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同人)[秦时明月]或有长青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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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明月同人)[秦时明月]或有长青时-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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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着我的眼睛,我不知道他能不能读懂我的心思,或者说他愿不愿意相信我的所想。
  盗跖的眼睛是苍色的,不是纯黑的暗深,是可以让人看透的浅色。透过这薄薄的苍色,我看见自己焦急的神态。
  小跖,在胜七的巨阙下没有人能安然离开,不要轻举妄动。
  我很少见盗跖不笑,现在才知道他严肃时的样子是不输于墨家头领高渐离的。
  他将我扣在他腕上的手拿开,飞快移动至另一棵树桩后。
  就在同时的,胜七的脚步停顿下来,再次迈开步伐时已经是往盗跖只身所在的方向。
  后背紧贴在树干,从这边看去,正看到与盗跖藏身之处错过的胜七,他似乎没有发现盗跖?
  盗跖松了一口气,他回过头看向我,像是确定我仍然在原地。
  不……我眼神的惊慌显然让盗跖意识到来自身后的危险。因为就在他松懈的那一刻,剑光破空而来,将他身后依靠的树桩粗干拦腰砍断。
  林中栖息的群鸟振翅逃窜,只见盗跖在树丛叶簇当中闪避不及,而巨阙挥砍的剑气已经追上。
  在剑尖触碰到盗跖胸口前时,我从隐蔽之处奋力将千机铜盘直射而出,铜盘与剑气相接处仿佛铮铮铜线弹击终是将盗跖心口护下。
  巨阙虽然厚重,但凭借执剑者本身非同常人的力量,其挥动时破出的剑气是与剑身相反的无比锋利。本来可以作为极好的隐蔽的树木皆被砍断,无处落脚着重,就施展不开轻功。
  盗跖深知这一点,但是他仍旧没有抓紧时间逃开,将千机铜盘接下后只是不断朝远处林间躲闪。而胜七随后,几步之遥紧追不舍。
  为什么不逃走,越多树木被折断坍塌,巨阙的威力就更加彰显。此时躲闪便已经困难,为什么还要无用地拖延时间?
  我心中的疑问很快得到了答案。
  “看来,他是想把巨阙的主人引开,好给你争取逃命的时间。”
  说话之人容色平常,他显然在这里观望有一段时间,因此斜倚在向外延伸的枝干上作消遣的姿态。
  看见我愕然的表情,他笑笑,又说道,“或者,只是不自量力而已。”
  “盗跖被称作盗王之王,我觉得这名号的由来不会不实。”
  “哦?”章邯抬眼向已经不见踪影的方向瞥去,复垂眼看向我,“所以你的意思是……”
  “意思就是,与巨阙相向确实没有活下的可能,但若是躲避,盗王之王应该还是有很大机会的。”
  “巨阙,天下排名第十一的名剑。”
  “剑若非与持剑者的能力相结合,那么它的排名也是没有意义的。”
  章邯压抑着笑声,“那它又为何会成为天底下剑士的毕生所求?”
  在此时危急境况里我们二人居然可以闲谈得漫无边际,可以说章邯这个人还真是有颗耐心。抬头对上他的目光,“宁术看将军应该是个直爽的人,可是每一次与将军的谈话无不是废话连篇。”
  盯着他毫不为言辞所动的面容,我接着说道,“影密卫此刻应该在公子的院落四周静伏待命,章将军这次的行动似乎只是只身一人?”
  “确实只我一人。”
  “如将军预料,能冲破重重守卫的除了盖聂还有他人。”
  “也如我所料,这非常之人便是盗王之王盗跖。”
  手心触摸到细长冰凉,我手腕翻转,小心翼翼将落入手中之物调转方向,“墨家叛逆分子已经得到了千机铜盘,章将军不去追捕吗?”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玄机娘娘没播第三集。。。QWQ话说,我想,要不要再来几章就完结啊啊啊啊,热情的火焰有点点熄弱啊

  ☆、鹅黄

  
  “巨阙的主人当年在七国之中恶名昭著,胜七。”章邯笑了一声,神色之中却无睥睨,“这样的黑剑士,不会听从任何人的命令,哪怕是将他赦放出死牢的李大人。倘若我在锋芒正盛时赶去,未免太心急了。”
  冰凉纤薄在指节上留下一个破口,但能确定下它的方向让我在语气上都不由变得轻松了几分。
  “原来,章将军是想当螳螂身后的那只黄雀啊。”
  “那你认为蝉的下场会是怎样?”
