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
“躺在这里？”风小莫不太明了他的话，反问道，“躺在这里怎么了，好吃好喝好多人来看我，不是挺好的么？”
“你——”司马文止气极，“我说你什么好，有时候看着也挺机灵的，怎么有时候这脑子就跟个摆设似的？”
“二皇子哥，你骂人！”风小莫收了扇子，藏到被子下，才翻眼瞪着司马文止。
“我骂人？我什么时候骂人了？”
“你说我没有脑子！”风小莫指出司马文止的暗语。
司马文止看着风小莫一脸不忿的样子，也不言语，心中却在好笑，原来你听得懂啊？
“你不如太子哥哥好，你看太子哥哥对我多温柔。”风小莫还在责怪司马文止的无情无义。
“太子？”司马文止又挑眉，看着风小莫脸上的气愤神情，不禁冷笑道，“你就只看到他的温柔了吗？”
“不然呢，太子哥哥还有什么别的？”风小莫好八卦，双眼亮灿灿的盯着司马文止，想打探些小道消息。
ps：
太子第一次出场，司马文启温柔的笑……
第三十章 打趣炎宗帝
屋子里的众宫女看司马文止和自家的主子在斗嘴，一会儿扬着嘴里轻笑，一会儿蹙着眉头轻愁，一会沉思一会无奈，可是不管神情怎么变化，二殿下的脸都是那么的好看啊！
“都下去吧，站了这么久也该出去了，簌风苑就这么闲吗？”冷冷的一句话，司马文止连头都没有回，对着刚进门的荣芳道，“荣嬷嬷留下来。”
怎么突然就变了脸了？众宫女见二殿下冷了俊颜，也不敢再明目张胆的偷窥了，赶紧的一个个低着头，安静的退下了。
如此，房间里就剩下三个人了。
“荣嬷嬷，到底是怎么回事，莫儿怎么会中毒？”没有什么闲杂人等，司马文止也就直接道出今天来的目的。
荣芳看看床上又从被窝里抽出扇子傻瞧的风小莫，沉着声音道，“昨天晚上莫姑娘的屋子里突然多了一盘糕点，莫姑娘回来——”
说道这里，荣芳顿了一下，看看面色红润神情欢喜的某人，又继续道，“后来中毒了，昨天晚上我们连夜查，发现是一个小宫女，叫小慧的，乘着屋子里的人不注意偷偷放进来的，可是从昨晚事情发生到现在，小慧都没有回簌风苑。”
“没回来？”司马文止起身，看看外面的竹林，“这事情你们禀告父皇了吗？”
“今早就禀告了，陛下那边已经让洪公公派人在宫里各处搜寻了。”荣芳如实禀报，想到昨晚的凶险，心中还有些后怕不已。
“既然已经开始搜寻了，想必不久就会找到的，只是这两天还要荣嬷嬷多费心，莫儿她太马虎了，什么事情都想不到。荣嬷嬷你就多照看着……”
司马文止这边正交代着，如意走了进来，对司马文止一行礼，“陛下过来了。”
司马文止一听，就走到风小莫的床边，给她拉了拉被子，又把风小莫给按躺下了，刚转身，炎宗皇帝的明黄龙袍就到了门边。
“儿臣参加父皇。”司马文止行礼。
炎宗皇帝好像早就知道司马文止在这里，随口道了句。“起来吧。”
然后就向着床边急急走去，担忧的问，“莫儿。你怎么样了？”
“我——好——多——了——”风小莫气若游丝。
“好多了？”炎宗皇帝看看风小莫的脸色，回头问荣芳，“御医过来看过了吗？”
荣芳垂手答道，“今早上已经过来过了，说是好多了。”
“是吗？”炎宗皇帝握着风小莫的手。柔声又问，“你觉得怎么样了？”
“我——好——多——了——”风小莫气若游丝。
炎宗皇帝握着风小莫的手微紧，眉头一皱，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说，“要不要再宣御医过来看一下，我看你这说话好像还不利索？”
众人都低头。绷直身子，屏住呼吸。洪公公的拂尘有些不老实，一抖一抖的。
“不用了。我真的好多了。”风小莫赶紧拒绝。
