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桓,杜飞,早!”倒是尔豪很快就清醒,面不改色地跟他们笑着打招呼。
“尔豪,那个陆小姐,我这买了早餐,你们先吃点吧。”何书桓忙拉开正要好奇打听的杜飞说道。
“何先生,你是我哥哥的朋友,叫我依萍就好。”事实上当接受了事实,做好了心理建设,被萧春风□出来的傅依然也很长袖媚舞。就算是原本的陆依萍要与这个何书桓爱得死去活来,那关她什么事,既然她成了陆依萍,那么一切都要按她本心来动。既然往事不可追,就把握当下。何况,陆依萍展颜一笑,唯一补偿她的地方就是这里是民国,大师豪杰辈出的地方,中西贯通才华横溢,如果有幸得他们的教诲是多么激动人心的事。何况,何书桓也好,杜飞也好,作为朋友还是不错的选择,尤其是在这个无依无靠,他们两个都陌生的时代。
何书桓几乎要被突然其来的笑靥晃花了眼,勉强定了定心神,方道:“那我就唐突了,依萍也可以叫我书桓。”
“好,书桓。”依萍笑着从善如流。
“还有我,我叫杜飞,也是尔豪的好朋友。”杜飞一见依萍如此好说话也笑着自我介绍。
“你好,杜飞,你也叫依萍好了。”依萍继续地笑。
尔豪虽然知道依萍这样做最好,但看着她对着他们笑得欢,心里有点闷闷的感觉,拉着依萍的手就不松开了。
“啊呀呀,依萍你一定就是尔豪常说的那个又漂亮又善良的妹妹,可惜我一次都没见过你,上回去你家也只见了你爸爸和妈妈,不过你妈好年轻啊,是我见过最漂亮最年轻的妈妈了。”杜飞一见依萍如此好说话,话匣子就一下子打开了,没有顾及依萍和尔豪一下子变得复杂的脸色。
王雪琴,漂亮年轻?的确够漂亮年轻,整天养尊处优的能不漂亮年轻吗!虽然傅文佩也不算是正房,虽然王雪琴和陆振华也不算是所谓的真爱无敌,但还是令人作呕,想起了好久未想起的生父和那个小三。依萍在心里冷哼一声,不过即使厌恶到了极点,恨不得破口骂出来,但还是忍住了,她才不会像原著的依萍一样明明是站住了所有的理明明是最深的受害者反而被所有人指责不够美好不够宽容。
“哥,他说的是雪姨吗?”迷茫中带着几分伤感,回头问尔豪,装可怜可不单单是王雪琴母女会,当初在学校里第N次因为倔强被人欺负以后她也渐渐学会了以柔克刚,只是本以为有了萧春风以后再也用不上,不知不觉早已恢复了最初的随心所欲,没想到今日即使与他一起仍要如此,不得不叹一声世事无常。
尔豪见状心中既难受又放心,他从小保护的妹妹终于学会保护自己,他从小保护的妹妹在他身旁都不能肆意欢笑,忙顺着回道:“的确是我妈。”他发誓一定要让她有一天可以随心所欲,眯起眼,所以要尽快解决陆家人。
“是吗?”依萍回得更加恍惚,说不出的难受。
杜飞和何书桓面面相觑,杜飞更加忐忑,是不是他说了不该说的话,忙急急解释道:“依萍,是不是我说得不对啊,你别往心里去,我这人就是不会说话,一天到晚闹笑话。”
“是啊,依萍,杜飞是无心的。”何书桓自然也急忙接上,面上的神色倒是比尔豪还心疼似的。
“没事,是我太敏感了。我只是想起了我妈妈而已,跟你们无关的。”依萍勉强笑道,眼中都有了水光。
杜飞虽不知自己说了哪句话惹得人家伤心,但见依萍如此难过之下还顾及他,不由好感大增,而何书桓更不要说了,即使被尔豪瞪着一双眼睛都没离开过依萍。只是两人不明情况,自然不知该从何处劝解,更何况他们都是一心扑在事业上的人也没和女孩子打过太多交道,只巴巴地看着尔豪。
