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惊仙一步惊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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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惊仙一步惊仙-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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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又继续道,“小姐就把翠丫给一起带去吧。”说到这里,已经变成撒娇了。“小姐,翠丫虽然不会打仗,没有小姐那样能干,但是翠丫也会做很多事情的。”风小莫看着扳着自己的手指夸奖自己能干会烧饭洗衣打扫庭院的翠丫,头又开始大了。这丫头上次就央过自己带她去南方,没想到这次又来,怎么每次刚觉得她可爱她就要让你头疼呢。忍着性子微笑的看着还没停下的翠丫,夺过她手里的衣服,再含笑:“翠丫,小姐要穿衣服了,你再不出去,小姐可能会着凉了。”
“是,小姐。”知道小姐还是不会带自己走,翠丫委屈的瘪了嘴,垂着肩膀出去了。
已经到了下午时分,太阳西斜的快要掉下了山,残余的热力还在奋发的向这座小院落里散发着。风小莫和翠丫站在庭院里看着已经开始落的树叶,一片片孤独的飘下来,被打扫的老头又一下一下颤巍巍的扫到了一起。那老头微微有点驼背,握着扫帚的手有些干枯,配着那满是皱纹的脸和浑浊无神的双眼,让人一下子会联想到风烛残年这个词语。翠丫实在是不忍心看着吴伯继续扫下去,刚撸了衣袖要上前帮忙。
“翠丫,去厨房看看今晚上吃什么,给我加个冰糖莲子粥, 。”风小莫看出翠丫心思,状似无意的随口吩咐了一句。
“小姐,我……”翠丫眼看着吴伯被脚下的石子绊了下,颤颤巍巍的好不容易才站稳了,自己的心脏也跟着颤颤的抖了好几下。这吴伯,年纪大了就在屋子里歇着就好了,庭院我平时都会扫的,不是早和他说了不用他扫的么,这个样子可怎么让人放心啊?
“现在就去吧,今晚早点吃饭歇息,我明早就要回川城了。”风小莫语气落寞的打断翠丫,不舍的看着她,似乎现在就要去川城一般。
“什么?明早就走,”翠丫果然不负风小莫重望,一惊一乍起来,“这才回来几天啊,小姐又要走。”边说边急了,再顾不得扫地的吴伯,匆匆的向厨房方向去了。
庭院又恢复了平静,只有吴伯扫起树叶带出的“沙沙”声……
“暗影,发风云社第二道风云令,不惜一切代价,护北庭王宫青青公主平安。”风小莫看着西方夕阳暮落,一脸决然。
“是,少爷。”刚刚还佝偻着背的吴伯不知何时站在了风小莫的身后,目光清明冷冽,浑身散发着一股凌然尖锐的气息,再不似刚刚那令人担忧的暮年老人。
“少爷,你这次回来虽然只有几天,但是宫中朝堂很多人都盯着呢,你明日回川城,要不要……”暗影一躬身,想要建议眼前之人带些暗卫,虽然此人从没带过。
“不必了,还是把北庭的事情处理好,我这里不用担心。”风小莫淡淡的说了一句,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身后又响起了吴伯的“沙沙”声,只是这次的速度明显的比刚才快多了。待翠丫从厨房回来,吴伯已经不在了。
“小姐,四皇子刚刚派人送了封信过来。”翠丫双手奉这信笺,心里好奇,不住的打量着风小莫的脸色。眼见着风小莫没有接的意思,翠丫又重新说了遍,还着重强调了下四皇子。
“饭都准备好了?”风小莫看了眼掩不住激动的翠丫,这丫头还不知道她和司马文壁吵架的事呢,要是哑娘,怕是早察觉了,
“恩,好了,全都是小姐爱吃的,小姐今天可以放开肚子吃。”翠丫忘了让风小莫看信的事,高兴拍胸脯放豪言。
风小莫不满的瞥眼看了看这丫头,敲了敲她的头,“什么叫放开吃,你以为你家小姐是猪啊。”说完也不接翠丫手里还捧着的信,直接抬脚往正屋的方向去了。
“小姐,你还没看信呢。”翠丫这才想起手上还捧着个东西,也赶紧跟了上去。走时又不禁怀疑,吴伯去哪了,今天怎么这么快就扫完了?

