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秦记之赵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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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秦记之赵雅-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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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谋划
自从那天的谈话结束后,赵盘果然不再看书了,一个劲地练习善柔教给他的那几招。
虽然练得炉火纯青,行云流水,但只可惜,善柔教的只是粗浅的入门招式。
看着赵盘顶着秋老虎的大太阳,在院子里来回练这几个简单的、早就熟练的动作,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认真细致,赵雅不禁有些心酸。
虽然没做过母亲,但是赵雅在现代每每在论坛上灌水,对于孩子的培养,也很有些想法。什么从小双语教学啦、钢琴、油画等等,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又对那些因超生而供不起孩子读书的父母进行声讨。
可如今,小盘如此好学上进,自己却不能提供给他一个良好的学习环境。
按照赵盘的想法,游学的事情可以取消了。一来他本就不爱读书;二来,即便他获得了成功,成了学者,也改变不了父亲“纸上谈兵”的骂名。甚至别人会说,这对父子只会耍嘴皮子。
而鉴于出身,赵盘不能够领兵。如果非要参军,只能去注重军功的秦国从最低级的小兵做起。可赵国的贵族去敌国参军,又怎么可行呢?
想了想,赵雅提笔给驻守长城的大将军李牧写了封信。请他派几个军中好手来。不仅可以指导赵盘比杀手剑客更为务实一些的军队武功,又能了解一部分军队的组织结构,顺带还能在关键时刻保护她们母子。
大将军李牧,虽是赵括的干爹,赵盘的干爷爷,又是国家重臣,军中磐石。但是为人方直,不知变通,若非打仗厉害,早就被朝内争权夺利的权臣们赶出来了。就是这样,在朝中也没多大声音。
这些年,大王又不曾传召他回来,赵雅母子又一直在邯郸,所以,联系渐渐少了些。自宅女赵雅穿过来,对李牧这种握有兵权的靠山,自是非常重视。于这半年内与李牧通信慢慢多了些,过节、寿辰之类的也都宁愿饿着自己也要送去重礼。如此这般,如今关系有亲密如前了。
估算着,等李牧派来的军中好手,少说也得有些日子。赵雅又花钱从来往客商手中搜罗了一些兵书兵法书籍。
同时,自己也在竹简上默写(刻)了一些世界历史上的著名典型案例(一战二战、拿破仑、诸葛亮之类的)。怕被赵盘盘问,又是泼狗血又是放茶叶水里煮,烟熏火燎土埋,油炸,最后终于看着像是“上古遗珍”了。虽然只是专门卖假古董的山东某地最山寨的版本。但是放在古代,这种造假可算是高仿了。
然后一股脑全给赵盘送了去。
赵盘练了那么久的那几招也是厌倦了,此时看到兵书,连忙从赵雅手里接过,“娘,你让小容送过来就好了,何必亲自来呢。”
赵雅擦擦汗,道,“你忘了,小容被娘派去养珍珠了。”
赵盘无奈,这珍珠可是鲛人之泪,怎么可能被养出来?不过娘能用“床榻”孵出小鸡,这说不定~~抛开这些胡思乱想,赵盘见赵雅被太阳晒得红红的脸上直冒汗,便一手抱着竹简,一手就着自己袖子给赵雅擦汗。
这半年赵盘个子长高不少,已经跟赵雅齐平。这么突然伸过手来替自己擦汗,赵雅近的都能闻出赵盘早上沐浴用的木兰皂的味道,突然噌地一下脸红了。
突然听赵盘说:“咦?”
赵雅忙道:“哎呀,你个臭小子,这么大力擦汗,娘的脸都给你擦红了。”
“不是啊,娘!”赵盘的脸嗖一下放大,几乎贴在赵雅的脸上,呼吸交错。
赵雅声音都有点颤了,“干嘛?”
“娘,你的脸好了!”赵盘又惊又喜,大白牙亮得可以去拍黑人牙膏。虽然一直知道娘的脸伤的并不严重,也在渐渐转好。可如今真的全好了,赵盘才真真地放下心结。要知道他这半年来刻苦学习、听话,不仅仅是为父亲,更是为了母亲啊。
原来是这样~~赵雅不禁为刚才的反应汗颜了。自己搞什么飞机啊!
