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原来那个是密码呀?”脚尖一点,椅子便往一边滑开躲过了她扑过来的身影,我把手肘支在扶手上,一脸惊讶,“我还以为是简单的猜数字游戏呢~”
“你别太过分!”她站在电脑桌前用身体挡住了屏幕,恶狠狠地瞪着我,“小心我现在就报警,告你擅闯民居以及侵犯他人隐私!”
我玩味地看了看她,然后倏地站起身。
往前两步,伸手,在她慌张地才来得及转过头的时候,我已经收回了手,笑眯眯地歪头看她。
“我是不担心你所谓要告我什么的,第一,我还是未成年人啊~再者,你忘了?我有外交豁免权的哟~而且——”站在动弹不得的中岛欣面前,我愉快地摇了摇手指,凑近她,笑得纯洁,低声道,“就算我现在杀了你,你觉得,日本政府会因此来找我麻烦吗?嗯~?”
她猛地睁大了眼睛,脸上满是恐惧。
“啊拉,放心放心,我才不会杀你呢~”嘟嘴,我嫌弃地瞥了她一眼,“你还不值得我弄脏自己的手。”
“撒~”转身重新在那椅子上坐下,我托着下巴歪头看她,笑道,“其实我只是想要来找你聊聊天而已。”
她的脸上还残留着几分的恐惧,现在又带上了狐疑和不信任。
“我是说真的哦~只是来聊聊,顺便问你几个问题。”食指点点脸颊,我侧过脸不去看她,语调平静,“比如说,害死圣岛纯的,是谁?”
意外再现(四)
“你的意思是说,你怀疑有人在暗中调查你?”盘腿坐在床上单手支着下巴,我一边思索着一边反问。
“没错。高木警官说凡是叔叔经手的案件卷宗全部都失踪后又被还了回来,可能是有人想要对叔叔不利,”柯南坐在小沙发上,板着脸神情严肃,“而且就发生在那次公车爆炸案以后。那时灰原就说车上可能有组织的人在,我想,一定是当时车上的某个人察觉出了什么。”
“唔——按照你的说法,当时你觉得可疑的,是朱蒂、秀一大哥对吧?”皱眉,我看他,“但是后来我解释过,他们两人不可能是组织的人。”
“嗯。”他点头,“那么剩下的人中,除了新出医生外,我们都不认识也没有什么印象。如果真的想要一个个去查证的话,必然要去警局查找那时候留下的笔录。”
说着,他看向我。
挑眉,我把身子往后一靠靠在了床头的靠枕上,双手环胸,摇头,“不要指望我了。要知道,我现在对日本警方的信任度已经降到了零下。”
他愣了愣,“因为小纯的那件事?”
点点头,我没有否认,“中岛家在警界确实有着不小的影响,但是光凭这些还不足以让中岛欣有恃无恐到连迹部都暂时动不了。白痴都看得出来他们是找到了个可以放心的大靠山。而这个靠山,也许可以做到只手遮天,操纵整个警界——甚至是日本的上层。”
闻言,他沉默了会儿,并没有反驳我的话。
“所以,不只是日本警方,包括现在的日本政府、或者说皇室,我统统都不想相信。”转过头,我冷冷地说。
他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妥协,“好吧丫头,我知道你一直没办法对小纯的死释怀。我不会勉强你的,既然你不想去相信日本的警方,那么,我们就找其他人吧?”
“其他人?”我疑惑地看他,“谁啊?”
