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白麻糖:我不管,我也要跟随银河大兵的步伐!兵哥哥带我一个啊(/ω\)
【世界】世界充满了槽点:觉得要遭!大家别忘了前段时间的秦瀛城!
【世界】三千金:富贵险中求,想留在千流城找任务线索的可以组我。
【世界】神之翼:组我组我!
【世界】黑暗审判:金团长,找死不是这种找法啊?
【世界】黑暗审判:虽然你家河岸失踪很久了,但你也不能让智商跟他一起走丢了吧?
【世界】三千金:滚。
【世界】山竹笋:发生什么事了?三千金居然不叫黑暗大婶了?
……
不管千流城的玩家们是决定撤离还是留守,席恩这边却是没有闲心看世界频道的。
他预想没错,他落入了空间崩碎的区域,却被神奇的力量保护着,安然无恙。
这力量来自于幻影的幻境。
他被拉入了鱼朝恩的幻境。
——眼前骤然天色大亮,一轮耀眼的太阳悬于头顶上方,正是炽热的正午时间。
幻影,诞生于激烈深刻的情绪,会在诞生后,无数次的重复令原身产生激烈情绪的那个时刻,那个场景,那个事件。
席恩站在漫漫黄沙之上,望向远方一个高高的肃杀的石质祭台,祭台上被枷锁吊在半空中的男人,与旁边一身青衫,静静垂手站着的男人……
这是,令于印情绪激荡到足以在后来诞生幻影的场景。
席恩微微抬步,想走到近前,去看一看那被吊起来的男子,他觉得,那就是鱼朝恩口口声声的白生澜祭了。
但步子没有放下,他便被一层看不见的屏障阻拦下来。
不能靠近,只能远远看着,看着那一切的发生。
席恩若有所觉,偏头看向身旁,鱼朝恩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侧,红着双眼,充满憎恨、焦躁、慌乱、绝望、无尊严的恳求的,死死地盯住祭台的方向。
这里是鱼朝恩的幻境,可他却像席恩一样,被看不见的屏障阻拦住了脚步。
他疯狂的攻击屏障,想要闯过去。
可惜任他如何捶打,如何撕扯,哪怕撞得头破血流,抓咬得丑态百出,也无法突破一步。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而这时的席恩,对鱼朝恩而言好似空气,他没有注意半分。
幻影鱼朝恩,此时彻底陷入了数百年来,不断循环往复的噩梦之中。
第131章 江山一统
主题:【接文贴】老司机带路; 一起来开车呀姐妹们!
……
哇哦,这就是反派大大爱恨交织的过往啊……
№678 ——☆☆☆= =☆☆☆——
因爱生恨?
№679 ——☆☆☆= =☆☆☆——
诶……大概不是恨吧……
№680 ——☆☆☆= =☆☆☆——
***平行世界分割星 ***
高台之上,于印手执长刀,向被枷锁束缚的男人挥下。
艳色的血花飞溅而起,在正午炫目的阳光下,剔透且妖异。
“不不不不!不要!”鱼朝恩目眦欲裂地贴在屏障上,一拳又一拳地狠狠捶打着屏障; 声声泣血,“住手啊啊啊!”
鲜血顺着石台,流淌浸入黄沙; 徒留一点暗色的痕迹,就被吸收不见。
“于印!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他像是濒死的野兽,嘶哑哀嚎,又充满了刻骨的恨意; “我一定要杀了你啊啊啊!”
幻影居然会这样憎恨着原身。
席恩静静地看着他,看着远方祭台上的血色; 轻叹了一声,幻影诞生于原身最为激烈的情绪,诞生于原身最深沉的执念,鱼朝恩是于印的幻影; 是诞生于对自身的恨意吗?
