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牧云记同人)海上牧云记之寒霜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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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牧云记同人)海上牧云记之寒霜天下-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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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云寒归来之时,仍是一贯的优雅做派,可略微快速的步伐透露出了他的急切与欣喜:“霜儿竟是来了,这几日本想来见你,可琐事缠身,又屡屡有文官同我递拜帖,待我料理完后,你又已经睡下了。没想到今日还是你先来了。”
“那些文官不是避寒哥哥都来不及吗,怎么这会儿来递拜帖了?”严霜有些惊讶,虽然前几日给牧云寒下了一剂猛药,但是药效如此之快也非常超出她的意料。
看出严霜眼里透出的不解,不满严霜对自己既有的印象,牧云寒解释道,“你那天同我说过以后,这次朝堂上议论赋税征收之事,我头一个上书父皇,请求他削减赋税。今年东陆丰收,但这几年的冬日提前,百姓手里也没有什么余粮了,若能在此时削减赋税,才能彰显我大端皇帝的恩德。结果这回下朝,立马就有人同我递拜帖了。”
果然,生在帝王之家,纵使不是政治天才,耳濡目染之下,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牧云寒虽然重视武将,但是文官集团亦不会铁板一块。只是牧云寒虽则对身边的人无微不至,在旁人看起来却不如温文尔雅的牧云陆来得易于亲近。看来以前朝堂上只有武官站队牧云寒的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这个。只要做出稍稍改变,对于一个兵权在握的皇子来说,又怎么会愁无人做那毛遂呢?
“对于这些来递拜帖的文臣,我做了一些筛选,但是还是希望我的小诸葛严霜能够帮我看看。”正说着,牧云寒拿出三张拜帖,一张来自薛彧的庶弟薛岳,一张来自宇文慎谨,还有一张竟是来自南枯祺。
“寒哥哥,严霜以为,薛岳可用。曾听闻薛彧同他母亲苛刻,分家之时竟也只给他的庶弟分了一处院子,而现在薛岳的官职,还是薛岳父亲在世时为他请封的。每回有人提及薛岳的晋升之事,薛彧每回假意称赞弟弟,实则最后都令晋升不了了之。薛岳的心里怎么会好受呢?同是父亲的儿子,哥哥却一直在文臣之首,而自己又何尝不期望有个足以改变命运的机会?薛彧支持陆殿下,同时又和南枯祺不清不楚,为了寻找机会,薛岳能够投靠的只有寒哥哥。宇文慎谨此人亦可用,他出身寒微,资历尚浅,却不随文官集团的大流疏远寒哥哥,算是一个有政治眼光的人,他的事迹严霜也曾有所耳闻,是一个屡屡能够献出奇策的人。而南枯祺此举似乎只是想探探寒哥哥的口风?”
“霜儿所言极是。我本不愿同文官集团有过多的牵扯。像老师、寒山大哥与寒川大哥,皆是直来直去,同他们来往,我无需费太多心思揣度他们言语间的意思,于这凶险诡谲的皇室之中,也能觅得一丝寻常人家的手足温暖。同文官说话,却往往提前要打腹稿,他们言语中的意思也是九曲回肠。以前我常想,与其纠缠于这些没有结果的你来我往,倒还不如看看兵书。可是那日你的话让我明白,为了守护住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这样的事情大概无法避免了。”
其实对于牧云寒来说,与其姓牧云倒不如姓穆如的好。姓穆如只需担心行军练兵之事,而牧云的姓氏却代表要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但是时至今日,牧云寒亦明白,表面的分庭抗礼随时有可能被打破,看似的僵局只要一对他不利,结果就会凶险万分。再不喜欢文臣的做派,亲近的姿态却不能少。
“寒哥哥不必担忧,严霜希望能为寒哥哥分担一二。往后寒哥哥只需将自己的意思告知严霜,这些在书信中虚与委蛇之事,都由严霜来做。不过不知寒哥哥在做这些事之时有没有同穆如大将军交代?严霜不怕穆如大将军会与寒哥哥有隙,只是寒山大哥不喜文臣,恐不解寒哥哥所为。”
“霜儿不必担忧,我已同老师分析过其中的利害关系。寒山那日下朝后便来问我,我也全盘拖出。在这世上,除了霜儿之外,有如此信任我的人,是我之幸。况且我母后是老师的堂姐,穆如家那边,无需多虑。”
严霜点点头表示知晓,便开始以牧云寒的口吻给递拜帖的三人回信。
牧云寒看着烛光下的严霜,神色动容。他想问,严霜可愿意做我的皇后。但是事态还未明朗,朝堂之上三股势力你追我赶难舍难分的情况之下,万一自己事败,靖公主的身份比寒殿下的皇妃的身份更容易保全严霜。
趁看守他的士兵熟睡,硕风和叶用掉落的矛尖划开了绳索。自牧云严霜堕马后,他再也没有见过她,只听经过的士兵说她已经大好了。他实在想她的紧,但是事不宜迟,不放弃这一刻的思念,他又如何以后娶她做他的大阏氏呢?

