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有泪之愿与君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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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天有泪之愿与君同-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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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挣扎与无奈呢!
可是,那个灿然的笑容,却深深烙进云翔的心里。许多年后,他才惊觉,原来早在那个微凉的秋夜,自己就已然将这个小姑娘,放在了心上!
雨凤回门之日,雨鹃起了个大早,趁着众人都没起,将里里外外都收拾的干干净净。擦好最后一扇窗子,雨鹃将手里的抹布随手撂到脚旁的盆里,拿起帕子擦起额头上细细的汗珠,虽说入秋天已转凉,但一大清早的这么大的活动量,还是很容易出汗的。
端起木盆特意绕过东边上房,雨鹃腾出一只手,轻叩门扉,惯性地轻喊道:“爹!该起身了!”再叩了两声,便不去管了。换了一只手将木盆靠在腰间,雨鹃又穿过拱门,到了西边姐弟几个住的地方,敲敲左手边挨着的两间,不似刚才的温顺,“快快快!起床了!今天你们大姐和大姐夫要回来,肯定带了好些礼物,晚起的可就没有了哦!”听到里面悉悉索索的声音,雨鹃这才端着那盆污水,转身去了厨房。
泼掉污水,又将盆洗干净立在门后,雨鹃洗了洗手,把早就熬好的绿豆稀饭盛了出来,又按各自的喜好搁上白糖,放在一旁晾着。
“二姐,我来帮你吧!”
雨鹃忙中转头,看见小三已经衣衫整齐的站在了厨房门口,便道:“小三起得好快啊!弟弟妹妹都起了么?”
“恩!我帮小五穿好衣服,又去看了小四,他也已经在洗漱了。”
“小三真棒!”雨鹃夸赞道,毫不意外的看到小三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小三,你也别在这儿待着了,新换上的衣裳别弄脏了,把这几碗粥端过去招呼大家先吃吧!这点葱油饼一会儿就得了。”
“诶!”
“哎……别弄错了碗啊!”
“我晓得的!”
看着小三那日益窈窕的背影,雨鹃笑着摇了摇头,她怎么会不知道那小妮子的心思呢!觉得自己长大了,想要帮忙,不愿意被当成小孩儿一样被照顾。其实,她已经做得够好了,只是自己还没发觉而已!雨凤已经出嫁,自己又得去玉琼楼做活,家里这些事不交给小三还能怎么办呢!
叹了口气,雨鹃将搅好的面糊搁在一旁,提起油壶,往烧热的锅里倒了点油,待油烧开,又将刚调好的面糊压成一个一个的小圆饼,依次摊入锅里。
待雨鹃端着刚煎好的葱油饼进饭厅时,众人均已围坐在桌旁,雨鹃粗略一扫,桌上除了人手一碗稀饭,还有几碟腌制的咸菜,不由冲小三露出了赞赏的目光,细心的丫头啊!
将盘子摆在桌上,雨鹃转到自己的位子坐下,看到一旁小五没有睡醒的迷蒙,宠溺的笑了笑,拿起帕子擦掉她嘴边的碎屑。
端起碗喝了两口稀饭,雨鹃才转头朝萧鸣远道:“爹,如今雨凤嫁出去了,我又在玉琼楼管着事,家里的事怕是不能尽心了。”看着萧鸣远若有所思的停了动作,雨鹃又笑着看向小三,“以后,就要劳烦小三了哦!我们小三今年也十五了,是大姑娘了呢!”
接到姐姐投来的信任的目光,小三明显有些激动,忙保证道:“二姐,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爹和弟弟妹妹的!”
“恩!小三是个好孩子!”萧鸣远冲自家三闺女肯定的一笑,又对雨鹃道,“家里的事没什么要紧的。我不是老得走不动道,还需要人伺候,小四小五也懂事了,小三也能干,这你就不用操心了!”顿了顿,又嘱咐道:“倒是你,女孩子家家的当掌柜,到底有几分不便,虽说我知道你的性子,凡事要强,不过,你自己可要照顾好自己,被让我们担心才是!”
“恩,晓得了!这不是城里还有姐夫照应这么!”雨鹃鼻子有些酸,最挡不住这种温情攻势了,“横竖一个月他要放我两天假,到时候我会早早的回来看你们的!”
