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血如萍驯夫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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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血如萍驯夫记-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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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雪琴还想说什么,犹豫了一下,还是住了口。如萍刚扶着王雪琴上了第一级台阶,陆振华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如萍和心萍过来陪我吃点夜宵。”王雪琴忙给如萍使了个眼色。如萍把王雪琴交给了梦萍,叮嘱她两句后,这才转身。

书房里面,陆振华坐在太师椅里,目光一直盯着面前的一张纸。如萍和心萍端着夜宵走了进去。李副官在门口守着,见了她们两,连忙站直了身子,给她们开门。如萍跟着心萍走进去,看着陆振华,她竟觉得他全身染上了一层哀伤。

“爸爸。”心萍把托盘放下了,轻声叫了陆振华一声。陆振华这才抬起头来,伸手去接碗,一边道:“你们都坐下吧。”

陆振华低头吃着面。他吃饭的速度很快,如萍自己刚夹了两筷子,他已经吃完了一碗。如萍没什么胃口,抬起头来看着陆振华:“爸爸,是不是外面的情况很不好?”

陆振华坐直了身子,端过了第二碗面,应了一声:“北平都戒严了。我们家和金府,哼,那可是当贼一样地防着呢。”

“那总统府呢?”心萍追问道。

“总统并不在总统府。现在的一切事宜,都是白雄起一个人。”陆振华的手不自主地摸着那杆枪,“他向总统建议,调了安徽南京那边的兵过去山东,却是夹道欢迎倭寇们进北平。今天下午倭寇就进了北平了!我的兵,全被堵在了城外,竟拿大炮对准的。”

如萍的筷子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可是金总理昨天早上才过来找的您啊。您和金家平常也有往来,昨天压根儿没有调兵的迹象,白雄起是怎么知道的呢!”

与此同时,金铨坐在大厅里的沙发上,面色凝重。金太太也坐在一侧。其他的人都围坐在一起,却没有一个人开口。忽听有人回报:“七少爷回来了。”

“爸,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您会被撤职了。”金燕西大踏步地进来,一脸的焦急,“爸,我在白家听说了这事,真是吓了我一跳。好好的,怎么突然发生了这事。”

金铨抬起头来:“你刚才说你在哪里,和谁在一起?”

金燕西回答道:“白秀珠啊。不是您让我给她赔罪的吗?我昨天去了,她嫂嫂让我今天一定要过去吃饭,说是有话跟我说。”

“你在白家碰到白雄起了?”金太太突然开了口。

“是啊。昨天去的时候,秀珠的哥哥正要出门,说是要来拜访父亲,我说父亲去了陆家,想是有要事。他就说改日再登门。”金燕西一头雾水,“怎么了吗?”

金铨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啪的一声,他一巴掌扇了过去:“孽障!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个不长脑子的孽障!”

金燕西完全懵了,看向了金铨:“爸,我到底做错什么了,您要打我?”

“你知不知道,你父亲就是被白雄起给暗算了!你父亲好不容易向陆将军借了兵,全被你一句话给毁了!”金太太说着,竟晕了过去。

19。 打了金燕西

陆振华一直待在书房里面。如萍拿起电话,里面仍旧没有任何声音,看来早被有心人给控制了。陆家的大门外面时刻都有兵在巡逻。整个陆家都笼罩在了紧张的气氛中,不,不光是陆家,整个北平上空都盘旋着这样的低气压。

自从如萍说了那句话后,她就觉得自己冒失了。陆振华不是傻瓜,定是早想到了那一层。如今那消息只有金陆两家知道。而陆家跟白家是几乎没有来往的。对陆振华来说,兵还是那些兵,城里城外不过是威严的问题。可是金铨那边,那就是天翻地覆的区别了啊。

两天,陆家被围了整整两天。在第二天的下午,突然兵都走地一干二净了。而一直沉默着关在书房里的陆振华,终于现身了。他并没有出去,而是起身去了餐厅,让李婶给他做一大碗面。王雪琴听了消息,急急从楼上赶下来陪着陆振华吃东西,又说些自己胎动了,一定是孩子想陆振华之类的话。说了两句,见陆振华没有反应,王雪琴识趣地闭了嘴,猜到现在的情况可能不是自己插科打诨就能够解决的了。

如萍的心里却是灰败了下去。二十一条,她清楚地记得,还是妥协了。知道历史是一回事,亲身经历历史,那种感觉,是你说不出的心痛。她的目光看向了陆振华,若是金铨真的借到了兵,会不会,还是同样的结果?