  五指下意识捏紧,我不去看章邯问话时的神情,淡淡开口,“依章将军以为呢?”
  “螳螂食肉,性情凶猛。蝉身在螳臂之下,自然没有活命的可能——”
  他话未毕,我身形后转,借腰背扭转之势牵动手中执着的短刀。短刀在此前锋刃已向我身后他坐落的树干,即便是再粗壮的木桩,在这全身气力贯注下也被切开深入缺口。
  自切口断裂倒下,树桠上方稳坐之人亦随之向后倾倒。
  我收势疾步,踩着倾斜的枝干跃身而起,前送的刀尖瞬间到达章邯面前。
  章邯眉头蹙起,似乎没有预料到我的出手,但见他下颔微抬,刀尖便自他颈间错过,颈上深黑高领竟无丝毫破损,分明织线强韧。
  本欲倾尽全力的一击不得,我也没有退身的机会。章邯顺势后倒,膝弯之下却紧绕他方才倚靠的枝桠,腰下使力翻转至前,接下我向后击来的肘尖。
  “你要杀我?”
  展臂脱开他手中的禁锢,迅速屈肘集力再度袭向后方。
  “章将军又在讲废话了。”
  章邯见状自然再次以掌接下,左手之上未有度革遮蔽,从我臂上束环蓦然刺出的轻薄利器便轻易没入他的掌心。
  他眸中一黯,“你是认真的。”
  掌心遇刺,但他指上力度分毫未减,肘上骨节间被制令我左臂动弹不得。
  “很显然,所以章将军是时候以背负之剑还礼了。”
  我微微扭头可见那柄负于他身后的利剑,尽管我几次接连的袭击,章邯似乎并没有要将它出鞘的意思。
  “接下来你就要如愿了。”章邯接话道。
  话毕他松开我的肘弯,利器随他松懈的动作从他掌心离开,利芒倒刺带出一线血迹。
  几番对招后,身下树桩已然完全断裂。枝干倒下时,我趁势旋身落地,而章邯落于另一侧,我们两人之间被木桩相隔而开。
  “看来,螳螂已经捕食回来了。”
  章邯沉声说道。我直起身形,脚下摇晃。
  螳螂?
  抬起目光,隔着倒下的树干,章邯执剑长身而立。而在他身前的人身形魁梧,从前方可见自肩髃后入目的巨阙。
  胜七已折身返回,那么,小跖呢?
  对于章邯的话,胜七并没有反驳。他手向后持住剑柄,眼神之中有震慑之势。
  “小跖在哪里?!”我厉声问道。声调拔高变得尖细,就连我自己都后知后觉语气中的害怕。
  这样突兀的声音显然引起对峙当中的两人的注意。
  章邯脚下未动,但将脸侧向一边。在我的声音于密林之中落下恢复平静后,他向后几步退至树桩边界,我才看清他眉头沉下。
  与章邯退步相对,胜七迈开脚步,每向前一大步便一字一顿缓慢出声:“你,是在和我说话?”
  我仰头看着从夜色沉积的林间走出的人,眼眸森寒,面上尽是僵死的肃杀之色。
  换做平日有人这样问我,我大约会回一句“难不成我在和空气里的魂魄说话?”。可是,不是现在。
  我深吸一口气,心底有个声音告诉我,眼前这个人是我不能得罪的。但是张口之时却只有一个想法,问个明白。
  “他在那里?”
  “你认为,在我的巨阙之下,他还能跑到哪里?”
