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拉皮卡解释道:“第二次考试,无人合格……话说回来,你好像一点都不在意啊。”
“唔……刚刚只是有点困。”我不好意思地笑笑,“别担心,相信上头自会处理。要不,这么多号考生发起飙来,猎人协会也很麻烦的。”
“我想也是。不过,你的定力还真好。”
“多谢夸奖。”
看样子,自从在湿地里帮了他们俩,酷拉皮卡好像已经承认我是同伴了呢。
不久,传说中的猎人协会会长尼特罗驾到,与门淇商定重考一次,一群人争相跳崖做白煮蛋等等,不在话下。值得一提的是,葡萄蛛的蛋真是相当美味,有种乳酪蛋糕的醇厚口感,入口即化,而且一点都不腻。
第二次测验下半场,门淇的料理,43人合格。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大放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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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四次测验(一) 。。。
飞行船的观光窗是一块上佳的电影幕布。漆黑的天幕下,璀璨的都市灯火优雅进场,漫长的一天终于入夜。
先是第一关跑了七八个小时,再是第二关初试复试加补试,今天可真够累的了,必须好好休息才行呢。
伊路米在靠近飞艇尾部的临窗处坐着,还没睡。周围的考生离他老远,但都在能听见说话的范围内。
“我先回去睡了,到比赛场的时候,打我电话好不好?”
我站在他面前,从挎包摸出白色小手机,开始发短信。
他的手机调成了震动。“集塔喇古”掏出手机,抬起头无神地望着我,突然猝不及防地出现在我跟前。
“喂,你干嘛?!”
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拽着我的胳膊,拉我跟他到大玻璃窗边,并排坐下,在手机上噼里啪啦按了一阵。
这下轮到我的手机震了。
“现在还在测验中,你也太没紧张感了。别乱跑。”
我默默地盯着他那张钉子脸,用哀求外加瞌睡的视线攻击。
他转过脸来对着我:“咔哒哒哒哒。”嘴角还挂着一道口水。
我低头对着自己的手机。
“这样坐着我会睡不好的,睡不好就会注意力下降,思维混乱,精神萎靡,直接影响我考试的发挥……(以下省略500字)”
只听面瘫口水钉子男的手机“嗡——”,几秒后又“嗡——”,再过几秒第三次“嗡——”……
一共嗡了五次,伊路米那可怜的手机才接收完我的长篇大论。
伊路米一只手拿着手机看,另一只手仍然牢牢地拽住我不放。
见他没反应,我又低下头对着手机。
伊路米的手跟着手机一起震动。
“嗡——”
“嗡——”
“嗡——”
…………
……
我得意地勾起嘴角。怎么样,头大了吧?妨碍我睡觉的罪可是很重的。(众藏马迷:你敢盗用得有点水准吗?殴!)
他伸手要抢我的手机,被我闪过。他再抢,我再闪。
“噗……”感觉像在逗猫。
我笑得眯起眼睛,再睁眼时,手上已经空空如也。猛然转头,只见伊路米干脆把我的手机给关了,然后“咔哒哒哒”,好像在嘲笑我。
“好吧,我承认我是很没紧张感啦。”我抻了抻懒腰,认命地靠着墙,偏头望着窗外的风景。飞艇已经驶过大都市区,大地一片寂静的墨色,一如大哥的发和眼。
好困啊,睡吧。
…………
……
我又回到了大学时的宿舍楼。
狭长的、看不到尽头的走廊,昏黄的、忽明忽暗的顶灯,紧闭的绿漆宿舍门,两侧的楼梯,左边向下,右边向上。
只有我一个人,这里的气氛让我不寒而栗。
逃,有种奇怪的直觉在心里说。得快点逃出这里,不然就永远都出不去了。
转过身,背后的走廊尽头有扇窗户,被钉死的。
试着转动两侧宿舍门的把手,却怎么也打不开。
沿着来时的方向小心翼翼地前进,赫然发现对面有一个人向我走来。下意识地摸向腰际,长鞭没戴在身上。冷汗着抬头,对面那个人也同样一脸惊惧地盯着我。我抬右脚,她抬左脚。我站正,她也站直。
走廊的那头,是面镜子。
我松了一口气,却又免不了有点沮丧。只剩那两个楼梯了。
如果这是上次那个梦的延续,那么我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上辈子大学时的宿舍第三层,要出去的话应该朝下走吧……嗯,先试试左手边好了。
我鼓起勇气,踏出向下的第一步。
好像没有什么嘛,就这样一直往下……不过,记忆中,一层的楼梯分为两段,怎么走这么久还没到中间的平台呢?
