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视线里。
就在乌云退去的时候，安说：“使徒完蛋了。它的领域消失了。”
“目标消灭。EVA二号机被放开。”
“朗基努斯枪呢？”
“突破了第一宇宙速度，现在于月球轨道运行着。”
“回收几乎是不可能的吧。”
“不错，要取回那样质量的东西，在现阶段是不可能的。”
……
第六章 教条区
我们在得到通知后，都由各自的回收通道回到了NERV内部。只有二号机还停留在外边，等待其恢复正常后再回收。
我在回到NERV后，一下机就去了丽的休息室。
“明日香会怎么样呢？”丽在休息室里问我。
“我想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以后或许我们就见不到她了。”
“……”丽的沉默里带着一些无奈。
“我们也没有办法。不是么？”现在的丽，已经开始学会关心别人了。
丽拉起我的手，没有再说话——她也学会了如何接受别人的安慰了。
……
“二号即图表恢复正常，收回二号仓库。请注意，使用第67路线。”
“明日香呢？”
“已确认驾驶员仍然生存。”
“因她受到精神污染，而采取的防疫隔离已经解除。”
“是吗……”
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使徒被击败了。
明日香也……
“NERV怎么处置明日香？我们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看到她了。”安坐在地板上，看着天花板，缈缈烟雾从他嘴里飘出。
“大概让她回家了吧。”凌风平躺在塌塌米上，双手枕着头，眯着眼睛。
“我想在NERV调来新的驾驶员之后，我们就再也看不到明日香了。不管她被如何安排，总之，她要在NERV里除名，然后在我们眼前消失。”我弹弹烟蒂，歪着脑袋，吐了口长气。
“这就是无用之物的下场吗？”安拿过骷髅头样式的烟灰缸，在里面抿了烟头，“秘密消失，这种行事方法真让我难以接受。话说回来，能让NERV成为自己的玩具，碇源堂还算有一套。”
“每个人都知道的事情还要用隐秘的手段来处理，的确是与我们通常的方式不同，但是你不要忘了，这里是伊甸，不是地狱。”我走到安身旁，将烟灰弹入骷髅头宴会缸里。
“叼暴……”安邪恶地笑着，骂了一句就没了下文。
“安，你得注意文明用语，很久没有听到你这句奇怪的咒骂我都有些不习惯了。你看，我们是文明的恶魔，不是么？”凌风板起脸，拉长下巴，嘴角下压，做出克特平时教训我们的表情来。当凌风看到我和安都以一种看到神经病患者的眼神盯着他的时候，发出一阵虚假的暴笑，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凌风一边笑一边偷偷用眼角余光瞟着我们，而他看到的只是四束充满鄙夷的目光。
好了，现在只是15日。我们就已经无聊到坐在这里发杂了。丽在NERV里训练，在新驾驶员到来之前，她就是NERV的主力。因为初号机已经被冻结，在NERV计划的末尾才会被使用。明日香显然已经没有了战斗力。而我们只是特派员，不是NERV可以信任的对象。所以丽现在很忙，所以现在我很无聊！而安的爱妮露已经去了地狱，凌风又暂时没了泡妞的心情。三个大男人竟然无聊到坐在一起发呆发杂。
“明天使徒才会出现，难道就让我一直这样躺着吗？我们找些事情做吧。”凌风实在忍不住，一挺身坐了起来。