  耳边轰鸣阵阵,每一个字却都透过嘈杂清晰入耳,再如千钧沉铁积压在心上。血气在肺腑汹涌迭起,我咬紧牙根,将喉间隐隐泛起的铁腥味咽下。
  我忘了自己是如何出手,只想着若能先发制人,我也可以拼劲全力伤及眼前之人。千机铜盘监守不力,依照李斯当时的命令我已经不可能有活命的机会,而被李斯处决或被罗网追杀,更或者是病死,我心甘情愿因替盗跖报仇而死。
  没有真正面对过巨阙的人,永远不知道被剑气压迫逼进绝路的心境。
  在机关鸟之上时还能清楚看见的好月色渐行渐远,手臂被木桩轧牢,我仰面于泥土之上,只能看见数根几人环抱粗细的树桩皆被巨阙拦腰斩断,黑压压地向我的方向倒压而下。
  被黑暗淹没的那一刹那,心底到底是有遗憾的。
  我死后还会有一百年、两百年,甚至一千年的时间,在这漫长的时岁里,尸骨却只能葬身于黑暗,永永远远。
  ……………………………………………………………………………………………
  “宁术,宁术……”
  有人在喊我的名字。不,我不姓宁,这不过是顺便借宁家夫妇的姓氏,假装成在那场失火中他们幸存的女儿罢了。
  我没有名字,不管是和别人行走江湖还是加入罗网,名字都是被抛却的。后来,我给自己取了一个名字,阿术。
  青青苍术,覆瓦其上;青青薄烟,山精其下。
  青色的苍术,会生长出浅淡的黛紫花蕊,铺叠的姿态就像细密的鳞瓦。这种草本又有另一个名字,叫山精。清扫之日以此熏蒸,燃烧出的青灰烟气充盈屋室,将会焕然如洗。
  我,叫阿术。
  那个声音停下,再次在耳畔响起时,确实是喊我“阿术”的。
  心里不禁得意,就像渴求成真,对知趣之人要加以褒奖。我柔声询问那个声音,你找我做什么?
  他说,“阿术,醒来!把眼睛睁开,不要睡着!阿术!”
  我很纳闷:现在身处黑暗,分明是深夜时分,难道不是安寝之时?但是耐不住这声音的萦绕不散,我觉得自己可以试着照他说的去做。
  可是,我听话地睁开眼睛之后,这个声音消失了。
  眼前幽黑仿若无物,我只觉得自己全身关节筋骨都被锁锢。试着动一动右臂,却发现被硬木扎根在泥土上。
  一个动作牵动全身的疼痛,让我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你终于醒了。”
  我正过头,空间狭小而眼睛适应了黑暗,便能看到身侧似有一个更为深色的轮廓。黑影很近,近得能听见他异常缓沉的呼吸。
  初醒时心智惘然,话也顺口而出:“章邯?”
  “原来你那么不习惯用敬称。”
  章邯的笑声很近,就连笑时声音在喉咙的徘徊都一清二楚。
  我不知道如何接他那句话,他也不在意,径自说道:“你既然敢对我下杀手,直呼大名也不奇怪。”
  “你当然知道我要杀你……”
  彼时,我想牵制他,即便只是半刻钟也能避免他与胜七合力,为盗跖争取时间。
  那你为什么还要救我?这一句话我没有说出口,就像我曾认为的人表面与心相隔甚远,一个人的心思想法很难猜忌,更何况我并非眼前人,我一点儿也看不透他。
  章邯没有再说话,应该说此刻要他讲太多的话也是一种负担。
  除了最先被轧住的右臂,我并没有被随后落下的树桩压在其他肢节,因为章邯把它们尽数接在了他自己的身上。
  树身高大树体宽实,数段折木连带着叶冠不止百钧之重,这样的沉重足以在倒势下将人的脏腑压挤破裂。我知道章邯也与胜七有一番对抗,但是在瞬间他移至我身前替我挡下重负,我却现在才知道。
  他保持俯身不变,肘臂弯曲两手平撑在泥土上,沉重扑压左右动弹不得亦不能向后抬身。他左腿也是曲起的,用膝盖支持身上重量,与我只隔出窄小的距离。
  月光从密挡的树间只渗入一缕光华,可以看见额上密布的汗水,鬓角额发贴在他的脸上可以说是难得一见的狼狈。
  额头上触落一滴温热,我向左侧首,那滴温热便滑落在脑枕着的泥土里。
  “我现在倒有些想念时刻追随你的那些影子了。”侧着头,我轻轻说道。
  上方传来沉沉的嗓音,“我的影密卫要是听到你这一句话了,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感到宽慰。”
  “他们什么时候会来?”
