于一片森林中。
明明是在正常不过的一片树林,不过远子愣了片刻,才起身打量了一下四处。
在树影下她好像看到了一个人的身影,他的脸被点点透过树叶洒下的阳光照的有些模糊,不过远子清楚地看见他嘴角的弧度。
那人是属于她那时代的阿纲。
只不过眨眼后,又消失了。

“除了树木什么都没有,果然在森林。~”远子有些苦恼地挠了挠后脑,坐在了地上。

在脑中除掉一切不离谱的可能性,远子唯一想到的是最简单的一点:

“十年后的我在这里吃野餐。”
好吧,这个可能性也相当的离谱,谁会没事一个人跑到森林里野餐?
更何况身边食物, 便当都没有。

她为了让五分钟过得更快点,决定在森林里探险一会儿直到回去,不过想到十年后的自己在这里的原因又不清楚,最终还是停留在那里。

“难道我是被追杀逃离到这里?”远子脑海中忽然闪过这样的想法,不过立即被她打消。

无论是十年后蓝波最开始见到她的吃惊,或者十年后阿纲那样抱着她, 都能让她推测出十年后的她离开了黑手党。

所以十年后的阿纲才会以那样满是怀念的眼神望着她。
远子垂下视帘, 把头埋在双手中。

回想起十年后的阿纲,她心中就会如翻天覆地般,各种感触都交织在一起。
涌现出一点伤感,一点羞涩。
复杂的情感。

自那一次见到他已经有一年多,不过远子清晰地记得他脸的轮廓。
记忆犹新。

心脏正在强有力的跳动着,她耳边响起‘怦怦’的声音,她不由得对自己的少女心而感到无奈于害羞。
“为什么仅仅回想起就会心动啊~”远子有些苦恼地把头再次埋进膝盖中“真可惜这次没有碰见十年后的阿纲。”

在惋惜没有碰见未来的阿纲这种想法闪过脑海中后,远子忽然发现了哪里不对。

假如未来的她真的离开了黑手党,那么为什么还会和十年后的阿纲在一起,然后还在旅馆里?

然后那个时候蓝波看见她吃惊又是在之前。
在那个时候发现阿纲黑手党是危险的她,正在挣扎是否离开,所以当看见十年后的蓝波很吃惊了,就理所当然地把一切都归于‘未来的自己离开了选择平凡的生活’,不过那也不过是她的猜测而已。

那么, 否定自己离开的可能性,未来的她还在当着黑手党,所以会在旅馆里碰见十年后的阿纲。
不过那为什么阿纲会抱着她说怀念?

“啊啊~现在乱想乱猜有什么用啊~”远子苦恼地把手放在额头上,摇了摇头“反正五分钟之后又要回去了。”

在话落下的瞬间,远子倏尔愣了会儿,瞪大金色的双眸。
不对! 五分钟应该早已经过了,那么,是什么理由让她还在这里?

她突然回想起夏天的那一天,颇为无奈地垂下了头。

那一天,正好是身穿着‘光学迷彩’的透明两个人试图暗杀阿纲,然后因为武器调节师将尼二把蓝波的十年火箭筒改造错,造成狱寺缩小,狱寺就避免了悲剧的发生。

虽然后来的一个星期狱寺都变成了小孩子,让她调笑了不少。
“这就是报应么”她用头撞了撞膝盖“所以现在十年火箭筒出现了故障让她回不去了。”

远子拍拍脸顿让自己提起精神,随即决定走出森林去餐馆吃饭。
因为在飞机上没有胃口,然后回到并盛也没有吃饭,她现在的肚子实在是太饿了,不走出去会死人的。 

远子起身开始在森林里寻找未来的自己的脚印,不过因为这几天没有下雨,理所当然地在地上没有脚印,甚至未来的她路过荆棘草留下的痕迹,树木折断都没有。
地上是绿茵茵的草地,踩在的时候会发出细微的声响,不过正因为如此是草地,她更加地感觉有些奇怪。