☆、兄弟

牧云严霜不是没有想过要偷偷杀掉硕风和叶,可一旦她在心里产生了这个念头,墟神给她的玛瑙手镯便会越来越紧,疼得她无法呼吸。她知道墟神这是在阻止她,不许她对硕风和叶做出任何动作。她不知道荒神破坏的秩序的后续,只知道在原秩序里,牧云寒被硕风和叶用计冻死在瀚北,这件事情每每想起,都让她觉得后怕。虽然墟神选中了她,但是在荒神秩序里的丹尧部与驰狼同是墟神的手下。在这中州和瀚州之间,墟神的抉择到底如何?她不能只满足于墟神交待的任务,只有变得更强,才能存活于这九州。
一年一度考校众成年皇子的功课的时候到了。在前一日,牧云严霜就与牧云寒细细商讨了明日的应对之策,临行前,严霜再三叮嘱牧云寒,一定注意牧云合戈。在荒神破坏的秩序里,牧云合戈就是在这时使计,让牧云笙去见他的母亲银容的,而这一个动作引发了一系列的后果。这回穆如寒江已经回到了穆如家,正式成为了穆如三殿下,如果南枯家又要故技重施,不知道谁将成为下一个替罪之人。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已经就位,看着自己几个出色的儿子,牧云勤不尤欣慰起来。当年还在襁褓中牙牙学语的婴孩们,如今都能够独守一方了,这样才是他牧云家的好儿郎。
“皇儿们认为,何以安天下?”
牧云寒、牧云陆互相交换了眼神,两人虽然分别被武官和文官拥戴,却从未有敌对之心。牧云陆敬重大哥,虽将其视为帝王之路上强劲的对手,但是他亦明白,若父皇牧云勤属意皇兄,自己会觉得输得心服口服。但是若父皇要将帝位传于三弟,他会第一个反对。大哥虽则重武,却不残暴嗜血,辅以文臣劝谏,会成为一代明君。但三弟才德不如自己和大哥,又心胸狭隘,不具备成为帝王的品格。自己虽然也不喜欢穆如世家,但是穆如的确是皇帝最好的帮手。南枯家近来势头正劲,却党同伐异,而支持自己的薛彧也因南枯祺的原因对自己若即若离。
牧云寒、牧云陆两人保持着十足的默契,互不抢风头,兄友弟恭,于是这个问题第一个回答的自然落在了嫡长子牧云寒头上。
“儿臣认为,武安天下。我牧云氏一族自马背夺天下,武不可忘。非武力不可震慑瀚州与九州其他五族。可儿臣近来亦有所感,古语有云,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为上。对待敌人,需要武力,但是对待天下苍生,需要仁爱和包容。”
牧云勤欣慰地点点头,牧云寒的母后不是自己最爱,但是谁又能不对自己的第一个孩子施加特别的关注呢?这一阵子牧云寒与文臣的动作他亦看在眼里,却未多加禁止。说到才能,自己的三个成年的儿子均过得去,可是到心性方面,自己只信任寒儿和陆儿。寒儿背后的穆如槊又是自己挚友,陆儿背后的薛彧、孤松直却是他一直记恨的诅咒银容之人。陆儿或许在这时能够获得文臣的拥戴,可是能够制服文臣的,唯有寒儿。虽是帝王,他亦存有私心,希望自己百年之后,银容和笙儿还能够好好地活在这深宫之中。只可惜之前自己为了保护笙儿,故意将众皇儿与笙儿隔开,实在难以知晓众皇儿对半人半魅的笙儿的态度。
“寒儿最近有所长进,朕甚为欢喜,陆儿认为呢?”
