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继事件
自那天紫薇和塞雅分别以后,紫薇就再也没有见过塞雅,因为皇帝突然取消了他们陪伴塞雅的任务,据说是因为塞雅自被指婚以后,就不好意思了。紫薇觉得这里理由很奇怪,但是也接受了。因为真正让她不安和痛苦的是,皇帝真的给尔康指派了差事,还是以前的侍卫一职,当然对外的说法是尔康这一次差事办的好。但是皇太后的话却总是在紫薇的耳边响起,好几次她都忍不住想去问皇帝,是不是因为她的原因尔康才有了差事。可是看着尔康那么快乐的出现在她的面前,她都忍住了,难道她能叫皇阿玛把尔康的差事撤掉吗?
而没过多久,巴勒奔就带着塞雅以及福尔泰离开了京城,返回了西藏,紫薇这才明白塞雅的那句“是,福尔泰嫁给我”的话,这种情况用塞雅的这句来形容还真是贴切。紫薇看着为塞雅和尔泰送行的众人默默的想着。
紫薇最近更加积极的去给皇太后请安,虽然每次都进去了,但是她敏感的感觉到皇太后已经没有像以前那样喜欢她了。这令紫薇着急,所以紫薇最近是想尽了办法想讨皇太后的喜欢,可是效果却不是那么如意。
而其实,那拉氏是对将要发生的事情过度担忧,而无暇顾及紫薇这一帮人,反正最近没有什么事情,这些人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那拉氏现在心心念念的是六阿哥永瑢。
上一世,永瑢就是在这时候被出继的,而现在永璋身体还没坏,纯贵妃身体也没坏,永瑢还会被出继吗?
如果,永瑢被出继,不用说,永琪还是一枝独秀。如果永瑢没有被出继,那么在未来几年,永琪就有了个竞争对手。
那拉氏不知道那种结果对她更好一点。上一世中皇帝还会继续做36年的皇帝,而那个时候永瑢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竞争力了,所以那拉氏心里七上八下的吊着。
纯贵妃最近一直喜滋滋的办着和嘉的嫁妆,等待来年春天送嫁,终于有一天一个晴天霹雳击中了她。
高无庸的旨意一念完,纯贵妃就觉得自己眼前漆黑一片。她的永瑢,她的永瑢竟然要奉旨出继!从此以后失去了做皇帝儿子的资格!
纯贵妃强忍着接过了圣旨。
这是谁的主意?是谁在谋害她们一家人?
是皇后?不太可能。皇后的儿子还小。她不会这么早打主意!
是皇太后?不会。无论哪个孙子继位都对她来说结果都一样。
那么是谁?是谁在皇帝那里进了谗言!
永瑢出继对谁的好处最大。纯贵妃快速的转动的自己的脑筋!一个名字脱颖而出,永琪!是的,永琪!只有他,是获利者!或者还有令妃!令妃最近又慢慢的得意起来了!听说十四阿哥病了,皇上去了好几次延禧宫,听说七公主很得皇上的喜欢,听说五阿哥常常去延禧宫给令妃请安,听说还珠格格和明珠格格结伴却给令妃请安。这一件一件事情都联系起来,纯贵妃暗恨自己这一段时间的疏忽!
她被和嘉的婚事冲昏了头,被幻想中的未来蒙骗了心。
现在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的看着永瑢被出继?可是圣旨已下,哪里还有挽回的机会?
