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几天前我鬼使神差地拉着秦佳去了周边店买了他的明信片。周边店里的人很多,多数为年轻漂亮的姐姐,她们兴奋地谈论着TFBOYS的最新消息,她们认真地注视着墙上的海报,眼神中是祝福是爱意。秦佳有些吃惊地左走走又走走,然后附在我耳边笑得花枝乱颤,小声说“同桌真火了。其实同桌挺帅的。就是喜欢同桌的人太辛苦,情敌太多……”
我霎时有些脸红,因为秦佳的话,也因为看到了一张明信片。
红色色调围绕着他,让人不自觉地想要去靠近。笑得像个小孩。
他笑的时候,叫人想到——一幅恬静的阳光明媚的意境深远的山水画。那俏皮的梨涡应该是画龙点睛之笔。
其实是犹豫了好久才写上去的几句话:新年快乐,易烊千玺。其实你笑的时候就像阳光。
其实还有一句在心里。
遇见你真好。
那张明信片并不比他收到的其它卡片有多精致,可却载着夏芙想对易烊千玺说的一句真心话。
我依旧紧紧盯住那张显得有些不起眼的卡片。
指玉如葱。他的双手在一堆卡片中飞舞,终于停在了那片红色上。
他的目光停留在明信片上片刻。他是看到了吧,因为他那清瘦的脸上流露出一种惊喜的神色,眼角挂着笑。
以前一直觉的那句话很可笑“好想溺死在他的梨涡浅笑里。”,可在他笑得刹那,我好像也沉沦了。
沉沦在那有别于其他的笑容中。
他将那张明信片夹在了一本书中,然后又继续翻看整理其他的信与贺卡。
我看着他的动作有些失神,心中涌动着说不出来的暖意。
“夏芙。”他用微乎其微的声音低吟“你也一样。”
夏芙,你也一样。
至今我还记得他说那句话的样子。安静而美好,甚至让我怀疑那仅仅是个梦。
褪去明星的光环,他只是易烊千玺。他会轻轻柔柔地叫一句“夏芙”,他会笃定地说一句“我知道”,他会笑得像一个小孩,读完夏芙的贺卡,然后夹进那厚厚的书中。
而我也只是夏芙,想一直注视着易烊千玺的夏芙,想听他叫我名字的声音。
原来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们才真正地在决定走向彼此。
C9:现场版的solo
元旦那天下了好大一场雪。纷纷扬扬的雪花覆盖了北京的座座高楼,染白了条条街道。
母亲一如既往的忙,我甚至不止一次怀疑她是否用使自己更忙碌的方式来渐渐忘却父亲,只希望她不要忘却自己的女儿就好。
我起来的很早,因为在凌晨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睡眠。我无法放空大脑,只要闭上双眼脑中就浮现出那个迷人的侧颜和梨涡浅笑。
我想我是喜欢上他了。那是一种复杂的感情,不安和自嘲涌过来,烦躁的我干脆早早地起来了,打开手机,希望在音乐中得到慰藉。
一个人坐在书桌旁边发呆,看着窗外的白雪皑皑,给人一种要去触碰的冲动,想走出家门,听踩在雪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手机铃声就是在那个时候响起的。看到屏幕上闪烁的四个字,我莫名地感到激动,飞快地划开了屏锁。
“夏芙……”手机那边传来让人安心的声音,他好像在憋住笑,“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我强装冷静,耳朵紧紧贴着手机屏幕。
“想要新年礼物么?”传来短促的笑声。我傻傻地握着手机,有些不确定地喃喃道“什么?”