次日一大早,如萍陪王雪琴去医院做检查。往常这个时候,街上都有很多的人了,今天竟然是没几个人在走。北平,什么时候变地如此冷清了?如萍收回了视线,低下头细细地思索着:她能做些什么,她能为这千疮百孔的中国做些什么,才不枉她穿越了这一场?

正想着,车就到了医院。如萍回过神来,扶着王雪琴下了车。两人刚进了医院,如萍抬头,惊讶地喊道:“润之姐,你怎么在这里?”

正拿完药的金润之听到了如萍的声音,忙回过神来,见到如萍母女,快步上前来:“陆伯母,如萍,你们没事吧?”

“我们没事。你怎么会在医院?”如萍看了看周围,压低了声音,“金总理怎么样了?”

润之勉强地笑了笑:“我爸爸倒是没事,是我妈晕倒了。我这正要拿药过去呢。”

如萍见她的脸色,连忙道:“润之姐你先去忙吧。等我陪妈检查好了,一定过去看金伯母,只是不知道,金伯母住在哪间病房?”

金润之说了病房的位置,对着两人笑笑:“那我先过去了。”她刚转身,又犹豫了一下,凑到了如萍的耳边,低声地道:“其实,除了我妈妈,燕西也不太好。”如萍抬头,看见了金润之投过来饱含深意的一眼,心里愣了一下:金燕西怎么了?

王雪琴的孩子一切正常,她的身体指征也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只是她算是高龄产妇了,大夫嘱咐了几句,如萍一一地记下了。两人走出检查室,王雪琴道:“医院门口我瞧见有花店。你去给金伯母挑束花,也算是尽个心意。我就在这里坐坐。”说着,王雪琴指指大厅里面的长椅。

如萍点点头,小跑出去买了花,又买了些水果和糖果。她提着东西回来,远远地就看见王雪琴正在和一个男人说话。她的心突地一跳:这男人是谁?

怀着疑惑,如萍加快了步伐走近了。王雪琴一进到如萍,连忙招手:“如萍,快过来。”那男人也转过身来,却是一个年轻男子,比如萍大上几岁,戴着一副眼镜,却是彬彬有礼。老牛吃嫩草?如萍的脑海里闪过了何书桓的表弟的面孔,忍不住浑身一阵寒战:太可怕了。

王雪琴拉过了如萍,笑着对年轻男人道:“这就是我的女儿如萍。如萍哪,这就是我给你说过的柳次长的公子柳春江。”

柳春江。如萍的眼睛倏地睁大了,她差点忘了这号人物了。这可是敢于向门第阶级挑战的痴情男啊。如萍看着柳春江愣着神,倒弄地柳春江闹了个大红脸:“陆小姐。”

如萍连忙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瞧着柳公子有点面熟,一时就忘了。”

“想是如萍上回瞧见柳太太,这才觉得柳公子面熟。”王雪琴笑着道。

如萍用胳膊肘碰了碰王雪琴。王雪琴瞧见了如萍手上的花,这才想起正事。虽然眼前的这个比较青年才俊,但是毕竟父亲只是一个次长,金铨再怎么是个总理(她选择性遗忘了金铨刚刚下课)。王雪琴对着柳春江笑了笑:“柳公子,我们还有事在身,就先不打扰了。”

如萍扶着王雪琴赶快撤退。王雪琴走了一段路,忽然一下子醒悟了过来,附在如萍的耳边:“金总理现在已经失势了。我瞧着这个柳公子不错,比之前的那个秦家的孩子好,比金燕西也长得好。多交往看看,可别在一棵树上吊死了。”