一股说不上来的不适感涌上来,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心底最深处翻上来似的。而且,我很确定地感觉到,自己并不想让这东西出来。
蓦地回头,我发现自己还站在向下的楼梯前,一步也没踏出去!
究竟怎么回事?!
我没有多想,因为此时,脑子里害怕的影响力远远多于好奇。
跑回走廊,扶着墙呆了片刻,我决定向上走。
忽然,脚下一绊,整个人倒在地上。
然后……
然后,我真的整个人正面向上倒在地上,肚子上还躺着一部白色的手机。
“咔哒哒哒哒哒。”
……大哥,叫人起床时就不能再温柔点吗。
伊路米这家伙,居然直接把我扔地上了。
我无语地爬起,拍拍尘土,又宝贝地擦擦自己的小手机。想当初,这可是酷拉皮卡亲自挣钱送我的啊……
周围一圈人表情复杂地望着我,其中包括酷拉皮卡和雷欧力。
“那个……现在是第三场测验了吧?”我挂上招牌笑容,试图转移众人的关注重心。
酷拉皮卡沉默了半晌,才闭上眼道:
“……现在是第四场。”
虾米?!
“喂!你这家伙,该不会从飞艇上开始一直睡到现在吧?!”
雷欧力指着我大叫,不过我完全沉浸在混沌的里世界,顾不得还嘴了。
等等,这是怎么回事?我有睡这么久吗?
不,最重要的是,如果这是第四场,那第三场呢?难道我考试失败了?
我环顾四周,发现考生数量减少了不少,应该都是通过比赛一直到现在的选手。
那么就是说,我在睡着的情况下,不知不觉通过了第三场考试?
这怎么可能?!
难道……是伊路米?
“不过,在出发前……”人群前方,一个洋葱头的眼镜小个子打了个响指,从旁出现一个光头大叔,推出一个小桌子,上面摆着一个盖子中央挖空一块的正方形木盒。
“各位先要在这里抽签,决定狩猎者和猎物。”
妈妈咪呀,真的是第四次测试。
趁着考官在那里解说,我掏出手机短信伊路米:“大哥,是你带着我过了第三次考试……?”
面瘫钉子男对着我摆出一个“V”的手势。我知道那绝不是表示胜利或者单纯的pose,它的意思大概是……
“两千万?”
伊路米看到短信,点了点头。
果不其然。我默默地抹了把汗,至少现在对大哥的报价估计得比较准了,有进步,虽说学费贵了点。
第四次测验,需要坐船前往眼镜岛,在茂密的森林中开始号码牌争夺战。
在船上,斗争就已开始。不论是谁,都把自己的号码牌从胸前摘下,放进怀里。我能察觉到,考生们都在逃避其他人的目光,以免泄露情报。
要说我的号码牌嘛……
因为起初就觉得太过显眼,早在第二场考试的时候,就收到包里了。除了最早遇到的几个人,记得我的应该不算太多,不过也不会少。只能希望,最早看到我的几个都已经被淘汰了吧。
这么想起来,第一批遇到的人里,西索是44号呢……此外还有99号的奇牙。东巴是16号,他倒无所谓。
我的猎物号码并不靠前,191号。
191号……这谁啊?一点印象也没有,大概是个龙套角色。
靠着船舷,发了条短信给伊路米:“我的猎物是191号,大哥知道是谁吗?”
少顷,收到回复:“情报费一千万。”
“……算了,我自己去找。”过分依赖别人是不对的,都已经靠大哥过了第三次测验,这次怎么也该亲自出马了。(众:其实你就是舍不得钱吧!)说实在的,平时我的睡眠都很浅,不然早就被人偷袭了。可是这次居然睡得这么死,为什么呢……
是因为有大哥在旁边吗?