“夏芙,还记得舞蹈教室的位置吗,你能出来么。想要新年礼物么?”易烊千玺轻轻笑着,耐心地又重复了一遍,我才反应过来那是真的。
我仿佛看到了他的笑容,不由自主地傻笑,对着空气点头。“想。”
我想那个时候我的嘴角一定是可以咧到耳边。一路上任雪花迎面袭来,飘落到发上,纷纷扬扬的雪花迷乱了我的双眼,天气虽冷风虽大却不及我的脚步,甚至引起路人的纷纷侧脸。那个穿着红色羽绒服的姑娘,脸和耳朵冻得通红不在意,头发睫毛染了白雪也不在意,急匆匆地走着,吧嗒吧嗒地踏着白雪,眉眼上是止不住的笑。
当我气喘吁吁地站在易烊千玺面前时,他一脸惊愕,然后笑着轻轻拍落我衣服上的雪花。“夏芙,你是跑着来的么?”我有些尴尬地摇摇头又点点头,暖意却早已蔓延全身。
还记得那天他只是穿着红色休闲装,略微肥大的上衣上印有一个大大的卡通人物。无论怎么看都觉得很可爱。
我甚至有些庆幸。
我可以清晰的看着他温柔的脸庞,紧跟在他身后踏着一级级台阶,穿过一条条走廊。
“易烊千玺,舞蹈教室被你承包了吗?”
他笑而不语,推开了门。我这才发现偌大的训练室里还有两位少年。他们坐在地板上在开心地聊着什么。
易烊千玺冲他们摆了摆手,笑得一脸灿烂“凯哥,源儿。夏芙来了。”
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说实话兴奋之余更多的是拘谨。但这只是于我而言。令我感到奇怪的是易烊千玺只是轻描淡写般的介绍了一句,而另外两个人却表现得很熟络的样子。
“啊,这就是夏芙啊,你好。”王俊凯眼中闪着笑意自然地伸出手,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我有些受宠若惊握住他的手,一边偷偷看着易烊千玺期望在他眼神中找到答案。可他眼波平静如水。
王源亦是表现得热情,一连叫了几声夏芙,然后满意地点头“终于见到真人了。”
当时真的怀疑自己曾经是否认识他们。
我们的第一次见面,是一场让我感到莫名其妙的见面。
那是最好的新年礼物。能和他们在欢乐与休闲中共度时光。窗外大雪纷飞,窗内笑声连绵。那确实难得的时光,大家在那个半大未大的年纪一起度过新年的第一天。我们从此被逐渐拉扯进一个轨道上,彼此熟知,彼此了解。在那青春的最后几年。
“千玺千玺,来个solo!”王源笑着将易烊千玺推到舞台中央。我捧着奶茶坐在地板上微笑看着他,笑得一脸腼腆。
“就是跳一个。夏芙还没看过现场版的千玺solo呢吧?”王俊凯看了看我,又着看了看易烊千玺,笑着站起来打开音响。
瞬间整个屋子里充斥着节奏强烈的曲乐。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另一个易烊千玺。
他同音乐有一种特殊的契合,他同舞蹈有一种特殊的感应。易烊千玺是一个极富有魅力的舞者,他的动作利落鲜明,伴随着节奏的强弱,他肆意的摇摆跳跃,完完沉浸在那动感的音乐中,带给人的亦是酣畅淋漓的感觉。同刚刚的腼腆有着天差地别。从他的身上散发出的光芒以及迸发出的那不可名状的力量直击我的心。
那是帅气得让人窒息的易烊千玺。无论时间怎样流逝,时光怎样沉淀。那一幕始终深深烙印在我的脑海中,熔铸在心中。
这大概是真正的心动吧。因为被震撼到被征服到被打动到。这个美好的少年出现在我的青春中。