“他后悔了。”身边忽然响起一个声音,轻柔得格外好听,“在动手的时候,他便后悔了。”
熟悉的声音; 还能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这片幻境里……席恩没有惊讶,微微偏过头,看见了神色平静地站在他身边的于印。
与鱼朝恩一般容貌,气质却大相径庭。
如果说鱼朝恩是凶险沸腾的岩浆,那么于印则是深不见底的深潭。
他没有看席恩或是鱼朝恩,而是凝望着屏障后的景象,仿佛喃喃自语一般:“那是他心爱的人,他不想他死,他想救他。可要杀澜祭的人也是他,动手的人也是他。他没办法从自己手上救出他。”
于印抬起手,轻轻覆盖在眼前看不见的屏障上,眸色沉得宛如深渊之底:“所以,他跨不过这道屏障。”
这是他自己给自己设立的,突破不了的枷锁。
这道枷锁两侧,是杀与救,是死与生。
他突破不了,他选择了杀,于是他救不了白生澜祭,只能眼睁睁地看他血流殆尽,冰冷死去。
然后在极度的懊悔与痛苦与憎恨中,诞生了幻影,数百年来不断重复着这无能为力的一幕。
席恩抬了抬眼眸,简单说,不就是舍不得杀喜欢的人,结果为了这样那样的原因,还是动手了。动手之后,又后悔了。他眸色难得冷淡:“自找的。”
于印侧眸,定定地看了他半晌,点头:“对,自找的。”
他指向鱼朝恩:“都是我自作自受。”
然后他问:“要不要听听我的故事?”
席恩瞥了一眼因高台上血流潺潺而陷入疯狂的鱼朝恩,再看眼前神色沉郁却极静的于印,没有说听或不听,于印便已经自顾自的讲了起来……
“你去过于家村,见过我的父亲,便该知道,我与白生澜祭的渊源……”
他从有记忆起,便生活在苦难当中。
那时他们还在东方的一座大陆边缘生活,靠打渔维生。然而大陆连逢天灾,又人祸四起,战火硝烟,饥寒折磨,民不聊生。
在所有人都对生活绝望麻木之际,有一批贵族联合起来,决定破釜沉舟,远离故土,前往海外追寻传说里虚无缥缈的桃源乡。
他们于家村所在领地的贵族,也决定出海。
他们没有选择,也无所谓选择,作为属民,跟着一起离开了。
在变幻莫测的大海上,他们遭遇了千难万险,有很多人葬身海难,但更多的人,被庇佑着活了下来。
庇佑他们的人,名为白生澜祭,是白生家族的公子,能力超凡。他在船上,听着这位白生公子的种种事迹,只觉得白生公子已经不是凡人,而是神。
崇敬得不得了。
后来,在一次海难中,他不幸被卷入了海中。
“以为自己就要死掉了——一般人都会这样想吧?”于印似乎勾了勾唇角,“我当时却完全不怕,只信心十足的想着,白生公子会救我的。”
“然后,他真的将我救起了。”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
于印的目光落在席恩的脸色,眸色柔和,像是透过他的容貌看着另一个人:“他是我见过的,世上最好看的人了。”
“我看着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啊,他果然是神吧?可即便他是神,我也要追随他左右。”
“凡人是追随不了神的。”于印垂眸,“所以,自己也必须成为神才行啊。”
他们找到了十城,他与于家村的人被安置在祖城。
白生澜祭却是白生城的城主。
他们相隔很远,可他并不心急。
他知道自己还差得远,所以花了近百年的时间来磨砺锤炼自己的能力。
直到平民与贵族间的战斗爆发,他心道,时机到了。
他走出了于家村,加入了白生家的军队,并在短短时间内,崭露头角,得到了白生公子的青睐,成为了他的左膀右臂。
在他的辅助下,十城那一场浩大的叛乱,被摧枯拉朽地镇压下来,再也掀不起半点风浪。
席恩安静地等他讲然后。
叛乱被镇压,差不多就在不死历一百年左右。
那段时间里,发生了很多事。
于家村覆灭,白生澜祭身死,幻影鱼朝恩诞生,秦瀛城吕家反叛,毫无根底的于印成为了祖城城主……
平民的叛乱被镇压,不是结束,而恰恰是一切的开端。
于印却话锋一转,提起了十城的不死之谜。
“说到十城的不死,追究其源头,你先想到的是什么?”