“陆儿认为大哥所言极是。君王不仁,不足服百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当年我牧云皇族与穆如世家入天启之时,就是与百姓约法三章,废除晟朝末年苛政,使王朝绵延数百年,足见仁爱与包容之力。”牧云陆也知晓近来牧云寒的动作,但是大哥前后变化之大,也令他甚为诧异。
牧云寒和牧云陆回答之后,下一个便是牧云合戈,只是不曾想,牧云合戈的兴国之策又是剑指他父皇,提出要灭尽魅族。牧云寒、牧云陆面上不显,心底却在诅骂牧云合戈是一个目光短浅之徒,帝王之策,应当晓谕四方,威震内外,牧云合戈却因一己之私,只关注与他母亲有仇的魅族,实在不堪大任。牧云勤听罢大怒,决定将牧云合戈贬往澜州。
牧云寒一直惦记着严霜和他提起的有关牧云合戈的事,弗一下朝,就让自己的步辇隔着一段距离远远地跟着。只见牧云合戈用自己的步辇拦住了牧云笙,就在牧云合戈羞辱牧云笙,将永银宫的那枝花给他时,牧云寒拦住了他:“三弟为何在此为难六弟?”
见是大哥牧云寒到来,牧云合戈攥紧了手里的花,生怕自己的谋划暴露。而牧云笙则恭敬地对长兄行了大礼。牧云合戈见牧云笙的礼数,又是怒极:“大皇兄今日是怎么了,居然要袒护一个半人半魅的怪物?”
牧云笙被自己的三哥这样无缘由地怒骂,自是十分难过,牧云寒于心不忍,训斥牧云合戈道:“笙儿是你的皇弟!身上也同我们一样,流着牧云皇族,流着父亲的血,这不会因为他母亲是谁,他在宫中受到什么样的待遇而改变。只要他是你的皇弟,你就必须要有兄长的样子。”
牧云合戈想要回嘴,却又发现自己并不是占理之人,只得回道:“皇弟一向认为,大皇兄是英武之人,哪想大皇兄居然因一个会祸害人间的魅灵之子而优柔寡断。三弟无话可说,告辞了。”
牧云寒亦是气极,纵使他也对半人半魅的牧云笙持有保留态度,但也毕竟是自己的弟弟,父皇待他甚为疏远,宫中之人又捧高踩低,他有时亦心疼这个弟弟。牧云笙看了看大皇兄,心底涌出一股暖流,除了兰钰儿,宫中之人皆离他远远的,自己曾听兰钰儿说起过大皇兄和二皇兄的英才,可因年岁有差,极少见到他们本人,如今得见大皇兄,才知道大皇兄除了英武外,心地还十分善良。
“笙儿回去吧。莫同你三皇兄置气。”
“笙儿谢过大皇兄。”
牧云寒回到牧云银甲的驻地,便把今日发生的事情同严霜娓娓道来。严霜想道,今日两事,一是考校之事,打破了朝堂微妙的平衡,可能令文臣与南枯家惴惴不安,而第二件事则可能给他们以维护这种平衡的契机。想到明日朝中可能会出现的对牧云寒不利的言论,牧云严霜赶紧写了一封信笺给薛岳,让牧云寒命令他在明日出现薛彧与南枯祺对牧云寒的参本时念这封信笺。
在严霜写信时,牧云寒有感于今天发生的事,对她说:“霜儿,我曾以为,和二弟会是天生的敌人,可是今日一事,却让我觉得,其实本来我们俩会是一对好兄弟,只是身边之人均认为我们会是对方的对手,久而久之,我们便疏远了。六弟也是很好的孩子,那样的环境,换了三弟,早就满腹怨言。可是六弟却仍然心思澄明,不卑不亢。”
“寒哥哥所言我亦有所感,陆殿下温文有礼,常年同薛彧、孤松直等人结交,却能出淤泥而不染,没有他们的迂腐之气。寒哥哥不妨与陆殿下多聚聚。你们二人若能珠联璧合,何尝不会成为后世的佳话呢?”
