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身形一动,某处却有了更奇异的滋味,傻李治维持了好久,就是一个姿势,如今也算是歪打正着,换个姿势。
武颜被这么一换,相当于是被抱着坐起来了,李治的武器进入更深。
她终于认输:"我受不了了,饶了我吧。"
软糯的求饶让李治从这一番美景里回神,想起坐起来的目的,便颤抖着把食指和中指并拢点向武颜的檀中。
一股清流导入,武颜打了个激灵,冷不防锁紧防守处!
于是,和尚你绝对是天然黑!o(≧?≦)o
、、、、、、
芙蓉帐里,
春景好。
也许这一日是一个宜婚嫁圆房的好日子?
反正在这一日做了一对真夫妻的,可不只是东宫这一对。
次日天明,最贴身伺候太子妃的两个丫鬟觉得今日太子妃格外娇美,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可是具体哪里与以往不同,却不是她们能够猜测出来的。
反正只要太子和太子妃和睦,柳儿和椿儿就觉得天是晴朗的。
真夫妻和假夫妻最大的不同就是两人往来对话、对视都是情意绵绵,仿佛有说不尽的情思。
不过二人的身份注定是不能和寻常人一样,混迹床帏,李治尽管不舍,还是如往常一般去了太极宫听政务。
浸出法榨植物油已经被林晖完善,早大半年前就可以在如今的环境下推广开来。
李治斟酌之后压到最近,今日上奏汇报。
这是有利于民生的好事,众大臣都知道。如果真如太子殿下所说,大豆可以榨取出那么多的豆油,想必家资不丰裕的人家也能够吃点油荤。
李治坐上太子之位以来,出风头的时候并不多,众人都以为他是因为李承乾的前车之鉴才如此乖顺的;当然也有人认为他本就是如此的性子。
其实不过是因为李治求稳,多听多看少说话。
治国之难,绝对难于背诵经文或者开坛作法,各方势力都需要权衡。李治不声不响地跟着李世民学习,时常与武颜探讨,如今也算可以出师了。(因得知阿颜不会离去,昨夜又春风得意,故而太子李治今日的精神气与以往大不相同。此不足以于外人道也。)
说完了正事,李世民又提起自己点头同意、最近被传得沸沸扬扬的佛门道教辩经大会:"太子,便代朕出行吧。"
因为李世民对这些实则是不感兴趣,与其出宫听他们扯皮,还不如让太子代替自己去。
李治自然遵命。
回到东宫,太子夫妇两人对视都还有些不好意思。
李治最先打破尴尬:"阿颜,陛下让我后日代替他去辩经大会。"
"我觉得,高阳的事情也该有定论了。"武颜和李治说起了正事,就把私人情感的羞涩等等抛到了一边。
"之前我就猜测你是不是已经有了盘算,如今看来,我们想的应该是一样的。"李治眼神亮晶晶地看着对面的妻子,温柔到了极致。
武颜被专注的目光盯得有些羞赧,抿了抿嘴,和李治同时说出:
"辩机。"
没错,辩机。
虽然之前李治情绪化,对武颜如此关心高阳有所不满,可是陪着武颜去了弘福寺之后,被老和尚说穿了人偶的危险,李治反而变得清明起来,也许是因为武颜再次正视并重视他,带来的积极作用吧。
于是他总算结束了"产后抑郁"阶段,因为弘福寺有老和尚,并不好施展法术,于是李治在高阳的身上布下一丝神念。
同样是昨夜,神念有波动。
原本这番话他是不好意思和阿颜说的,不过如今也是没什么顾忌了,毕竟经过昨夜"深入"交流,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有了质的飞跃。
