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幕末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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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幕末的云-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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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浩吧。”他抱着孩子轻声的说,然后,看着阿云说,“谢谢你,云,对不起。”他,最后还是说了这句话,对她自己内疚吧,她最辛苦的时候,无法在她身边陪伴。
“呐呐,其实我之前想过,如果是女儿就叫她泉的,希望她能像那个阿泉姐姐那样美丽啊。”她却没有想这些,反而兴致勃勃的拿孩子的名字给他开涮!
“如果有第二个女儿,就叫泉吧。”他倒是一脸认真的回复。
“什么啊,谁还要生第二个?就浩一个已经够我累了,难产是我不是你!”她不乐意的说。
听见难产那两个字的时候,他神色一变,握住她的手,
“难产!”
“没事啊!看我现在好好的,椿彦跟铃照顾着,我没事了!”
“真的没事?”他轻轻的抱住妻子。
“要我现在帮你针灸也可以啊,山崎同学。”阿云笑了笑说。“而且也许,浩需要像阿泉姐姐那样的美女妈妈来教导。呐,阿泉姐姐。”
“我能够原谅你这种幼稚的想法了。”
“什么啊!山崎丞,小心我毒死你。”
“你要谋杀亲夫还有自己孩子的父亲吗?”
“有何不可。”
“浩会舍不得的哦。对不对,小浩?”他照看着自己刚刚出生的儿子。
阿云在这一刻觉得很满足了。
生下孩子她才知道,自己的妈妈到底有多伟大,也觉得,自己好像更加爱这个人了,因为,他们之间,多了这个孩子。
下个月,是油小路事件,新撰组的又一次内部分裂,而到了十二月,幕府就要跟攘夷派的战争正式开始了,但是,那些都与现在的他们无关。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枕在她膝上熟睡,而她还抱着自己那个儿子,真是的,他们父子存心让她不能动吗?手里一个,腿上一个,都是麻烦鬼。
不过,看见丞眼底浅浅的黑影,她将一切埋怨收起,
“辛苦你了,丞。”
那一刻,好像看见他抿紧的眉眼都舒展开来,扁扁嘴,怀疑这个家伙,是不是在装睡!
哼着歌,哄儿子入睡。
而本想进来看看阿云跟孩子情况的原田步跟北村铃,会意的将门拉上,不打扰他们一家三口。

“沙夜,去把铁之助叫来吃产饭吧(注释1)。人多才好啊!”原田步叫来也一直帮忙的小女孩。
“是。”
“我已经吃过了,没其他事情,我要准备走了。”铃说。

注释1: 按照日本的传统习惯,妇女生产前后家人要烹制产饭,供产神、产妇、婴儿食用。供后将饭盛入碗内,给产妇和邻居分食。参加吃产饭的人越多越好




知道

丞一直留在山田民宿,着手要准备主持孩子的七夜(婴儿出生后的第七个夜晚)和初食(婴儿第一次吃饭),而山南夫妇他们在孩子出生的第二天回来,回来的时候跟总司见过面。
当总司看见那对夫妇抱着两个孩子回来的时候,他都呆了。
估计那是连土方先生他们也没多见过几次的样子吧。
山南先生他们看见冲田总司的时候,也是忍不住一愣,不过很快就恢复原来的微笑,能够平静的问:
“吃过阿云的产饭没有?”
“嗯。”他点头,“生了个男孩,山崎在陪她。”
“是吗?真是好事呢。你回去通知土方还有斋藤他们过来吃饭吧,永仓也可以叫来,其他人就不要了。”
“是!”冲田总司应下后,跟原田步打了声招呼,
“阿步小姐,我先回去了。”
“好的。”
就这样寒暄后离开。
××××××
他一路缓步走回屯所,到屯所的时候,看见似乎在等他的斋藤一,他虽然一脸沧桑但是实际跟自己差不多大,只是他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山田民宿的老板说邀请你过去吃产饭,顺便可以通知永仓先生。”
“谢谢。”
“那个,斋藤先生,”他犹豫了下,“有多少个人知道山田民宿老板的事情。”
“这个您应该去问土方副长。”
“是这样啊。老板也让我去请他呢。”