纯贵妃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不停的转圈。
终于,身边李嬷嬷的声音让她镇定下来,李嬷嬷说:“娘娘,六阿哥来了。”
“快让他进来。”纯贵妃立即说到。
永瑢一进来就跪下给纯贵妃磕头,纯贵妃本来想忍一忍,可是没有忍住,就扑过去抱住永瑢,哭了起来,永瑢也泪流满面。
李嬷嬷在旁边劝道:“主子们,快别哭了。这不是时候啊。”
纯贵妃一听,对啊,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赶紧扶了永瑢起来。
“六阿哥,额娘已经听说了。可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起先一点风声都没有?你哥哥又怎么说?”纯贵妃一连抛出三个问题。
“额娘,儿子也不知道。儿子突然接到圣旨,皇阿玛命儿子三日后就搬出皇宫。儿子今天是来给额娘磕头的。从此以后,恐怕再也能叫您一声额娘了。”永瑢比纯贵妃更加悲痛。突然之间自己就被剥夺了皇子的资格,失去了继承大统的资格,永瑢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到头了。
“你哥哥呢?”纯贵妃问着。
“儿子还没有见到三哥。”永瑢低声的回答。
“糊涂。你这时候不去查查究竟如何?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纯贵妃训斥。
“额娘,如今又有什么用。圣旨已下,我们能做的无非就是领旨。所以儿子还不如到额娘面前敬敬孝。”永瑢委屈的说道。
纯贵妃的眼泪又流了下来,是啊,如今他们真是无法回天了。
“可是,我们总要弄清楚到底是谁在搞鬼?”纯贵妃断然道,而永瑢也停止了流眼泪。
“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六阿哥,我们今天虽然被人害了,但是,不是说我们就没有机会了。”纯贵妃阴深深的说着,显得面容狰狞。“如今,你先去见你三哥,和你三哥商量商量。”
“额娘,儿子反而觉得如今不是急着见三哥的时候。这背后的手,迟早要找出来,我们就慢慢找,慢慢谋划。我们还有三哥,不是吗?”永瑢也完全冷静下来。
纯贵妃欣慰的看着他:“你思虑的周全。你长大了。这件事情,你们兄弟俩看着办。不过你三哥在外面怕是担心的很,你不如先送个口信去。”
“是,儿子晓得了。”永瑢恭敬的回答着。
母子两个泪眼相对,都觉得悲从心中来。
慈宁宫中的那拉氏也立即得到了这个消息,那拉氏心里一阵叹息,永瑢还是被出继了。只怕如今的纯贵妃不会善罢甘休!先让他们斗一斗吧。想必皇后也会抱着同样的想法吧。
到了下午以后,皇帝就来到了慈宁宫,向那拉氏亲自说明了永瑢出继的事情。那拉氏先是一副不太理解的样子,然后经过皇帝的劝说,那拉氏就接受了,并且表示支持皇帝的任何一个决定。
皇帝立即觉得自己能力非凡,然后屁颠屁颠的找他心爱的美人去了。
果然,永瑢被出继的消息传开以后,永琪连同福尔康等人都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那拉氏看着心里忍不住作呕!只是为什么前世里她会失败在这些人手中?到底是什么蒙蔽了她的双眼?那拉氏思来想去,觉得蒙蔽她双眼的人只能是皇帝。前世里,她认为皇帝千好万好,先前有孝贤压着,她还忍着,可是自她成为皇后以后,皇帝也对她慢慢好起来,皇帝在她心中也更加的重了起来,然后她就被妒忌冲昏了头,除了皇帝其他的都看不到了弄不明了。
其实,皇帝那时候对她难道是宠爱吗?无非是他想要一个好名声,想要一个嫡子罢了。实在是她太死心眼了,太傻了。
所以现在,她绝不会让皇后重蹈覆辙!
那拉氏趁着请安的时候,把纯贵妃和皇后留下了。
那拉氏命她们坐下以后才说:“纯贵妃,永瑢出继了,你肯定是伤心的。这样的事情,那个做额娘的遇到了不伤心呢。不过,我们也要以大局为重!皇帝和我都不会忘记永瑢作出的牺牲。”