武颜色听闻高阳昨日发生的事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叹气:"之前你对陛下细数房遗爱的不是,可是并不足以掩盖高阳昨夜的糊涂事。在后日之前,房遗爱必须再出丑闻。"
并不是武颜太过狠辣,而是时间不等人。
李治自然不是从前那个迂腐的和尚了,为上位者这么多年,有时候行事必须用一些手段,是他能够理解的。
阿颜能在他面前展露最真实的一面,已经是最美好的了。毕竟他的阿颜从上辈子开始就不是柔弱天真的闺阁女子。
李治点点头:"从前房遗爱的荒唐行径也有,只是被房家掩盖下去罢了。"
"不,那还不够,过去的事毕竟不好再拿来抹黑房遗爱。我觉得我们还是要亲自出马,十二时辰不间断跟踪。"武颜之道这对于李治来说并不是难事,她还有自己的小心思,便是向上次调查恶意目光一样,来个甜蜜的约会。
武颜说的都是有道理的,若是没有道理,请参照前半句。
以上是李治的处事准则。
于是太子夫妇再次布置好东宫一切,留下暂时的化身傀儡,便轻而易举地出宫去了。
在此说一句,武颜今日能够顺利起身,还是要多亏了李治昨日输过来的仙气,虽然其中滋味也不知道是羞涩多还是舒爽多。
☆、第七十五章
也许是终究到了最亲昵的这一步,李治能够很自然地说了高阳和辩机跨越雷池一事。
之前魏王李泰和崔陵容能够在弘福寺做那龌龊之事,大约是因为扫地僧还未出关。如今老和尚出关、玄奘法师归来,整个弘福寺香火鼎盛,风气也为之一肃(大唐许多和尚、尼姑庙里头尽是藏污纳垢之事,弘福寺不能免俗)。
自从房遗爱各种作死之后,高阳心烦意乱,东阳公主建议她多听听经文。
高阳屡屡拜访弘福寺,有时候能够聆听玄奘法师讲经,有时候则是辩机和尚讲经。
而高阳真正注意到辩机,则是因为房遗爱近来把高阳公主得罪惨了,房玄龄怒骂次子,叫他好好给公主赔罪,日日陪着公主散心。
房遗爱摆着不情愿的脸色来面对高阳,哪里是赔罪,明明是继续增加仇恨值。
高阳也不说原谅还是不原谅,而是变着法子折腾房遗爱,添茶倒水扇风擦汗,都支着房遗爱去做。
高阳身边的宫女们总是想着公主和驸马是没有隔夜仇的,在公主夫妇相处的时候总是离得比较远。
又一次高阳对着房遗爱吆五喝六,房家小二居然崛起了,他把高阳狠狠一推,就跑了。
就跑了。
跑了。
了。
如同各种被演滥了的肥皂剧那样,反正被房遗爱推到的高阳总归是逃不脱崴了脚、磕了头、或者落了水。此处是很俗气的落水。
房遗爱听到身后丫鬟的惊呼,想要回头去看一眼,再一思索,既然都已经犯下大错了,还是赶紧跑吧,回家收拾些银钱出去躲一阵子。
落水的高阳倒不是很危急,因为这是夏日里,水并不凉。再者水潭并不深,而且高阳会水。
不过堂堂公主落了水也不是什么体面的事情。
高阳在水中怒喝一声,让惊声尖叫的丫鬟们闭嘴。
总算有机灵的丫鬟跑回去马车上拿衣裳了。
而这期间又有很惊世骇俗的“英雄救美”。
跳下水的英雄就是辩机,被救的自然就是根本不需要别人相救的高阳。
高阳对辩机的好感,是自从辩机不假思索地跃入水中之时起的,甚至为了隐藏起这一段甜蜜的经历,她对身边伺候的丫鬟下了封口令。
跟着公主的四个大丫鬟是巴不得这件事能够不让陛下知道:不然自己这些人伺候不力、不能护主的罪名是逃不掉的,就算不杖毙也得去了半条命。
因此这件事就这么被瞒下来了。
那个畏罪潜逃的房遗爱——高阳是在回到公主府才想起来的,着人去打听,却说驸马与朋友去城外庄子避暑去了。
呵,高阳冷笑一声,觉得无比恶心。
