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有Reborn亲自带着他,作为九代目请来的辅助者,我还是要了解其各方面信息,特别是,在他未来的守护者成员的眼里,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阿纲啊,很好的人啊。”山本一脸纯天然的欣赏模样,告诉我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好人?
好人有很多,但仅是被别人称为“好人”,那可不是好事。
于是,我换了个问题。
“那么,并中最厉害的人是谁?”
听到这,山本思索片刻,回答:“云雀恭弥。”
“是吗?”我来了兴趣。
这个人,似乎也在给我的资料里,我挺好奇,一个初中生怎么成为最厉害的。
“嗯,委员长是学生们的领导者,当然,教员职工也受他的势力影响。”山本老实回答。
“这样啊~”我若有所思。
一个学生,能势力那么大,要么,是权利,要么,是金钱,要么……就是暴力了。
这样一个学生,有趣~
“我很想见见他啊。”
然后,我看到,阳光少年的脸上呈现出一种异常纠结的不解神色。
这类似与胃痛的表情,让我的好奇心更上一层楼。
好奇心能杀死猫的。
不好意思我属猫~
☆、心悸
穿上你滴职业套~拎起你滴公文包~你滴眼镜厚又沉呐好像那洋葱切成片~~
日常教师模式启动,我扶了扶鼻梁上的黑框眼镜,站在落地镜面前。
好一副古板、严谨的教师模样,这份过于死气沉沉的装束为我的外表年龄增添了不少,没办法,这是个看阅历的社会,和“师”挂边的职业,你的年龄往往与你的阅历挂钩,而你的阅历,也常成为你办事能力的象征。
无论医师、教师、律师……
那都是老的辣呀!
所以,为了这份火辣辣的视觉效果,我继续把自己的长发盘起来,终于,气质由古板上升为刻板。
然后,我满意地出门了。
“乖乖等一下,妈妈锁门。”
一出门,就看到我的邻居。那是位带着儿子的母亲,见到我,她礼貌地对我点点头,然后转身锁门。
我也点下头,便径直下了楼。
“kufufufu……”
蓦地,耳边就响起一阵轻飘飘的诡异笑声。
我一愣,回过头去。
身后,那位锁门的母亲此时正专心整理着她的包,似乎什么都没听见,而她的儿子,一个不过7、8岁的孩子,安安静静站在他身边,似乎是注意到我的凝视,他偏过头来,对我露出一个纯真的笑容。
错觉吧……
早起的感觉,奈斯!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看那厮,跑的真快~
……蛤?
“嗖——”一个人影飞快从我眼前窜过去,扬起的微风撩起我垂在脸颊边的碎发。
“……”我无语看向那个奔跑着的,周身仅着一条内裤的男孩子,且在看清,对方就是沢田纲吉时,我默默捂住自己的心脏。
我教过心里变态的,但没教过光天化日之下敢果奔的,那些黑手党的孩子再变态也就是爱好谋杀之类的,你爱好暴|露身体是为哪般?
“呋,你终于来了。”这时,身边,Reborn从围墙上慢悠悠走过来,气定神闲的模样,让我看着就着急。
“你干的?”我指着前面撒丫子飞奔的纲吉,一脸呆滞看着他。这货既然在,那这等囧事定是在他的默许下发生的。
“呵呵……”低笑两声,Reborn抬起头,婴儿脸上写满了“鬼畜”二字。
“你怎么这么做?”我有点不满。
“他是我学生,我想怎么教那是我的事。”丢下一句话,婴儿留给我一个潇洒的背影。
当然,我奈何不了他。
论文,我百年的经验居然在与他的能力测试中占下风,此等学霸就是怪物;论武,他是杀手我打不过他……
所以,这就成了约束我的规矩,我不能对他的学生指手画脚,拿Reborn的话说,这叫越界。
越了界,那就是和Reborn作对了,他会对我不客气。
叹息,我继续往并中走去。
假如,沢田纲吉是个足够善良宽容的人,那他就能容忍这一切。
或许,Reborn就是在考验他这一性格,毕竟,宽仁的首领,家族上也出现过,不是不可以。
走进并中,去了教务处,我如约在那看到了校长和主任。
于是,我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介绍信。
“您好,我是Nian,来自意大利西西里,是原先推荐来的英文教师。”我简单解释着,将信递到校长手中。
校长结果信,都没拆开,只扫了一眼名字,就把东西还给我,说道:“我们现在不缺老师,请回吧。”
我一愣,然后,失笑道:“我没有听错吧?您让我回去?可是事先已经安排好了我要来这应聘……”
“我们不需要老师了。”校长再次重复道。
“为什么?”透过镜片直视他的双眼,我一字一句问道。
“因为……”
“因为,这里不需要食草动物。”
接话的,是一个少年。
谁这么大胆?