他勾勾唇角,面色温和地看我,“FB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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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因为一个不速之客,我还是没有和柯南一起去朱蒂家而是被强制留在家里休息。
啊拉,那个不速之客嘛,就是黑着脸怒气冲冲地闯进我家的服部平次了。
正好撞到我和柯南要出门,他冷着脸把我赶回房里,自己拎起柯南的领子出去了。
不过这样也好,我需要点时间来整理一下这些天的事情。况且,目前来说,我和新一原本就是在沿着两个方向进行调查。
藤田家、中岛家、金井家这些日本的大家族以及那个不知名的组织。
我和他都确信这两条线索到最后会汇聚到同一点。
打开电脑,点开搜索引擎。
我满意地看到昨天安装在中岛家书房里的窃听设备在正常运作着,显然,中岛欣后来并没有向她父亲透露我去过他们家的事情。
那是当然的,除非她真的是不想活了。
弯弯唇角,想起昨天的事情,我笑得颇为欢快。
圣岛纯的那起事件被警方以交通意外结案,因为是未成年人,在对外公开的信息里根本就没有提及到圣岛纯的名字,只说明了是一个国中女生,整个事件也寥寥数语一笔带过。
那么,那所谓的“为了不相干的人把命搭上”,她又从何得知?
我可不觉得,她是那种仔细严谨到会特意去调查的人,连小叶和金井汐的关系都可以在那种情况下信口说出,我更偏向于,她是从什么地方偷听到了这些事情,便自鸣得意地以为知道了什么天大的秘密。
一点小小的威逼,加上一颗“毒药”,根本不需要我再做什么,她便什么都说了出来。
虽然,除了证实了中岛家、金井家与这件事的关系外,并没有其他什么更多的收获了。
不过,就是这些,也足以推断出一些其他的事情了。
原本,我一直以为藤田家就是幕后的黑手,那个组织大概是藤田家暗地里的势力。只不过现在,我想这个假设要被推翻了。
藤田、中岛、金井还有组织这四个势力是处在同一阶层的,在这背后,还有一股藏得更加深也愈加难测的势力。
如果我猜得不错,那估计是……
只是——不论如何,现在最紧急的却不是调查这个,而是小优的病——就和我当初一样,每一次的发病都是对她身体的极大损伤,时间真的是快不够了……
事实上,从一开始希瑞爸爸就已经确切地告诉过我,小优的病不是现在的医疗技术可以治愈的,哪怕医术如他也没有一分的把握,要不是当初藤田镜哲为了就妈妈而“制作”了凌澈这样的“解药”,他们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在病痛中离开这世界。
可是现在,又哪里恰好能找到另一副“解药”来治好小优呢?
我还是不想就此放弃,哪怕是处在这样一个完全看不到希望的境地里。我不会放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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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服部和柯南很晚才回来,“死神”体质又再度发作,据说朱蒂家隔壁的一个男子从二十多楼的窗口摔了下去当场死亡。
等到破案已经是将近凌晨,回来后的两人就直接在我屋子里找房间睡下。
而之后的几天也算是相安无事,据服部所说,他已经向学校请了假要在东京留几天。
“那和叶姐姐知道吗?”把手上的书翻过一页,我头也不抬地问那个霸着我电脑玩游戏的家伙。
“你说那家伙啊,”他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脑屏幕,“她就算知道也没办法,这几天她要准备比赛。”
“比赛?”
“合气道啦~”
“哦。”点点头,再翻一页,“说起来,平次哥哥,我之前一直忘了问你,你怎么忽然跑东京来了?”
“还不是国光那家伙!”他撇撇嘴,头也不回地抱怨,“大老远地从德国打电话给我,说这几天日本天气冷,你这里又出了点事情,要我看着你别让你随便出门。”
“诶?”翻书的手顿了顿,我看向他,皱了皱眉。
“那小子——看起来冷冰冰的,没想到也这么婆婆妈妈。”他坏笑了两声,然后忽然坐直身体伸了个懒腰,感叹,“终于打通关了,累死我了。”
“啊对了,小悠……”似是忽然想要说什么,他转过头来看我,却在看到我的表情时愣住了,“怎么了?”
“我……”咬牙,我猛地从床上跳下来,跑到桌边抓起手机低头快速地拨了号码。
持续的等待音,却始终没有人接听。
拿下手机,盯着屏幕上倒映出的我苍白的面色,我只觉得心一直在往下沉。
停了会儿,我又拨了一个国际长途——
还是一样无人接听。
这太不正常了!