“依萍,去梳洗一下吧,书桓带了这么多好吃的,待会我们一定吃个够。”尔豪夸张地指着那堆其实也很夸张的早饭说道。
依萍终是忍不住扑哧一笑,被尔豪推着进了盥洗室。
“尔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见依萍进了盥洗室,杜飞这急性子就忍不住问道,仔细想想,他说的话没什么失礼的地方啊。
“哎,这事说来话长。”尔豪一叹,显然很是为难。
“那不若还是稍稍说一些,免得我们待会又惹依萍伤心。”何书桓却说道,虽然说得冠冕堂皇,但其实心里打着小九九,无非是想知道点关于依萍的事,任何事都行。不知为何,自从遇见了依萍,他就觉得脑海里时时刻刻都是她的身影,每每想起她,心中既是兴奋又是慌乱,他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有些惶恐又有些期待。
“哎,不是我不说,只是这事太复杂了。”尔豪又是一声长叹,但还是勉强答道,“也罢,免得等会你们说错话依萍伤心。就简单点说吧,我爸以前一共娶了九房姨太太,你们见到的是我妈,排行第九,依萍的妈妈是第八房的佩姨。我爸虽然对我妈好,可对佩姨和依萍就……”说完又是一副既心疼又愧疚的样子。
虽然尔豪说得含含糊糊,但何书桓和杜飞都是灵透人,却是心知肚明了,他们是记者,何书桓还本身出身大家族,这种豪门恩怨见得多了,不由对依萍更加怜惜,想不到她小小年纪就这般苦楚,怪不得是尔豪的妹妹衣服穿得却如此朴素。他们又最讲公正,连他亲生儿子都如此说了,可见陆家老爷对女儿有多苛刻,不由心里对陆振华有了点芥蒂。
尔豪可没有添油加醋的习惯,见好就收,待到柴堆高了再一起烧死才是他的作风。反正陆家这些人与他又没什么关系,只不过是穿越后遗症带来的血缘关系罢了,是以他说起这些话是丝毫不以为意,在他心里认定的亲人永远只有三个。
懦弱
作者有话要说:复习剧情介绍的时候,发现一个大BUG,原来何书桓与杜飞认识如萍比依萍早啊,但是改的话要重写了,很多又要推翻了,咬咬牙,我不是考据派,所以亲们就无视吧,反正现在两个主要角色换了芯子,剧情已经有向乱七八糟的方向前进,明天争取让陆如萍对何书桓一见那个钟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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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何书桓和杜飞小心翼翼的赔笑中,依萍和尔豪吃了一顿心满意足的早餐。餐后何书桓与杜飞依旧要回报社上班,尔豪却以要送依萍为由托他们请假,看得杜飞牙痒痒,何书桓则羡慕不已,他很想跟依萍再多相处一会,只是尔豪虎视眈眈地看着,还是下回再找机会吧。
站在公寓的楼下,依萍看着何书桓二人依依不舍的背影,抬头问道:“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先适应情况,等一切安定好了,我们再做进一步打算。”尔豪冷静地分析,“不过傅文佩还算比较好对付,看电视剧她那儿都是原来依萍做主的,你只要稍稍注意就行了。”
依萍点头,那么现在就要回傅文佩那,想来只要跟原来依萍一样的表现,反正她的确性子上与原来依萍很像,傅文佩的性子也不会怀疑什么,如此想了想,依萍安下心来,只是突然抬头焦急地问尔豪:“你知道她们家住哪吗?”