“那么英俊潇洒高大威猛玉树临风英明神武气宇不凡风流倜傥号称‘型英帅靓正’的凌风先生有什么好的建议？”我用嘲笑般的语气问他，目光里鄙夷的成分猛增几倍。
“比如我们可以比赛装死……哇~”话没说完，凌风被安一计飞腿击中面庞，张着喷血的嘴，扯着两条暗红的鼻血直直地倒了下去。
“干脆我们进NERV转转吧。或许能碰到些不错的事情。”安坏坏地笑了……
“好吧，你们三个要来为什么还要扯上我们，还要我们显形？”卡尔在我耳边唠叨着，他很无奈地跟着我们。而他身旁的基尔就安静得多了，只不过时不时发出一声忧伤的叹息。
“你们莫要这样没有人情味儿，我们三个在这里乱转，很危险的，搞不好就要出人命的。”安用很无辜很无辜的表情逼向卡尔，两人的脸最近的时候只相距一公分，想来卡尔在那时候就只能看到安有如婴儿般纯净的双眼了——对于任何一个熟悉安的人来说，那纯净的眼神让人异常想用嘴排泄胃里那些没消化的食物。
“你们是不是有些什么打算？”基尔的声音很冰冷。
现在我们身处NERV的履带式通道里，脚下的履带式电梯带着我们在漫长的通道里前行，四周除了电梯发出的微弱的“咔咔”声便没有其他的声音。在这种环境里基尔突然的发言总能让我有一种四周空气突然降至零下一层层霜雪猛地盖到我身上的感觉。我不禁毛孔一缩，打了个冷颤。
“是的，我们需要你们的帮助，让我们进入虚无状态。而我们会悄悄潜入中央教条区，去那里勘察一下。”凌风带着霜打茄子般的脸色转身对基尔说。
“那么通往那里的路线，你们是否选好了？”卡尔将握着扶手的手抬起，双手交叉于胸前。
“那是，当然……”当卡尔看到我们三人那淫邪的笑容时，他恍然大悟，不由得无奈地抽动起嘴角来。
在我们的停机坪右边的通道里有一段通向下层的残旧楼梯，可惜那楼梯在半空中就已经断开，我们只好跳到停机坪下方的平台。似乎这里已经被废弃了不短的时间，除了几盏紧急逃生用的指示灯还提供着微弱的光芒，其余地方都是漆黑一片。从这个平台的高度来看，似乎曾经被当成停机坪来使用，不过荒废的原因就不得而知了。大概是因为这下面可以直直通往中央教条区。
“我先在帮你们进入虚无，你们可以在虚无下展开自己的A。T。FIELD，但是A。T。FIELD比实体展开要弱很多。”基尔面无表情——其实我看不到他的脸，这小子一下来就往没光线的地方钻，搞得像是影子武士一般。但是他后面用来提醒我们的话语怎么听着那么，那么，意犹未尽？
“下面就是中央教条区，你们现在在一片像湖水的正上方，我会开一个通道给你们使用。”卡尔也站在影子里，但是他双手上红色的焰光提醒我们，他已经在使用初级的空间魔法了。
“我得提醒你们，通道是没有缓冲能力的。你们知道我的意思。”说话间，卡尔的双眼突然蹦出鲜红的焰光，而我们前方出现了一个直径有两人宽的圆孔。
“我们自然知道。”我回答他，第一个跳进了通道里。接着安和凌风也跟着下来了。
如果下面是湖水，自由落体就没有任何危险。只要注意入水姿势，就可以毫无损伤地到达中央教条区。而在NERV里，液体，除了水，就是LCL最多，所以我们不用担心我们一会要跳进的是水银之类的“液体”。但是，为什么我在跳下来之前，与卡尔双目相对的时候，感觉到他眼里泛着恶作剧成功时的欢快？
不由我多想，这个密闭空间里的通道出口就到了。
