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时候唤我公子或者贝兄弟吧。”语毕,他们一同踢开了分坛深红大门人去无踪,只剩下大门在依依呀呀的做‘金鸡独立’。
“刘寄奴啊,你知道镇中哪家姑娘最漂亮么?”贝晴落笑问道,
“没听说过,若想知道的话去找镇长问一问。”刘寄奴有点诧异,难道贝姑娘对女子感兴趣?还是她为明教收门人?不过没听说过地字门收人看长相的。
“不要问镇长我就知道!”贝晴落笑逐颜开,
“你调查过?”刘寄奴询问道,
“青楼嘛。走,今天我请你喝酒!”贝晴落不等刘寄奴缓过神就拖着他走向了灯火通明的巷子中。
“公,公子!我们要喝酒可以上酒楼,何必到青楼?再说要是你等等和她们下棋弹琴,我独自一人喝酒不是白搭?”刘寄奴摇头表示不想去青楼。
“。。。你也找人唱曲给你听,你喝酒。”贝晴落不依不饶,杨逍他们不带自己玩,难道连去青楼看看都不行么。
“好吧,但是我还说要跟着你。如果要见花魁恐怕不行,没拜帖一般是见不着的。”刘寄奴道,
“刘管家,我们可以走了吧?”贝晴落甩开步伐,快速走向那亭台楼阁。他们来到青楼外,不等老鸨招呼就自个跨步走进去,那门栏窗槅,皆是细雕新鲜花样,以朱粉涂饰,三盏红灯笼从檐角落下写着‘醉花坊’
贝晴落一路进来左右一望,皆雪白粉墙,佳木葱茏,一泓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下,她在心里暗叹,“原来青楼并不是平常所以为的那样俗丽庸华,虽然还是带着莺莺燕燕的纸醉金迷,可并不是那般脏乱。”
他们又转了两层纱窗锦阁,到了大庭院中,院中点衬几块山石开着海棠,蔷薇,牡丹。他们刚停下脚步,老鸨就堆笑走来,“哟!两位爷是第一次来醉花坊吧?”
贝晴落微笑点头,老鸨看到贝晴落书生打扮笑起来也平易近人暗地开心,最近来醉花坊的人都是江湖豪客,很少看到这般温文之人了,她笑的更欢,“这位爷需要什么样的姑娘做陪呢?”
贝晴落想了想,道“无所谓,把我们安排在大厅就好。我们只是来喝酒。”
“好咧!阿力阿力!带两位爷到厅中就坐。”老鸨扯着尖锐嗓音唤道,
阿力搓手堆笑而来,对贝晴落他们点头哈腰,“两位爷这边请。”
“请你们稍等,我这就去叫姑娘来。”老鸨说罢,提裙快步走向庭院后方雅阁找人。
贝晴落只想来这里看看艺妓的表演,他们找到靠台的右边角落坐下后刘寄奴给了阿力赏钱,阿力作揖道谢端茶倒水更加卖力。
在□,老鸨拉长脸,话语依旧尖锐,“若冰,不就是到大厅接客,有什么为难你的!别老拿殷爷做借口,如果他有心不会到现在还不来接你!”老鸨缓了口气接着厉声道,“别说做妈妈的没照顾你,这次来的可是位书生他。你若再不依,哼!明天就让你挂牌!”
若冰神色甚是忧郁,无辜的眼神足以融化一切,她垂头思索片刻,“好吧,我出去就是。”
“这就对了,在你的殷爷未回来前你还是醉花坊的人!”老鸨笑道,戴满首饰的右手一挥,若冰的小丫鬟侍红便扶着她走出了雅阁,
若冰跨出门槛是压低声音对侍红说,“若有天我出去了,就不会再让任何一个人欺负我!”
侍红苦涩一笑,在醉花坊若冰虽然看似清高的诗画双绝,其实亦不过是一位清倌罢了,她真的能走出去么?侍红一叹,不再想这一切。
若冰刚踏进大厅就注意到贝晴落,因为众人中只有她做书生装扮,若冰看到贝晴落一股风流灵气便放下半颗心,至少现在她对晴落有了少许好感。
“妾身若冰见过官人。”贝晴落抬眸,没想到川西之地也有江南女子糯米般声音。
“若冰姑娘,请坐。你知道等等有什么有趣的事么?”见到贝晴落像故友一样询问自己的语调,
若冰发自内心向晴落展颜,“今晚比较吸引人的应该是西厢记这出戏吧。”
“噢?”贝晴落微微惊讶,青楼里会有这样的戏剧?