吃过饭,收拾完,雨鹃便回房换了件衣服,众人在厅堂上说笑着,便听到门口有响动。不一会儿,就听到雨凤轻柔里带着激动的声音:“爹!我回来了!”
跟着自家老爹身后迎了出去,雨凤和毓涵二人的身影就直接映入雨鹃眼帘。只见雨凤一身粉绿的衣裙,领口袖口和裙边均滚了一道粗粗的月白色的边,头上插着两支珠钗,并无多余的装饰。而毓涵呢,月白的袍子滚粉绿的边,一应的盘扣纽扣也都是粉绿色。雨鹃心底偷笑,呵,难不成是这个时代的情侣装吧!
雨凤和毓涵一人一边的搀住了萧鸣远,将他扶回椅子上坐好,然后二人便恭恭敬敬的跪在他面前。雨鹃见状,连忙把准备好的新茶递上去,看着二人把茶举过头顶,雨凤更是语带哽咽的喊了声“爹”。
萧鸣远也双目含泪,接过茶象征性的喝了一口,便忙忙扶他们起身。抚着雨凤的脸,萧鸣远的心情很激动。淑涵啊,你看到了么!你走的时候,小雨凤还是个娇丫头,如今,都已经嫁做人妇了呢!看着雨凤那张酷似爱妻的脸,萧鸣远久久的陷入自己的世界。
“爹!”雨鹃无奈了,娘真是有一套,都离开这么久了,自家老爹还走不出来。
听得雨鹃出声提醒,萧鸣远这才愣愣地回了神,看到众人关切的眼神,忙道:“看我!人老了,就是容易想起以前的事!呵呵,不碍的不碍的!”冲雨鹃姐弟招了招手,“来,你们几个过来,见过姐夫。”
四人顿时满脸堆起了笑意,雨鹃揽着三个小的走到毓涵面前,四人齐声,甜甜地叫了句“姐夫”,然后又齐刷刷的摊出了右手。
雨鹃冲毓涵眨了眨眼,毓涵只得干干的笑笑。
“又是雨鹃这丫头的鬼主意!”萧鸣远笑着责怪,却没有想管的意思,由得他们去闹,自己拖着雨凤的手坐到一边,只看戏。
从衣襟里摸出四个红纸包,挨个儿的放在面前抻着的四只手上,毓涵心里庆幸,幸好自己做了准备!
收起见面礼,三个小的就围了上去“姐夫”“姐夫”的叫个不停,喊得毓涵心花怒放,肢体上却有些招架不住孩子们的热情。
“咳咳!”看着闹得差不多了,萧鸣远出声制止,“你们几个先出去,我跟你们姐夫说说话!”
老大放话了,雨鹃自然执行不误,拖着雨凤就回了屋,把门一关,姐妹俩说起了悄悄话。三个小的也恹恹的跟了出来,只见这边也说悄悄话,那边也说悄悄话,三个人倒不知该干什么了。小三刚刚被夸过,此时正觉得责任重大,于是,她便当仁不让,领着弟妹到院子里做起了游戏。
关起房门,雨鹃拉着雨凤坐在床上,便急急的问道:“怎么样?还好吧!”
“恩,还好。”雨凤垂目,羞涩一笑。
“嘿嘿!你们自是蜜里调油一般,不像我,又要开始过不见天日的日子喽!”雨鹃一撇嘴,故意说道。
“听说你做的不错的。”雨凤微笑道,其实毓涵说的岂止是不错,那是很好,可是自家妹子雨凤了解,用不着给她那么多自信,“要不然,我让毓涵跟展大哥说说,让他再找找别人?”
雨凤挑眼,意有所指的看着雨鹃。
“别别!我刚刚顺手,正做得带劲儿呢!你别搅和啊!”雨鹃连连摆手,生怕雨凤一句话,自己这饭碗就没了,“哦,对了!早上还说起呢,你出嫁,我又在城里工作,家里就只能交给小三了。”提起这件事,雨鹃又有些犹疑,虽然小三是能干,不过还是不能完全放心啊!
“这事,我也正要说呢!”雨凤正色,“我和毓涵想把你们大家都接过去一起住。这样,你也不用两头跑,我也放心些。”
“可是,爹不会同意吧。”办法是不错,但是想起自家老爹,雨鹃头又疼了。娘就是他心里的一块病啊!这个屋子是他和娘的心血,他怕是舍不得哟!