席恩没有因他忽然转换话题而不耐,从容回道:“不死草。”
于家村村长,即于印的父亲,曾在笔记中写下,十城人先是发现一种野草服下后,能让人重返青春,还将其取名“返青草”,而后三十年,终于证实,服下“返青草”的人,再也不会自然死亡,于是“返青草”被改名为“不死草”。
他顿了顿,似乎知道这个答案不对,反问道:“正确答案应该是?”
“是白生澜祭。”于印提到这个名字时,语气都会不自觉的变得轻柔。
在于印口中,席恩听到了另一种解释,是隐于十城之下的真实。
贵族们抵达十城后,便组织人手对十城进行了探索。
他们发现了十城的核心,即如同缩小版十城的模型。
席恩对此并不陌生,因为幻影秦漓便是凭借当初分给他们家族的秦瀛城核心,同吕家对峙了九百年。
“十城的核心,并不仅仅是掌控一城的作用。”于印说,“聪明的人,能通过核心,洞察十城的秘密。”
白生澜祭毫无疑问,就是这个聪明人。
他发现了聚窟城的特质,并提出了一种可能——能够让十城人不再受生老病死所苦的可能。
他的想法得到了几乎所有贵族的支持。
并不确定会不会成功,他开始尝试彻底封闭聚窟城,将其余城池的死气导入聚窟城,只在世间留下“生”的力量。
当然,后来的事实证明,他成功了。
首先受到影响的,便是路边微不足道的野草,很快便被纯粹纯净的“生”的力量改造,成为了“返青草”、“不死草”。随后,就是动物、人类。
再后来,环境被彻底改造,让走尸、鬼魂、幻影,也有了诞生与存在的空间。
所以不死草与十城人漫长的生命,并无太大关系。
在环境改造完毕后,就算新生的人不服用不死草,也同样会不老不死。
“到这一步,还都是皆大欢喜。”
席恩声音淡淡:“皆大欢喜?真的是所有人,都愿意不老不死?”
就像长干,他又有几分想活?
被迫长生,是比死亡更痛苦的惩罚了。
于印忽然笑了笑:“对,没错,他也是这么说的。”
于印口中的他,自然是白生澜祭。
白生澜祭在“生”的力量效果开始彻底显现后,才恍然发现,他太想当然了,太理想化了。
他独。裁地剥夺了所有人选择死亡的权力。
他做错了。
生与死的界限,不是单凭个人便能模糊抹消的。他这样做了,付出代价的是整座十城。
他看着如长干这样的人活着煎熬,看着善良质朴的人们心生恶念,看着欲望与罪恶在年年岁岁里滋长,看着曾经设想得无比美好的十城蒙上一层厚厚的阴霾……
他做错了,就必须纠正自己的错误。
他开始寻找让生与死回归正轨的方法。
他想要找到一种温和的方式,重新打开聚窟城。
可他的行动被贵族们察觉了。
回归正常?
怎么可能愿意!
谁有哪个魄力,舍弃已经到手的长生不死?!
要夺走他们漫长的生命的白生澜祭,成为了他们的敌人。
他们在暗中谋划,趁着平民反叛的时机,在最后一次利用完白生澜祭的力量后,将人彻底抹杀。
“彻底?”席恩不解,他很早之前,就听白生胧说过白生澜祭的死亡,当时他便想问,在没有死亡的十城,白生澜祭难道就没有鬼魂之类的留下?还是说,被流放去了聚窟城?