“恩，这下子的确是好多了。”炎宗皇帝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转头看了一圈，又问，“怎么没有看到莫璃？”
“莫璃姑娘一早就代莫姑娘去给太后请安去了。”荣芳止住偷笑。抬头看看风小莫，替她答了一句。
“哦。是吗？”炎宗皇帝也不在意，又摸摸风小莫的脸，轻声问道，“可有什么想吃的，我让人给你做？”
“真的？”风小莫高兴的坐起来，见炎宗皇帝有些惊讶的看着自己，又虚弱的半躺回去，“我想吃回香阁的雪梨炖鸡、香酥鸭子、回香鱼翅、糖醋鲤鱼、红烧肘子、状元蹄、叫花鸡、馋嘴鸭、回香肉片……”
“回香阁？”炎宗皇帝对风小莫点点头，“鸡、鸭、鱼、肉，能吃能喝。恩，我看你果真是好很多了。”
莫姑娘当然能吃能喝，荣芳低着头，从昨晚到现在，她都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欺君，昨晚去禀报炎宗皇帝的时候，她只说簌风苑有人下毒，是炎宗皇帝自己看到莫姑娘床头一大滩鸡血，就自认为莫姑娘身体不适的。今天二殿下问起，她也只说，莫姑娘回来了，后来就中毒了。这中间有停顿，指的中毒之人可不是莫姑娘。
莫姑娘从始至终都没有中毒，当然能吃能喝，身体棒棒。
不过再想想，荣芳又觉得哪里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可到底在哪里，她仔细一想，偏又想不出来。
“莫儿，那个下毒的宫女已经找到了，”炎宗皇帝看看风小莫的脸色，悲悯的叹口气，“可惜她已经畏罪自杀了，要不然，朕定要——”
“掘她祖坟，鞭她祖尸。”风小莫低低的声音接着炎宗皇帝的话。
“啊？”炎宗皇帝愣愣，一改悲悯，和声笑道，“朕也不是暴君，自然不会那么做，莫儿你就放心好了。洪其说那个宫女平时很老实，可惜家境悲苦，想来必是受人要挟才会做出这等事情的。朕已让人暗中查探，看看这些日子是谁和她走的近，一定会顺藤摸瓜，把那幕后之人给找出来的。至于她的家里，朕就让人送些银子，让他们安度余生也就是了。莫儿，你只要好好的待着，哪儿都不去，养好身体就行了。”
说到最后一句，炎宗皇帝回头，若有所指的看向司马文止。
司马文止还是低着头，既不抬眼也不答话，就静静的站在那里受着炎宗皇帝眼神的洗礼，连荣芳都替他捏了把汗。
好在炎宗皇帝看了会司马文止又回了头，继续和风小莫说着话儿。
“皇帝老爹，你看我是不是瘦了？”风小莫拉着炎宗皇帝保养得不错的手，很撒娇的问。
“嗯~”炎宗皇帝看看风小莫的小胖脸，最后笃定道，“是比进宫的时候瘦了点。”
“皇帝老爹，你觉不觉得我的精神也大不好？”风小莫摸着炎宗皇帝保养得很不错的手，再撒娇的问。
“嗯~”炎宗皇帝看看风小莫的小亮眼，最后笃定道。“是比进宫的时候差了点。”
我记得你进宫的时候，在殿门外就哭爹喊娘，喊的很大声啊！
“皇帝老爹，你知不知道为什么？”风小莫握着炎宗皇帝保养得非常不错的手，继续撒娇的问。
“嗯~”炎宗皇帝犹豫下，问，“为什么？”
“因为我想我将军爹了！”风小莫瞪着眼，表示对炎宗皇帝不能和她心有灵犀的不满。
“将军爹？”炎宗皇帝有些不解。皇帝爹，将军爹？
看风小莫不悦，炎宗皇帝过了一会儿才总算是恍然大悟。笑道，“你是说百里啊？”
“是啊，”风小莫摇着炎宗皇帝保养得非常好的手。“皇帝老爹，我想我将军爹了，天天都吃不好，睡不着，你就让我出宫去看看他吧？”
吃不好。睡不着？
你当这一屋子的人都是傻子啊，这种睁眼瞎的话也只有你这种不要脸的人，才能这么恬不知耻的说出来。
司马文止不说话，又低头。
荣芳和洪公公看二殿下低着头，也都低了头。
炎宗皇帝不能在众人面前失了好君王的形象，微微用力正了正脸上的神情。继续保持温柔的笑，劝道，“莫儿。如今你身体刚刚恢复了些，还是不要出宫的好，要是有个万一，哪怕是伤了点皮毛，朕的心里也会很难受的！”