这半年来,赵雅每天坚持涂怯疤活血的植物,敷脸防晒,按摩。这样浅浅的一条伤痕终于不见了。如此赵雅才敢素颜晒太阳。
本来以为就是疤痕不明显也要傅粉盖一盖,可不知道是自己的护肤方法对了,还是封地的气候条件好,总之,这半年皮肤越来越好,白嫩水灵,连那条疤痕都没留。照照镜子,已经很接近自己本尊的年龄模样了。
赵雅高兴不已,就当自己穿越的一大福利吧。
“是啊,全好了。”赵雅知道赵盘一直对自己有愧疚,“还要多亏盘儿你,在娘的院子里种了那么多芦荟薄荷。”
赵盘抓抓头,想到以前,苦涩地笑笑,“盘儿以后不会再惹事了。”
正说着话,裕叟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夫人,公子。不好了,不好了!”
“究竟所为何事?如此慌张。”赵雅一直对裕叟很是不满意。
“方才邻城的城主传了消息来,说今年大旱,北边几个城池已经发现蝗虫迹象了!”
今年清明之前雨水就不多,过了节后雨水更是没有。幸好赵雅这里湖泊不少,不然今年的新麦定然颗粒无收。可是没想到除了大旱,今年又爆发蝗虫。
“这可如何是好?”赵盘也急了,封地虽是自己的,可每年城主还要向赵王上贡。眼看秋收了,大王的税官也要到了,这时候爆发蝗祸,真是~~要是以往还好,家里底子厚。可今年偏是入不敷出。所谓雪上加霜,祸不单行,便是这样。
“夫人,公子。我们还是赶快去城东的八腊庙去祭拜吧。”裕叟心急不已。
赵雅不理裕叟的心焦,走到赵盘读书的几案旁坐好,“往年遇上蝗灾,都是去祭拜吗?有用吗?”
裕叟黯淡了脸,摇了摇头。
赵盘一把把剑□地砖里,“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到时候,赵穆那厮指不定要做什么呢。”赵穆主管全国的税务,之前又对乐平城十分觊觎。
赵雅挥手屏退了裕叟,拉着赵盘,低声道:“娘有个计划。只是有些冒险,失败了会累及声名。你敢不敢?”
赵盘刚想说自己怕什么?但见赵雅一脸严肃,便把话头吞了回去,仔细想了想。方才说道:“盘儿自幼在邯郸,早已是声名狼藉。此番总是失败,也不过给大家多了些谈资而已。孩儿自是虱多不痒。但若是成功,想必那好处自是多多?”
赵雅点点头,告诉赵盘,他爹赵括,当年被誉为赵国天才少年,不仅兵法好,而且对很多事情都很有见解。
“你爹曾经研究过自夏商以来,上百次蝗灾的发生,发现了两条规律。”见赵盘眼前一亮,满是崇拜,赵雅心中暗道,赵括啊赵括,如果你不是脆弱少爱少年赵盘的老爸,谁往你脸上贴金?
“第一条是蝗灾发生的时间,最盛于夏秋之间,与百谷长养成熟之时正相值,故为害最广;第二条是蝗灾发生的地点,幽涿以南,长淮以北,青兖以西,梁宋以东,都郡之地,湖巢社衍,旱溢无常,谓之涸泽,蝗则生之。”
说完,赵盘就如同中了魔一般,把这两条规律喃喃地念叨好几遍。
赵雅喝了口水,不说话。
其实这两条是明代的科学家徐光启,通过研究自春秋一来至元代,111次蝗灾的记录,才总结出的,并且写在了《农政全书》之上。
“娘,那爹有没有告诉你,如何解决?”赵盘兴奋地抓住赵雅的衣袖。
“没有。不过娘想来,既然中原地区蝗灾事不可免,我们这里也躲不掉。”幽涿以南,长淮以北,青兖以西,梁宋以东,指的不就是中原这个重灾区么。
虽说,赵雅这块封地不是什么时常旱涝的,但架不住周围都是这样的地方。左右躲不过大环境了。
“那么娘的意思是?”赵盘不明白了,既然无法解决,自己要做什么?
赵雅自然是知道如何解决,不过,自己一个寡妇还是淫/妇,出这个名也没用,“盘儿,既然你爹给出了这两条规律,不如你向大王上书这一发现。然后我们母子一起寻求解决方法?”