“平次哥,让一下。”挤开他坐到电脑桌前,我打开了搜索引擎。
大概是见我的神色严峻,服部一言不发地站在我身后,目光炯炯地盯着我。
克制着手指的颤抖,我一边在默默地在心里对自己重复着“没事的没事的”一边在屏幕上输入了“手冢国光”这个名字。
“平次哥,国光哥哥打电话给你是什么时候?”转头,我盯着他。
“呃……”他一怔,然后飞快地答道,“就是我来东京的前一天。”
咬唇,我低头沉默,抓着鼠标的手却用力地隐隐发抖。
“这是——怎么了?”他弯下腰,两手抓着我的肩膀认真问道。
抬头看他,我能感觉出自己的眼睛又酸又热,抖着唇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狠狠地咬了咬唇,我回头,快速地移动鼠标,把显示在屏幕上的中文全部转换成了日文。
手冢国光,早在半个月前的一场比赛中就已经缺席,之后更是没有再出现在公众场合过。
他……失踪了——
那么又怎么会在几天前打电话给服部平次让他来东京看着我呢?
显然,服部也想到了这一点,满脸不可置信地呆立在那里。
“小悠丫头,你在干嘛?”回过神来才注意到我,他疑惑。
“收拾东西,”头也不抬地整理着背包,我平静地回答,“我要去京都。”
“京都……?”他很快反应过来,惊诧,“难道你刚才打电话……”
“嗯,”点点头,我一边拉上背包的拉链一边回答,“但是本家没人接电话。这太不正常了,就算国一爷爷国晴爸爸彩菜妈妈都不在,管家女仆至少还会在。不可能连个接电话的人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他托着下巴,脸色阴沉,然后忽的抬头睁大了眼睛,“等等!他把我叫来东京……”
我垂下眼,低声,“我想,恐怕不止是手冢。平藏叔叔他们大概也是希望借此能让你脱身出来。服部家可能也……”
“我怎么早没想到这点!混蛋!!”他咒骂了一声,飞快地掉头冲了出去。
握紧了手,指甲深深地掐入手心,我只能借此来掩盖心底无边无际的恐慌。
满月夜的双重推理(一)
“小若,你等等!”
房间里忽然冒出来的声音将已经走到房门口的我给叫了回来。迟疑了一下,我放下背包,走回到电脑桌前。
果不其然,电脑屏幕上自动跳出了视屏窗口,而雅治哥那张俊雅的脸就出现在电脑窗口中,目光温和又沉稳地看着我,嘴角带着惯常的优雅又戏谑的笑容,完完全全没有一点的惊慌或者沉重。
事实上,我很少能在这些哥哥脸上看到那样的表情。
看到这张熟悉又亲切的脸,我无端地冷静了下来,安静地坐在电脑桌前与他对视。
“小若乖,别慌张,没事的。”唇角弯弯,他晃了晃食指,笑容可爱。
“雅治哥,这到底……”我困惑地看着他。
“不用担心,手冢家的老头子可比狐狸还精明着。”他笑得稳妥。
“手冢、服部……是不是还有其他?”皱皱眉,我问。
“嗯~”托着下巴,他点点头,“这一次,估计有点历史背景有点地位的家族都牵涉到了。啧啧……没想到动作还挺快——”
“雅治哥!”我不满地瞪他,“你就不能把话说清楚点嘛?”
“哎呀,真的没什么大事嘛你要我说什么呢?”他一摊手心一耸肩,摇着头一脸拿我没辙的表情,“对那些老头子来说,头痛是要有一阵子了,就是一个选择题罢了。不过我想,大部分一早就已经想好了吧!所以啊,乖乖小若,你就别瞎操心那些有的没的了,好好休息,感冒还没彻底好的就不要再随便乱跑了,听话哦~”
沉默了一下,我低头,轻声道,“……我知道了。”
“小若?”电脑里传来雅治哥疑惑的声音。
我把额头抵在胳膊上,垂着脑袋,闷声,“雅治哥……我忽然觉得,我就像个什么也不知道却自以为是地到处乱闯乱撞的小孩子。什么忙也帮不上,却会闯下一堆的祸来让你们收拾……”
那边轻笑了两声,“小若终于也有自知之明了?”