草地的绿色太过鲜明, 仿佛是足球场上的一样,不是自然, 而是人工产生的。

不知走了多久,远子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原点。

在刚到的地方她用几个石头摆起一堆金字塔般的东西。
在下面是最大的石块,然后逐渐的增小尺寸,直到形成类似于金字塔形状的东西。

远子这样做的理由有两个,第一,这样能使她有方向感,知道原点是哪里,然后另一个,就是把自己的坏运气都带走。
这是她在杂志上看到的,那时候感觉挺有趣的,于是这次就试一试了。
更何况她真的需要运气。

她根本是分不清东南西北,然后远子从小方向感相当地差。
因为不是夜晚,不能从星星中发现自己在哪里,然后根据太阳位置知道东南西北,她也不太清楚。
所以只好盼望着找到被切下的树木,从年轮中得知方向。
在北半球,南边的年轮宽些, 北边的窄些,然后南半球就相反,不过她到底在北半球,还是南半球啊?

其实刚开始她只是什么都不思考往前走,不过还是会回到原点。
远子真的是纳闷死了,走不出森林, 肚子又因为饥饿而发响。

她再次地坐在了地上休息,心中悲观的想法逐渐地冒了出来:

“迷路挨饿,难道我就要这样以可笑的理由死去吗?”
“十年后的自己到底在这里做什么,混蛋!”
“不对,不对,这样完全是骂自己差不多的感觉!”

远子再次地摇了摇头让悲观的想法都消失,试图在脑中找到希望。
“回去我还要好好地睡一觉,吃奈奈阿姨做的饭,然后和阿纲他们一起去玩。”

不过这样的期待反而让她更加地悲伤。
回想着大家在一起的画面,眼睛忽然泛起了酸涩,涌出氤氲的雾气,她仿佛又在树影下看见阿纲在对她微笑。

废柴样的笑容,然而是最温柔的笑容。
宛如融合一切,却仍然清澄的大空

远子立即回神过来。
闭上眼,让眼泪流了下来,她拍了拍自己的脸顿使自己冷静下来。

她无论往哪个方向走, 都会回到原点,这就是关键所在。
幻术!

远子静下心,感应幻术的破绽。
无论怎么优秀的幻术师, 都不能形成完美无缺的幻术。
虽然不怀着丝毫疑惑信服于自己所创造的真实,才能成为最强的幻觉,不过幻术师心中还是会存在着一点‘这并不是真实’, 否则那人就用幻术替代了现实。

就像如果远子用幻术创造出阿纲,她假如真正的形成了阿纲,那么就是在她心中幻术的阿纲就是阿纲,在心中磨灭掉了现实阿纲的存在。

这就是幻术的破绽!

在黑曜她陷入了六道骸的幻境。
那幻境六道骸是用她个人心中的梦,回忆,给她制造出的。
先是现实中阿纲的声音,再是她信念地‘这是不可能的’所以才能走出梦境。
不过这次不同了。

不会有人帮助她,然后破绽只能由她一个人从无找起。

现在回想起,她不清楚什么时候进入幻境的,不过能肯定一开始看见阿纲在树影下那就是幻术,所以她推测出来从一开始幻术就在了。

那么有几个可能性。

第一个,在她中了十年火箭筒到了未来,才铺下这个幻术,不过这样的话,她应该会立即感到使用幻术的力量,现实有些变质什么的,所以不可能。

第二个,未来的她早就陷入了幻术,所以现在的她就直接认为这就是现实,也进入幻术中。
这是有可能的,不过唯一奇怪的,或者不靠谱的是,知道这是幻术后,她没有感到幻术师和幻术之间的链接,或者幻术师本身的存在。
虽然有些自大,不过远子确认只能是高级幻术,就像六道骸使用的,才能让她沦陷,更何况之前,她进入了六道骸的幻境的理由除了六道骸很强之外,还有一点是她不懂得幻术,所以让知道如何使用幻术后的她,陷入低级幻境是不可能,只能是强大的幻术。