南枯皇后听闻儿子被贬澜州,立马召自己哥哥南枯祺前来入见。南枯祺劝慰南枯皇后,今日牧云合戈触了皇帝牧云勤的霉头,牧云勤恐怕一时半会难以气消。朝堂又被寒殿下、陆殿下把控,难以有文官武官跟随他赦免牧云合戈的请求。南枯皇后应当相信牧云合戈能在澜州做出一番成就,那时才是真正的翻身机会。
南枯祺这时已经对妹妹产生了怨言。若妹妹能够认真抚养孩子,只要牧云合戈像牧云寒、牧云陆其中的任何一个,现在他们南枯家的局面也不会如此被动。可惜牧云合戈长于深宫妇人之手,眼里只有因银容妃与皇后争宠的嫉恨,却没有大局。

☆、争斗

果然不出严霜所料,早朝的开始,南枯祺便拿出了一份奏章:“陛下,臣南枯祺有事要奏。”
牧云勤看了看南枯祺,有些纳闷今天他的举止。往时南枯祺精明异常,即使对朝政之事有意见,也是先让同党做出头鸟,自己再来收渔翁之利,不知怎的,今天却急于赶在众卿之前奏事,他摆了摆手,示意南枯祺说下去。
南枯祺也知道昨日所起争执,合戈殿下并不在理,可是他要抢占先机,为这件事情奠定一个基调:“陛下,昨日合戈殿下被贬澜州,寒殿下竟出言羞辱。求皇上责罚寒殿下,以维我大端之序、仁爱之谊!”
虞心忌暗道不好,幸好昨日靖公主来信告知他弟弟在牧云银甲军中受伤,让他下朝后随寒殿下一同到军营中来。只是因为南枯皇后求陛下召见,陛下不肯,这才耽搁了些时辰,不过也幸好正好目睹了昨日一幕,还来得及为寒殿下辩白:“陛下,臣可以为寒殿下作证。昨日寒殿下是因合戈殿下羞辱笙殿下才训斥了合戈殿下几句。诸位都有目共睹,寒殿下素来体贴皇弟,那不孝不悌之人明明是合戈殿下,南枯大人的眼睛难道是瞎了吗?”
薛彧接过南枯祺使来的眼色,继续道:“敢问龙骧将军,寒殿下为了一个凶恶魅灵的儿子,伤害与自己一同长大的手足,难道占理吗?”
薛岳捏起寒殿下昨日给他的信笺,有条不紊地辩驳起来:“陛下,此事乃合戈殿下行为不端在先。合戈殿下是寒殿下的弟弟,难道笙殿下就不是了吗?各位同僚满嘴魅灵之子,人间之祸,难道忘记了笙殿下亦是陛下之子?诸位今日敢对笙殿下喊打喊杀,明日是不是想弑君了?”
薛彧早知自己的弟弟同寒殿下已经私下有了交往,但也不想他居然敢在朝堂之上下自己的脸面。但是情势如此,不容多想,扳回一局才重要,他推了推站在自己身侧的孤松直,可孤松直自岿然不动,不理薛彧的任何动作。
“众卿都说完了吗?”牧云勤心有不悦,当年用天子剑刺向银容,他一直有悔。但是大臣们不尊重他忍痛割爱,大局为重的决定,仍然为他没有对魅灵赶尽杀绝而日日上奏。他曾害怕过银容和笙儿魅灵之力,可午夜梦回之时,想起银容与他相伴二十余载,却从未施展秘术害人。而朝堂之下的众臣,谁又不是手里沾满了鲜血呢?纵使文臣们不曾真正杀人,可是那些阴损手段,个个都与杀人无异。牧云勤亦欢喜自己的长子不若旁人那样对幼子避如蛇蝎。而这次朝堂之上薛岳、孤松直的态度,更是让他对这个儿子的能力充满赞赏。对于储君之事,他心中亦有所考量:“昨日朕刚派皇三子牧云合戈驻守澜州,其余皇子也合该有个差事了。传朕旨意,封皇长子牧云寒为淮王,驻守瀚州。皇次子牧云陆驻守殇阳关。祭天后启程。南枯祺、薛彧御前失仪,罚俸半年。退朝。”
对于皇帝的决定,众人皆是面面相觑。虽然牧云勤没有封牧云寒为太子,但这封王的决定,也已彰显了牧云勤对待牧云寒与其他皇子的不同。大端怕是要变了。牧云寒虽然高兴,但是思及即使封王亦是天下未定,面上仍是波澜不惊。牧云陆也大概明白,父皇内心的天平已经倾向了自己的皇兄。朝堂上的三股势力也是几家欢乐几家愁。穆如槊、南枯祺、薛彧的心情自是不用说。孤松直却懊悔万分,心里直骂儿子孤松拓误事,之前因儿子劝说,自己未答应薛彧帮他参寒殿下。没想到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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