身体一颤,我抬头,愤懑地鼓起脸颊来瞪他,“有你这么做哥哥的么?这种时候,不是应该安慰失落的妹妹才对嘛?!”
“哎呀哎呀,是雅治哥不对,”他举着双手做出一副投降的姿势,笑嘻嘻道,“雅治哥应该说,咱们呀是心甘情愿地帮我们的小妹妹收拾麻烦的才对?喔不对,‘能为我们的小公主收拾麻烦是我们的荣幸’这样才对,是吧?”
“你——”气鼓鼓地瞪大了眼睛,我郁闷地说不出话来,只能忿忿地丢下一句,“你们就会欺负我!”
“谁让小若被欺负的时候表情最可爱了呢?”他搓搓下巴,即使是如此猥琐的表情被他这么一表现,竟也是一番的倜傥风流。
抽抽嘴角,我斜觑他一眼,嘀咕,“这话少昂哥已经说过了。”
“所以说,这是大家公认的嘛!”手一拍,他一脸的“就是这样”。
眼看着话题在某人的有意无意下被越扯越远,我无奈地只能表示妥协,“好啦我知道了,这几天我会乖乖待在家里哪里也不去的,这样总行了吧?”
“嗯~果然还是小若最可爱了!”他点点头露出一脸满意的神情,然后两手在身侧一张,笑道,“来来,就奖励小若一个拥抱吧~”
翻了个白眼,我朝他做了个鬼脸,伸手移动鼠标,正要关掉视频窗口,电脑里传来了他最后一句话,这一次,却不再带着分毫的玩笑调侃。
“小若,记住了,这几天哪儿也别去。要小心周围,虽然一直有我们在,不过也难保证他们不会做出什么事情。”
“……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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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务所收到一封“不合时宜”的万圣节邀请帖的时候,我正坐在一旁陪小兰聊天。
刚开始我也没有在意,直到小兰拿着信封念出了封口处的那个英文名时,我才整个儿地怔在当场。
“vermouth,vermouth?这是什么?”小兰一脸困惑。
“这是一种酒的英文名,”我呐呐地解释着,却觉得自己的目光有些发直地不知落在了哪儿,“在日本的话,翻译过来就是‘贝尔摩得’……”
原来,是她来了吗?贝尔摩得,或者说,Sharon·Vineyard?
是不是,所有的事情就要走向最后的高/潮了,就快要,结束了吗?
接到有希子妈妈的电话就在毛利大叔收到那封邀请帖的第二天,有些哭笑不得地听她抱怨着一个人躲在屋子里有多无聊新一到现在还没发现她为了到时候吓一下他所以只能一直打电话给我来找我聊天之类的balabala……
纠结地瞥了一眼就坐在我旁边正低头研究着那封放在工藤家信箱里的万圣节邀请帖的眼镜小鬼,我一边应付着那头的闲扯,一边又努力地掩饰着脸上的表情以免被柯南看出点什么来。
终于,那边大概是说累了说是要去睡个美容觉然后挂下了电话,我正才擦擦头上的冷汗松了口气。
“怎么了,这幅表情?”柯南疑惑地看看我。
“呃,没什么。”
就是刚刚被迫和你的母上大人一起商量怎么吓你的事情。
飞快地摇头,怕他再问些什么,我扯开了话题,“对了,你也收到邀请帖了?”
“嗯。”他点头,脸上的表情凝重了起来,把信封和里边的信纸一起递给我道,“你看,信封上的收信人名字,还有,信纸的抬头。”
愣了愣,我下意识地低头去看,然后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只见那薄薄的信封上工整地写着“工藤新一收”的字样,然而那信纸的第一行上,却清晰明确地写着“亲爱的江户川柯南”!!
将信封翻过来,我不出所料地看到了那个“Vermouth”的字样,不觉沉默了下来。
“灰原很确定,这是组织里的人。”柯南似乎没注意到我反常的沉默,径自低头道,“但是,就像博士怀疑的那样,既然已经肯定了我就是工藤新一,为什么组织迟迟没有人来想要灭口呢?难道他们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