纯贵妃立即起身道:“太后娘娘明鉴,能为皇上分忧是永瑢做儿子的本份。”
纯贵妃顿了顿才又说:“只是这事情来的突然。这孩子自此以后就不能再叫我一声额娘了。”
纯贵妃说到最后一句已经是哽咽了,皇后也在一旁陪泪。
那拉氏感叹道:“谁说不是呢。不过,你放心,昨天皇帝已经和我说,永瑢虽然出继了,但是日后肯定是要封亲王的。”
纯贵妃下跪道:“谢太后娘娘恩赐,谢皇上恩赐。”
那拉氏命她起来,又道:“你也别太伤心了。不是还有三阿哥和和嘉么?和嘉的婚事也近了,这桩桩事情还要你处理呢。”
纯贵妃拿了帕子按按眼睛,道:“是。”
“另外,皇帝昨儿也同我说了。他已经为永瑢选了一门好亲,就等办了和嘉的事以后,再下明旨。”那拉氏笑着说。
纯贵妃果然忘记了自己哭泣的事情,抬起头,连带着皇后也被吸引了注意力。
那拉氏接着道:“是富谦的女儿。这个孩子我见过,前年因为年纪小被留了牌子,想不到原来皇帝是为永瑢留的。”
纯贵妃愣了愣,才笑着说:“如此奴婢真是要对太后娘娘和皇上千恩万谢了。”
“不用你谢,我等着永瑢和他媳妇两个孝敬我呢。”那拉氏明白纯贵妃千回百转的心思。和嘉已经指了傅恒的儿子,而永瑢却也指了傅恒的侄女,对于纯贵妃一脉来说,这两桩婚事合起来的效果和一桩是完全一样的。只怕纯贵妃回去以后,不知道多少帕子要遭殃了呢。
“只是这件事情,还没有摆着。你们两可不要露出去。”那拉氏又嘱咐道。
纯贵妃和皇后自然恭顺的答应了下来。
果然,不一会儿纯贵妃就告辞了。而皇后却借口说要看看永璟,留了下来。
老观念害人啊
皇后虽然留了下来,却没有像说的那样,去看永璟,反而陪着那拉氏一起沉默着。
“皇后,陆贵人那里已经确定是个儿子了。”那拉氏轻声的对皇后说。宫里的太医们当然有办法知道个人肚子里的是男是女。只是那些太医们,各个都是皇帝的心腹,皇帝把持的非常牢,上一世她对这些虽然有听说但是却没有接触过。现在作为太后,很多事情上,皇帝并没有避着她,所以她才知道了。
那拉氏看着皇后,皇后倒还是一脸平静。
“令妃那里却迟迟没有诊断出来。”那拉氏补充了一句。
皇后果然变色。
“你也明白,令妃的水有多深了。”那拉氏也没有想到这个结果,令妃竟然连这样的太医都能已经把持了。不过,她却没有细想,她这诊不出来本身就是一种信号了。
“皇额娘,幸好我们借着上次的事情,把内务府清了一清。要不然,我们的性命只怕也是捏在这些奴才的手上了。”皇后过了一会儿才慢慢的说着。
“谁说不是呢。这一次还多亏了皇帝的手笔。”那拉氏对着皇后说:“不过,那些没有清理的人,只怕如今已经分成了两种,一种人必定更加巴着令妃了。”
“怎么会?这事一出难道这些奴才还不寒心!”皇后疑惑的说着。
“你看你,又耿直了。”那拉氏叹气,这皇后的脾气做个有仇报仇的侠客倒是了得。然后又想到皇后就是年轻的自己,立即囧了。“难道令妃不会去说这是遭人陷害了?所以必定有一帮人一起同仇敌忾了!而且富贵险中求,风险越大富贵也就越大。庆妃和忻嫔现在这么一对付令妃,也不是告诉别人令妃的分量了吗?一个没有分量的人,谁去对付啊?”
“那我们怎么办?难道我们也要用那些个手段去争取那些个奴才?”皇后闷声恨道。
“不必。我们这次排的人手已经足够了。内务府向来是皇帝的奴才,人太多了,只会让皇帝起疑。只是这些人,万不能让别人笼络了去。”那拉氏明明白白到。“令妃这一面,现在不必操心。她这一次表面上虽然风光如常,但是私底下却已经溃不成军了。而且,这一次纯贵妃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难道这一次的事情,还有令妃在里面?”皇后立即问道。“我想不会吧。皇上不会拿这事情去问令妃的。”
“什么叫枕头风?你焉知她有没有吹?”那拉氏恨皇后不争气。
“可是,自从上次那件事情以后,皇上对延禧宫就淡了很多。只在十四阿哥生病的时候去过一两次。”皇后看着那拉氏不善的脸色,诺诺的说道。
那拉氏听了皇后的话,猛然回头,啊?是这样吗?原来皇帝已经不怎么去延禧宫了!她太关注永瑢出继的事情,以至于把延禧宫忽略了。
“你说的可是真的?”那拉氏厉声对皇后问道。