光线从四面八方涌上来，亮得我稍稍用手当了眼睛一下。在指缝之间我看到一个高大的白色巨人，宛如罪人一般，被钉在一个庞大的十字架上。它低垂的头颅，没有一丝毛发，甚至于它的全身，都没有一根毛发。它的腹部像是一个怀胎八月的孕妇般，高高耸在身上，那里面发出微弱的，带着生命气息的A。T。FIELD。再看它钉有钉子的手，仿佛是湿了水带有粘性的软膏一般，那不知道是由肉还是由其他的东西组成的手掌紧紧地粘着钉子。它身下便是一片湖水一般的黄色液体，毫无疑问，那就是LCL了。整个中央教条区有半个NERV那么大，却因为在这里站着个白色巨人而显得尺寸平常，毫无巨大可言。
我欣赏完巨人，再往自己身下一瞟，差点没吓得叫出来。娘的我正下方是一个平台，是一平整的由水泥建成的平台！那该死的卡尔和我说我们在液体的正上方——好吧，确切地说的确是液体的上方，但是一点也不正——分明就是在耍我们！难怪基尔会和我们说到A。T。FIELD的事情，感情他早知道卡尔心里的小九九，只不过不好当面揭穿他，又或者是基尔本身也对我们拉他出来感到不满，于是配合着卡尔耍我们呢。这也就不难解释我跳下来的时候会看到卡尔眼里不正常的目光了。
“畜生卡尔！算计我！”我边说边试着展开自己的A。T。FIELD，无奈自己的封印点并没有解开多少，实力水皮得紧。即便在实体状态也开不出多强的A。T。FIELD，就更别说虚无状态了。
“安！凌风！救我！”我冲他两喊了起来，想来表情一定和半哭半笑半愁半喜时一样怪异。
“没用的东西。”安和凌风一齐用冷酷的表情看向与我距离千里的远方，随即转过脸来，笑容满面，“请我们吃东西吧~”
“没……问……题……”我发觉我喉头一甜，嘴角就涔了些粘稠的液体出来。
“嘎嘎嘎嘎~”两只公鸭笑得花枝招展。
随即他们的A。T。FIELD同时伸向我，将我稳稳地托住了。地面离我们还有近五十米，眨眼之间，就来到我们面前了。
安一挺身，双脚沉沉踏到地面，动作看似粗重，却一点声音也没有。而凌风身影一闪就到了地面，身边一层烟尘飘起，四下散去时，才看到他缓缓站起来，楞是和安一样安静稳当。
我被他们两人的A。T。FIELD托着，根本转了不身子，只能随着他们A。T。FIELD的步奏慢慢降下来。在离地一米多的地方，我突然停住了。这时我猛地意识到：“不好！这两个小子托着我不让我翻身，这时候又停下来，一定是……”还没想完，我身体突然一沉，摔了下来。好险我反应不慢，半空中一个转体，双脚落地。
原本他们两人用A。T。FIELD托着我让我失去在空中调整动作的机会，然后等我靠近地面的时候再突然收回A。T。FIELD，我就会由于猝然不及而摔个狗啃屎——显然，他们低估我了。
“哼哼，想耍我？你们嫩点~”我站起身，得意地看向安和凌风。而那两个家伙则一脸失望：“切~什么捏~还以为你会配合我们一下，摔得凄惨一点先。没想到你那么忘恩负义不讲兄弟情谊没有意气，居然不配合，浪费我们表情哦~”
“……”我一时间语结，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了。
“嘿，听说你要请我们吃东西是吧？”安和凌风脸上表情一变，流着口水凑了过来，“可别说话不算话啊，我们都记得D！”最后一句是赤裸裸的威胁！
“得！小爷我记着！你们少罗嗦。”我故意提嗓子喊了一下，随即发觉回音太大，马上压低声音，“刚才你们注意到哪个白色巨人没有？”
“恩。”话题落到了重点，他们也就不嬉闹了。
“似乎这东西有些异常啊。”我转过身子，看向那高大的巨人，“我感到它散发出一些收容性的A。T。FIELD，但是很微弱。”
“是啊。我也能感受到，那湖水一样平静的，能够溶解我A。T。FIELD的领域。”安也看着巨人。
“你认为那是什么？”我走向波澜不惊的LCL湖，想好好看看那巨人。
