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雷,把锥生壹缕带回总部。”说着便把车匙递到托雷手中
托雷接过后马上制服壹缕,可是那双手似乎没有打算留力。
“不要让他受伤,他只是人类,回去之后把他隔离起来,不要让任何人接近。”
她说的话令锥生零有点愕然,身体却因为嗜血因子而变得不听使唤。
果然,凌早就知道壹缕的存在,但是她为什么会知道他们在这里?。
她没有向零解释情况便一把将他抱起,直奔回自己的房间里,让他躺到床上,打开那放置血包的金属箱子,却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
流血令零的嗜血因子几乎完全失控,他的样子实在是惨不忍睹。
都是她的错,要是她当时有赶上制止绯樱闲的话,零便不会受伤,亦不需要承受这种痛苦。
这下子该怎办?
她跪坐在他的旁边,伸手替他拭去汗水“没事的,我现在就去把托雷找回来,你在这儿等我不要乱跑。”
看着情急的她,才记起从刚认识她开始,有意无意间,她总会做出令他感动的事。
这种不经意的温柔,一直触碰着他的心,却因为一直忌讳会影响她和托雷的关系,才会一直抑制自己。
要是她打算跟托雷在一起的话,他输得心服口服,但是她为什么会跟蓝堂扯上关系?
真的只是工作吗?
她正想起身离开,却被他一把拉进怀里“不要走…”
急促的呼吸声在耳边回荡,他的双手在不经意间溜进了她的衣服里,温暖的触感没有任何阻隔,直接落在她的腰际轻轻磨擦。
“零…我…” 她想使劲挣脱他的束缚,但又怕触痛他的伤口,只敢轻力把他推开,却不知道自己是完全没有用上力度,这样的举动更像是欲拒还迎。
“凌…不要离开我…”他反过身把她压在床上,再捉住了抵抗自己的双手。
当她的大脑还没理解到他说的话,温软的唇已经落在她胸前的柔软,时而轻吻,时而轻舔,使她感到一阵阵酥软,她只能乖乖躺着任由摆布,煽情的一吻缓慢地上移,沿着身体的曲线带过她的颈上,直到落在她因呼吸急促而半开的双唇上,轻轻吸吮着,再以舌尖攻占。
吻得生疏,却深情得融化了她的所有。
她紧张得无法作出回应,只能傻傻地看着他紧闭的双眼。
她从来没想象过零会吻她,她认为他会对优姬感到兴趣,又或者他可能会喜欢托雷,却完全没假设过他会喜欢自己。
他的唇从她的嘴边移走,微抖的獠牙轻轻触碰她的耳垂“可以吗…?”
被他这么一吻过后,她彻底地想歪了“可以什么…?”
要是他真的想做那种事,她真的会不知所措…
他轻舔了一下她的脖子,表示嗜血的意欲,而她却说“很重金属味的喔…你考虑清楚…还有…”要是他看到了自己埋藏的秘密,一切便无法回头。
也许他只是太想喝血才会这样对她,可能他对她只是抱着好奇,
也许他会因为她的任性而讨厌她,可能还会因为知道她的心意而不再见她,
所以“不爱我的话…请不要这样对我…我…”
“你在说什么蠢话…笨蛋…”
獠牙深陷白晰的肌肤,终于,可以进一步了解她的心,换来的答案却令他感到懊悔。
满布血迹的粗糙地板,与几条锁链连接的四肢,并不是单纯的被锁住,而是被几乎与手腕粗度一致的锁链从中硬生生的穿过,伤口愈合使它和锁链融合在一起。
身上因被割去肉块而留下的无数小伤口,有些已经结疤,有些仍然在流血,显然这副身躯在已经在这情况下持续了不短时间。
桌子上放置着各式各样的刑具,挂在墙上的月历上面有着二十几个交叉的符号。
是纪录下她被困在这里的日子吗?
