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邪术,回大相国寺去。”
邪灵突然收了方才吓人的样子,面上露出乞求的神色来,声音也低了很多:“不要让我回那里,那里太闷了,我想到外面的花花世界里去,不如让我跟着你?我可以保佑你一世平安,无病无灾。”
“胡说,我本来就会一世平安无病无灾,哪里用得着你保佑。”我法力虽不是最高的,但自保应该没问题,哪里用的着这东西?我完全忘了上一次自己差点丧命在蜈蚣精手下的经历,想都未想的回道。
“那……把我送给你喜欢的人也行啊,我可以变成一块玉佩挂在他腰间,保护他,为他化险为夷。”邪灵不死心的继续争取道。
我喜欢的人?我一下子想到了展昭,如果把他送给展昭,展昭会喜欢吗?他找我来是要把血玲珑物归原主的,我如果让他自己佩戴,以他的性子一定不会答应的,说不定又会训我。没关系,有我在他身边就好了,我会一直陪着他保护他的,用不着这东西。想到此处我坚定的摇了摇头:“你不用再说了,不想受苦的话还是乖乖回去吧。”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邪灵的样子一下子狰狞起来,一双干瘦如枯柴的手臂突然伸长,朝我颈间抓来,我忙身形一矮避开它的袭击,腰间白绫朝邪灵腰腹间缠去,瞬间便将它矮小的身体死死缠住,邪灵一边不甘心的挣扎着一边张口朝我吐出一道黑烟,我一手持白绫一手运起法力,掌心一道白光射出,将黑烟震偏,同时手臂伸长将血玲珑抓在手中,咬牙忍着浑身酸痛冷汗直冒的不适,冲邪灵喝道:“你再不老实我就把你的栖身之处给你毁了。”
邪灵只能依附死物而生存,那个血玲珑上面凝聚了它的精魂,若被毁弃,它将无以寄存,很快便会魂飞魄散,我这一招等于抓住了它的七寸,它果然变了脸色,老实说道:“好吧,我回去,不过你也要小心,莫要在那些人面前现了原形才好。”说完,它便化成一缕黑烟重又回到血玲珑中,屋内的红光很快便消散了,一切恢复了正常。
我脚步踉跄的将血玲珑重又放回书案上,突然一阵天旋地转,我忙伸手扶住书案,月光透过窗户照在我的手上,我蓦地发现我的手不知何时变成了带着白毛的爪子,这一惊非同小可,忙回头看去,果然白色的尾巴在月光下已经显露了出来,我惊得几乎跳起来,一时呆在那里不知所措,门口传来一声熟悉的关切的呼唤:“白姑娘,你没事吧?”紧接着便是开门锁的声音响起。
作者有话要说:
☆、哭泣。谋生
“不要进来!”我惊慌失措的大喊。果然,映在门上的修长身影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丫头,你到底能不能行?”白玉堂怀疑的声音。
我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赶快跑,不能让他们看到我这个样子。我强压下心头的慌乱,双指并拢将血玲珑的邪术封印,冲门外的人喊道:“血玲珑已经没事了,我先走了。”不待他们回答,便念动咒语,瞬间离开了开封府。
回到家中,我收了法术,脚下一个趔趄,跌倒在院子里,徐嫂闻声开了屋门,口中说道:“是白姑娘回来了吗?”我吓得顾不上浑身疼痛,忙起身匆匆向我屋里跑去,躲在柜子后面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哎,奇怪,我明明看到有一个长尾巴的东西进了屋,难道不是隔壁的狗跑了进来吗?”徐嫂一边念叨一边朝屋内张望着,确信什么也没有之后,方才摇头道:“难道是我眼花了?”一直等到她关门离去,我才觉得全身的力气泄尽,瘫坐在了地上。
无法言喻的感觉涌上来,委屈彷徨在心底蔓延开来,心里的痛苦此刻远胜于身体上的,我倚在柜子上,胸口被什么堵得难受,似要炸开一般,终于耐不住鼻子一酸,眼睛湿润起来,有温热的液体顺着我的眼眶流下来,我不可置信的伸手轻触,这是眼泪?人类悲伤时才有的眼泪吗?我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了?只是呆呆的坐在黑暗中。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觉得身上的力气恢复了一些,想到自己就这么冒冒失失地逃走了,要如何向展昭解释?想到自己与他人妖殊途,连他住的地方都惧怕,又如何让他喜欢上自己?