“以盘儿的名义上书?”赵盘不可置信,“这怎么可以,这是爹他~~”
“你上次不是说了么,你爹给满朝权贵背了黑锅。他们又岂会让他洗白?只有你出息了,才能为你爹翻案啊。”赵雅继续道,“当然大王和巨鹿侯不会把你当回事,但是等你找到解决办法。我们乐平城成为唯一一个没有受灾的城池,到那时,我们再回邯郸,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可是,这,盘儿能行么?”
“行!怎么不行?!”你妈开金手指的。
赵雅满心欢喜地盘算着,大灾之年,乐平城丰收,到时候粮食到手一卖,得是多大一笔横财啊!
买蜀锦、绸缎,好好做几件漂亮衣服。
还有金银首饰,自己都没有几件。(来路上碰上马贼全丢了)
到时候回邯郸,自然是要穿金戴银的!万不能让晶王后和平原夫人看扁了。
尼玛,跟赵盘一起时间一长,都思想统一了!
赵雅收拾了一下YY的心情,吩咐裕叟去快买尽量多的鸭子回来,那些炕上也多孵些鸭蛋,越多越好。裕叟张张嘴,本想劝赵雅少花点钱,再找人借一些,等税官来了,通融通融,指不定能过了这关。但见赵雅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还是叹了口气,自去办事。
赵雅又带了侍女和一些钱粮衣服,驾上马车,出了门去看善柔收养的孩子们。
几日后,邯郸城里,人心浮动。不仅是因为连绵八个月的大旱以及风雨欲来的蝗灾,还有漫布城市的一则童谣。
也不知从哪最先开始的,街头巷尾的孩童有模有样地学成人起来,捏泥做龙来祈雨,边拜边唱道:“楚地野草赵生花,引来蝗子做飞侠。
猪儿狗儿都死尽,养了猫儿患赤瑕。”
直听得让人毛骨悚然。
不少官衙下令都不让孩子唱了,可就是禁不住。
 
  有所得
邯郸。
赵王宫。
“八个月的大旱之后便是蝗灾,这可如何是好?巨鹿候,你说。”赵王懒散地斜坐在王座上,喝着乐平城进贡的绿茶,身后的侍女忽悠忽悠地用力扇着巨大的宫扇。
可赵王肥胖的身体上,热汗还是把薄绸衣袍紧紧粘着。不仅如此,窗外单调困乏的知了叫声也仿佛筋疲力尽,有一声没一声的。更令人心情郁燥。
“大王不必担心,臣下已经派人前往楚国收购这一季的秋粮。南方的楚国向来是产粮颇丰,有它相助,我赵国一定会渡过难关。”赵穆信心十足。
“哼,恐怕那楚国定然也会趁机大赚一笔才是。”花白胡子的毛大夫讥讽道。
“毛大夫这是何意?”赵穆故作惊讶,“我赵国与楚国向来修好,当年若非魏国与楚国相助,恐怕我等已在秦国沦为阶下之囚了吧。”这说的是,长平之战后,邯郸被白起围得岌岌可危,平原君赵胜分别向魏国信陵君和楚国春申君求救,解得邯郸之危。
毛大夫面色变了变,最终还是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乌应元走上前来,“大王,近日邯郸城内流传一则童谣,下臣觉得可能是天降谶纬。”
赵王一听,坐起身来,催促道:“乌堡主,快快讲来。是否与寡人的江山有关?”
乌应元缓缓吟道:“楚地野草赵生花,引来蝗子做飞侠。猪儿狗儿都死尽,养了猫儿患赤瑕。”
赵王听了,又问:“这作何解释?巨鹿候,你来说。”
赵穆心中咯噔一下,心道,果然还是来了。表面十分恭谨,“这几句话又是前后矛盾,语句不通。此等愚夫蠢妇小儿之言,何必理会?”