在面前的校长和主任脸上,见到某种战战兢兢小心翼翼侍奉讨好的表情时,我回过头去,看向这些卑微的崇敬之情所指向的人。
然后,我呆住了。
那个人,逆光站在门口,头发服帖地垂在耳边,背后的阳光大片地打在他身上,逆光之下,他的轮廓是模糊的,发梢染上了阳光的浅色。
心脏犹如高空坠落一般,失控地乱了跳动的节奏……
隐隐还有痛感,从那里升起,最后爬上身体,蔓延到指尖,让我全身僵硬不已。
“啪嗒。”
手里的包掉在地上,我后退一步,有些失神。
“……Alaudi?”
来者慢慢走近房间,胳膊一挥,露出一对武器。
而,随着他的走近,光晕打出的效果在慢慢减退,然后,我看见一个黑发的少年,一脸高傲地站在我面前。
“哇哦,意大利介绍来的老师?”他似乎兴致勃勃,灰蓝色的眼睛流露出丝丝愉悦,是的,那是种掠食者见到猎物时的愉悦神情。
而,我完全不在状态。
“你不是。”
倏尔,我脱口而出。
“嗯?”少年头微微一动,眼中的猎杀之意有些消散,也因为这,那份年轻的青涩之意,又浓重了不少。
看着这样一个人,我顿时,有了解脱的感觉。
“幸好……你不是。”额头带着冷汗,我犹如噩梦惊醒一般,轻声叹息道。
幸好……
假如,他对我露出这样的杀意,我会崩溃的。
“……”在我喃喃自语之时,面前的少年,脸上扬起了淡淡的不耐烦。
“哼。”可能,我的异样反应,然他厌烦了吧。
一挥衣袖,少年拂袖而去,再懒得回头看了。
“这个学生是谁?”我回头问校长。
老头掏出手绢擦擦脸上的汗,回答:“他是云雀恭弥……Nian小姐,您还是请回吧,招惹了委员长,不是好事。”
“你们都怕一个学生?”我挑眉,有点不相信。
“哦,您是没见识过他生气的样子,真是太……”说着些话时,校长的脸上浮现某种末世降临的绝望感,也不知,是被这种恐惧笼罩了多少年,只要和云雀相关的,他就没有处理的办法,只能害怕。
“哦,他打人的样子很恐怖喽?”我说出了自己的理解。
老头艰难地点点头。
“这样,麻烦您转告他,他想得到什么,我会满足,条件是,我要在这当老师,可否?”我提出自己的要求,无论怎样,既然答应了九代目在这当老师,监管一段时间,那自然要说道做到,一个称霸学校的学生,不能阻挡我的脚步。
“知道了知道了,还请快走吧。”老头儿一边擦汗一边挥手,示意我快滚不送。
就这么着,我百年来第一次出现了教学被迫中断事件,还仅是因为,校方无能,保不住一个老师。
真是世风日下,这年头,学生比老师大,只要他们愿意,可以成功让一个老师中断他们热爱的教育事业卷铺盖走人。
联想到最近一些新闻,我更加怜惜自己这般职业了。
嘤嘤,老师好可怜,快买点酒和小菜回去吃吃喝喝纾解下……
课没上成,大清早,我只能拎着清酒和烤章鱼回了公寓,打算借酒浇愁。
那个不管事的老校长天知道会不会告诉云雀我的话,而云雀恭弥……唉,这孩子我看到他的脸就不自然,现在根本没心情去面对他,还是先平复了心情再考虑怎么处理吧。
拎着酒菜,我晃着手里的钥匙爬上楼梯,一路顺溜而上,最后,在家门口,被“路障”拦下。
此“路障”目测7、8岁,捧着下巴坐在楼梯上,一只眼睛被刘海遮住,另一只是靛蓝色的,正认真地打量着我。
“唔……你妈妈呢?”认出是隔壁家的儿子,今天早晨出门时才见到过,我便好心问道,“你怎么不去学校?”
小男孩沉默一会,才回答:“我今天不舒服,妈妈就让我回来了。”
“这样啊。”我没多想,走过他,拿出钥匙准备开门。
“你是并中的?”身后,小男孩站了起来,手插在口袋里,宽大的学生短裤下,腿很细,看起来很瘦弱。
“差不多吧。”因为刚被拒绝聘用,所以,我含糊应和着,把门打开,准备进去。
“是吗?”身后,小男孩似乎是自言自语说着。
“kufufufu,那真是,很合适啊……”
最后一声,不再是稚嫩的童声。
那是个青年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奇特音色的笑声。
我条件反射地把手里的酒菜向身后丢去。
然而,对方更快一步。
小男孩,手里攥着一只闪亮亮的利器,看起来,像是三叉戟一类的武器的尖头,迅速划过我的小腿。
“kufufufu,很好的容器呀……”
失去意识前,我听到那个小孩子的口中,说出了那道奇特的声线。
这声音,似乎很久以前,我也听过。
一切,恍若隔世。
作者有话要说:
☆、隔世
“怎么还领回个女孩子,阿诺德,”军装男的装束看起来像个贵族,不过,缺少一股傲气,在阿诺德面前,他中规中矩地扮演着拍档的角色,口吻亲近如老友,但这掩盖不了他损友的实质,见我呆呆不说话,军装男很心痛地捂住胸口,恨铁不成钢地瞪了阿诺德一眼“还是个不会说话的,阿诺德你是拐卖人口,我看错你了!”