“妈。”如萍万般无奈地看了一眼王雪琴,满脑子都纠结:难怪她刚才看了柳春江眼熟,她看了全天下的青年才俊都眼熟。

两人正说着,已经走到了金太太的病房门口。王雪琴使了个眼色,如萍正要上去敲门,门突然从里面开了,金燕西从里面走了出来。

如萍抬起头,正好对上了金燕西红肿的嘴角,不由地一愣,正要说话,金燕西低下了头,侧开身子。里面的金润之高声地道:“燕西,你站住。”她说着,目光瞄到了门口的陆家母女,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尴尬的笑:“陆伯母,如萍,你们来了啊。”

好象出现的不是时候。如萍笑着打了声招呼:“润之姐,金七爷。”她话音刚落,金燕西脸色突变,一把推开了如萍就往门外冲。

如萍没有料到他的动作,身子被往后推了一下。她的左手手下意识地就拽住了推自己的那只手,右手上的花往金燕西的脸上一甩,人往前踏了一步,胳膊肘就撞上了金燕西的胸膛,她的整个人已经移了过去,右手拽起了他胸口的衣服,一个用力,金燕西被她举了起来。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断喝:“如萍!”

如萍突然反应了过来,忙把甩到身上的人又放了下来。由于门口太窄,她放金燕西下来的时候,只觉得手上一震,金燕西闷哼一声。如萍的动作瞬间轻了下来,将金燕西平放在了地上,一脸的尴尬。

金润之忙跑了过来,蹲下身子关切地问道:“燕西,你有没有怎么样?”

王雪琴忿忿地瞪了如萍一眼。如萍讪讪地站在一边,一句话也没说,心里却在忿忿:谁让他突然发疯推自己一下的。

金燕西被闻讯而来的护士和医生给抬上了病床。王雪琴跟进去瞧了,如萍一个人在过道上面,耷拉着头,来回地踱着步。

“如萍?”金铨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吓了如萍一跳。她连忙抬起头来,看到走过来的金铨,满脸是笑:“金……伯伯。”她硬生生把在嘴边的总理两个字给憋了回去。

金铨听出了她话里的停顿,笑地云淡风轻:“既然都来了这里,怎么不进去看看呢。他们都在里面。”

如萍支吾着,低下头去:“我,我刚去瞧过了,妈妈在和金太太说话,我出来,上卫生间。”尿遁是最好的借口。

金铨看她在那边磨蹭了那么久了,可是一点不像是她说的借口。他笑笑,也没有揭穿她:“那我先进去了。”

如萍点点头,看到金铨要推门,她突然出声道:“金伯伯,那个,您还好吧?”

“你看我是好呢还是不好呢?”金铨倒是觉得有些意思。家里的人都小心翼翼,没人敢在他面前提那件事情,偏这个小姑娘倒是直言不讳地问了出来。

如萍也觉得自己冒失了,琢磨了一下,说道:“金伯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金铨的心情突然一下子松了许多,像是自言自语般地重复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如萍看到金铨推门进去,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拔腿就跑。此时不跑,更待何时,难道还留下来被人切了吗。

柳春江偶然抬头,一眼就看见了如萍,刚喊了一声哎,如萍已经跑地没影了。他取下眼镜揉揉眼睛:兴许是自己看花了?

如萍一路狂奔到了街上,来不及刹住脚,直直地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对不起!”“如萍?”两个人同时出了声。如萍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是欧阳于坚的下巴。她的脸瞬间红了,往后退了一步,强自镇定下来:“欧阳老师,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刚问出口,欧阳于坚身后的人就像是回答她一样,突然迸发出了一阵口号:“打倒日本帝国主义,还我河山。”“拒绝二十一条。”如萍下意识地就退了一步,不是吧,她遇上传说中的学生游行了?