“彻,底,的。”于印一字一顿,声音沉郁,抬手指向祭台的方向。
席恩抬眸看去,远远的看不清楚容貌,只能看见血红的石台上,白生澜祭的身躯化光消失,是死亡后投往往生池的景象。
这时他才注意到,石台的不远处,有一口乳白色液体的池子,那是往生池。
死去的白生澜祭,径直投往了这口往生池。
如果不出意外,他会从往生池中获得新生,成为一只鬼魂,再现人世。
然而石台上僵硬的于印却有了新的动作。
他跳下了祭台,走到了往生池畔。
他低头看着汩汩翻涌的池水,看着刚才死去的男人的身形逐渐在其中凝聚、凝实。
而后他伸出双手,仿佛在隔空抚摸男人的脸颊。却在下一刻,舒缓伸展的五指狠狠一握,周围的空间也在他这一握之下,片片碎裂,猛然狂暴起来。
席恩的视野全被破碎的空间阻拦,再也看不清往生池畔的景象。
于印的声音在这时响起:“千流城的空间本就混乱,哪怕是澜祭,没有一定的防护,也无法在城内生存。”
“那个祭台所在,是贵族们消耗无数珍宝,勉强支撑起的一个处刑地。处刑地内部是安全的,四周则被空间裂缝包围着。”
“在他还未转生成功之际,我打碎了那片空间。将空间裂缝引入了原本安全的处刑地。”
于印看着席恩,暗沉的眼眸中,暗藏的疯狂与扭曲竟与鱼朝恩有几分重合了:“你猜,后面会发生什么?”
会发生什么?
席恩不可思议地望着屏障后方的那处混乱,耳边是鱼朝恩撕裂嗓子般的尖锐哀鸣。
还能发生什么?
在白生澜祭转生成功之际,空间崩碎。
刚转生为鬼魂,力量尚处在虚弱期的白生澜祭,甫一新生,便会立即死于空间崩碎之下。
然而十城是没有真正的死亡的。
他会继续在这个往生池内转生。
新生后继续死于空间崩碎之下。
……
如此循环往复。
生不止。
死不休。
这便是,十城独有的,“彻底”的死亡了。
第132章 江山一统
白生澜祭现在、此刻; 还在千流城的某个地方,持续着新生与死亡的刹那循环么?
如果是的话,那么在千流城上来去自如的鱼朝恩,为何不将人救出?
席恩沉默片刻,说是开口问,但实际却像是洞察了真相的陈述:“那里不止是幻境,同时也是真实的白生澜祭所在的往生池吧?”他指向屏障之后。
如于印先前所说; 这道屏障是鱼朝恩的枷锁,他跨越不了,闯不过去; 于是无法拯救困在其中的白生澜祭。
任他如何在千流城中来去自如,这座城上,始终有一处禁地,他无法入内。
他救不出白生澜祭。
哪怕与对方朝夕相伴; 在千流城上共同存在了数百年,却咫尺天涯; 隔着一层屏障,眼睁睁看着对方沉沦地狱,自己却无能为力。
真是残酷。
每日重复的真实、每日重复的幻境,都直面而来; 刺激着他。
他而今的实力越是强大,越是说明了他所怀的深重执念,与激烈感情。
“是啊。”于印说,“澜祭就在那儿。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 他已经死去新生了多少次……”
席恩看着他清隽平静的面容,有种他将所有炙热尖锐的情绪都切割下来,全数抛给了鱼朝恩的错觉。但细细深究他漆黑眼眸的深处,又觉得站在这儿,语气平淡的于印,与旁边深陷幻觉无法自拔,濒临疯狂的鱼朝恩别无二致。
于印与鱼朝恩,他们原本就是一个人,有着相同的记忆与情绪。
只是在白生澜祭死去之后,他们分别走向了不同的道路,成为了两个不一样的个体。
但好歹起点是同一个人,骨子里有些东西是怎样也不会变的。
像是……对白生澜祭的执着……
于印的目光一直流连在席恩的眼角眉梢,他不似鱼朝恩那样,将人错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