“闭嘴,”脱下手套,阿诺德白了搭档一眼“斯佩多,你如果不说话,那谁都以为你是真贵族。”
“Nufufufu~”被拍档冠以话多的帽子,斯佩多并不生气,低笑几声,继而把视线转回我身上“那,你要怎么对待这个沉默的小猫?她很防备哦……”
说着,突然,斯佩多一手抓向我的面盘。
我偏偏脑袋,躲开。
“你干什么!”阿诺德大步走上来,拽着斯佩多的衣服将其从我面前拉开。
“Nufufu,阿诺德,她伸手很好,你确定你是救了她,而不是引狼入室?”似笑非笑看着拍档,斯佩多瞄了我一眼,“早有耳闻法国的间谍们不择手段,会选择年轻的女性和小孩来培训,以孱弱无害的极具欺骗性的模样来骗取敌人的怜惜和信任,阿诺德,劝你小心行事,排除你情报部的工作,你还是Giotto的手下,自卫军的情报,若让那些法国佬得到……”
后面的话,隐没在二人的窃窃私语中。
但看得出,阿诺德在极力为我担保,以至于最后,斯佩多气得摔门而去,拿他完全没有办法。
也就从那开始,斯佩多看我不顺眼起来,但逢事端,一定会考究我一番,绝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犹记得,在阿诺德的指导下,我懂得意大利语后,听到的来自斯佩多的“拷问”……
“女士,麻烦高抬贵手,唔,没有受伤啊,难不成昨晚突袭西部自卫队放火的间谍不是你——哎呦!”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斯佩多,被阿诺德一胳膊肘击中腹部,半天说不出话来。
亦或者……
“小Nian,掀起你的裙角,哎~对,咦?小腿上没有胎记,情报里明明说那个间谍这有标记的——唔!”蹲在我腿边的斯佩多,遭到阿诺德一记拳头锤在头顶,冬菇毛蔫了。
再有……
“其实你是个男生吧?只是骨架小又化了妆所以看起来像女的,我看看……#@#@%¥”已经开始考究我性别的斯佩多被阿诺德拷上咸猪手托小巷里拍板砖儿……
总而言之,冬菇先生的作死行为一直在翻新从未有间断,这份带着开玩笑意味的考究已经由最初的不信任转变为后期的小打小闹,我也渐渐习惯了斯佩多的这种“不信任”态度下的亲昵。
可是,最后呢……
海水洗刷着沙滩,又因为是阴雨天气,原本湛蓝明媚的海洋变得暴怒阴戾,一如斯佩多看到阿诺德时的表情。
然后,沉默的贵族,将视线从沙滩上没有了气息的身体,转移到我的脸上。
雨水冰凉地拍在我脸上,将凌乱的头发黏在我的脸颊,肩头,这冰冷的感觉,却无法触及内心。
因为,那里更为寒冷。
唇颤抖着,我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而,斯佩多并没接受我的歉意,异色的双瞳,紧紧盯着我,昔日开玩笑时的笑意和轻浮都不见了,阴戾的眼神,死寂的表情,一切都起于他拍档的死亡。深吸一口气,他说道:
“是你害死了他。”
掌心的流沙,在胡乱窜动着,我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然后,清醒过来。
周围有些冷,梦里雨水的凉意还残留着,但现在,我才发现,是因为我没盖被子躺在一个空荡荡的房间里,所以才觉得寒冷。
收起掌心乱窜的沙子,我从身下的破沙发上坐起来,随着我起身的动作,还有些弹簧不自觉地从沙发表皮的漏洞里弹出来,看着这简陋的“床”,我环视周围,发现这已经是最好的卧具了。
没把我捆紧巴了直接丢地板上,那说明绑架我的人并不是抱有极度的恶意。
话说,绑架我的,难道是那个小孩子?
想到隔壁家那个小学生,我困惑地摸摸自己的头。
现在的小学生能力以及那么强,能偷袭猎人了都?既然这么厉害,那没道理我之前都看不出来,我的感官还没退化地那么不济,连强者的气息都嗅不到。
困惑不已之时,前方,传来一阵耳熟的轻笑。
“kufufufu……”
我警觉看过去。
天花板垂下了几缕破破烂烂的布帘,在这层层障碍后面,依稀可见一个高挑的少年身影坐在那。
“谁?有何贵干?”我准备好沙子,盯着前面的人。
“不用那么紧张,我用不到你,”说着,少年站了起来,布帘后走出“这么合适的身份,但却不能为我所用,真是可惜了。”
头发梳成奇怪的凤梨造型,异色的双眼看着我,上下扫视了一番,然后,少年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你,不是人吧?”
“你才不是人。”我哼哼,从沙发上站起来,嘴上厉害着,心里还是有点怕的。
那只红色的眼睛很奇怪,被他看着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的秘密都被抽丝剥茧地寻觅出来,一点点浮现在他面前,让他看。
“不不……”摇摇头,少年的目光依旧停留在我身上“我的幻术对你无用,你的身体构造,已经不是人类的那种了。”
说着,少年慢慢走近,伸出手,指尖似乎要点一下我的脸。
我自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