“其实,很多人都喜欢西厢记。别看一些江湖豪客粗放,但是他们亦喜爱着‘愿天下有情人皆成眷属’的故事。”若冰善解人意的巧笑道,
“原来是这般。”贝晴落笑道,坐在一旁的刘寄奴也点头,虽然自己没看过,但是‘有情人皆成眷属’的确能吸引成天漂泊之人。
晴落与若冰两女子喝着兰陵美酒,谈着西厢记甚是惬意。酒刚下肚几杯,醉花坊就出现了一阵骚动,听着老鸨惊天地的叫声,客人喧哗,贝晴落有些不满,原本青楼只是有些热闹,各自情意绵绵逢场作戏或像她们这样轻松谈天说地,怎么现在变得如此吵闹?
“诶哟喂。。。殷爷,不要这样,若冰只是陪客人喝酒,并。。。诶哟!”刘寄奴寻声望去,原来老鸨被一个年轻男子抓着手腕拖了进来,刘寄奴定睛一看竟然是天鹰教天微堂堂主殷野王!
贝晴落见到刘寄奴和若冰都目不转睛看着自己身后,她微微皱眉,又是劳什子破事?她还没转身就感觉到背脊发凉,一股劲力从背后而来,她身形一侧,轻飘飘的让了开去,这下她才看清莫名对自己发掌的人,其身材魁伟,鼻子钩曲,眼中带火。
贝晴落本就被琥珀色的兰陵美酒弄得有些云里雾里,现在更是坠入云海。
“你小子有两下!难怪敢碰老子的女人!”殷野王毫不客气对贝晴落吼道,刘寄奴嚯的一下站起来,护在贝晴落前。
若冰刚想上前解释就被晴落拦下,“怎么,如果你真当冰儿是你的女人,你早该带她离开这儿。”
“用不着你这个小子多管闲事!我现在就是回来接她的!”殷野王道,
“难得小生我与冰儿投缘,她的事我当然要管。”贝晴落不相让,刘寄奴心里踌躇该不该把殷野王身份告诉她,告诉后会不会火上浇油呢?
“你!别张口冰儿闭口冰儿的。”
“哼,你想就这样带冰儿走?没门!就算你真有心回来了,就这样趁夜色替冰儿赎身从良有些寒酸吧。”贝晴落冷笑看着殷野王,好好的兴致被这样一个有大男子主义的人给破坏了。
“好个小子!跟我出来,我让你尝尝天我的鹰爪!是男人就给快点!”殷野王有些气结,没想到一个占着有些武功底子的书生敢对自己出言不逊,“也让若冰看看,谁可以带给她依靠!”
贝晴落三人跟着殷野王一起到了庭院中,若冰见到贝晴落有些犯晕,伸出素手帮贝晴落揉着额。殷野王见状火焰燃烧的更旺,一年前自己到王盘山时,路过着就被若冰才气吸引,自己可是用了一个星期时间才让若冰对自己放□段,倾心于己,也曾月下对弈许诺带她回去的,没想到因为教中事务一拖再拖现在才再到醉花坊,若冰依旧是那样婉约美丽,她怎会移情于这个看过去有些柔弱的书生?
“殷爷,别这样。”若冰看到殷野王不可置信的眼神,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笑,“这位书生其实是位姑娘,她怎能和你动手?”
“你?”殷野王打量起贝晴落,纤弱白皙的手指的确能出卖她,哼,自己一时恼火竟未看到这些细末。“在下天鹰教天微堂堂主殷野王!”
贝晴落懒懒张开眸又缓缓闭上,很享受微靠在若冰身上让她帮自己按摩,其实在见到时候就知道他是殷野王,除了老鸨张口闭口的殷爷,就是他所披的披风肩膀处有着天鹰教的标准,自己又不是倚天盲怎么会不知道他是殷野王,
“她是贝晴落姑娘,这位是她的刘管家。”若冰笑道,
“贝姑娘,刚刚多有得罪!不过是个男人都会如此冲动的。这样,你有什么想做而为能做到的事情,说出了让在下来帮忙,当做赔罪!”殷野王气势如虹道,
“噢?我挺喜欢醉花坊的,你买下来给我吧。”贝晴落感兴趣开口,是不是江湖中人赔罪都喜欢答应为别人做些什么?