雨凤也意识到事情的艰难程度,心里也没有一点把握,只得虚虚地说:“毓涵说这事交给他,他负责说服爹。虽然不知道他用什么办法,可是我总是相信他的。”
“哟!这才几天啊,就夫唱妇随了!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抛开旁的懒得去想,雨鹃捉住雨凤不放,又打趣道。
“你,你说什么呢!”雨凤秀目一瞪,嗔怒道,“少说我,你也会有这一天的!”
雨鹃但笑不语,一副‘我自有主张’的样子。这种油盐不进的人,雨凤是没办法了,只得恨恨的戳了戳雨鹃的脑门。
最后,毓涵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说动了萧鸣远搬家。一时间姐妹俩都有些诧异,不过看看时间,两人心里都清楚,毓涵,怕是没少费口舌啊!
听到要搬去跟姐姐姐夫住,孩子们都很欢乐,一个个兴奋的手舞足蹈。
雨凤要留下来帮忙收拾,被毓涵拦下:“这倒是不用!横竖一个人就几件衣服,旁的都不用带,这边我也会派人过来打理,反正爹也会时不时地会来住几天!”
加上萧鸣远也在一旁劝阻,雨凤只得作罢。
用过午饭,稍坐一会儿,新婚夫妇二人便起身走了,顺带加上雨鹃这个小尾巴。
那二人是要回去收拾屋子,还得安排安排人手问题。
而我们的雨鹃姑娘,悲催的要回去上工喽!
展祖望最近两天过得顺风顺水!媳妇儿有了身子,当然是最值得高兴的事。然后大儿子也从先前莫名其妙的萎靡中振作起来,积极的参与铺子的运作。最后最不着调的小儿子也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居然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孝顺起父母来了,这有了孩子就是不一样啊!展祖望摸摸唇边的小胡子,得意的一笑,这小孙子的名字一定要取好,叫永什么好呢!想着,又带上老花镜,摊开康熙字典细细寻磨起来。
乐于忙碌的他却不知,所有的舒心,都逃不过‘假象’二字。小孙子是个孽种,不过是来讨债的罢了。大儿子忙忙碌碌,也不过是为了掩饰情伤罢了。至于小儿子,对于自己离家的决定多少有些愧疚,安分地在家中尽孝,也不过是想补偿之后罢了。
当然这一切的一切,展家大老板都是不知道,以至于听到刚刚纪总管带来的那个消息,他还有些不相信。
“品慧要害天虹?”展祖望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老纪啊,你莫不是糊涂了。这天虹是品慧的媳妇儿,况且肚子里还怀着她孙子,她保护还来不及,怎么会去害她,疯了不成!”
“这是千真万确的!”纪总管焦急的看着展祖望,如今只有老爷能说得上话了,额上的汗也顾不上擦,双膝一曲,“噔”的一声跪在了展祖望面前,“老爷您快去看看吧!”
纪总管也是纳闷得很,但小女的安危比起旁的,显然更加重要。
当姨太太身边的银环匆匆跑来告诉自己,姨太太要给二奶奶下药时,纪总管也是不信的,银环本就是姨太太近身的人,虽然比不上丁香从小服侍的情谊,可那也是姨太太进门就跟着的,怎么会把自己主子的秘史告诉别人,而且还是站在对立面的‘别人’。可那银环只知道一个劲儿的哭,口里还念叨着“不想造孽”,脸上的脂粉混到一块也全然不顾,纪总管自己也懵了,这可不像是演戏,暗自揣测,这事儿怕就是真的!
这才匆匆地去找展祖望。
听了纪总管的一番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展祖望也有些慌了神,忙起身跟着纪总管走,但心里还是不愿相信这么荒唐的事,品慧她到底是在干什么啊!
两人加快了步子,没一会儿就进了云翔的小院子。只见院子里空荡荡的,寻常洗扫的丫鬟小厮连个人影也不见,那扇紧闭的房门刺痛了展祖望的双眼,这一切的一切都诡异的让他不得不信。紧走了两步,展祖望一抬脚,便向门缝处踹去。
门里的二人显然是很意外,一时间都僵住了,维持着原有的动作。展祖望看着品慧伸在半空中的手,心沉了沉,持勺的手微抖着,勺中的药也溅了少许出来,还有眼底的那一抹慌张,可不就是心中有鬼么!
