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一阵暴风的洗涮。
最后归于沉寂。
在轻吻了熟睡中的丽之后，我带上门，走在安静的晨光中。
一种莫可名状的安详感在我心中飘荡。
安和凌风靠坐在远处的公园长椅背上，点着烟。
这是一个开始，也是一个结束，从今天开始。
“美里小姐，新年快乐。”
“云霜君？啊、啊，对，新年快乐。最近我都忙晕头了……”美里带着抱怨的语调。
“关于驾驶员的打捞计划，进展如何？”
“这个……现在还没什么眉目呢。”美里叹气道。
“希望大吗？”
“不知道呢，现在律子正在分析，具体的情况要过两三天才能清楚。云霜君怎么突然要来问我这些？”
“美里你是知道的，我们并不是NERV的主要战力，而作为第一战力的真嗣如果被困在EVA初号机里，对NERV而言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我们现在处于NERV的控制，没办法不担心它的安危。”
“其实你们可以在危险的时候撤回中国。云霜君，你们只是特派员，并不是NERV的下属。”
“等到NERV都危险的时候，人类还有希望吗？”
“……为什么这样说？”
“或许你不久后就会了解，美里小姐，感谢你给我提供的信息。”
“云霜君！”
我挂断通信器，深深吸一口烟，抬头，望向天空，烟雾迷糊了我的视线。
在身边的安问：“需要再和加持沟通一下吗？我们或许能了解一些他所了解的事情。”
“没必要了，他要知道的，无非就是NERV那些我们已经查清楚的秘密。”
“我们可以让他不被杀害。”凌风说。
“有必要吗？”
“我认为有，他能向我们提供钥匙的准确位置。”安说。
“现在钥匙已经不那么重要了。”我说，“当然，越早拿到对我们越有利。从这个角度说，加持不应该有危险。”
“不，其实我想说的，是钥匙拿到了我就可以杀碇源堂了。”安坏坏地笑着。
“噢，贱人。”我用嘲笑的表情看着安，并且平摆双手，摇头。
“呜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被你发现鸟~”安得意地笑起来。
“对了。”安突然说。
“什么？”我和凌风同时问到。
“爱妮露她……”
“她有了？恭喜恭喜！安！你终于有后了！！”
随即我和凌风被安用重拳击翻在地，七窍流血，脸庞浮肿。
“她完全觉醒了。”安说，一如既往的无所谓表情。
“果然，天界的行动无疑对她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如果他们仅仅加强结界那还真说不过去。这么说的话，丽也快了。”我说。
“那又怎样？她抵触你？”
“不。”安还是无所谓的表情，“她只是有些迷茫而已，毕竟，她是天界传统世家的女儿。”
“那你就感化她好了，之前的莉莉丝就是这样的。”
“我知道，这需要时间。她回想起那场战争了。而我是杀害她兄长的凶手。”安坏笑着说，其中多少都有些无奈。
“战争中没有凶手。谁都有可能死在里面，谁都有可能在里面杀人，这就是战争。”我对安说，“其实你也知道的，只不过一面对她你就无法冷酷起来。”
“看看吧，她自己也明白这些道理的。但是面对一个自己亲眼看见杀害自己亲人的人，多少都需要调整心态的时间。”安点了支烟。
看着安难得地去体贴一个女生，让我感到有些好笑——这小子性别歧视太厉害了。
“那这几天好好‘调教’她吧……”凌风淫邪地笑起来。