“恐怕是你不敢讲吧?”一个幸灾乐祸的声音从角落传来。
“项少龙!本候有何不敢讲?莫非你知道这作何解释?”赵穆阴沉着脸。
一个身材颇高,相貌尚算英俊的家将打扮的人走上来,约莫三十岁左右的样子。
“我只是从字面上解释哦,巨鹿候,别见外。”项少龙微微一笑,“大王,第一句‘楚地野草赵生花’,大概就是说楚国的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人在我们赵国当上了权臣。”说到这里,还特地斜睨了一下黑着脸的赵穆。
“第二句‘引来蝗子做飞侠’,自然说的就是今年的蝗灾了。第三句‘猪儿狗儿都死尽’,猪狗对应天干地支分别是戊年和亥年,也就是明年或者后面,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我们赵国明年后年会死很多人。最后一句‘养了猫儿患赤瑕’,赤瑕是一种眼疾,就是说,以后什么也看不到了。”
见赵王还是没有反应过来,乌应元补充道:“这则童谣的含义是,楚国的奸细在我们赵国获得了权势滔天的地位,然而楚子乱赵,引来蝗灾,并且在明年和后年会让我们赵国死很多人,所以一点国势前途都看不到了。”说完,一脸忠贞地看着赵王。
没想到赵王,大怒问道:“巨鹿候你作何解释?!”
赵穆一脸义愤,“大王,不可听信这等谣言,中了秦人的反间之计啊!”稳住赵王后,又转向乌应元,“乌堡主如此清楚这谣言背后的含义,是否这童谣正是出自阁下之手!”却是诛心之言了。
乌应元慌忙跪地,连三保证,自己清白。
赵穆又不依不饶。
项少龙连晋分别攻讦。吵吵嚷嚷成一团。
赵王最后撂下一句:“此事,巨鹿候与乌堡主通力合作,查出谣言来源,再回禀寡人。”
赵穆回到府中,冲着下属和仆俑很是发了一通暴气。
“此事定是项少龙的诡计!”赵穆怒吼,“连晋,铲除乌家堡和项少龙,事不宜迟。”
连晋大喜,高声道:“是,侯爷。”此番,再不必担心项少龙被赵穆招揽,而威胁到自己了。
而,项少龙自是不相信此种谶纬的迷信,难道是赵穆的仇家所为?
乌应元摇摇头,“赵穆虽是权势滔天,但是为人极为圆滑,很少得罪有势力或者有能力的人。而,能编出如此晦涩童谣,并能在几日内传的满城风雨,必不是等闲之人。恐怕,真是天降谶纬。”
“可看赵穆的样子,他并不相信啊。反倒认定是乌家所为。”项少龙分析,“看来是有人趁乌家堡与赵穆最近冲突不断,想浑水摸鱼了。”
只是蛛丝马迹甚少,乌应元、陶方、项少龙三人并没商量出什么结果来。只能断定那人不辨敌友,只得静观其变。
乐平城。
雅夫人府。
赵盘按照赵雅的要求,以自己名义给赵王写了封上疏,把“赵括的发现”搭配上一些老农的佐证,又添了些自己的看法,洋洋洒洒写了三卷竹简。
赵雅直接让人快马送到赵王宫。也不去关注其效果。而是悄悄让裕叟去与过路客商闲聊时透露,赵盘的“发现”。
一个小子,父母俱是声名狼藉之辈。又是猜测如此天意,不管是真信了他的发现,还是当做嗤之以鼻的笑谈。很快随着商队的传播,赵公子盘的名声跨出了乐平城。
此刻,赵雅端坐在修缮一齐的大厅之中,喝着土产绿茶,招呼远道而来的善柔。
“善柔姑娘不必客气。那些孩子,本夫人也很是喜欢。”
“那善柔就不再谢,只是雅夫人为孩子们买的房子田地,必定花费颇多。善柔有礼物送上。”
前阵子,赵雅派裕叟去了趟邯郸城外的牛家村,买了好些田产和房子。那种地方本就是穷人所住,土地也贫瘠,没花多少钱。
后来又阴使善柔收养的孩子们去邯郸城散播谣言,为防有心人盯梢,就直接化散为零,让那些孩子住进了位处孩子众多的贫民区的牛家村。
本就不是做好事的目的,见善柔如此感谢,赵雅十分过意不去,连连推辞。
善柔却是执意,“其实,说是礼物,也是善柔的一份牵挂。还请夫人收下。”
“好吧。”以后再对那些孩子好些,当回报善柔吧。
善柔拍了拍巴掌,一对双胞胎少女走了进来,在赵雅面前跪下,“奴婢十七,十九,拜见夫人。”
赵雅疑惑地看向善柔,这是?十七十九,明明是双胞胎,怎么还差了两岁?
“夫人,这是我的两个师妹,名字分别是十七,十九。只不过我师门要求严格,她们武功低微,未能通过杀手考验。为避免被送去给贵人或是歌舞团做玩物,善柔恳请夫人收下她们。”
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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