“品慧,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展祖望阴沉着脸,他不愿意相信他的品慧会变成这个样子。之前她怎么胡搅蛮缠,怎样尖酸刻薄,自己都可以忍,可现在她要害的是自己的孙儿啊!
低头掩饰起自己的表情,品慧故作镇定的将碗勺放到桌上,无辜道:“这,不就是安胎药么!还能是什么?”
纪总管早已经站到了天虹身后,他扶住天虹的肩膀,眼里有些忿恨:“姨太太,银环都告诉我们了!天虹究竟做了什么,让你这么容不下她!”
闻言,天虹的脸色变得惨白,咬着下唇,一脸警惕的盯着品慧。
听见“银环”二字,品慧的身子一颤,一手撑着桌子,抬起脸来笑了笑,不服输似的瞪向纪总管:“纪总管,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好了好了!你们都给我到书房来!”展祖望强忍住心头的痛楚,大喝一声,他心里知道,不管怎么样,这件事都是不可外扬的。
书房里,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安静得让人恐怖。
展祖望在上首安静的坐着,眉间早已拧成疙瘩。纪总管、天虹、还有刚刚被通知的梦娴和云飞,均是沉着脸坐在两侧。天尧抱肘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最后,云翔扶着品慧站在中间,满脸复杂的看向展祖望。
角落里,齐妈放下那个乘着药的碗,走到中间行了个礼,才肯定道:“回老爷太太,药里确实掺有红花等活血的材料。”
这边齐妈话音刚落,那边展祖望已经抓起茶杯砸了下来。瓷器落地的声音让云翔神色一凛,抓着品慧的手紧了紧。
“品慧,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没有搭理那近似咆哮的质问,品慧轻轻拍了拍云翔的手,示意他到一旁坐下,然后抚了抚衣角,这才转过头来,直直的对上展祖望的眼睛。
那熟悉的神色,勾起了展祖望无限的回忆,这样的品慧,有多久未曾见过了!那倔强的表情一直是他心里的痛,此时此刻见到,更是气从中来:“我实在是太纵容你了,平日里你处处针对梦娴和云飞,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你,也就算了。如今,你竟然要害我孙儿!他,他也是你的骨肉啊!”
并不长的一句话被展祖望说的抑扬顿挫,那痛心疾首的样子,让品慧心里觉得好笑。
“呵!”品慧冷笑一声,原本清亮的眸子里已水意盈盈,仰头收了收泪,才死盯着展祖望一字一句的说道:“纵容!你对不起我,当然要纵容!呵,怎么,后悔了么!”
当年的事,梦娴和纪总管都心知肚明,听了品慧这话,都担忧的看向展祖望,只见他怔怔的出神,满脸憋得通红。梦娴叹了口气,起身走到展祖望身后,一面给他顺背,一面看着品慧说道:“妹妹,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又何必再提呢!我一直知道,你是重情重义之人,可你怎么忍心……那可是你的亲孙儿啊!”
听的这话,在座的几位都深以为然,当然这不包括天虹和云翔。
天虹已经绝望了,到了这一步,她要是再不明白,也就枉活了这二十多年,婆婆分明就是知道了实情,才容不下自己的。可,知道了缘由又如何,这缘由是万万不能说的。
而云翔,早在收到自家娘亲那记安心的眼神时,就知道,该摊牌了,满心怆然,却不免小小的兴奋。如今大娘这么一说,云翔急忙收起那些乱飞的心思,打起精神来,不敢表露一丝一毫。
“亲孙儿?”品慧收起愤慨,一挑眼看向天虹,眼里的鄙视不言而喻。许久,才又看回梦娴,嘲弄道:“你倒是问问她,这是谁的亲孙儿!”一句话,那个“亲”字,品慧咬得额外重。
“你,什么意思?”梦娴嘴里问着品慧,眼睛却不可置信地盯着天虹。
品慧嗤笑一声,冷哼道:“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
天虹偷人!梦娴是万万不信的。可这种事情,品慧也不会信口雌黄!梦娴没了主意,只得急急的看向自家老爷。
“云翔!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展祖望推开梦娴顺气的手,坐直了身子,目光如炬的看向坐在一旁的云翔。
云翔却是一脸难堪,不愿开口,只是低着头回避自家老爹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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