  “明日。”
  察觉到我闻言后呼吸一窒是很容易的,章邯转口道:“朝阳初生时,倘若我还没出现,他们必然会从公子身旁撤离并追踪至此。”
  我没有说话,目光所及是支撑在我头侧的手,半掌陷入土中,因向下的姿势青筋毕露。就是这只手,方才与他打斗时我臂环刺出的利器在掌心划出伤口。
  转回头,我盯着他,“要等到那个时候,即使我还活着,你的左腿也废了吧。”
  章邯明白我的意思。百钧之重,他的腿弯曲不得平展,肌肉紧绷如满弓之弦,完全处在紧张状态。不说等到明日,就算是一个时辰,若得不到活动,血气就会停滞壅塞在膝髌。
  但是,如果他稍微动作,背负的沉重极有可能移动,恐怕我们二人都会被树桩掩埋。
  所以,章邯绝不敢稍有松懈。
  “下来吧。”我听见自己对他说道。
  章邯迟疑了一会儿,我的腿侧外缘抵着他的膝盖,感觉到他慢慢卸去的支撑。
  然而就是这小心翼翼的动作都使叠加在上的树桩滚动起来,章邯再次顿住,全力贯注在维持身上的负重平衡。
  僵持在这里是个更难支撑的方向,他额头面上淌出的汗水顺着下颌角滑落在颔,最后滴在我脸上,温热转瞬冰凉。而我此刻只有肩颈和一只手可以动作,便伸手扶上他的左膝。
  他抬起眼眸看着我,我点点头。
  借着我手上的力度,他能更平缓地放低身子从而避免下沉幅度过大而使木桩移动。等章邯整个身体放平的时候,我才知道刚才他肩负承载的真正重量。
  胁肋下的胸腔被压迫到最大的限度,就连呼吸都是艰难的。我咬紧下唇沉气,想要锁住体内真气,却止不住上涌的血气,最后的猛力一咳,血液自唇角溢出。
  伏在我身上的人身形一怔,手下动作就是要重新抬起。可是泄力之后根本无法上抬,再度用力只能愈加疼痛。
  “没事。”轻轻说话,气息急促。
  章邯与我平视,他的眼眸是龙尾黑玉,即便是星点光芒,都收入其中。我说自己没事,心口骤然的起伏却能透过他胸前甲衣显露无藏。
作者有话要说:  啊。。男嘉宾和女嘉宾的再次亲密接触,请食用!!

  ☆、湘色

  林间夜风,拂过枯萎草茎。稀疏草尖在脑后身前,是草木的气息。
  大口吸入的空气挤压在肺腑,唇上已经被夜起冷风吹得干裂。右臂在木桩下被紧压,身体也冰凉麻木。这是过了几个时辰?还是,仅仅是几刻钟?我全然不知。那一缕渗入的月光已经移转,大约已经过了很久了。
  眼帘沉重,心里寂静得想要安睡时耳边听到章邯忽然开口,“上次你说‘宁’姓是你的本家姓氏,你的家在什么地方?”
  费力睁开眼睛,正撞在他的眼底,“不知道。”
  他好像很感兴趣,追问我,“这是因何?”
  心想这之后也活不下来,而且对这将军之位的人我也动了手便无可畏惧,直白地回敬他。
  “因为那时说的话并不全属实。”
  “可那日谈及之时,我分明见你眼神异样似乎颇为思念,这样的情愫不假。”
  垂眼避开他的目光,“章将军那样肯定?。”
  “有时候,愈是深的思念连你自己都觉察不了,因为它被掩藏在心底。而需要被掩藏的,都是珍贵之物,掩藏也就意味着保护。”
  珍贵之物?保护?
  扯起笑容,唇上细微的疼痛大约是被牵拉出的裂口。
  “将军可记得在那偏僻乡里的偶遇?您还断定,我为了取得墨家信任会制造出一个突发事件。”
  缓缓陈述,就像在讲一个听闻来的故事。
  “那一天傍晚我将水担回家时,宁家的阿娘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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