“是真的。”皇后面对那拉氏强大的气场,立即说道。
那拉氏心里暗暗叫遭,赶紧把那些向纯贵妃散布谣言的人撤回来,这次做过头了!被纯贵妃察觉到有人从中煽风点火,到时候引火烧身就不好了。不行,这件事情要立即办。
那拉氏对皇后说:“这样才对。皇帝毕竟是英明神武的。行了,你也去看看永璟吧,不必陪着我了。”
皇后听话的走了。
那拉氏立即召来孙嬷嬷叫她赶紧把那些人给撤了,反正纯贵妃也听的够了,再多就真的过犹不及了。
然后那拉氏陷入了沉默中,怎么原来皇上已经不怎么去延禧宫了吗?又一想也是,上一世的时候,令妃身边并没有这么多不利于她的事情发生,反而这些事情都发生在皇后身上,而宫里又没有什么和皇帝审美观的新人,因此越加的把皇上往延禧宫推了。现在不一样了,这宫里像令妃这样娇弱的女子可不只她一个了,而且连带的两件事情,虽然最后令妃都是清白的,但是皇上也不傻,所以令妃现在这个待遇也是正常的。
那拉氏觉得自己通过努力终于慢慢的把令妃从宠冠六宫的头号宠妃的位子上拉了下来。那拉氏慢慢的吐出了一口气,总算这些日子的努力没有白费。
在永瑢正式出继的日子里,永瑢先后去皇帝,皇太后、皇后、纯贵妃那里磕头,才正式走了。那拉氏听说在纯贵妃那里,纯贵妃、永璋、永瑢连带和嘉四人抱头痛哭了一场,永瑢终于还是出了皇宫。
永瑢出宫以后,纯贵妃对着永璋说:“三阿哥,如今额娘只剩下你了。你可要好好的给额娘争口气啊。”
永璋也一脸悲戚的说:“额娘,六弟实在是太委屈了。”
纯贵妃盯着永璋的眼睛说:“都是额娘没用,没能保住你们兄弟两个。”
永璋连连摇头,悲声道:“都是儿子不争气,没能护住弟弟。”
纯贵妃又流了一脸的泪,终于说道:“如今永瑢的事情已经这样,再也回不了头了。俗话说的好,冤有头,债有主,人家欺负了你弟弟,我们一个做额娘的,一个做兄长的,总不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如今你有什么打算?”
“额娘,即使你不说,儿子也正有此意。只是如今我们正在风口浪尖上,只怕引人注目。”永璋沉吟着说道。
“三阿哥,你真是稳重了,你这个样子,额娘也放心将永瑢和和嘉交给你了。”纯贵妃半喜半忧的说道:“有一件事情,只怕你还不知道,你皇阿玛已经准备将富谦的女儿指给永瑢了。”
永璋一听,大惊失色,颤声道:“这?这?”
“只怕你和我想的一样。这和嘉已经指了傅恒的儿子,而永瑢偏偏又指了富谦的女儿,这是一家子两兄妹和另一家子的堂兄妹结了亲。你皇阿玛的用意无非就是不希望我们这一边再多一门好亲了。不过我们也不怕,这傅恒是谁?他家就抵得上两家了。”纯贵妃压低了声音说。“这件事情还没有对外公布,你自己知道了就好。”
纯贵妃顿了顿才说:“如今五阿哥的势头越发的高了。他现在正在上升期,我们用力打击只怕也一下子阻止不了他的势头,反而暴露了我们自己。所以,我的意思和你一样,我们且先等一等,等一个好时机。”
永璋点点头。
纯贵妃又道:“不过,我们也要早早的准备好。我只怕这个时机很快就要来了。”
“额娘,你?”永璋惊讶的问道。
纯贵妃摆摆手:“不是我有什么先见之明,也不是事情已经有了苗头。只是你看,虽然他身边也有那么一帮子人,名号叫着也好听,可是你细瞧瞧那些都是什么人?一个失了势、过了气的瑜亲王府,一帮子包衣奴才,不过运气好出了两个绣花枕头的儿子,做了大清的额驸和西藏的额驸,还有一个整日只会吵吵闹闹的还珠格格。只要五阿哥和这些人在一起,他犯错的机会多的可以说是像天上的繁星。只要他犯错,我们的机会就来了。不过我们还要顾着别人,十二阿哥渐渐年长,因此我们切不可犯那“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低级错误来。所以我们要等一个机会,一个让五阿哥失去光环但却不会危及到性命的机会,一个让别人无法利用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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