风小莫听炎宗皇帝拒绝让她出宫。立刻不和皇帝老爹牵手了。
又坐起了些身子，转了下眼睛想到什么。风小莫又拉了炎宗皇帝保养得很好的手，深情道，“还是皇帝老爹您最疼莫儿，既然皇帝老爹您这么为莫儿着想，那莫儿也不能太自私。莫儿这里有个小丫头，虽然家势不怎么样，但是她也是个极孝顺的可人儿，莫儿愿意忍痛割爱，把她……”
“莫儿，”炎宗皇帝抽回手，神色不自然的道，“既然是莫儿的心爱之人，就不必割了。”
“怎么能不割？”风小莫追着炎宗皇帝抽回去的手，口中念念道，“皇帝老爹对莫儿这么好，连莫儿出个宫都这么的不放心，莫儿不能自私，一定要忍痛割爱才行。”
“莫儿你还是好好休养吧，”炎宗皇帝躲着风小莫的手，“要不明天我宣百里进宫来看你就是了。”
“看？”风小莫愣了下，停住追逐的手，对荣芳指指外间，“荣嬷嬷，你把翠丫叫进来，让皇帝老爹看一看。”
又转回头，对着脸色已经极不自然的炎宗皇帝笑笑，善解人意的道，“皇帝老爹你放心，等你看过她了，您一定会极喜欢她的。您要是知道她有多能干，一个小人儿能天不亮就上山砍柴，烧火烧的旺，做饭做的香，洗衣服也比别人家的丫头用力气，您只要一看到她，就必然会答应我的。”
风小莫一口气说完这么多话，见荣芳还站在原地没动，又点点门外，“荣嬷嬷，还不快去，皇帝老爹都等急了。”
等急了？
被点名荣芳更不敢动了，低着头走也不是站也不是，平生也没恨过长了两只脚，今时今日却觉得好多余啊！
司马文止偷偷瞟了眼炎宗皇帝发白的龙颜，心想你风小莫还真是好大胆子啊，忍痛割爱都割到皇帝这里了，还敢说父皇等急了！
洪公公低头，继续低头，心中一遍一遍的念着刚进宫时师傅的教导，眼不见，耳不闻，心不动，定住神。
“翠丫——”风小莫等不及荣芳的不作为，自己就学着翠丫的大嗓门，来个一声喊。
“这样吧，明天好像是孙志兵当值，我让他陪着你出宫一趟，也好解了你的思爹之情。”炎宗皇帝突然想起还有好多奏折没处理，撂下一句话，抬脚就走。
留下的司马文止再也忍不住，哈哈的低声笑了起来，“你这丫头，怎么连父皇都敢打趣，不要命了吗？”
“小姐，你喊我什么事？”翠丫还记着风小莫刚才的“忍痛割爱”，不甘不愿的走进来。
“啊，没什么事情。”风小莫笑笑，又回头对满脸笑容的司马文止眨眨眼。
司马文止立刻收了笑，背对翠丫一本正经地道，“你去看看我让人送给莫儿的东西都摆好了没，不够的话，我再让人送几样过来。”
第三十一章 宫女小慧的死
“莫儿，刚才父皇也说了，让你哪儿都别去，就好好的待在这宫里。”
司马文止想到刚刚炎宗皇帝意味深长的眼神，再忆起那日在宫门口，母后宫中张公公的那些话。想来既然连母后都知道，这些日子自己经常带着莫儿出宫，恐怕父皇那边，更早就对这事一清二楚了。
风小莫却不领情，嘟着嘴巴说，“我待在宫里不是更危险，你看宫里的这些小宫女，小太监，心眼儿多坏啊，就见不到人家好。”
嘟囔了一会，又似想到了什么，凑近司马文止的耳边，低声说，“你说这些小宫女，小太监，是不是都被皇帝老爹给奴役的变态了，我听说在这深宫大院里，很多人都受不住寂寞，都搞那个叫什么对食的，你见过吗？”
司马文止本来看风小莫这么神秘兮兮的凑过来，耳边一阵一阵的热气直吹的他心里发痒。正觉得不自在，想要退开些身子，没想风小莫居然会说到……
对食？
司马文止身子一僵，她知道什么是对食吗？一个小姑娘家的，怎么就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些话。
脸色一沉，司马文止就退开了些，掩饰的咳嗽了两声，才继续一本正经的道，“宫里的事情你别听那些小丫头们嚼舌根子，一个姑娘家的，以后这种话再不许说，对任何人都不能说，知道吗？”