“小姐,你。。。你要醉花坊干嘛?”殷野王未出声,刘寄奴就吓出一头冷汗,要是被左右使知道贝晴落离开他们视线没一会儿就成了一家青楼老板,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派去随贝晴落做青楼护院呢?
“开青楼呗,顺便在醉花坊边建个药庐,专门卖壮阳药,药庐名字嘛。。。就叫‘说不得’吧!”贝晴落闭眼进行脑内剧场,兴奋道。
刘寄奴听到说不得名字时,有些哭笑不得,要是被布袋和尚知道自己名字成了壮阳药店的店名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哈哈哈哈!好个说不得!好,我给你买下来!”殷野王大笑,
“且慢,我又不是天天在大树堡,买了也没用。只要你风风光光接走若冰姑娘就可以,也不枉我与若冰姑娘相遇相识一场。”贝晴落离开若冰,总算是正眼看向殷野王。
“好!不过,我殷野王也不是言而无信之人,这是我天鹰教令牌,有事相托可凭此找到在下。”殷野王从怀里拿出烫有鹰字的吊坠给贝晴落,贝晴落扫了一眼就收下,
“若冰,这次我带你回去,不过家有正室。。。”
“若冰是二房?”贝晴落惊道,殷野王点点头,这个很奇怪么?
“若冰只求有个安身之处就足矣
,不在乎这一切。”若冰柔声道。
贝晴落揉揉太阳穴,心道“蛛儿是大房的,他两个哥哥是二房的。也就是以后若冰很可能死在蛛儿手下。。。萍水相逢,还是。。。”
“若冰姑娘,以后我看你还是和正室离的远远的吧,谁都不刺激谁。。。”贝晴落语无伦次道,
若冰浅笑不语,若是离开雅阁之前自己也许会这样安分,可是在被逼踏出雅阁时,自己已经决心不再受任何人欺压摆布,若正室不除自己也许会有被她欺负的。
“时候不早了,小姐我们回去吧?”刘寄奴算了算时间,左右使差不多也快回来了,小声向贝晴落询问,贝晴落已经没有兴趣玩了就点头答应,
“若有时间,我回去看你的。告辞。”说罢他们就先行离开。
老鸨及厅中客人以为他们要掀翻半个醉花坊才会住手,当看到贝晴落完好无损离开时,都傻眼了,殷野王今天怎么变善了或是殷野王惨败?再见到殷野王气势汹汹进来对老鸨交待事情,他们认为今天殷野王善心大发没有与书生一起动手拆醉花坊实属坊间一大传奇,坚信以后醉花坊会流芳百世永不塌!
作者有话要说:把倚天里年龄都做了变动;实在不知道怎么处理倚天的年龄了,只好按自己时间来走。见谅
☆、易容摆茶摊
贝晴落在回分坛路上碰到了范遥,她左看右看就是没见到杨逍,“欸?我们的杨大爷怎么没回来?”
“他有他的事情。”范遥顿了顿,“没想到又和峨眉派纠缠上了。”
“峨眉派?”贝晴落迷迷糊糊疑问,峨眉派是什么样的蛋糕?
“范右使,我看还是先让贝姑娘去休息吧。”刘寄奴提议道,
“也罢,都是些无谓琐事。”范遥笑言,
“刘寄奴,我们明天再去醉花坊吧。”贝晴落摘下头上方巾,用手梳理好秀发,对刘寄奴说。“哈哈哈。。。我想我可能有些醉了,范右使贝姑娘,我先去休息。”刘寄奴尴尬一笑,佯装醉酒踉跄而走。
贝晴落皱眉,“我都没醉,他怎么醉了?”
“是啊,你都没醉,他怎么醉了。贝晴落,你去青楼干嘛?”范遥徐缓开口,
“我终于知道他怎么醉了。。。”贝晴落打了个冷颤,
“范右使,你很想知道么?你猜猜。。。”范遥勾起笑,负手看着她,“我,我只是去听听小曲。。”
“就这样?”
“就。。。其实我是去参观下而已,什么都没干!”贝晴落感觉到冷意,快速且确定说出初衷。“若碰到有才情之人亦不错。”范遥若有其事的说,
“啊?是啊。”贝晴落迷惘点点头,范遥见到贝晴落昏昏欲睡的样子多说无益,带她到厢房确定她睡下后才离开。
第二天一早还未等刘寄奴来,贝晴落就梳洗完毕冲到分坛中每一间厢房寻找范遥,她依稀记得昨晚貌似有‘峨眉派’这字眼,不会那么巧吧?
