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司和志微看着她,也朝伸出小指。
顿时心酸不已,只得答应着说:
“好,们约定了,如果有一天老师战死了,们也不要伤心很久。”
***
回到木叶后将三个孩子一一送回家。因为们四的住处各不相近,他们平时都是不肯要送的,今天却一个个不作声,像听话的小狗似的由送到家门口。
不知道们像这样好好待一起的机会还有多少呢。——大概他们和一样的想法吧。
世事多变,福祸难料,他们年纪虽小却也渐渐开始明白,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珍惜当下。
翌日晚上火影召开上忍集会,纲手言辞激动地提出要增加医疗忍者,以减少战场上同伴的死亡率。她说的有条有理,声情并茂,显然是做过详细的考虑。
火影为难地沉吟了好久,才说道:
“也知道,培养一名医疗忍者并非易事,现战事吃紧,哪里有这样的时间和精力?的提议和两位顾问老师会认真考虑,但这件事情还是以后再议吧。”
门炎和小春点头赞同。
三年前阿断就曾经提过木叶医疗忍者短缺这个问题,当初火影的回答和这时几乎一模一样。三年的时间,似乎远远不够将他口中的“以后”化作“现”。看样子,为培养医疗忍者投入更多的精力应该是战后的事情了,可是这场战争的尽头还目光无法到达之处。
纲手仍然不死心地据理力争,那副执著的模样令想起当初的阿断,于是就转过头去看他,只见他定定地盯视着纲手,表情似惊喜似肯定。
他们两个是有着相同信念的。
可惜这样的提议还是火影和两位顾问的坚持下不了了之。
散会后跟另一名忍者聊了几句,回头就不见阿断的踪影了。忘记带钥匙,还想着和他一起回去呢。
走出大门看见他和纲手并肩走往与加藤宅相反的方向,离有点远,夜色中他们的背影有些模糊,路灯昏暗的光晕衬托下稍显单薄。
单凭他们两的力量,要说服火影和两位顾问就如同钻山塞海般艰难。
小跑过去想问阿断要钥匙,将要追上他们之际却听见阿断对纲手说着这样的话:
“……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啊,很能理解的感受。当初夏子风之国遇袭,一度以为要失去唯一的家了。不怕笑话,每当想起那一次险境,依然会害怕得要死呢……”
突然就走不动了,双脚仿佛灌满了重重的铅,默然地看着前方两渐渐走远。面前好像伫立着一堵透明的墙,说不清是什么原因,“并非加藤夏子”这个念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感觉自己像是一个用了不正当手段得到原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的。
没有再跟上去,转身换了另一个方向。
漫无目的地步行了一段时间,的脑子里如同电影镜头般掠过一幅幅画面,有小时未回日本前的,有上学时的,有和爸妈一起的,有和朋友一起的,很多很多,多得令没办法不怀念原先的生活。但却愣是觉得那些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恍如隔世。
啊不,其实已经是隔着一个世界了。
现的生活不能说好,当然也没到最糟糕的地步。
不像初来那时,一天一天都是数着过来的。
“夏子?”
居然是旗木朔茂的声音。
环顾四周,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间竟走到了他家附近,再往前走就是村子的郊外了。他站门扉前,木门半开着,不知道是将要出去还是刚回到家,语气中有微微的惊讶。
“是有什么事吗?怎么一个来到这边?”
信口扯道:
“今晚月色好,随便散散步而已。”
他看了几眼,问道:
“是要继续走去郊外吗?”