曲毕,他摊坐在地板上,额头与细碎的刘海间布满了汗珠。他轻轻拭了拭沿着脸颊滚落的汗珠,笑着看向我。四目相对的瞬间,我竟然觉得脸庞爬过红晕。
“千玺,太帅了,我要是女生就追你。是不是夏芙?”王源嘻笑着揽过易烊千玺的肩膀。
他们闹做一团,他们唱着,他们跳着。
我像是一个路人,驻足欣赏着三个少年一幅画。
多年之后我猛然发现那是他们最真实的样子,那个时候无谓明星,我们都一样,是一群爱说爱笑甚至内心叛逆疯狂的高中生。
站在台上他们会活力地喊道“大家好我们是TFBOYS。”为了能走得更远,他们努力着,咬牙坚持着。
“一人成单,二人成双,三人成王。”
C10:夏芙,别哭了,我在
高中三年像是被加入催化剂与时间反应。时间从我们奔跑的脚步间流过,从我们变换的校服间流过,从我们奋战题海的指间流过。当我们如往常一般拖着疲惫的脚步走进教室,墨色黑板上张贴的倒计时表像是一针振奋剂,让人如梦初醒。
是啊,高考,我们都要面临的。
我们像是在喝着一杯烫口的苦咖啡,我们拼的是谁能笑着喝完。那段日子浑浑噩噩,面前是数不清的题目,数不清的指针转动的圈数,以及数不清的抱怨汗水与泪水。
教室的座位变了又变,我们早已不是前后桌,他也不再是那个常常活跃在电视屏幕上的明星。多少次,我的目光穿越几行同学,可以看到他聚精会神写字的样子,可以看到他皱眉沉思的样子,以及午睡时阳光洒在他侧脸上安静的样子。
那个时候我开始计算着我们之间的差距,旁敲侧击地了解他想去的大学,整日强迫自己啃着最不愿意解的难题,然后在临睡前播放着他的歌曲,对着手机屏幕笃定地说着“Yes”。
因为喜欢的那个人是易烊千玺啊,我知道他所承受的不仅是学习上的压力还有外界的舆论。当看到他揉着布满血丝的双眼继续低下头做题的时候,我的心弦被狠狠地拨动了一下。
怎样离你喜欢的人近一些。努力缩小你们的差距。
看到大榜上我与他日益缩进的距离,溢于言表的激动漫上心头。看啊,夏芙,你可以做到。
那个时候想要充足的睡眠是何等奢侈,在凌晨睡去,在凌晨醒来俨然成为了高三党不变的生活规律。谁都不知道自己能撑多久。
所以当我睁开眼发现充足的阳光冲破窗帘洒满整个卧室的时候,大脑一片空白。手机上显示的北京时间十点整刺痛了我的双眼。我讶异自己到底睡得有多深,我讶异自己何时在迷糊中手贱地关闭了闹钟。那是一种什么感觉?悔恨么,气愤么,心虚么。我仿佛能看到老班铁青的脸,同学们一脸的惊讶。
一个人颓唐的坐在地板上,我握着手机,突然有一种要哭的冲动。几个月来心中堆积的种种压力喷涌出来,那种迷惘麻木现在想来还是会令我打寒颤。
于是我做了人生中第一件叛逆的事。我做了一个很大胆的决定。没有请假没有上学,我不知道老班会怎么想,因为一连两天也没有接到她怒吼的电话,也没有接到出差妈妈的电话。
那两天对于我来说是何等漫长,麻木迷惘让我感到恐惧。我突然发现颓废对一个人的冲击如此之大。在高考那个大漩涡里,看你怎么挣扎。
四月份的北京还是让人感到阵阵凉意。我裹着厚厚的风衣,在风中漫无目的地穿过过一条条胡同,绕过一条条街道,直到停在那熟悉的高中门前,心中生出满满的愧疚。
易烊千玺的电话是在中午打来的,电话铃声响起来的时候我还是迟疑了几秒。
不等我开口,那边就传来急促的呼吸声。
“夏芙,你到底在哪儿?”