我扯过身后的尾巴使劲拍打起来,我好痛恨自己是一只妖,好希望能和他一样成为一个人。我只觉得今生他再也不会来找我了,刚刚平复的情绪又一次泛滥成灾,我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
我流了好多眼泪,打湿了衣衫,心底却痛快了许多,慢慢的我止了哭声,盯着黑暗中自己的影子,一个现实问题摆在我面前,那便是我和萍儿今后的生计。展昭是不会来了,他今日给我的银子并不多,是不是真的再去赌坊赢钱呢?
“赌坊那种地方姑娘家还是莫要去的好。”展昭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他既不喜欢我去那我便不去好了,我若能自己挣钱养活我和萍儿,说不定哪日再见到他他会很高兴呢?我仿若见到了他温和赞赏的笑容,那么温暖那么迷人,只要他高兴我做什么都是开心的。
我打定了主意,心中便安心了许多,盘膝坐在地上闭目修行起来,直到天光大亮,远处传来鸡鸣声,我方才把尾巴重新隐藏了起来,虽然还是有些头昏眼花,但到底是恢复了人形。
我起身整理了下衣服,打开门深吸了口气,今天的天气不错啊,先把萍儿叫起来吃点东西吧。接下来的几天,展昭果然没有再来,我虽心中失落却也已再顾不上他,开始忙着四处寻找谋生之道。
我每日都会到大街上找事做,渐渐地我发觉人们并不像前几日那般对我指指点点了,也对我不再那么排斥和怀疑了,我自是想不到其中的原因。眼下最发愁的事是我到底能做些什么?展昭给的银子已所剩无几,我要在花光这些钱之前再想办法赚到钱才行。
我试着去酒楼当跑堂结果毛手毛脚的砸了盘子被赶了出来;想在大街上摆摊看病,人家见我一个小姑娘,根本就没人要我看;想在街头卖艺,结果连个地方都找不到。我才发觉原来不用法术我竟连个普通人都不如。
望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们,他们都在为生计奔波,我突然很羡慕他们,虽然辛苦,但至少是用双手养活自己,我从未如此迫切的想成为一个人,成为一个有爹有娘有家的人,那样我可以光明正大的告诉展昭我喜欢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引他怀疑,躲起来不敢见他。一想到展昭我胸口便闷闷的,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到他?
这一日至天快黑时,我依旧一无所获,垂头丧气的朝家中走去。穿过一条街我猛地想起萍儿说过要吃兴隆铺的点心,这丫头最近跟着我生活水准是大不如前,好在她乖巧懂事,只是这点心她跟我念叨了好几次,今日定要给她买回家才好,我摸了摸腰间的钱袋,咬了咬牙,拐过一个弯,朝马行街的兴隆铺走去。
兴隆铺所在的街道是全京城最热闹的地方,尤其到了夜间,灯红酒绿各色人等络绎不绝,我无心留恋周遭的繁华,一路径直来到兴隆铺前,吩咐掌柜的将萍儿爱吃的几样点心包一些带走。
就在这个空档我留意到隔壁一家店,三层楼的门面,里面灯火通明,不时有说笑声丝竹声传来,门口还站着几位打扮妖娆花枝招展的女子,一见到有男子路过便笑脸迎上前,将他们往店里拉,这种店铺我以前在别的地方也见过,只是那时忙于做善事从未仔细留意过,这次不禁心中一动:这店里的人既然都是女子,不知道我能不能在这里做工呢?