唔,说起来,上辈子一直是独生子女,而且是同辈中的老大,一直想要个哥哥或姐姐呢。
不管怎么样,在这个险恶的世界,这种依赖心和无戒备,能轻易让我送掉小命。今后的测验,必须切切实实地靠自己。但愿我不是西索的猎物……万一紧急时用了瞬移能力,我的真实身份立刻就会被他看穿了。也别是主角四人组的猎物,若他们找不到足够的号码牌,通不过测试,剧情可就乱套了。
“现在由最早通过第三次测试的人开始,按顺序下船!前一人上岸两分钟后,下一位才可上岸!”胸前印有猎人协会会标的短发解说员小姐道,“你们在岛上的逗留期限是一星期!请再这段时间内集齐六分……再回来这个地方。”
一星期啊……如果有多余时间,还可以回家待几天。一星期不洗澡太难受了,如果是男生,倒是可以随地洗澡……
西索第一个上了岸。伊路米是第三个,我排第四。
虽然当时没有预感,不过很快我就会发现,第三场测验看似怠惰的休息,实在是恰到好处。
作者有话要说:本周收到了人生中第一篇长评,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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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四次测验(二) 。。。
浓密的树荫下,有个红发少年,身着嫩黄色中国风练功服,左肩挎着米白大包,腰带左侧系着一个蜗牛壳状、直径约25cm的金属盒子,正悠闲地坐在树枝上,以手为枕,望着天发呆。
咳咳,不好意思,这个少年就是在下。
挎包里装着手机、水杯、卫生纸、急救用品、精选毒药盒和其他杂物。伊路米说得对,把宝贵的瞬移能力浪费在“回家取个东西”之类的小事上,确实有点……怎么说来着?嗯,暴殄天物。所以,该带的东西我都随身带好。暗自庆幸这段日子跟“每月总有的那几天”错开了,不然会相当麻烦的。基裘姨妈曾教给我人工推迟“那几天”的方法,不过那种非自然的手段,或多或少都对身体有害,能不用尽量不用。
所谓“蜗牛壳”,其实是“蔷薇棘鞭刃”的鞘。当初揍敌客家那群科研人员忽悠我花费五百万大元买下来,号称抽出鞭子时顺滑无障碍,收起时只要把鞭尾对准壳口,就能自动回卷,还能完全保鲜鞭刃上的毒素,经久耐用,价廉物美。用到现在,上述特性基本没有问题,可是……想必那群科学怪人对生物学也相当热衷,“蜗牛壳”的外观与真正的蜗牛壳别无二致。
总觉得蜗牛这种东西,和优雅迷人风华绝代的妖狐藏马不太搭调,倒是很能体现我懒散磨蹭的本性。似乎只要看着它,就能轻易入睡了呢……
“你在那里做什么,快下来。”
正准备迎接周公怀抱的我猛地睁眼,这声音太熟悉了。
“哦,是大哥呀。”我懒得用力,磨蹭着滑下树枝,轻巧地落地。这才想起来,伊路米和我的手机能看到彼此的位置,在第四次测验中能大派用场呢。
伊路米估计是对我的懒惰绝望了,没再啰嗦,开门见山地说:
“我的猎物不是你呢。”
“是吗,那太好了。”你的猎物我有点印象,貌似是个路人。
他从兜里掏出抽签时的号码牌,拿给我看。
“你知道他是谁吗?”
“371号?嗯……不清楚呢。”想起来了,是个临死前向你哀求,让他与西索进行最后一战,却被西索鄙视并死在你手上的龙套角色。哼,想起来也不告诉你,除非交换情报。
“是吗。”大哥干脆地结束了这个话题,把猎物牌收好,“我倒是记得很清楚呢。回家后,得让妈妈给你追加记人训练。”
啪啦,理智断线的声音。
……原来你是单纯地在拿我寻开心吗!