安和凌风也跟着走了过来。这个中央教条区只有我们身处的地方有灯光，其他地方也如刚才我们所在的废弃停机坪一般黑暗，丝毫看不出那里有什么东西，或许NERV的监视器就放在那些黑暗的角落里吧。
面前的LCL深不见底，如果被钉在十字架上的白色巨人双脚着地的话，从LCL淹没它的膝盖来看，这LCL足有6。7米深。而白色巨人腹部怀孕般的突起更让人匪夷所思。
“容器。”凌风突然开口了。
“我也这样认为。这个，似乎是莉莉丝最初的容器。”我看着白色巨人，被它脸上那左三右四，一共七个眼睛的奇怪面罩吸引了。
“这个我说不准，如果你这样说，我想是没什么错了。毕竟我们之中，只有你最熟悉莉莉丝的A。T。FIELD是什么感觉”安在一旁竟然点起烟来。不知道那些监视中央教条区的人在看到监视器屏幕上有一只烟和火机在半空中自动打火点烟的时候是一种什么感觉。
“安，这里抽烟似乎不安全吧……”凌风头上一滴大汗。
“哦，对哦~忘记列~嘿嘿~不好意思~”安说完，立马把烟和火机放回口袋里，老老实实地笑起来。
“可惜，现在这个容器真的就只是一个容器而已。没什么用了。”我摇摇头，耸耸肩。
“到了这里，我终于明白NERV最后的计划是如何实行的了。”安突然叹了口气，似乎是一种长久以来困绕自己的难题迎刃而解时发出的叹气。
“看来NERV会在最后，会利用这个容器启动回收人类的魔法阵，从而实现人类的轮回，意识的完全统一。但是这有什么用？像邪教一样想要灭绝一个种族，最后总是悲惨的结局。而且还要浪费我们珍贵的钥匙。”我将双手插进口袋，也叹气道。
“难怪碇源堂把钥匙抓得死死的，一点信息都没有外露，原来是打算做杀手锏用的。但是你说的魔法阵，除了钥匙做诱引，还需要莉莉丝的黑月啊。”凌风双手叉在腰间，有些不解地看着LCL平静的水面，“难道……”他突然抬头，看向我和安。
“这很有可能。”我想到凌风要说什么，肯定地回答了他——是的，NERV建造在地下，或许就是仿造了莉莉丝黑月的造型。
安点点头：“这个容器留在这里是个祸害，让我毁了它吧。”说完，他的A。T。FIELD猛然增强了数十倍，那领域完全可以把眼前这个巨人切成两半。
“等等，不要那么着急。安，难道你不想杀碇源堂了么？”我将安一把拉到我身边。
“哼……”安冷笑一声，嘴角翘得像镰刀一样锋利。他也想到，最后碇源堂会带着亚当来到这里，启动回收人类的仪式。如果在这之前我们都没有任何钥匙的线索，这将是我们夺取钥匙的最佳时机，同时也是安杀了碇源堂的最佳时机。可没人能保证我们一定会在碇源堂计划尾声之前找到钥匙的确切位置，也没人能保证现在毁掉眼前的巨人之后碇源堂会不会将钥匙也给破坏了。万一我们没找到钥匙那就真可惜了——损失了那么多时间在人类位面逗留就是为了这个钥匙，你以为那些时间我们浪费得很爽吗？
“现在我们明确了最佳的劫持地点，目的也达到了，回去吧。今天的目的其实就是来中央教条区探秘的。”我转过身，看着不远处迷离的灯光。
“我似乎看到……”安依旧保持着坏坏的笑容，“碇源堂的死了。哈哈哈哈！”
“走吧，莫要太兴奋鸟~年轻人~”凌风转过身，顺便拍了拍安的肩膀。
头上的基尔向我们释放一个群体的传送咒语，我们便回到了废弃停机坪。
“找到了什么？”卡尔微笑着迎上来，似乎刚才那恶毒的自由落体暗杀计划与他无关一般。
“找到了你的坟墓！”我看着他卖乖似的笑容，一鼓怒气窜上大脑，随即猛地吼了一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