“嗯”了一声。
“也正想出去散步,夏子不介意的话,正好有个伴呢。”
“请便。”
“等一下。”
说着,他闪身进入屋内。
九月初的夜风已经带着凉意了,仍穿着夏季的衣裳,有点冷。
抬头仰望夜空,黑漆漆的一望无垠,别说月色,连月亮的影子都看不见。
木门轻轻被关上发出的声响使回过神来,旗木朔茂走过来把手上的东西递给,头顶的灯光下可见那是一件深紫色的羽织。
不解地看向他。
他说:
“这是母亲的衣裳。郊外夜寒露重,别着凉了才好。”
不会有比他更细心体贴。
忽然想,为什么原来的世界里遇不到这样的男。
们沿着通往郊外的小径漫步,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芳香,不知是哪户家的夜来香开了花。
身旁的男说着话,说他忍者学校里的事,执行任务的事,父母还世时的事。大多数时候是他说,听。
他的声音低沉却不沙哑,有一种很令安心的感觉。
旗木朔茂很少会说这么多的话,印象中他一直是个不善言谈的男。而除了第一次杀后表现失常的那次,他也不怎么说起过自己的事情。
他不是那种会把自己剖析给别看的。
郊外黑蒙蒙的一片,忍者的夜视力再好,也只看得见灌木模糊的枝影。
上空不见星月,冷冷清清的如同一潭石子坠落也不起一丝涟漪的幽深的湖。
一下子失了神,思绪飘啊飘啊仿佛到了一个不知名的时空,身边的话语声明明就耳边,却仿佛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连内容都听得不大清楚。
小春,信一,阿断,宇智波真,他们珍惜和爱护的是他们心中的夏子。而旗木朔茂和这些不同,他从一开始认识的那个“夏子”就是,只有他,对的好无关其他。
“前辈。”
听见自己说。
“们一起好吗?”
知道是一时头脑发热,也清楚到了明天冷静下来后肯定会后悔得想拍死自己,但此时此刻,就是说了这样的话。
VIP最新章节 41第41章
周末;去找玖辛奈;刚好遇见纲手;就和她同行了一段路。
途中她突然问:
“和朔茂君正交往?”
顿觉意外;愣了愣才点头应“嗯”,又生怕她会说出诸如“也很喜欢那个男,们公平竞争吧”此类的话来。
平心而论;无论哪一方面,都是比不过这位木叶公主的。
旗木朔茂曾说太过妄自菲薄,那是因为他至今不知底细。
其实只是比常多了些许自知之明而已。
可以感觉到身边纲手的目光打量;似乎是迟疑了一下,她缓缓开口说:
“断君很担心。”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脸上也浮上担忧之色。
松了一口气;幸好幸好,们想的不是同一个男。
但这种话不应该由她来对说。
当下心明如镜,不禁微笑起来偏头看她。
这三个月来,她和阿断似乎走得很近。
纲手秀眉一挑:
“看什么?”
“很担心哥。”说。
她半晌才说:
“和断君是朋友。”
想起今天早上撞见阿断山中家的花店里买白兰花。
“纲手前辈,喜欢白兰花?”
她的神色中有微微的惊讶:
“怎么知道?”
但笑不语。果然如此。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阿断比旗木朔茂更懂得讨女孩子欢心。
和旗木朔茂一起近三个月,他连棵草都没送过给。不是抱怨,很早之前就知道那个男没什么浪漫细胞。当然那要归功于阿亮的反复调侃。
纲手的声音耳边说着:
“自来也那家伙曾经说过,女一恋爱就会变傻。虽然从来不把他的话当一回事,但现看着,倒是觉得也许真有几分道理。”
哈,有口说没口说自己。
看着她每次提起阿断都一副面若桃花的样子,莞尔道:
“彼此彼此。”
她急急辩驳道:
“什么啊!才没有……”
旁观者清。
她今天会和说这些话,无非是因为关心阿断顺便关心一下他的家。爱屋及乌这个道理懂。
而且,她说起阿断的时候,全然没有木叶第一女忍者的刚强果断。而是不自觉地流露出寻常女子对心上的喜欢和柔态,虽然很细微,但也不难觉察。
啧啧,女一恋爱就会变傻。
“阿断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实事求是地说。
她看一眼,没有说话。
直到们走到分岔路口,方向不同,她才低声说:
“断君和绳树有着同样的梦想,他身上才看得见希望。”
说着她背对着走开了,右手随意挥了挥算是道别。
要怎么形容眼前女子的背影呢?孤单,落寞,悲伤——三者皆有,而且远远不止。
无论拥有怎样高超的忍术和多么坚强的心,她大概永远都走不出丧失至亲的悲痛了。
***
一段时日不见,玖辛奈似乎没什么变化。用手比了比她的个子,依然和以前一样,刚好到的肩膀处。
女孩子背着手鼓起包子脸说:
“以为老师有了新学生就忘记了呢!”