走到属于副长的房间之前,好像三天前他也是这样焦急的冲进去,告诉他阿云的事情,那个时候他的反应,大概他也是早就知道的吧。

“土方先生,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
其实土方先生算是他的亲生兄长了,自从离开光姐姐以后,他一直受他跟近藤先生的照顾。
但是,山南先生,还有,她。
“土方先生,你早就知道山崎丞的妻子是什么人,对不对?”
“嗯。”
“山南先生的事情,也知道吗?”
“总司,你想问什么!”
“我想问的是,”他缓了缓,压低了声音说,“为什么要瞒着我!他们都是我重要的人,为什么要瞒着我!山南先生明明没有死!”
“这个问题现在重要吗!”土方敲了敲烟杆上的烟灰,“总司,阿云那丫头说过一句话,我不得不承认的话,那就是山南不适合现在的新撰组!”
“那她呢!”他问,“她又是为什么!”
“她已经是山崎的妻子了,总司。”
“为什么!土方先生,为什么你要隐瞒他们的事情!”他觉得委屈,“我不甘心!我能够体谅山南先生的,但是为什么要瞒着我!还有,我,第一次想对剑一样专心的对她,为什么她不相信我,连我也隐瞒!”
“我是在去江户的时候知道她没有死,当时她是松本的同事,也是山崎的老师之一。”
“云籽!”从记忆里找到山崎丞未婚妻的名字,还有阿云生产的时候,那个有栖川御医叫的云籽。
“那个也是她的名字,她父亲是支那人,云籽才是她的名字。”
似乎,连她真正的名字都没有知道呢。
“她生了个儿子,邀请你还有永仓先生斋藤先生去吃产饭。他们的事情,到底有多少个人知道!”
“加上你,一共五个人,市村也知情,不过近藤还有原田他们都不知道。”
“连原田先生都不知道?”
“原田步不说的话,原田就算知道她有事瞒着也不敢问。”
“也是呢。”
“我下去了,土方先生。”
“嗯。”
××××××
晨曦时分,一个银发黑肤的少年离开了山田民宿,同时跟沙夜告别。
“这样真的好吗?阿云姐姐如果知道你不告而别会到处找你的。”沙夜说。
“告诉她,我会过得很好的。反正她孩子都生了,不会再有什么大事。”
“铃,你还是在恨铁吗?”沙夜小声的问。
“这是另外一回事。”
“真的,不能留下来吗?”
“让我继续看着那个男人,搞不好阿云迟些还会逼我叫他姐夫,我还是早点离开比较好!而且,我已经双手将我最亲的姐姐交到他手里,至少让我拥有不看见他的权利。”
“如果你现在就走,我不介意用特殊方法让你倒下,然后捆起来交给云处理。”一个不冷不热的声音加了进来,某个应该正在享受一家三口幸福时光的男人!
“你怎么在这里!”
“既然回来,为什么还要走呢,铃。”有栖川椿彦也摇着扇子走了出来。
“我只是回来看着那个不安生的家伙而已,这里已经没有我的事了。”他冷冷的看了山崎丞一眼,“而且,我不认为壬生狼真的可以相信!”
“你是云的弟弟!”
“阿云是我姐姐,但是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我永远不会原谅新撰组的人!总有一天,我会向那个人报复的!”
“你要向谁报复啊,铃。”有栖川椿彦对铃这样的话不赞同的皱眉。