尔豪闻言也变了脸色,他光想着如何应对那些人,把最重要的事倒忘了。其实这也怪不得他,他穿来的身份是王雪琴的儿子,谁会不长眼告诉他傅文佩母女住哪,而他也不是好管闲事打抱不平的性子,与原来依萍他们又毫无关系,自然不会没事找事。只是现在却成了一个大难题,回去问陆家人,不说他们知不知道,肯定会惹来怀疑,而依萍连自己家在哪都不知道更说不过去,难得尔豪皱起眉头。
“哎,那不是陆如萍吗?是来找你的?”依萍突然拉拉尔豪,指着对街神色匆匆的陆如萍。
尔豪抬眼一看,却露出了笑容,说道:“依萍,我们跟着她便可以了,你看她手上拿着东西呢。”
依萍恍然大悟,也扬起嘴角,虽然剧情很多都模糊了,虽然真实的时空不可能事事都按照荒谬的剧情上演,但她可记得很清楚,在依萍挨打没多久陆如萍就带着自己的新鞋子还有零用钱来接济依萍,虽然在她看来更像是炫耀和告状。看她手里拿着的牛皮袋,还有那不自然的神色,八九不离十,与尔豪交换了个眼神,静悄悄的跟上。
只是跟着陆如萍,看着周围的房子越来越破败,越到后面越看分明是个贫民区,想着陆家的金碧辉煌,电视里依萍母女那朴素到贫寒的小院子,依萍忍不住一声冷哼。
“怎么心里不舒服。”尔豪自然知道依萍在想什么,反而好笑道,“跟个小孩子似的,要不然等会把陆如萍拿来的东西都扔了烧了。”
“我疯了才扔了烧了,我可没那么清高,你现在是富家少爷吃喝不愁,我现在可是贫家少女,家徒四壁,上有老母,即将为了生活逼入绝境。”依萍不屑地回道,狠狠瞪了尔豪一眼,想想真不公平,同样是穿越天差地别。
尔豪闻言面色却是大变,低下头,认真地看向依萍,正色道:“依萍,你答应我,一定不能去大上海,虽然电视里放得轻松,可别说在民国,就是在现代在歌厅里做歌女也不是什么好名声。”
“你放心,我以为我跟原来的陆依萍一样傻啊,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我才不会做呢!”依萍闻言却是一笑,不屑之情油然而生,在她看来原来的依萍最走错的一步路就是去做歌女,虽然在琼瑶的世界里这不算什么还可以为男女主角添加一些浪漫情调,可这已经不是故事,自然不会人人都是故事里的逻辑,做了歌女还有什么好名声,陆振华最初的表现就可见一斑,就像她可以用戏子去攻击王雪琴,王雪琴等人同样可以用歌女将她置于死地。依萍永远记得当初父母离婚,明明错在生父,她的妈妈却遭受奚落,妈妈说过人言可畏,人言总是偏责女子,所以就尽量不要做可以被人言抓住把柄的事。
而且她也不是原来的依萍,如此无依无靠,看向尔豪,提了一个要求:“不过呢,你要把陆家的钱一个子一个子都挖来养我。”
“是是是,我最亲爱的大小姐。”尔豪闻言笑意染上了眼眸,忙不迭地保证。
依萍偷笑着扬起头,得意洋洋,却看见陆如萍已经敲进了一个院子。
“应该是那了。”尔豪说道。
依萍点头,与尔豪一道悄悄藏身于一旁,等着陆如萍出来离去。
陆如萍与傅文佩肯定没什么东西可用来谈心的,是以她不到一刻钟就出来了,一个妇人送她到了门口,依萍和尔豪躲在一旁看不真切,只见陆如萍与那妇人不知又说了几句什么,便匆匆走了。
“依萍,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了,哥哥不能时时帮你,你万事谨慎小心,若有事就打申报的电话,我马上过来。”看看陆如萍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尔豪一面担心地嘱咐一面将早写了电话号码的纸条拿出来递给依萍。
依萍接过纸条,小心放好,才笑着回道:“你放心吧,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你自己也要小心,这毕竟不是我们的地盘。”
“我会当心的,现在送你进去。”尔豪点点头,又说道。
“你确定?你可是陆尔豪。”依萍并不反对,却玩笑道。
“谁规定陆尔豪不能送陆依萍回家的?”尔豪挑眉。
“是没人规定。”依萍偷笑。
“所以我们应该让大家都尽快适应。”尔豪最后下了结论,与依萍相视一笑,携手敲开了傅文佩的小院。无论什么事,我们携手面对,我亲爱的哥哥(妹妹)。
傅文佩其实很好应付,看着尔豪送依萍回来,她早已感激不尽,好话说了一箩筐,基本上都是帮依萍向陆振华赔罪的话,怎么看都有点卑躬屈膝的味道。尔豪一见便知自己不好再待下去,干笑着找了个理由先逃了,只是临走还是不放心地看了依萍一眼,真怕她的脾气控制不住露出马脚。