第五十章 争执
谁知平日里任风小莫求索的沈虔那次却一根筋的很,任风小莫说了多少好话,提了多少交换条件,都不答应,只气的风小莫好几天不理他。沈虔也不生气,每日还是笑眯眯的来,笑眯眯的去,完全无视风小莫的恼怒。
没想到,风小莫临进京的那天,他却突然带了那把扇子来了,只盯着风小莫看也不说话,就在风小莫快被他盯的受不了了,突地手中就被他塞了这把扇子,又瞅了瞅风小莫身上,想是那块腰间挂的玉佩还称他的心意,一下子就拽了去,也不问风小莫的意思,只说了句:“你拿了我的扇子,就用这玉佩抵了。”
风小莫一时间被他搞的有些傻愣,明明是你把扇子塞在我手里的,怎么就成了我拿了你的扇子了,要送就送,还带往回拐的么。再看看脸红脖子红的沈虔,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一下子也觉得面皮发烫,当着那些人的面,就算是脸皮厚如风小莫也恨不得找个地方躲起来。风小莫正局促的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好不容易要鼓起勇气想对他说句等我回来,头一抬,沈虔却已经走远了。
这句话终是没有说出口,以后也再没有机会说出来了。
风小莫心下叹了口气,又把扇子翻了个个,另一面却是洁白如雪,空无一字。风小莫当初也问沈虔,这面怎么空着。沈虔却道那吴道子说了,樊山墨色,却无佳句合其意境,若是随便提了诗句,又觉可惜怕成了败笔,所以宁可空了,待他日得来佳句再填补上来。当时风小莫还笑那吴道子穷酸的很。如今再看看这扇子,想到樊城种种,心中有种人生不若初相见的悲凉。
唤翠丫取了笔墨。翠丫一边在旁研墨,一边好奇的看着从不提笔的小姐在那扇子上慢慢写下一行行娟秀清雅的行文: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樊山语罢清宵半,夜雨霖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儿,比翼连枝当日愿。
写完,看了一遍这首纳兰性德的词,想到如今和自己已经渐行渐远的司马文壁。心中又是一阵揪痛。忍着痛把扇子往桌上一搁,再开口已是语气淡淡:“翠丫,明日等我出了城门。再把这扇子送到城北风月亭。”
“小姐,那你不打算去……”翠丫看风小莫神情黯淡的放下扇子,心里着急,“风少爷说了,让你一定要去风月亭。明日万不可出南城门。”
“风不弃来了?”风小莫瞥了眼局促的翠丫,这丫头到现在一提风不弃还会脸红,啧啧,真是。不过风不弃很久没来过风府了,这么这次偏来了,明日万不可出南门是什么意思。来当司马文壁的说客,他不是想来无私的要成全沈玉儿的吗?怎么,关键时刻改性子了?
拿起司马文壁是信笺又看了一遍。心中又是一阵百回千转,只搅的自己五脏六腑都难受的恨不能割了去。眉头紧皱,终是绝然的把那信笺放到烛火之上,眼睁睁的看着那蓝色的火焰一寸寸的吞没了整张笺纸,就仿如要吞没了风小莫自己一般。待到烛火终于烧到尽头,翠丫大喊了声小姐。才算是惊醒了她。风小莫呆呆的看着翠丫,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指尖那一阵阵的灼痛似乎提醒了她,刚刚她确实是烧了司马文壁的信笺,烧的一点都不剩,就像司马文壁送走青青一样,情分一点都不剩了。
突然觉得很累,连日连夜的奔波身体累,一路来的时候想着到了京城就好了,如今身在京城,不仅是身体累了,连心都累了,比身体更困乏,更疲倦。不再想动一点心思了,风小莫厌烦的挥挥手,示意翠丫下去息了吧,自己向床上一滚,掀了被子把自己闷头盖了。
翠丫看小姐就那样胡乱的躺在床上,怕她遭了凉,挟了挟被角,有心叫小姐起来把衣服脱了好好睡,又看她不耐烦的样子知她心中难受,就想着待会夜里多过来几遍看着她。想到小姐明天又要开始日夜兼程的赶路,又是不舍又是难过的叹了口气,轻轻的掩了门就出去了。