这个念头闪过后我便再也按捺不住,接过掌柜的递过的点心付了银子,疾步朝这家店铺走来。
我站在门口,见一位身着绿色纱衣的女子拉着一青衣男子手臂进了店门,我跟在他们身后伸长脖子朝里面望去,就在这时,一条手臂拦在我身前,紧接着鼻端传来一阵浓郁香气,我侧头看去,一个年岁稍长的妇人穿着大红牡丹绣花衣衫,脸上涂着厚厚的粉,手拿团扇,冲我笑道:“这位姑娘,你是找人还是……?”
我又朝里面望了望,男男女女好多人有说有笑,不知道在做什么?“那个,我想问一下,这里是做什么的?我能不能到里面做工啊?”我好奇的问道。
“怎么?姑娘想到我这里来?”那妇人显然吃了一惊,一双妩媚凤眼将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娇笑道:“姑娘想来固然是好,我们这里保管让你吃香喝辣,还让你啊乐不思蜀。”她将手中团扇往我身上轻轻一拍,伸手便将我往店里拉,我只觉得她的笑容让我很不自在,连忙又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你这里要干什么呢?”
“哎呀,进去你便知道了。”她手上加大了力道,终于将我拉进了店门。
作者有话要说:
☆、旧识。转机
作者有话要说: 小狐狸终于想通了要让努力让展昭喜欢她,加油!小狐狸。暂时不会有案子了,小狐狸要向展昭发动攻势了。
那妇人将我强拉至店内,我倒也没甚在意,心想进去看看也好。刚跨进门,眼前的一切便让我脸颊开始隐隐发热,这里的男男女女或搂或抱,有的甚至衣衫不整,入耳的都是粗俗不堪的调笑之语,我只觉得一双眼睛不知要往哪放才好,惊觉自己上了当,忙挣脱开那妇人手臂,转身就要离开。
那妇人在我身后冷哼一声,猛一击掌,便有两名劲装的彪形大汉从后面冲了出来,挡在我身前。
“想跑?晚了。”那妇人将我往他们面前一推,冷声道:“把她给我关到后院去。”
两名大汉应了一声,一左一右便来抓我的手臂,我心中不由大怒,忙灌注内力于双臂,,生生将那两名大汉震飞出去,健硕的身形砸在不远处的桌子上,一时间杯碟碎裂的声音,男女惊慌失措的大喊声,乱作一团。那妇人更是吓得全身哆嗦,指着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冲她挑衅的抬抬下巴,抬步方要离开。耳听得头顶上有人道:“是谁在这闹事?扰了五爷听曲的雅兴。”声音中带着一丝狂妄和不羁,这声音有些耳熟?我循声抬头看去,一身张扬的白衣,手中的宝剑换成了折扇,是白玉堂,他正巧也往我这边看过来,一双桃花眼蓦地睁大:“丫头,你怎么到这来了?”说话间他已施展身形跃下楼,飘飘然落在了我面前。
“我,我是被她骗进来的。”我的脸烧的更厉害了,指着方才那妇人结结巴巴的说道。
那妇人此刻已然回过神来,重又恢复了伶牙俐齿,上前说道:“你胡说,分明是你自己要来这里做工的。”
“你要到这里做工?”白玉堂那表情仿佛听到了世上最不可置信的事情。
“我我不知道这里是干什么的,我只想找份工挣钱。”我的头越来越低声音也越来越小,周围人们对我的指点嘲笑落入我耳中,我几乎无地自容,扭头便走。
“等等,”那妇人拦在我身前,“打伤了人砸坏了东西不赔钱就想走?”
我僵在原地,我哪里还有钱赔?
我正在琢磨是不是再用法术溜掉,白玉堂已来到我面前,深深看了我一眼,长叹一声,自怀中掏出银子给了那妇人,那妇人终于换上笑脸让开了路,白玉堂转头对我说道:“丫头,走吧。”
我尴尬的冲他笑了笑,跟在他身后刚要离开,身侧传来一声呼唤:“小狐,你是小狐吗?”一个身穿鹅黄衣衫的女子上前抓住了我手臂,我以为她认错了人,正想挣脱,可是当我看到那张脸时,我呆住了,虽然化着浓妆,我却还是认得的,那是我唯一的朋友,早早便成了仙的清湖姐姐。
“清湖姐姐,你怎么在这?”我无法形容我此刻的震惊,反手抓住她手臂,死死盯着她。
清湖苍白的脸上露出悲戚的神色来,她看了我身边的白玉堂一眼,张了张嘴终是什么也没说。
“你快说啊,你怎么在这?你不是早早便……”我却早已忘乎所以,差点便冲口而出,她不是成了仙了吗?怎么会到这里来?