‘他没有放弃过…所以我…也不可以放弃…’
月历的纸页被撕下了无数次,亦曾被整个换下来,她的身体有了成长的痕迹。
那些符号和身上的伤痕,只是不停地增加…
不停有人在她身上肆虐,那张脸容却不断变幻。
‘求求你们…让我死吧…’
以为她所受过的伤跟自己一样深,但是他却发现自己真的是大错特错!
她曾经活在那个只可以用地狱来形容的地方,她到底在那里待了多少年?
那些人为什么要把她折磨到那种地步?
【你是认真的吗?居然自愿成为实验品…】
‘只要有足以令他得到幸福的力量…只要他能幸福…我怎样都没所谓…’
现在知道了她的过去,换来的却是让自己掏心的痛。
为什么她仍能一直装作若无其事?
因为她在记忆里经常提及的那个『他』吗?
那个可以让她从这样的痛苦中,一直支撑着她令她不至于崩溃,能让她不惜一切、牺牲所有的人。
“零好奇怪…被咬的明明是我,怎么你却哭了…我可不是为了你啊…所以…不哭…”
墨绿的发色未有转变,她没有对他使用那不确定是否安全的程序。
他是知道了自己的心意了吗?这是感动还是怜悯?
但是她不期待他爱自己,她可是个必须要消失的人啊…
还没得到零的回应,意识已渐渐变得模糊,是因为失血吗…
眼帘逐渐闭上,粉色柔光聚落在颈上的咬痕,令他留下的痕迹如同雾影般消散,而他的双眸仍然泛着泪光。
即使面对满脑子的疑问,他还是紧捉着她的手使十指紧扣,对自己许下不会再让她再受到伤害的诺言。
小心翼翼的翻过身子,在她的身旁占了个位置,想让她能得到舒适的睡姿。
过程中,十指依然紧扣,双方都没打算放松手中力度。
睡着的她完全忘了害羞这回事,察觉到身上的触感退开,下意识钻进他的怀内,为的是寻回那份温暖。
这一举止却在他的预料之外,皱皱眉观察怀中动静,确认没把她惊醒才安然进睡。
二人不则声的互相紧贴,酣睡的她微微勾唇,而被紧捉的手竟比他握得更用力。
她需要的只是能让她安心的怀抱,哪怕只能拥有几分几秒,她亦会抛开所有去捉紧。
幸福也不过是这么简单。
他们不曾想象可以得到,光是一点的亲近已仿如获得所有,当他们醒来之后,幸福还会留在自己身边吗?
半醒间,好像有些什么在腰间窜来窜去,本能地把那不守礼的手捉住,悠悠张开双眼,才望到她的脸蛋红得像苹果一样。
瞧瞧那只手的位置,正落在他放枪的衣袋附近,她想把血蔷薇拿走吗?
正炯炯地看着她,期待她作出解释,她却别过脸扁扁小嘴,一副不服气的模样。
既然她不肯讲,唯有轻轻挪开她的手,才发现她握着拳,指间没有合拢,似乎手心正藏着东西,
尝试翻开她的手指,想要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可是她拚命的握着不肯给他看。
才记起她说过从来都不会送礼物给别人,又怎么可能会送给自己。
隐约看到淡紫闪过一丝失望,她不忍心又马上心软起来,只好把手中物放到他的手中。
“不是送给你的啊!别误会,只是寄放…寄放而已…”
一条银制的颈链,它正悬挂着一个紫水晶吊坠。
记得这是她在入学之前买下的,花了一亿买下的…
从没看过她戴上它,对她而言算是很重要的东西吗?所以才不舍得穿戴?