“要为死去的人复仇,但是不要忘记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这句话我记得!”铃回答,“我要报复的是市村铁之助一个人而已。他亲手砍下了我师父的头。”
“吉田稔磨不是市村杀的,是冲田动的手。”山崎丞觉得自己有必要纠正一下这件事,“市村本来不想杀吉田,是吉田稔磨要杀他,冲田为了救市村所以才杀了他。”
“你是在为他说情吗?”
“我只是告诉你这件事而已。”
“你们回去吧,姐姐应该醒了。”
“真的,连告别都不说吗?”有栖川椿彦问。
“这个是你们要考虑的事情。”某个弟弟再次离家出走,走的时候,丢下一句:
“姐夫,表哥!”
然后生生囧到两个来送行的男人。
“铃,还真不愧是云籽的弟弟。”有栖川椿彦手里的扇子差点没有被那个表哥给震下地。
姐夫,嗯,思考,再思考,再再思考,这个称呼,感觉,好吧,这个北村铃在承认姐夫这个身份上,比自己处理得要成熟。
××××××
在孩子完成了七日、初食还有命名后,山崎丞似乎还是没有回去屯所的意思。
“你要留在这里多久?再不回去,不怕土方先生让你切腹吗?”近藤局长应该快来找他回去了吧。她抱着孩子在回廊上坐着,眼睛看向屋檐挂着的风铃,听它随风撞击出清脆的声音。
“我是忍者不是武士,没有切腹这个规定。”他回答。
“啊,是谁以前认为自己是武士要切腹自杀的。”她翻旧账中,不过,他会不会好奇自己怎么知道他曾经做过这样的事情呢。
“是啊,那个人是谁呢。”他走到了她的身后,给她披上厚厚的外套说。
这家伙装傻练得就是比别人好,因为他本身就少表情,更胜人一筹呢。
“铃到底怎么回事?”她问起她忽然逃家的小弟,“他既然回来了,怎么又离开的?”
他沉默。
“唉,估计就只有土方那个讨厌鬼才可以从你嘴巴里拿到情报。”她一副受不了你的表情,然后低头看着熟睡的儿子,“回头自己再去找他,你也不要担心我了,该干啥干啥去。”
“他生气了。”
“不是生气吧,”她说,“果然铃是不可能和你共存的,是我自己太天真而已,果然最近我是幸福过头,脑筋也不好了。”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还是以前岛原的那个阿云。”他对阿云说。
“厄?你想我继续当妓女吗?”==+不高兴了。真是的,自从跟这个人在一起,他就是自己的冤家啊!吵架吵不赢,每次到最后郁闷的还是她自己!但是,无论怎么吵,自己就是想跟他在一起。
“那个时候的你,会撒娇会任性。”
“什么啊!难道那个时候你被我使唤得很高兴吗?”
“至少,那个时候你不会勉强自己笑。”
也许吧,一路跟他走来,从相识开始,就开始的羁绊,如果那天自己没有在后巷看见变装的他,他们现在会不会又是另外一个样子,也许她还会是龟屋的一个小小艺妓,他还是他的山崎监察。
“行了吧,我不爱听这样的话,你也不见得适合说这样的话。”抽搐状,“什么时候回去?”
“下午。”
“那么快!”
虽然问的人是她自己,但是知道答案后,郁闷的还是她自己。
“孩子你抱着,我去煮饭!”她将孩子递给他。
“笨蛋啊!女人没坐完月子不准碰冷水!”
“那午饭你煮啊!”
“我又不是不会!”
……(没营养的对话若干)
阿云笑了,
“笑什么?”
“我记得,我从长洲回来的时候,你也是这样跟我说话的。”
“什么啊!”