“克特打算三天之后将卡尔兄弟带来这边，我打算拜托他将爱妮露带回地狱，这里，对她而言很危险。”安平静地说着，右手缓缓将烟送到嘴边，左手紧紧拽着凌风的脖子，凌风酱紫色的脸与软体动物一般的身躯告诉我他离大限不远了……
“危险？”
“天界可以在这个位面打开‘门’，也就说，真正的天使要袭击这里是可以实现的，就像我们能够和地狱之间打开门一样。这是爱妮露告诉我的。”安吐出烟圈，看向天空。
“她愿意告诉你这些，无非是担心你的安危，你看，她也害怕失去你。”我对安说。
“……”
“作为一个有性格的传统天使女性，她是不会因为这些所谓的利益而去关心一个恶魔，只有她真正在意那恶魔，她才会担心他的安危，安，你要明白，爱妮露是真正在意你的。”凌风从死亡边缘走了回来，似乎领悟了些大道理。
“……”安看着凌风，脸部抽动，“你认识一个叫唐僧的人类吗？”
“不，他是谁？为什么你突然要提到他？如果你想介绍他给我就算了，我是一个性取向正常的男性恶魔，对男性人类或者天使是提不起兴趣的，所以你要介绍他给我的话只能是白费工夫，浪费你自己的力气，安，你明白吗？不明白的话我再仔细地说给你听，为什么我们男性恶魔会不喜欢男性人类或者天使，啊~”我和安同时出手，将这个喋喋不休的家伙打入天际，随着“叮！”的一声，世界清净了。
……
第四章 等待
4号早晨。
在第三东京市一号区的废墟里，一栋残破的摇摇欲坠的高楼。
“我X克特，选个这种地方，不知道爬楼很痛苦的吗？”安用双手撑膝盖，大口地吸着气。
“听说你要X我？那么来吧。”克特阴冷着脸，从楼梯口的阴影里走出来。
“你怎么……那里是楼梯吧？”凌风很奇怪他怎么会从我们刚进来的地方出现。
“我们，在楼上。”克特严肃地说。
“这老头记错地方了。”一个陌生的年轻声音从克特身后传出来。
“基尔？”我听出了久违的熟悉感。
一个赤红头发的青年从阴影里走了出来，确切地说是从阴影里分离出来，他那似乎燃烧着的红色火焰般的双眼镶在古铜色的面庞上，高挺的鼻梁下是自信的微笑：“这次你错了，老大。基尔明特在这里。”说完，另一个与他个头相似的青年从黑暗里走出来，他的黑紫色长袍遮住了他的全身，只有那与他兄长一样的特殊双眼在长袍帽子的阴影下燃烧着：“计划有变，我们提前来了。”
“好了，我想我不需要做介绍了吧？SATAN。”克特耸耸肩。
“那我需要介绍一下，这是爱妮露。”安拉着那短发女孩走上前来，女孩少了几分之前的羞怯，多了几分幽雅。
“你是……之前的魔法师？”爱妮露看着克特，似乎在辨认着什么。
克特微微一笑，一阵黑色的烟雾从他头顶一圈圈将他笼罩，当烟雾散去时，一个更为苍老的黑袍法师出现在我们面前，他碧绿色的双瞳与尖细的耳朵告诉我们他是个精灵，而他手指上的华丽魔力戒指以及袍子领子上跳跃着魔法元素的凤凰羽毛显示了他在精灵中具有非比寻常的地位。“是的，能被高贵的天使所记住，是我的荣幸。”这话里多少有些嘲笑的意味，而他伸出右手，在胸前一摆身子一屈，做了一个恭敬的动作。
“好了，克特。”安听到克特对天使的语调有些不高兴，“我想拜托你将她带到地狱，以她或我们的能力这还办不到。”
克特听了，缓缓看向天使：“这将意味着你永远背叛了天界，你将成为被天界通缉的堕天使……”克特的语气里表现出些许怜悯。
爱妮露低下双眼，面有难过之色，手紧紧地抓住安的手，抿抿嘴唇之后，她说：“我已经被遗弃了……”然后用坚定的目光看向克特。她此时的话语和动作组成了回答克特疑问的答案——她被天界所遗弃，而安这个与她站在对立立场的恶魔，却不曾将她遗弃。
“好的，我知道了。你已经不是第一个这样的天使了。”克特的表情温和了许多，像是一个慈祥的老者在安慰一个哭泣的小孩，“地狱欢迎你。”