“为什么不能说，”风小莫凑得更近了些，看着司马文止白净脸上的红潮，嬉笑道，“二皇子哥你害羞个啥，不就是对食吗？”
不就是个对食吗？
竟然敢戏弄我！
司马文止闭目凝眉，压下心中的怒火。再睁开，眼中已经没有了尴尬之色，反而尽是冷清凛冽，声音也沉下了不少，缓缓道，“我看你这宫规也要从新学过一遍，要不要我禀告父皇，再给你派一位严厉一些的嬷嬷？反正你待在宫里也无事，我想父皇应该会很赞成的吧。”
风小莫一听他提宫规，立刻摆手求饶道。“下次不敢了，真不敢了，二哥哥你最好。可不能告诉皇帝老爹。刚才我还得罪他呢，要是你们父子联手，还不把我给整死了！”
“你也知道你得罪他了？”司马文止挑眉，这家伙到底有没有脑子，知道会得罪父皇还敢为了银子去“割爱”。银子就这么好吗？
“老老实实地待在宫里，我这几天也不能来看你，等过些日子我进宫给你带些好东西，这几天能忍就忍，凡事不要逞强。”
司马文止像风小莫亲爹一般叮咛了一大堆，末了还有些不尽兴。又压低声音道，“吃的喝的尤其要注意，没经过荣嬷嬷检查的不许动。外面要是有送吃的也绝不许动。”
风小莫见他这么的很啰嗦，眨巴几下眼睛，极承情的点点头，由衷道，“二皇子哥。你对我太好了，不如我就忍痛——”
“行了。我走了！”司马文止不理她后面的“割爱”，抬脚就走。
等这些人都走了，风小莫又活蹦乱跳的起了床，扇扇司马文止送给他的扇子，抱抱司马文启送给她的金银珠宝，摆的满满的一桌子，看了一遍又一遍。
“荣芳，你说那个该被掘祖坟鞭祖尸的小宫女，怎么了？”风小莫玩完了珠宝，就有些心情不好了。
荣芳赶紧上前，小心的答着话，“那个宫女叫小慧，平时也是很老实的，听说家里面很穷，这一次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就乘着大家不在意，偷偷端了那盘糕点进来，幸亏莫姑娘回来的……”
荣芳略一停顿了下，她总算是知道是哪里不对劲了。从炎宗皇帝看二殿下的那一眼，到今早才来给风小莫救治的御医，再到桌上众人赏赐的金银珠宝。看来，谁都知道，中毒的根本就不是莫姑娘。
荣芳瞥了一眼桌边上还不知情的“装”某人，继续道，“幸亏姑娘回来的迟，没有吃那糕点。刚才听洪公公说，小慧昨夜已经在外面悬梁自尽了。”
“外面？”风小莫有些奇怪荣芳说话的吞吞吐吐，“外面是哪里？难不成她也出宫了？”
果然，荣芳再一次证实了自己其实早就可以证实的一件事，这莫姑娘其实也不是个睡神，根本就是偷偷的溜出宫去了。
“姑娘说哪里的话，私自出宫可是要被重罚的，何况她一个小小宫女，哪里能随便出宫呢。”
先用言语提醒了风小莫一番，荣芳看看还在把玩着金锭子银锭子的风小莫，心里只叹自己的这一番苦心劝诫，莫姑娘未必能够听得懂。
“那是在哪个外面？”风小莫语气很随意，果然没听懂。
“听说是在淑媛宫。”
“什么？”风小莫大惊，仍了手里的东西就跳起来，“她奶奶个熊的，上个吊还跑到淑媛宫去，她就不怕把那地儿给弄脏了？”
“姑娘——”荣芳本想说一句“死者为大”的话，但又唯恐把风小莫掘她祖坟鞭她祖尸的心思给勾出来，忍了忍，咽回去算了。
“小姐，她都死了你还这么说。”翠丫有些听不下去风小莫的这些缺德话。
“你懂什么？她不死你就得死，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我记得我一进宫那天就对你说过，慎言慎行，慎言慎行，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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