依萍倒没出现尔豪担心的情形,低头不语地将傅文佩扶回了房,心里却是死命忍着。傅文佩比电视里看着年轻多了也好看多了,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一脸温婉,与王雪琴的强势截然不同,与她的妈妈傅心然倒有几分相似,依萍也有些爱屋及乌了。
“依萍你一夜没回来,我还以为你住陆家了,担心死我了。”傅文佩踟蹰了片刻还是问道,一脸的担心,好歹她还想着依萍的自尊心把陆如萍来送东西的事隐下了,可是若不是如萍她还不知道依萍又在那闹了一场,自己又跑出去一夜未归的。
“我没事,尔豪跟我在一起,你放心吧。”那声妈是绝叫不出口的,但依萍看她一脸担心的样子还是答道。
“依萍,你怎么可以与你爸爸吵架呢,惹得你爸爸大发雷霆的。”傅文佩叹了口气,又说道。虽然尔豪跟依萍在一起挺让人担心的,但目前最担心的倒是依萍与振华怎么又闹上了。
依萍一听只觉得气血上涌,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傅文佩最惦念的是这个。她错了,她不应该觉得这个女人与妈妈相似。傅心然虽然柔弱却可以毫不犹豫地站在女儿面前保护,一旦被伤透了心,你既无情我便休,可以变得勇敢承担起为人母的责任,是非分明不会为了心中那种情情爱爱悲春伤秋的。而傅文佩却永远躲在女儿身后,对那个无情至极的男人连声质问都不敢连点抱怨都没有,还圣母地去为王雪琴儿子闯下的祸收拾,王雪琴还知道为这个的女儿撑腰呢,其实原来依萍的悲剧傅文佩真的有很大的责任。
一时之间依萍觉得厌烦无比,语气也冲了起来:“那他拿鞭子抽我就行了。”
“什么?”傅文佩震惊地站了起来,冲到依萍面前满脸的不可置信,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圈圈。
依萍一见她的眼泪更觉腻烦,妈妈从来不会在挫折面前哭哭啼啼的,叹了口气,眼不见为净,丢下傅文佩自回内室生闷气去了。
努力
傅文佩见状,望着依萍的背影,泫然欲泣,最后还是擦擦眼泪,浆洗衣服去了,家里已经连买米的钱都没了,浆洗完这些衣裳好歹能换些钱。等会还要把如萍送来的钱送到李副官那去,幸好还有这点救急,不然耽误了可云吃药。
本以为依萍只不过像往常一样,没气多久就会跑出来,到时母女依然和乐,但这一次似乎很不一样,傅文佩洗着衣服都是心神不宁的,抬着头张望了好几次,依萍连影子都没有。
依萍此时正在房里看日记,按电视里的情景,果然在窗前的那张桌子的抽屉里找到了那本电视里引起轩然□的日记。不过这张桌子的确破旧,摇摇欲坠的桌腿,斑斑驳驳的桌面,连把锁都没有,可见傅文佩她们到了何种凄凉的境地,依萍撇撇嘴,低下头认真看起日记来,知己知彼才好,而且上面是繁体字,认着还是挺吃力的。
“依萍,该吃中饭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傅文佩站在门口有些怯怯地问。
依萍抬头,见她的这副样子,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作为母亲在女儿面前做出这副被人欺负了的表情有意义吗?还是她已经习惯了只有这么一种表情。那么傅文佩真是生不逢时,若是她是新月格格里的新月或者一帘幽梦里的紫菱大约就如鱼得水了,可惜陆振华似乎更欣赏王雪琴这种有心机有胆色的艳丽女子。
“不吃了。”依萍闷闷地答道,觉得自己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低落,不管是傅文佩还是日记带来。
傅文佩动了动嘴唇,似乎想劝几句,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又难过地看了依萍一眼离开。依萍松了口气,她实在不知与傅文佩如何相处,与妈妈相差太多了,真的没办法把她当做母亲。也没办法尊重,这日记上的字字句句都让依萍无法尊重一个连自己女儿都保护不了的人,尤其当她成为当事人的时候。
日记是从搬出陆家大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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