“你快走吧,不要再到这里来了,告诉我你住哪儿,我得了空会去找你的。”清湖急急打断我的话,将我往门外推去。
我看了看周围,意识到这里的确不是说话的地方,忙将我住的地方告诉她,一再叮嘱她务必要来找我,我有太多的话要跟她说,她使劲的点头,在我转身离去的一刹那,我竟发现她眼中有晶莹闪动,她究竟遭遇了什么?
我带着一肚子的疑问和白玉堂出了门,低着头心内五味杂陈,与清湖姐姐的意外相遇,我离去时她面上的神情始终在我脑海中盘旋不去,一时之间我竟忘了方才别人对我的嗤笑和羞辱。
“丫头,你还真是让人看不透啊。”白玉堂的声音拉回了我的神智。
“啊?”我一时没回过神来,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白玉堂耐着性子和我说道:“我听猫儿说你是修仙之人,一直跟你师父在山上修炼?”
我点点头,不知他为何会问起这个?
“就算这样你也不至于不谙世事到这种程度吧?”白玉堂强忍着自己的脾气,指着方才那家店说道:“那种地方好人家的姑娘躲都来不及呢?你却巴巴送上门去,真是……”白玉堂摇了摇头,有些无语。
“我我真不知道那里是干什么的。”我快走几步跟上他,急急解释道:“我急于找个事情做来赚钱,我太缺钱了。”我猛地想起买给萍儿的点心,才发觉手上空空的,一定是方才掉落在店里了,我想也没想就回头去找。
白影一闪,白玉堂拦在我身前,桃花眼中已然隐含怒火:“你上哪去?”
“我给萍儿买的点心掉在了那里,萍儿晚饭还没吃呢。”我没空理会他,绕过他继续往前走,萍儿不能饿肚子。
“你给我站住!”身后之人终于忍不住大喝道。
我顿住脚步回头,见白玉堂铁青着一张俊脸,冲我吼道:“你要我说多少遍你才明白,不能再去那种地方,方才要不是五爷我替你出了银子,你是不是还要和那日在开封府时用法术突然消失呢?”他顿了顿,见我依旧一副不甚明白的样子,狠瞪我一眼,手上的扇子在我头顶上比了比,最终还是放下了。他无奈的深吸口气,声音缓了缓接着说道:“你用变出来的银子骗钱,还跑去青楼那种地方打伤人,幸亏遇到的都是五爷我,要是被那只猫知道了,说不定会公事公办抓你去开封府大牢,你还想让他喜欢你,他不讨厌你便是好的。”
展昭讨厌我?他真的会讨厌我吗?可能是吧,不然怎么会这么久都没见他?我总是闯祸,还总是撒谎骗他,他一定不会喜欢我的。想到这儿,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眼睛酸胀,眼圈顿时湿润了。
“丫头,现在还不晚,五爷我送你回去,然后带萍儿出来吃点东西吧。”白玉堂的声音难得的温和。
我强忍住泪水点了点头,接下来一路无话,拐进小巷到了家门口,门在这时开了一条缝,露出徐嫂有些花白的头发,消瘦的面容,她见我回来忙笑着打开了门:“白姑娘你可回来了。方才展大人来过了,可惜你不在。”
“你说什么?展昭来过了?”我心头一阵雀跃紧接着又不禁埋怨自己好好的到处乱跑什么,凭白挨了人笑话,还错过了见展昭。
“是啊,他说上次姑娘给开封府帮了忙,他将答应给姑娘的银子给送过来了。”徐嫂自怀中取出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来递给我,而后看了白玉堂一眼便离开了。
我心底乐开了花,脸上也喜笑颜开,冲白玉堂说道:“你看到了吗?他没有生我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