哑然失笑,真是小孩子会说的话。轻轻捏了下她的脸颊,问起她的修行和功课,以及一些零零碎碎的近况。她像背诵课文一样一字一句回答得很认真详尽。
“老师呢?老师好吗?”
她歪着脑袋睁大着眼睛问道。
“好。”
拉着玖辛奈的手走到路口时遇见旗木朔茂,他站一株盛开的山茶花旁,颀长的影子笼罩着大朵大朵的粉白色山茶花。
玖辛奈原本就比一般同龄孩子活泼淘气,现更是越发小鬼大,只见她仰着脸望着比她高出许多的旗木朔茂,一本正经地说:
“朔茂叔叔,终于是老师的男朋友了吗?”
这孩子口直心快的性格令真不知是该好气还是该好笑。
旗木朔茂居然也学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点头说:
“是啊,终于是了。”
女孩子抬起手掌遮住嘴巴,煞有介事地对他说:
“偷偷告诉哦,老师有时候也会很凶的,小心不要惹老师生气哦!”
弹了弹她光滑的额头,佯怒道:
“什么时候很凶啦?”
她朝吐吐舌头。
旗木朔茂笑出声来:
“是,一定不惹很凶的夏子生气。”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一大一小这么聊得来?
没好气地说:
“们心中留下很凶的印象真是对不起了哦!”
说着不知为什么自己竟会不禁失笑。
玖辛奈向旗木朔茂伸出另一边手,后者有点意外,反应过来后也轻轻拉着她的手。
她走们中间,们一拉着她一边手。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咯咯”笑起来,看看又看看旗木朔茂,红色的长发脑后晃啊晃:
“呐呐,们像不像爸爸妈妈带着小女儿?”
拉着她的手紧了紧,心口的感觉酸酸甜甜有些说不清。
当然想和的丈夫孩子过着平淡幸福的生活,像这样逛逛街说说笑。——如果真能有那么一天就好了。
然而这样的愿望会不会太奢侈了?
“也希望将来有一个像玖辛奈一样可爱的女儿哦。”
旗木朔茂笑道。
点点头说:
“毕竟相对于顽皮的男孩子来说,还是乖巧的女孩子更讨喜欢啊。”
发觉,和他们一起的时候,会忍不住憧憬一个温馨和睦的家。
家里有,有男主,有孩子。男孩女孩都没关系,虽然更喜欢女孩子,最好是一男一女两兄妹。允许他们调皮、淘气、打架、撒娇,只要他们怀揣着乐观、坚强、和向善的心而孜孜努力着。
还有啊,最好最好,他们生活的时代不会有战争和杀戮。
——别做梦了。
——期待也好梦想也好,就像一个一戳就破的五彩泡泡。
***
知道阿断担心什么。
那次旗木朔茂外出执行任务,临走前他和说三天后回来,可是到了第五天依然不见他踪影。
开始坐立不安,患得患失。
阿断很耐心地安抚说:
“任务中遇到意外的事情而耽误回来的时间这很正常,夏子不要太担心了。况且,朔茂君是最不可能轻易出事的。”
旗木朔茂是超级天才来的,没什么好担忧的。
没想到自己会变成这样。此之前,以为多一个身边也不过是多几分安全感,没想到不知不觉间会依赖他至此。
到底是关心则乱。
说起来,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成为忍者之前,本来就是一个会恋爱中习惯于患得患失的最最普通的小女。
修行时遇见小春,她轻轻斥责:
“这是做什么?朔茂君只是不几天,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她和阿断一样,一定是认为因恋爱而智商降低,小题大做。