翌日清晨,风府门口赵叔携一众家丁,送风小莫出行。赵叔还是叮嘱一路小心那几句话,看风小莫将走,还是忍不住低声说了一遍昨晚的建议:“小姐还是带几个人,路上也好有个照应。此次不比来时,只怕有好多人看着呢。”
风小莫对他笑了笑,示意他放心,又抱了抱还在抹眼泪的翠丫。看了看众人,刚要翻身上马,“驾”的一声直奔而去。
风月亭边,一条苍凉古道自京城繁华荣乐之处悄悄延伸而来,又默默往那极北荒凉之地蔓延而去。司马文壁坐西朝东,看着东方冉冉升起的日出,渲红了东方的一片天空,绚丽无比,就像风小莫那时常神采飞扬的笑脸,充满自信意气风发,别有一番潇洒脱俗的姿态。
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她,会来吗?司马文壁不想回头看,不敢回头看,不愿回头看,可是他的心确一直盯着身后的方向,耳朵一直听着身后的动静。莫儿,你一定要来啊,一定。
“王爷,有人来了。”风不弃一看见远方出现一抹身影就立刻回报。
司马文壁手中茶盏一顿,微微洒了些凉茶在那修长的手指上,眉头微拧,“是她吗?”
“好像是翠丫。”风不弃待看清来人,心下一沉,担忧的看了眼司马文壁僵直的背影。
身形一动,司马文壁还是强忍住转身的冲动,不是她,怎么不是她?
时间突然就比等待来的更加煎熬。自从风小莫回京那日和自己在府中争执过后,两人就再也没有见过面。是自己刻意不去想她,是自己刻意不去见她,只是这短短的几日,做什么事情都觉得不顺心,干什么都觉得烦躁无比,心中似乎总有个东西在不停的撩拨他,让他窒闷,焦虑,暴躁……只觉得日日难过,夜夜难熬,如今自己终于败下阵来。一听说她今日要赶回川城,便急忙让不弃去送了那信笺,从昨夜到今晨就再也做不了任何事情,在书房看了整整一个下午的书,一个字也没有读进去,晚饭食不知味,夜里辗转反侧,心中就只盼着她今日能来。
等了一天一夜,等到今晨,等到今晨也不及现在等着翠丫能早点走到这风月亭。手中紧紧握着茶杯,司马文壁似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强忍住起身的冲动。
“翠丫,小姐呢?”风不弃还不待翠丫走到风月亭,就迎了上去。
翠丫看着风不弃焦急的脸色,摇了摇头,走进风月亭。
“小姐让翠丫送件东西给王爷,”翠丫看了眼依旧坐着不动的司马文壁,“小姐说,王爷看见了自会明白。”
司马文壁终于放下手中茶盏,看向风不弃递上来的锦盒,那里面躺着一把极为眼熟的玉扇,正是自己当初在风小莫离开樊城的时候赠予她的。那时自己原以为风小莫进京一路艰险,怕会不测,就送了这把玉扇留为纪念,算是谢她这么多年的掩护和陪伴了,倒是没想到她一直保留至今。
轻轻一展,画面上樊山墨景便扑面而来,隐隐的磅礴气势掩在那烟雾缭绕之中,更显一片稳重静睿之态。当初自己拿着这玉扇在风小莫面前显摆,她还不屑的很,嗤之以鼻的笑自己是假风流,伪秀才。后来自己便展了扇子在她面前一亮,待她看到这扇面景色,竟也呆了半响,只喜爱的要拿珍珠玉宝来换。司马文壁想到当日风小莫的忍痛割爱的出价表情,心中又是一酸。
“小姐昨晚还在背面提了首诗。”翠丫看司马文壁静静得看了半天画面,小声的出口提醒他。
题诗?当初吴道子完成这画扇,心中高兴之余,却惆怅无甚合情合景之诗堪配此画,故而留了空白扇面,只待他日有了合意之诗再填补上去。
司马文壁轻轻一翻,一纸清秀洒脱的行文小楷就跃然面前,竟是从未见过的潇洒字迹: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樊山语罢清宵半,夜雨霖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儿,比翼连枝当日愿。
“啪”的一声扇子就滑出司马文壁的双手,“莫儿到什么时候走的?”司马文壁勒住翠丫双臂,眼中似要冒出血来。