“好吧，就这样吧。这次会面要做的事情已经结束了。”我说，并对克特已经他身后的两兄弟做了眼色。在我转身离开的时候，凌风以及卡尔兄弟心领神会地跟上了我，克特则开始默念开启门的连接咒语。
尽管我有意给安和爱妮露制造出一个离别时可以相互表达感情的机会，那家伙却没有把握，或者说是故意不去把握。“走吧，到地狱去，用你的歌声为英雄的归来添加浪漫的色彩吧！”安潇洒地一抬手，将爱妮露拉离了他。爱妮露并没有迟疑，借助安的力道，来到克特刚开启的门面前。两人仅仅在这一推一退之间对视了一会。爱妮露面对安，微笑了：“歌声只为你响起，我的英雄。”说完，她便退进了色彩旋转变幻的门，消失在我们面前。克特伸出食指中指，抬到额头的高度，向我们挥挥手，也进了门。
安低下头：“哼恩~”脸上浮现出一种我难以读解的微笑。
……
走下废楼，还有一段废墟，出了这些废墟，才能乘坐地下铁。这个区域，已经被遗弃了。
残旧的楼宇像石雕一般伫立在路的两旁，路面上散布着破碎的玻璃与城市的碎片。这个屡次被使徒破坏的区域现今已经被人所遗弃，只剩下这些可以作为战斗掩体的建筑物在这里度过孤单的日日夜夜。
“老大，或许我们能直接将你们送回去。”卡尔张开了他隐匿在背后的骨质翅膀，那上面的魔法符纹是他得意的属性防御护盾。
“不，没必要。卡尔，你们在地狱安装了固定的传送门？”我问。
“是的。”他回答。
“难怪克特可以直接开启门。”我说。
“你们的能力恢复了多少？”凌风问卡尔。
“100％”基尔在一旁回答。
安一路默默，在这时才又开了口：“那你们能轻易感受到天使或者使徒咯？”
“天使可以，使徒很难，因为力量太弱。”基尔在一旁以一种若有若无的声音回答着。
“你说我们会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受到袭击吗？来自，天使的。”我转头问基尔。
“我想有可能，但是几率不大。”他已经用他独特的声音回答了我。
“但愿能快些结束吧。”安叹气道。
之后的日子保持着一种令人不安的平静。
我搬回了“流氓三人居”，但是很多时候依旧在丽的公寓内度过。
卡尔兄弟像天上的云般飘荡，在我可以企及的地方为我划出安全范围。
NERV正在全力拯救真嗣，以及他们的王牌——初号机。
一天丽突然对我说，她做梦了。
“是什么梦呢？似乎丽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现象呢。”我半开玩笑地问她。
“我梦到一个飘舞着蒲公英的草原。被乌云与阳光分割了的天空。耸入乌云的山，还有靠着山的巨大城市。”丽平静地看着我，用不平静的语调向我描述着这些。
“还有呢？”我问她，那些场景似乎我很熟悉，那是位于地狱的“众神之墓”，一个没有边际的草原。而山，似乎就是布罗肯山脉。巨大的城市，自然就是卡纳萨斯——撒旦之堡。我很奇怪为什么丽会做这样的梦。
“那就是全部……”
“丽，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做这样的梦的啊？”
“从我停止吃药开始。”
“停止吃药……是我之前让你停的安定类药物，是吗？”我似乎在之前有和她说过停止吃那些来自碇源堂的奇怪的药。
“是的。”丽平静地回答，可眼神中似乎透出让我破解这些梦的秘密的希望之光。
“或许，你只是在慢慢苏醒而已。”我拍拍她的头，轻松地对她笑了。
“苏醒？”丽显得有些惊讶。
“对。苏醒。或许不久之后，你也可以使用A。T。FIELD了。”我哈哈笑起来，制造出一种“那只是玩笑”的感觉。