既然她愿意把它交给自己,也就是…
他轻轻吻上她的唇,她没有抗拒这一吻。
不管怎样,他此刻已不想再问,也不想再抑制自己,轻吻几许后渐转热吻,这一次她不再发楞,取而代之的是落力回应。
二人沉醉于吻间,四目紧闭,不论是心是舌都在互相交缠,直至险些缺氧才不舍地结束这一吻,双额紧贴,能清楚听到对方的喘息、身体的微颤。
“我…这样就足够了…”
只要她愿意尝试去爱自己便足够了,感受过她的记忆的他是知道的。
她曾受过那种伤害,一直以来之所以会逃避自己,或者是因为她害怕男人。
所以,无论如何也不可以对她做出那种事。
咔嚓…
门锁蓦然被解开令他有些手足无措,因为拥有这房间的钥匙的人就只有她和托雷。
到了这一秒他才慌张起来,该怎么向他解释?担心托雷受到伤害,而紧拥她的手却又不愿意放开。
还没等到他想出办法,托雷已经站在门内注视着他们。
二人脸红耳赤,微微地喘着气,零手中的吊坠,还有她胸前的吻痕。
他早已料到这结果,只是没想到事情会来得这么突然,只是楞住了几秒便向零报以一抹微笑。
“壹缕的情况怎样?”眼见托雷的反应才放松过来的凌立即发问。
“放心,暂时安全了。”
听到他们提及壹缕,他的心里打了个闷雷“安全?”
“嗯,只要半年内不让任何人跟他有直接接触,就不会有事了。这段时间他可能会觉得很无聊,零有空就去看看他吧。”
“他患上传染病了?”
托雷笑了笑“他没生病,总之按凌的意思去做就对了,她在这方面没试过出错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章
她忽然起身掏出手机,姗姗地走进浴室并把门关上,拨了通电话。
“杰诺斯,绯羽的情况怎样?”
‘她已经醒来了,刚才送了她回去。你那边发生什么事了?昨晚看你走得很匆忙。’
“只是忘记很重要的事而己,那…一缕呢?”
‘他那边也没问题,已经把他安置在总部隔离了,放心吧!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让十号亲自照顾他吧,那家伙看起来比较温柔,要记得一缕是客人,不是囚犯。”
‘夏欧利吗?让时间守护者去照顾他的起居饮食,会不会有点太过?’
“其他人信不过。”
‘是吗…明白了。’
“先这样,迟些再跟你连络。”
挂上电话便离开浴室,房内的二人默不作声地坐在床沿,似乎自她进去之后都没说过话。
“你怎么了?”
这一刻,零希望自己能知道得更多。
“昨天有个女生在街上昏倒,拨个电话去问候一下而己。”
凌作出的解释总令人更加确定她有所隐瞒,只是他们一直没有过问,若然真的是普通的一个问候,根本不需要躲进浴室。
他试着去安抚心里的不安,却全然不知她背后的用意。
“不要猜想太多,只要相信就可以了。”往窗外看的托雷经过整夜的奔波,显得稍微劳累。
原来事情并不如他所想般复杂,即使关系改变了,仍能一如往常欢聚畅谈,这种感觉令时间过得特别快。
不经不觉,万物披上了一层薄薄的黄纱,晚膳时间渐近,她提议把优姬叫来一起吃火锅,托雷想让他们有更多的独处,也想让清醒一下脑筋,便说由他去买食材,可是零却跟了上来。
然而.从他们出发前往市场,直到买完食材返校的途中,二人始终是不发一言。
明知道托雷的心思,自己却情不自禁,使他想不到该怎样去展开话题解释一切。
“不用太担心我,如果她能够得到幸福,我不会介意。”托雷率先打破沉默,表明让步却未能打消零心里的不安。
即使不介意,心里还是会不好受的吧?如今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左右为难的情况逼使他再没有其他选择,只能静待不安消散。
“但是,如果你做出伤害她的事,我会杀了你。”脸上冷漠昭然可见,他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零从来没想过要做伤害她的事,便坚定地向他点头。
看到他爽快地答应了,托雷握拳轻轻敲了一下他的胸膛,笑道“别想太多”
校舍渐近,零突然猛地捂住鼻子奔跑起来,托雷亦紧随身后。
“发生什么事?”