但他们又怎会知道,心中忐忑害怕,是因为深知如果旗木朔茂回不来,大概再也不会有第二个理解爱护待那么好。他们不明白所贪恋的温柔有多么难能可贵。
而这个世界就是有能够把别珍贵的东西随时化为乌有的本事。
不否认,提出和他一起的大部分原因是由于孤单和感动。但如果硬是要问喜不喜欢这个男,只能说,时至今日,和他相处时仍会莫名地心跳加速。
像他珍惜那样珍惜他。
旗木朔茂回来那日,像树袋熊似的抱着他不肯撒手。
他有点哭笑不得,又无可奈何,最终还是很安静地站立着充当形抱枕。心头突然涌上一种小时候不想上学赖父亲怀里撒娇的感觉,就真的不自觉地低喃了一声:
“爸爸。”
他似乎倍受打击:
“……没那么老吧。”
不由得噗哧一声。
当然不是真的把他当成父亲。
只是,父母还世时,觉得妈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以前一直十分羡慕妈妈能够嫁给那么疼爱她的男。
旗木宅大得出奇,从前院走到后院要穿过长长的回廊。厅堂里的家私物品精致齐全,但不知为什么总给一种空荡荡的感觉。大概是因为没什么的气息吧。
加藤宅平时也只有和阿断两个居住,但这个地方,看上去比加藤宅冷清太多太多了。
“一直是一个住?”
旗木朔茂拉着坐回廊上晒太阳,回答说:
“以前和父亲、母亲、还有十几个佣一起住,双亲过世后,时常离开村子执行任务,三分之二时间都不家里,就将佣全遣散了。”
笑说:
“原来还是个少爷。”
他叹气笑道:
“说什么少爷,那时母亲身体不好,又年幼,父亲才想着请多点来照顾母亲和。而且,无论怎么说,本家还是热闹点好。”
“本家就剩下一个了,分家呢,是否还有族?”
“现没有了。”
他轻声说,目光望着很远很远的天际。
“因为战争,大家都牺牲了。”
心底挣扎了许久,最终还是忍不住伸出手去拥抱他。
作者有话要说:嗯……快要完结了……/(tot)/~~
VIP最新章节 42第42章
新年祈福时遇见美树;少妇挺着大肚子;步履蹒跚;但脸色红润;精神很好。她的眸光中不自觉地流露着将为母的慈祥和喜悦,很容易让忘记她和夏子原是同届生。
她当然不是一个来。看见宇智波真站离她不远处,和另一名忍者正交谈。
美树完成祈拜;走到他身边微笑着听他们说话。十足十的好妻子模样。
他们没有看见。
“不过去打声招呼吗?”
旗木朔茂低头问。
“不,不去了。”
挽过他的手臂,抬头轻轻说道:
“他们可能有要事商谈;们别去打扰家。”
旗木朔茂拉下的手握掌心中,笑了笑点头。
就算从来没有说过;这个敏锐的男多多少少也猜得到夏子和宇智波真曾经有过关系不寻常的过去。
大概美树也是知道的吧。她新婚不久时;有一次街上偶然遇见她,寒暄过后即将道别,她突然没前没后地说了一句:
“夏子,即使将来后悔,也不能够把他还给了。”
而竟然听得明白,思忖一会朝她笑道:
“还什么,又不欠什么。”
想到这荒唐的借尸还魂,又忍不住自言自语道:
“没有任何欠什么。”
欠债的是。
村子里那些善良的给予的恩情和友善,都是从名叫夏子的少女身上借来的。
被握着的手紧了紧,回过神来,只见旗木朔茂盯视着问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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