好在自那日起,能够三不五时去寻辩机和尚。高阳热情如火,融化的辩机一心向佛的持念。
及至武颜和李治他们去弘福寺那一日,辩机的凡心已然被彻底唤醒。
那日高阳临走前说要请辩机大师去公主府讲经,弘福寺一团忙乱,主持本是要回绝此事的,可是辩机说高阳公主在长安惯来是呼风唤雨的,不可轻易得罪,便带了几个小沙弥去了公主府。
之后,
之后也许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也许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也许是……
总之,瞒过几个小沙弥很容易,高阳破了辩机的童/子身。
以上。
破戒之所以容易,就在于底线被打破之后就会一降再降。
高阳很黏自己的新男人,觉得斯文俊秀的辩机比房遗爱强了不知多少倍。
辩机对高阳公主有说不清的情愫,大约也是从在一池碧波中看见了女子姣好的曲线和无暇的玉肌起。
食髓知味说的是初尝鱼水的辩机,也是尽管为人妇、之前却从未有过享受,只是觉得此事恶心的高阳。
他们融合之后的谈话如下。
“小僧愧为出家人。”
“那你还俗吧。”
“阿弥陀佛,小僧自幼立志一生侍奉佛祖。怎可食言!”
“那你是想不认账?”
“公主殿下……”
“叫我丽环,我闺名丽环。”
“罪过,罪过。”
“明日是我去寻你。还是你来见我?”
“……”
…………………………
高阳贵为公主,总是出入弘福寺多有不便。而辩机也知道自己的师叔祖略有神通,如今出关,弘福寺内上下一片清明。
于是次日的“约约约”,还是约在公主府附近的民宅里。
这是高阳早先就布置的宅院——为了一个和尚这么费心,高阳也算是难得。
爱和欲要怎么区分?
高阳也不知道自己是更喜欢辩机文质彬彬的性格还是眉清目秀的外貌;辩机也不清楚自己是被公主热情如火的性子吸引还是义无反顾的态度所诱惑。
辩机怀着忐忑的心,对寺内的人说诵经,实则人早已出了弘福寺。
在民宅之前,一对年轻的夫妇拦住辩机:“这不是辩机大师吗?有缘得见,一同品茶,可否?”
辩机想要推辞,可是发现自己不由自主地跟着男子往对面茶楼走去。
相貌平凡的男子和辩机一番交谈之后悄然离去,等到茶水凉了,辩机才回过神来,竟是冷汗涔涔。
“什么事情交给你办都是这么容易。不过你今日又用了法术,于身体无碍吧?”说话的女子自然就是太子妃。
李治笑笑:“自从心境打开之后,我的修为好似又涨了一些,今日不过是小伎,无事。”
“那就好。咱们还要去哪儿?”武颜好奇地问。
“如阿颜所说的,约会。”
一对相貌平凡的男女在长安城内走走逛逛,并不引人注目,偶尔有百姓看到女子对着男子撒娇,也是报以善意地一笑。
第三日,弘福寺辩经大会。
道教不同门派的佼佼者齐聚长安,听闻此次太子殿下也会出现,百姓里也有不少去凑热闹的。
弘福寺外开坛辩经的高阁已经搭好。
一切,已然就绪。
只等好戏开锣。
☆、第七十六章
李治和辩机的交谈不过短短一炷香时间,可是辩机在李治离去之后,还是一直保持着呆愣的姿势
。直到,回过神来,背后冷汗涔涔。
于是他也没有了去密会高阳的心思,转身回了弘福寺。
辩经大会开始之前,弘福寺的和尚们也要开个短会。
老和尚基本不过问世事,可是主持戒色认定了老和尚是整个弘福寺里辈分最高、名望最高的人,必定是不能缺席。
再然后就是辩经大会的主角,游历归来的玄奘——十余年的游历足以让他对世事人情、佛法经书有超出一般人的见解。
玄奘的助手则是辩机,这毋庸置疑。