“小姐说,待她出了南门再让我送扇子过来,此时只怕早就……”还不待翠丫说完,司马文壁就弃了她向亭外奔去。
“王爷,赶不上了。”风不弃勒住司马文壁的马缰。
“放开。”司马文壁一鞭打在风不弃的手上,“驾”的一声向城中奔去。
还未奔出几里,司马文壁突的就丢了不住鞭打的马鞭,一头栽了下去,看着越发清朗明亮的天空,顿时头晕目眩,的确是追不上了……

第五十一章 不休
风小莫一路来到瑞王府,让人通报了一声,不一会就有人领了她进了府,司马文壁不在正屋,下人便一路领着她进了后花园,远远的,风小莫就瞧见司马文壁坐在风亭,自斟自饮。一声玄青色的丝绸长衫,衬着那器宇轩昂的身姿,更显的玉树临风,潇洒飘逸。若不是风小莫现在有紧急的话要去问他,必然要好好欣赏一番再过去。
“为什么要让司马青青去和亲?”风小莫没有什么多余的话,劈头就问了一句。
“莫儿,刚刚听说你回来了,我还不信,没想到真的是你。怎么,想我了?”司马文壁不答风小莫的问题,却坏笑的站起来,伸手便把风小莫抱进了怀里。
风小莫待要挣扎。
“别动,让我抱一会,就一会。”司马文壁轻声喃呢,低沉的嗓音带着点沙哑,透露出一丝疲惫。
他把脸往风小莫的脖子里埋了埋:“莫儿,我想你了。”声音很轻,有点鼻音,带着点委屈,让风小莫一下子觉得他还是那个在樊城时候的沈虔。
风小莫不忍再动,就站在那里,任他抱着也不说话。熟悉的龙 香味道,熟悉的温暖怀抱,带着点怀念和亲切,风小莫躁动的心也慢慢平静下来。
“为什么要让青青去和亲?”许久,风小莫还是打破了寂静,这句话终是要问的。
“别问,我们就当没有这件事,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好不好?”司马文壁的声音带着点祈求。
“怎么能当成是没有发生过?”风小莫反问,语气讥讽。“那北庭王年过五旬,贪财好色生性残暴,听说在那北庭王宫中每年不知道残害了多少美玉少女的无辜性命,如此人间地狱。你怎么狠的下心把青青送到那里?”
“青青是我们羽唐国公主,又是陛下最宠爱的,那北庭王在怎么残暴,也不会对她怎样的。”司马文壁揽着风小莫的肩膀宽慰,捋了捋风小莫耳边散落下来的碎发。
“此次和亲,是因为我们羽唐国不敢出兵抗击北犯而提出的,青青的地位可想而知,司马文壁,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风小莫看着司马文壁对此事不甚在意的轻松姿态,心中怒火突突而起。
“那你要我怎样。南方战事未息,北方战事又起,莫说羽唐国库难以支持。就是百姓,也会怨声载道的。”司马文壁脸色也拉了下来,走到桌边独自坐了下来。“是你说的,百姓也不喜欢战争。”
“可是一个司马青青能抵挡得了北庭来犯吗,那是迟早的事。你把她送去,不过是羊入虎口。”一想到青青现在的处境,风小莫就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就追到北庭去救了她。
“那你要我怎么办?”司马文壁也生了气。
“我不是给了你密信,我们与南庆之战虽未获得全胜,但也频频告捷。大胜之日指日可待。你若北伐,凭我风云社财力,大可助你北伐一半粮草物资。国库银亏之事便可解决,只要你阻止住北庭南犯进度,不出两月,我军在南方战事必胜,到时班师北援。必可收回失地,阻止北庭势力。”风小莫把密信之言又说了一遍。其中利害关系她不信司马文壁不清楚,可是,到底为什么呢?“青青她还那么小,在宫中享尽众人宠爱,从未受过半点委屈,你叫她在那里怎么办,怎么活?”风小莫眼见司马文壁的清淡态度,不免大声责问起来。
“你只会怪我,难道你就不考虑考虑我的处境吗?”司马文壁也争执起来。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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