“人类也能使用A。T。FIELD吗？”丽认真地问我，似乎她并不认为我刚才是在开玩笑。
“不能。”我突然板下脸，装成严肃状，把答案的一半说了出来。
“那为什么枫会说我以后也能使用A。T。FIELD呢？”丽追问到。
“谁知道呢~”我耸耸肩，摆出自己特有的美式无奈表情与动作，恶作剧得逞般地看向丽。
“……”丽皱起眉头，难得地作出被耍后的生气表情——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嘟起小嘴。
“或许丽不是人类吧……”我静静地看向丽，看着她若有所思的表情微笑了……
拯救初号机驾驶员的行动已经进入了最后的阶段，拯救行动在19日进行。
美里难得地与我进行了通话，并将这个信息告诉了我。
从她平静的声音里，听到了掩盖得很好的哀伤，还有若隐若现的期待。
现在的美里，比起上司，更像一个在守望着自己孩子的，女性。
她在为他担心，为他祈祷。
殊不知。
神，未必会满足她的心愿。
……
第十三卷 未知的
4号早晨。
在第三东京市一号区的废墟里，一栋残破的摇摇欲坠的高楼。
“我X克特，选个这种地方，不知道爬楼很痛苦的吗？”安用双手撑膝盖，大口地吸着气。
“听说你要X我？那么来吧。”克特阴冷着脸，从楼梯口的阴影里走出来。
“你怎么……那里是楼梯吧？”凌风很奇怪他怎么会从我们刚进来的地方出现。
“我们，在楼上。”克特严肃地说。
“这老头记错地方了。”一个陌生的年轻声音从克特身后传出来。
“基尔？”我听出了久违的熟悉感。
一个赤红头发的青年从阴影里走了出来，确切地说是从阴影里分离出来，他那似乎燃烧着的红色火焰般的双眼镶在古铜色的面庞上，高挺的鼻梁下是自信的微笑：“这次你错了，老大。基尔明特在这里。”说完，另一个与他个头相似的青年从黑暗里走出来，他的黑紫色长袍遮住了他的全身，只有那与他兄长一样的特殊双眼在长袍帽子的阴影下燃烧着：“计划有变，我们提前来了。”
“好了，我想我不需要做介绍了吧？SATAN。”克特耸耸肩。
“那我需要介绍一下，这是爱妮露。”安拉着那短发女孩走上前来，女孩少了几分之前的羞怯，多了几分幽雅。
“你是……之前的魔法师？”爱妮露看着克特，似乎在辨认着什么。
克特微微一笑，一阵黑色的烟雾从他头顶一圈圈将他笼罩，当烟雾散去时，一个更为苍老的黑袍法师出现在我们面前，他碧绿色的双瞳与尖细的耳朵告诉我们他是个精灵，而他手指上的华丽魔力戒指以及袍子领子上跳跃着魔法元素的凤凰羽毛显示了他在精灵中具有非比寻常的地位。“是的，能被高贵的天使所记住，是我的荣幸。”这话里多少有些嘲笑的意味，而他伸出右手，在胸前一摆身子一屈，做了一个恭敬的动作。
“好了，克特。”安听到克特对天使的语调有些不高兴，“我想拜托你将她带到地狱，以她或我们的能力这还办不到。”
克特听了，缓缓看向天使：“这将意味着你永远背叛了天界，你将成为被天界通缉的堕天使……”克特的语气里表现出些许怜悯。
爱妮露低下双眼，面有难过之色，手紧紧地抓住安的手，抿抿嘴唇之后，她说：“我已经被遗弃了……”然后用坚定的目光看向克特。她此时的话语和动作组成了回答克特疑问的答案——她被天界所遗弃，而安这个与她站在对立立场的恶魔，却不曾将她遗弃。
“好的，我知道了。你已经不是第一个这样的天使了。”克特的表情温和了许多，像是一个慈祥的老者在安慰一个哭泣的小孩，“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