他好听的声音夹杂着风的呼呼声。风太大,迷了我的眼,眼眶湿润。
“我在学校的侧门……我……”
他好像是在奔跑,手臂与衣服发出窸窸窣窣的摩擦声听得尤为真切。“站在那儿别走。”
见到他的那一秒我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风吹乱了他细碎的刘海,吹破了我心底的最后一道防线。
“夏芙……”他轻轻唤了一声,向我走来,单薄的身影一点点完全进入我的视野,只有他。
“为什么不来上学,怎么了夏芙,为什么……”他定定地站在我面前,好看的眉宇皱成一团。
他又长高了,我抬起头对上那清澈的眸子,眼泪不由自主落了下来,风吹在脸上还带着刺痛的感觉。我的所有狼狈你都看到了。
“我怕……”我咬了咬嘴唇努力仰起头止住泪。
易烊千玺,我怕,怕所有努力付之东流。
易烊千玺,我怕,怕追不上你的脚步。
易烊千玺,我怕,怕自己会颓废。
我能感受到他有些颤抖着扬起手,伸出修长的手将我衣服后面的帽子轻轻覆在头上,然后眼角带笑,露出明媚的梨涡。声音还是那样轻柔。
“夏芙,别哭了,我在。”
C11:我们永远不分开
一切还要继续,从老师办公室走出来后我有些酸楚的靠在学校走廊的墙壁上。
她没有黑着脸责骂我,没有长篇大论,而是倒了一杯热水拉着我坐在她身边。
“夏芙啊,老师理解你们。”
“夏芙啊,你说高中三年就这么过去了,老师又将送走一批孩子……”我清楚地看到她的眼眶微红湿润,“咱们拼的不就是剩下的这些时间了么……其实老师也着急啊,可一想到老师我帮不上忙,看着你们挣扎,老师心里也……也忒闷。”
突然发现这个终日和们呆在一起的她,平时会骂我们表扬我们的她,也会渐渐丧失活力,她的头发开始花白眼角的皱纹会越来越深,我们也将分开。
她握紧了我的手,努力挤出笑容,“夏芙,老师相信你,去吧,好好的。”
好好的,夏芙。
为了自己为了忙碌的母亲,为了这个可爱的老师,为了他。
高中最后的日子,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安静了许多,安静地听课,安静的午睡,安静的上着晚自习。
学校的那条甬道不知走了多少遍,那棵老榆树的枝叶绿了又绿。那天是我们的最后一节体育课,也不知道是怎么争取来的。没有了体育老师的口令,没有体育委员的组织,大家心照不宣地绕着长长的操场跑了5圈。那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没有抱怨,让我们跑下去吧。跑到日落跑到青春的尽头。
那天我们跑到大汗淋漓。然后大家很自然的分开,遍布整个操场,用欢笑掩盖内心的不舍。
我和秦佳还是喜欢坐在操场的绿茵上,选一个最佳角度向篮球场张望。
易烊千玺和卫远仍叱咤在篮球场上,你争我夺,下一秒听到篮球与金属球筐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看着易烊千玺高瘦的身影,看着他跳跃投篮帅气的模样,四月份的话伴着五月底温热的风再次吹动我的心。
“夏芙,我在。”
那句暧昧的话让我破涕而笑。我们并肩走在交错的街道上,看着不停变换的红绿灯,被潮水般的人淹没在街道旁。
当然,一同被淹没的还有那两句话。
“易烊千玺,说话要算数……”
“我知道,夏芙。”
“喂夏芙,注意点。咳咳。”秦佳的笑声将我拉回到操场的绿茵上。我有些慌乱地假装低头整理被风吹的翻飞的发丝,然后毫不掩饰地大笑起来,推了推秦佳的肩。
秦佳坏笑着搂过我说“芙,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佳啊,我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总之单恋无果。”我靠在她怀里,安心地闭上眼睛。
“得了吧夏芙。”她笑着拍了我一下,“别忘了高考完事儿姐是要脱单的,为了卫远决战高考。”
“你确定只是为了卫远?”
“为了一切。”半晌她缓缓开口,“夏芙咱们好好考,永远在一起成不?”
“成。”十指相扣,“我们永远不分开。”
“或许以后沧海不在,覆水难收,但十几岁的他们已被永恒记录,青春从此不老。”——《匆匆那年》
C12:毕业了
6月终还是到来了。初夏的阳光从密密层层的枝叶间透射下来,透过早雾,一缕缕地洒满了校园。丝丝缕缕的光,星星点点的光圈在地上肆无忌惮地蔓延,蔓延……无形拉扯着心中的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