 20。向金燕西道歉

“如萍同学,我们的河山被日本人占领了,我们的官员不顾广大人民的意愿,跟日本签下了那丧权辱国的二十一条。身为一个中国人,身为一个有血性的学生,难道我们不应该为我们的国家贡献自己的一腔热血吗?”欧阳于坚一把拽住了如萍的胳膊,忿忿地说道。

周围的学生都经过了如萍的身边,都是群情激愤地喊着口号。欧阳于坚的目光坚定地看着如萍:“如萍,加入我们吧。我们把我们心里的话都喊出来,让全世界都听到中国的声音。”

“如萍,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一阵汽车的喇叭声响了起来,尔豪的声音响了起来,“妈刚刚打电话回来,问你回家没有。你还不快点跟我回家。”

尔豪,你真是来得太及时了。如萍为难地抽出了自己的手,朝着欧阳于坚鞠了个躬:“欧阳老师,我家里真的有急事。我先回去了。”

欧阳于坚还想说什么,如萍已经飞快地跑开了。欧阳于坚只看到她头发在阳光跳跃的模样,不自觉地看呆了,直到浩然在他耳边喊了好几下,他才回过神来。

如萍这下是脱身了,可是回了家以后,她就被训了个狗血淋头。

“你胆子还真大啊,金家的七少爷你也敢打。人家还以为我王雪琴教不来闺女,竟教出了这样野蛮的女儿。”王雪琴在如萍的面前来回地走着,说到这里又气急了,“你说说你,天天就知道打架,变成了什么样子。”

尔豪看到如萍低着头,一脸委屈的样子,忍不住说情道:“妈。爸爸让如萍学些功夫,也是为了如萍好。”

王雪琴深呼吸了一口气:“我说过不让她学了吗?我当然知道让她学功夫是为了她好。可是她,三番四次的打架,给我惹些祸来。上回在金家打了人,这回你倒好,连金家少爷也打了。下回是不是连你妈我也打了!你简直越来越放肆了!”

如萍抬起头来:“妈,他当时推了我一下,我差点摔下去。以前李副官教我的时候,也都是这么训练的。我一时之间就忘了。谁知道金燕西那么不禁打啊。”

“你还有理了是不是?”王雪琴扬起了巴掌。梦萍忙上来拉住了王雪琴:“妈,如萍她也不是故意的,你何必生那么大的气呢,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好啊。”

尔豪也在一旁帮腔:“就是啊,妈,金燕西怎么说是一个男人,如萍一个姑娘家,能打到多重啊。”

王雪琴一巴掌拍在了梦萍的手上:“还要打多重?她都把人家的肋骨打骨折了,还不够重是不是?她还好意思跑,真是把我的脸都给丢尽了。气死我了。”

尔豪和梦萍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如萍。如萍咬了咬嘴唇:“妈,那我去赔罪,这总行了吧。”

王雪琴只不理她,狠狠地数落了她一顿。如萍虽然耳朵起了茧,也知道自己下手重了点。自己怎么就没头没脑地打了个官二代呢,他爸虽然不是李刚,但是却是金铨啊,那可是比李刚高了无数级的人啊。如萍一想到这里,就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手:“都是你惹的祸。”

第二天,如萍被王雪琴和尔豪押着去了医院。他们走到金家的人住的病房外面,正好碰见了柳春江从里面走出来。见了他们,柳春江眼里闪过了一丝惊讶:“陆伯母,陆小姐,金太太已经出院了。”

“金七少爷怎么样了?”王雪琴连忙问道。

柳春江扶了下眼镜,有点为难:“七少爷也出院了。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能够出院,应该不太糟吧。如萍在踏进金家的大门前如是想道。当她进了门以后,一个女声便响了起来:“咦,我还当是谁来了呢。原来却是陆小姐啊。我还以为陆小姐从今以后都不登我们家门了呢。怎么,你来有何贵干啊。”

“玉芬,鹏举刚才喊你,你先回你房间去看看吧。”金太太出现在了楼梯上面,由小怜扶着走了下来,对着王雪琴他们笑道:“陆太太,让你们见笑了,快请坐。”

王雪琴把东西放在了桌上,对着金太太赔笑道:“金太太,昨天的事情,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家如萍下手没轻没重的,伤了燕西。她回去也懊悔的紧,还请你们不要怪罪。”

“陆太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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