因此,她奇怪的是,一般使用高级幻术的话,幻术师要看着目标的对象,离他很近,有链接, 否则不能精致控制幻术的能量。

不过她没有感到幻术师的存在或者链接。
这样强度的幻术,尽管幻术师再使用幻术隐藏自己的存在,也只能用低级的幻术,因为没有精神和能力,所以她应该会感到幻术师的存在。

这是泽田家光告诉她的,她也实践了。
就像在意大利做任务的时候,她把全部的精神都用在了制造自己的幻术给拉尔,然后留下链接,造成自己本体无法好好使用的幻术,只好开枪杀人。

最后一个可能性,这个幻术是十年后的自己留下的!
十年后的自己留下的幻术,让刚到未来的自己陷入了,或者说,刚到未来的她,直接把一切认为成现实,自己不知不觉中就使用了幻术,又让自己沦陷下去了。

她到了未来之后,就没有好好地冷静下来,更不会认真地去思考现在是否在于幻术中,最后造成精神太过紧张,连自己是否在使用力量都没有发现。

远子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精神链接和幻术剪断,随即睁开眼睛。

眼前原来的树林成了她熟悉的地方。

并盛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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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二章
并盛公园在十年间几乎没有什么改变,只是千秋,滑梯变得更新,公园的椅子也被涂上了新的色彩,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怎么变,几乎和她记忆中一模一样。

不过也是‘几乎’。

十年间,什么都没有变化也是只是每个人自欺欺人的想法。
十年,是太长的时间。

忽然,从不知拿哪处吹来一股清风,使公园中的大树叶子微微晃动,然后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点点碎阳洒落在了她的手上,有点点温暖,远子不由得笑了出来,不经意地把视线转向秋千的旁边。

然后,她仿佛的笑容没有存在过般,消失了。

远子记得公园有一棵很高的枫树,在秋千旁边。

春天,荡千秋的时候,快要形成完整的180°,正好能伸手采下叶子。
她荡千秋,然后阿纲因为恐高,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她。 时不时还会对她说一句:“远子小心点”特别是她快要碰到枫叶的时候。

夏天,她和阿纲趴在树影下避暑,同时仰头望着树叶中的阳光,有种难以形容的美好。

秋天,奈奈会带着她和阿纲一起在公园中赏枫叶,远子非常喜欢用手接住那些从树上飘落下来的红色叶子。

然后, 冬天,远子会让阿纲站在树下,她拿着把伞,用力地踢了一下树干,让落在树枝上的雪都砸在了阿纲头上,他哇哇地哭了出来,远子只好拉过他的手,说一声‘对不起’。

在各个流动的季节,在枫树下阿纲和远子的童年时光。
曾是那么的美好,只不过,十年后, 枫树现在不在了。

远子拉过了一位老人,开口问枫树的事:“请问,原来在那里的枫树。。。”她指了指本来枫树在的地方,不过因为她伸出的手正好是受伤的手臂,嘶了一口,又放下。

老人有些迟疑地看了她一眼,随即回答:“五年前就枯死了,真可惜啊,秋天的时候真的很美啊~” 

明明能猜测出回答,但是还是问了,这样的把一点点地希望都磨灭了。
远子颇为无奈地牵起嘴角,心中一种悲哀感涌现出来。

她努力地使眼睛中的酸涩抹去,然后道谢,想要离开,不过那老人却问了她一句:“小姑娘以前是住在这里的?”

她倏尔停下了脚步,微笑点了点头,随即转身离去。
她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想要说的话。

在那十年前的世界里,我确实住在这里,不过现在不知道自己住哪里。

她忽然感觉有趣,笑了起来。

“这个果然是十年后的世界啊~”
远子清晰地感到这个不是属于她的时代,明明已经知道了。


每个街道,每个小巷都是颇为熟悉,同时又是那么的陌生。
即使如此,她无法靠着眼前所看到的画面而到达目的地,只好闭上眼,回忆起在十年前,从公园到她家的路是怎么走,然后依赖着记忆,左拐右歪。

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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