过午,吃过午饭后,两个人纵容不舍,还是要分开。
“云,好好留在京都,不要乱走。”
“我知道了,”她为他穿上外衣,“你,千万要小心。”
“什么啊!你也会说这样的话。”
“果然对你这个家伙说这些话是多余的!”她说。
浩却在这个时候哭了,她连忙抱起他小声的哄着。
“呐,你来抱他。”她把浩交到了他手里。
他接过,轻轻哄着哭闹的浩,刚刚开始看见的皱巴巴小娃娃已经逐渐的圆润起来,姐姐说像极了小时候的他,让阿云自己气了很久,说是她怀里那么久,结果生出来的还是个像他而不是像自己的儿子。
“你说过,不会让我们的孩子成为私生子,你做到了。”阿云走了过来,看着他,“现在你要答应我,不要让浩没有父亲。”
“对我没有信心。”
“这个承诺是给浩,不是给我。”
“我答应你,浩,很快我就回来,给你主持百日。”
哭闹的婴孩似乎听懂父亲的话似的,停止了哭泣,缓缓对父亲露出笑脸。
将孩子交回她的手里,他说声,
“我走了。”
“请慢走。”

在他离开后,她哼着一首很老的歌曲,那是小时候她看新年红白大赛(日本过年必备,如同中国的春晚一样)的时候听见的歌:
【爱よりも恋よりもはやく 与你相识的命运捉弄 
あなたに出会ったいたずらが 比爱情更快地 
私のすべてを変えてゆく 改变了我的一切 
恋におちてゆく 坠入情网… 】
---松隆子1999在红白大赛的时候唱过的歌,梦的点滴




油小路事件

回到屯所的山崎丞,自然是被魔鬼副长狠狠的教训了一通,谁让他因为儿女私情而整整七天没有回来工作过!
不过,训斥过后,土方岁三拿出一个分量不轻的钱袋,
“这个,拿去!”
“副长。”
“咳嗯,这个,是我这个姐夫给生产后的小姨子一点意思!”
“你出席初食和七夜会比这点意思来得好!”况且,你这种自称的姐夫,只会让某个人跳起来指着他鼻子说,你这个家伙没资格!当然,这些山崎丞可不敢说出口,说了会被砍或者被叫去切腹的。
“我看见那些人的脸就来气!”
狐疑的看了看带有怒意的副长的脸,山崎丞想自己是不是真的猜想错了,然后门被轻轻的叩响,
“副长,晚饭是你让我带回来的小豆饭、油饭、烤鱼还有粘糕,您现在要吃吗?”
小豆饭跟粘糕,是产饭的主料,油饭跟烤鱼是七夜的必要准备的饭菜,这个从孩子生下来到七夜都不肯来参加吃产饭的人,==|||把云常常丢给他的那个词送给副长,闷骚!
忍住笑意,山崎姐弟将那个钱袋收下了。
“丞!”
咋咋呼呼的自然是铁炮少年,市村铁之助。
“什么事!”
“那个,这个……恭喜你!”
“嗯,谢谢!”
“我说你就不能表现的开心一点吗?你当了父亲耶!”
“嗯,我知道!”
“啊哈哈!铁之助你还不了解丞的个性吗?”永仓新八整个人压到他身上,“没看见他今天已经笑得比平时多很多了吗?也不会阴森森的找人练习针灸了!”
“厄,是这样吗?”
“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用你的身体来练习针灸!”冷眼投出,反手变出好几支银针在指间夹着。
“喂喂,丞!”红毛小狗狗汪汪叫的往外求救了。
“也好啊,搞不好针灸一下,小狗狗又能长高两寸了。”永仓新八也坏笑着说。
“不要,救命!放开我!”
现在是十月月底,山崎丞归来。
“对了,既然丞家的是儿子,那要不要考虑让他跟矶子订婚啊!”
“不要!”
“哦~未免太不卖我的面子了吧。”永仓笑着说。
“他们两个都还没满一岁。”某个父亲没好气的看着另一个同样也是孩子父亲的人。
“有什么关系!”
××××××
离开的铃回到了坂田龙马的身边,
“我回来了,坂田先生。”
“嗯,铃,有好好的和自己姐姐说话吗?”
“她生了一个很健康的男孩。”
“啊,你的眼睛还是跟第一见面的时候一样漂亮呢!”
“是吗!”
不过,心情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变了很多,身边的人也改变了很多。
想要试着去相信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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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十八日,油小路事件
油小路事件的这一夜,新撰组肃清了伊东一行,不过,那天的血战的战场少了一个人的尸体,藤堂平助的尸体。因为这个人,被尾随而来的她救起来了。
新八这个神道无念流高手砍过,还活着的人,到底是他疏忽还是刻意留情,这件事她不去深究,只能说,新八,一直都是新撰组里面聪明而温柔的人,一直用自己的办法,保护了自己的朋友,难怪这家伙最后能跟斋藤一一起在最后活了下来。
伊东甲子太郎谋划的事情一一汇报上去,没有汇报少了一个人。
看见铃是个意外,可他的出现,出乎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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