“血的味道…很浓烈…”
不安的感觉随拉近的距离愈见强烈,虚掩的房门渗出些许灯光,这血的味道并不属于凌,却从她
的房间内弥漫开来。
踏入门内看到的一切使零变得无法思考,更无法想象刚才发生过什么事,只感到自己的心被人狠狠的敲了一锤,视线的焦距几乎涣散,全身的气力被瞬间抽干。
“……为什么…?”他扶着墙缓缓后移,然后被地板吸住一样直跪在地上。
身为事主的凌依旧默坐窗前沿,不同的是墨绿染上一大片血红,听到他的提问蓦然回首,一言不发的盯着他们。
她的眼里没有半点忧伤或悲痛,对身旁丧命的人漠不关心,就像是对那人根本没有感情。
无情的反应使他几乎失控地怒吼“答我啊!是为了那个人吧?那个让你可以牺牲一切的人!”
“等等!零,可能…”
“滚——!”
她的嘴角勾起诡异的笑意,迅即跳出窗外,干脆决绝得让人认为她对一切都没有半点留恋,甚至相信她是早有预谋。
如果她愿意解释,他会选择相信,而她却选择沉默离去。
他在心里反复地问着自己,为什么会一直相信她?
明知道她藏着一大堆秘密,难道她从一开始便是存心欺骗自己吗?
托雷当场揪起零的衣襟把他砸到墙上,另一只手拔枪对准他的脑袋“为什么不相信她?”
零颤抖着手指向地上的人“你想说不是她杀优姬?那种伤只有她能做到吧。”
除了面部以外,全身都布满了毛孔大小的血红伤痕,明显是被无数幼细的利器刺穿身体致死。
正当托雷想扣下扳机的时候,双眸闪过一丝犹疑,又退开了枪口。
并不是因为不忍心杀死锥生零,这个人背叛了自己的信任,伤害了他最重视的人,他恨不得立即开枪让此人永远消失,而是在零胸前晃动的吊坠不断提醒着他,眼前这个人在凌心里的位置。
若然当下他真的开枪了结这个人的生命,她一定不会原谅自己。
“没错,是她杀了优姬,但是你把她当成什么?没事的时候就说爱她,有事起来便不相信她,你以为就只有你一个人不冷静?只有你一个受到伤害?”说着便猛地把他拉近,迫便他面对自己的双眼“我告诉你,如果她是一心想杀掉优姬,根本不需要等到今时今日,亦不需要亲自动手,你别忘记她是谁!”
零忽然整个人僵直起来,他没办法反驳托雷所说的话,方才他的确是没有顾及凌的感受,看到优姬被杀便向她发脾气,完全忘记了有关她的一切。
也许她有打算过解释,自己却冲动把她赶走。
难道他真的像托雷所讲那样吗?
零还未回过神来,身后传来杀意,房内所有玻璃制品随之尽碎。
他猛地回首才看到站在房门外的两个人——玖兰枢与黑主灰閪。
震怒的枢没有理会他们的目光,酒红的双眸失去了焦距,却又很快回复冷静,慢腾腾的走到优姬身边,二话不说便抱起优姬离开。
零起身上前阻止他踏出房间,却被理事长牢牢捉住,不管如何挣扎亦无法挣开他的手。
直到那忧伤的背影远去,理事长才道出事实“不行…优姬是枢的亲生妹妹,所以让她回去吧。”
“你说什么啊…玖兰枢是吸血鬼,优姬是人类,怎么可能会是他的妹妹啊!”
“是真的啊,所以……零…”
优姬是自己最痛恨的吸血鬼,而凌把他重视的优姬杀了。
到底错的是欺骗自己的优姬还是杀了她的凌?得出的结果是他在一夜间失去了两个最重要的人,整件事只可以用荒谬来形容。
以后该如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