我无力地扶着树干,心底对大哥有了新的认识。
“那我去找人了,再……”
“见”还没说出口,大哥就按住我的肩膀,像是在感觉周围的动静。
下一瞬间,我和伊路米相对跳开,我们之间的地面上,出现了一个深深的弹坑。
真厉害,这是什么枪?一点声音都没有呢。
我思考的正当口,伊路米一跃而上,几枚钉子划破空气,有什么重物从树上摔落。
“是个厉害的狙击手呢。”我凑近那具已经不动了的身体,心脏和咽喉各中一枚钉子,头部则扎进三枚。墨镜之下,是个成熟的御姐脸孔,真是可惜。抽中伊路米作猎物,只能怪你运气不好。
“哎呀,”钉子脸的大哥看着地上的女人,好像才反应过来,“杀了她也没报酬呢。”
我从她的包里翻出号码牌,却被伊路米一把抢走。
“80号,也不是你的猎物呢。”说着把号码牌收了起来。
呀咧呀咧,本打算顺走一分的。嘛,毕竟人是你杀的,就不跟你争了。
集塔喇古顶着那张青灰色的怪脸对我说:“这次可不能再像第三次测验那样了。你要跟我一起行动。”
“哎?为什么?分开来找比较好吧?就算一个人我也能顺利过关的,大哥你放心吧!”我忙不迭地打包票,跟你一起走,那是会遇上西索的啊!
“你太贪睡了,容易被偷袭。”大哥解释道,“以你的实力,应该不会死,不过若号码牌被趁机偷走,要再找回来,可没那么容易。”
我认真地听着,仔细想了一会,觉得挺有道理。万一再发生像第三次测验上那种睡死过去的情况,后果不堪设想。可是,才决定不能再依靠伊路米的,怎么可以这么快就反悔呢?
“……我想靠自己通过测试。”
仰头,直视他的眼睛。
“如果不能靠一己之力完成猎人考试,我就不算一个合格的杀手。”
我研究了很久,相信这个杀手育成理论,必定正对大哥的胃口。
伊路米半晌没说话,大概被我攻陷了。
“好吧,不过你还是要和我一起行动,直到我找齐号码牌为止。”
喂喂,跟着你找齐号码牌,貌似也会遇上西索啊……
我茫然望天,答曰:“知道了。”
看他的样子,好像不打算再让步了。如果任性地用瞬移逃掉,他一定会上报家里,而我暂时还不想跟长辈们闹翻。
有的时候,不是光逃跑就能解决问题的。
这片丛林里,生存着大群嗜血蝶。它们扇动美丽的翅膀,向外界传达着鲜血、斗争、伤口,以及死亡的讯息。
西索靠着树坐着,一群嗜血蝶就围在他周围。看来第三次测验,他受伤不轻。
我躲在草丛里,保持“绝”的状态。
“喂!”魔术师突然开口,“出来吧?~”
“你在那边吧?既然你不出来,我就去找你啦……”
西索起身,向我对面的草丛走去。
一个使长矛的大叔出现在他前方。他就是伊路米的猎物,刚刚被大哥打了个半死。
长矛一挥,把左边的草整整齐齐地削掉一半。
“跟我比试一下吧!”
“你会死的?”
矛尖在空中划出一道半圆,大叔摆好姿势,向西索发起进攻。
攻势很猛,却带有几分急躁,每一招都被西索轻松闪过。几个回合下来,除了砍断一棵无辜的树,那柄长矛连魔术师的皮都没擦到。
“西索!为什么不攻过来?!”
“因为即使我光是闪避,你也活不成?”魔术师悠悠然开口,“那么多嗜血蝶围着你……证明你的伤势不清呢?”
西索知道长矛大叔一心求死,却仍不愿与他决斗。
“我对死人没兴趣?~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已经死了?~”
长矛大叔的表情泄露了他内心的绝望。就在他准备作最后一击时,右边的草丛中闪现一道白光,正中大叔头部,十几只钉子扎进他的头骨、眉骨、眼眶和面颊。
“不好意思,一不小心让他跑了。”
伊路米手执一排钉子,从白光的发源地现身。
“你说谎?~是这家伙向你哀求说‘请让我完成死前最后的愿望’吧?无论如何,不能同情敌人啊?~”
“可是他很可怜嘛!而且他快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