在探讨的时候,辩机面色犹豫,还是对着住持说恐怕难以当此重任。
可是住持却以为辩机这是谦虚,不容他拒绝。
……
老和尚微微叹息:“辩机,你随我来。”
辩机不知道师叔祖找自己是有什么事,还是忐忑地跟在老和尚身后。
到了老和尚简朴的禅房,辩机的心里是七上八下。
“辩机,按理说,你不是我的弟子,轮不到我来教导……”老和尚慢悠悠地开口。
辩机低下头,诚惶诚恐地说:“师叔祖德高望重,能够费心教诲辩机,是辩机的福气。”
“那你可知,出家人不能自持其身,该当如何?”老和尚有神通,能看出辩机的心已经不坚定了。
辩机立即跪下,他不知道师叔祖看出了什么,只能愁苦地说:“这也是辩机近来一直不能消弭的业。”
“既不能做到四大皆空,何苦再勉强自己做一个出家人?”平心而论,老和尚年纪大了,经历的世事多了,反而更加平心静气,从前他能够因为易容的李治天资出众,而想要度已经成家的李治出家,今日也觉得既然辩机已经动了凡心,还不如重归红尘。
自来就有这么一句话,强扭的瓜不甜。
可是这个辩经大会的节骨眼上,弘福寺的主持和其他的长老是绝对不会允许一个相当于“形象代言人”的辩机和尚还俗的——这就是□□裸地打了佛门的脸面,在一群牛鼻子面前。
这一点,辩机知道。
原本的他确实是动了凡心,可是并没有想要还俗的念头,但是自从和那青年交谈过之后,他开始把还俗一事放在心上了,不仅仅是因为看上自己的人是堂堂公主,而是为了一个“日后”。
辩机一脸惭愧:“师叔祖宽宏大量,可是辩机不能在这个关头提出还俗,伤害我弘福寺清誉。”
“名声不过是身外物。不过你既然有念着寺里名声的想法,我也不能太孤拐了,毕竟你的路是要由自己去走的。你先去吧。”
辩机退下后,老和尚微微摇头,闭口打坐。
……
辩经大会这一天,虽然不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可也是人山人海了。
高高的台子两边是泾渭分明的和尚和道士。
中间是太子殿下。
两边的人从“有”和“无”开始探讨,一直说到“心”和“力”。
在熟知经文和后天研读道家学说的太子殿下看来,两方人的话语里固然有一些值得推敲的“干货”,可是如今已经算是合格上位者的他却觉得,这一些的精神理论,比不过如何让百姓吃饱穿暖、安居乐业更重要。
若是武颜在这里,也许还会赞叹,不论哪个年代,人们对于精神层面的追求都是不会停歇的,这场关于佛学、道学、哲学、自然学、物理学等等等大综合的辩经会确实精彩,可是终究外行看热闹罢了。
底下看热闹的人居多,十之七八是不能理解其中深意的。
待到中场休息的时候,两边的人终于开始和一直微笑不语的太子殿下攀谈。
李治不是不懂这些,只是因为身份,不好随意表达对哪一边的赞同和支持。
道教来的领头人物是袁天罡的师兄,虽然袁天罡不欲参合进来,可是他也有师门,他的意思并不是整个师门的意思。
袁天罡的师兄知道自己师弟和太子殿下的关系还不错,而且李氏皇族自称是老子后人,所以师兄觉得今日的太子殿下应该是“自己人”。
而弘福寺那一边,因为经常接待皇族中人,又占了地利,比之远道而来的牛鼻子,自觉同样是长安人的自己和太子殿下会比较有“共同话题”。
两边虽然顾忌着形象和风度,没有辩成乌鸡眼,但是终究话语之间夹杂的火药味。
上半场出来的是大的——道教的袁师兄和弘福寺的玄奘法师。
下半场就是小的各显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