“范,范,范遥!”贝晴落踢开一间间厢房大门,大喊范遥名字。在贝晴落准备踢开第八间厢房时候,范遥神不知鬼不觉站在贝晴落背后,
“干嘛。”
“啊!你们怎么都有这样爱好。”贝晴落放下抬在半空的脚说道。
“唉,还好把你安排在没教众的厢房。”范遥看了看被贝晴落踢得东倒西歪的朱红色大门,
“难怪这里这么清净,我还以为他们全去支援你们了。”贝晴落转身扬起脸望向范遥,
“你是来询问夹金山的事情么?”范遥推开厢门,“进来再说。”
贝晴落欢快的坐下双手托腮等着范遥开口,范遥有意思的看了眼贝晴落,带着浅笑开口,“王盘山扬刀大会之后,各大门派的都在寻找屠龙刀下落。而这次夹金山厚土旗遭袭也于此事有关,峨眉派人认定屠龙刀在明教所以。”
“所以就找了离王盘山最近的明教分坛?”贝晴落接口道,“厚土旗成日被这些无所事事只懂找剑的人闹得不得安宁,他们决定迁移分坛所以找我们来商议,没想到我们刚来就碰到峨眉派的人。”范遥淡漠的说,
“你们把峨眉派的人怎么了?”贝晴落好奇问道,
“打发走了。”范遥讪笑道,
“啊?她们来化缘的?”贝晴落惊奇道,
范遥噙笑看着贝晴落,笑意晕染到了眼里,“你说呢?”
“咳咳,那我们的杨大爷不会跟随峨眉派走了吧?”贝晴落思索片刻问道,
“你猜对了,我们杨大爷不知什么吸引了他。”
“啊!难不成他成了护花使者!”
“啧啧,小落我发现你在这方面很有天赋。”
“这个是当然。”贝晴落得意的笑,“不对!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范遥范遥,我们也护花去,好不好?”范遥被贝晴落摇晃到脑袋有些晕,
“一路上要听从我的安排。不许乱来。”
“好!我答应你!走吧走吧。。。”贝晴落有些迫不及待想见见纪晓芙,真不知道他们这一路到底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范遥半合着眸,贝晴落的承诺能当真么?
范遥和贝晴落草草用过早饭后,范遥就和贝晴落在入镇必经之道潜伏起来,贝晴落在范遥帮助下易容成了五十多岁的妇人模样,
“原来我在大些就这模样。”贝晴落拿出花蕊镜自言自语,
“脸有老态了,举止不行。”范遥抚须而笑,
“你说我们的杨大爷会不会认出我们?”贝晴落想拽范遥胡子,被他阻止了,
范遥想了想,“这很有可能。他可以感觉出来,不过杨逍不会介意的。”
“那为什么我们还要易容?”
“我喜欢。”
“。。。。。。”
范遥和贝晴落在自建的小茶摊等待他们一行人出现,
到了晌午贝晴落如软泥般坐在灰白长凳上一只手拿抹布来回扫桌子,一只手支托着腮,嘴里念叨着抹布来回的次数,“1,2,3,4。。。”
“别玩了。老太婆。”范遥略带嘶哑的声音道,
“恩。。。”贝晴落软绵绵回头,
“老太婆还能玩的起来么。。。”
“咳咳,马上就会有客人来,才半天就站不住了。”
“拜托!人没等到,反倒来了一群吃早茶的路人!!很累诶!老头子!!”贝晴落站起来甩掉抹布到桌上,怒气冲冲道。
“是你提议的。”范遥好笑的看向贝晴落,真有活力的老人。
“我还以为我可以边吃边等。”贝晴落心不甘情不愿的站回到茶摊后,看着所剩无几的凝糕哀叹。
“来了。”范遥突然沉下声音,扯回为凝糕默哀的贝晴落思绪。
果不其然,没多久小道上出现了一行人,共六人,其中有两个是男子当然不是他们所等之人。
贝晴落正在瞧哪一个是肤色雪白、长挑身材的美貌清丽的纪晓芙时,一不小心就瞄到了跟在这群人后面的杨逍,差点叫了出来,幸好有女子开口打断了贝晴落,“店家,给我们一壶茶水。再来些凝糕吧。”
范遥刚应和,杨逍也坐下道,“我只需一壶茶。”
贝晴落和范遥对视一眼,范遥就拿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