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楼压抑着激动的情绪,声音擅动道:“你可有不适?”
“除去容易感到疲惫之外,其实一切正常。”楚忆轻笑着:“你忘了,刚才我和别人打架呢。”
闻言花满楼的脸色微变,正色道:“以后不许再和人动武了。”
“噢!”楚忆乖乖的应了一声,又道:“七哥变的好严肃,让我忍不住想……”
花满楼好奇道:“想什么?”
楚忆的十指如弹琴般的动了动,下手更是又快又准的朝花满楼的腋下挠去……
瞬间一屋子爽朗的大笑之声忍不住传开。
花满楼一个劲的躲着楚忆的手,可是床上就这么大一点地方施展不开,又怕不小心压着她,而楚忆的手像无处不在一般。
终于领会了跟忆儿对招人的感受,那双手简单无孔不入。
“停下、停下,我投降。”花满楼笑的快气岔了,然后用被子将楚忆整个人包住然后抱住,让她不得动弹,道:“不许调皮了!”
‘哼!’楚忆鼻子轻轻一声,却有些撒娇的意味,道:“放开我。”
花满楼道:“你乖乖听话……”
话说了一半,花满楼语停了,表情静了下来,抱着楚忆的手松了,轻声道:“窗外有人!”
楚忆眼神一暗,立即拔头上青玉钗,射了出去。
然后窗外几声响动,花满楼即刻下床查看,只听到一个翻墙而去的黑影。
楚忆也跟了过来,捡起落在地上的青玉钗,钗尖染血。
“知道是谁么?”楚忆皱眉,道:“为什么会在我们窗前偷听?”
花满楼摇了摇头,道:“今天我们俩个实在太招摇了,怕是结了不少仇家。”
“你是说那些番僧么?”楚忆叹气道:“他们这么挑衅,怎么忍的住……”
花满楼点了点头,表示赞成,道:“以后要小心了。”
“小师弟,楚姑娘!”
听闻一声轻唤,两个同时转头,却见黄蓉慢慢的从夜幕中走来。
花满楼口下一顿,还是慢慢的称了一声‘师姐’
楚忆却开口叫她‘郭夫人’,虽然答应假扮郭芙,可是要她对一个几乎陌生人叫‘娘’她还做不到,背地里叫她‘郭夫人’,明面上总是‘你’来‘你’去的,也甚少人注意。
黄蓉听到楚忆的称呼,眼色一暗,怕是想起女儿了。
“不知这么晚了师姐找我们什么事?”花满楼道。
“大家都在等你们。”黄蓉道。
作者有话要说: 好友为此文画的插画,这是我最满意的两张,大家感觉那张好些?
☆、订亲之事
本来以三局两胜第三场就不用比了,谁知金轮法王不服,当场反悔,又定下了一场一局定胜负之局,加上霍都嘴贱得罪了杨过小龙女,杨过胡搅蛮缠油嘴滑舌激的霍都同番僧们与他一战,还打赢了,最后又让小龙女对上金轮法王,金轮法王终于败退。
当下陆家庄上重开筵席,再整杯盘。
杨过感觉自己一生受尽委屈,遭遇无数折辱轻贱,今日方得扬眉吐气,为中原武林立下大功,无人不刮目相看,心中自是得意非凡。
却见黄蓉领着花满楼和‘郭芙’缓缓而来,丐帮众了见这位两位都充满了敬佩与崇拜的目光,甚至有这人竟下意识的站起相迎。
杨过顿感觉自己的英雄光环被人分走了。
心中暗暗道:在这些人的心中眼中,我是飞上枝头的鸡永远变不成凤凰,而他们才是真正的凤凰。若我不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怎会如此。
想到此处不由的心下怨恨了几分。
楚忆到没有想太多,拉着花满楼直接走着次席,她和大武小武本就被按排在次席,却被黄蓉拽着拉着连同花满楼一起邀的主席上而坐。
主席上以郭靖黄蓉为中心,两边围坐,黄蓉这边的依次是楚忆、花满楼。
郭靖这边依次是杨过、小龙女。
桌上佳肴美酒,花满楼此时娇妻一旁,又要当爹,心情正好倒是忍不住多饮了几杯。
楚忆不擅饮酒加上怀孕初期不能饮酒,便默默一旁为花满楼斟酒,不时轻劝几句。
这幅画面看在郭靖眼中便成了另外一个意思了,便对黄蓉道:“ 起初我还担心‘芙儿’刁蛮任性,大小姐脾气,谁想被岳父教导了一个多月,不仅武功有长进,还懂得要照顾长辈小师叔了。”
长辈小师叔?
这一句说的让一桌子好几个人都停下动作。
黄蓉无语,心想却想着,我这真是作孽哟!
杨过则是很真奇怪的看着花满楼和楚忆,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却还是迷迷糊糊。
楚忆执筷子的手停了,她怎么没有想倒这一茬呢?
花满楼轻轻的咳了几声,才将喉中的酒液咽下去。
这叫什么事儿?
郭靖像是没有发现其它人奇怪的扫反映,继续给黄蓉道:“你起初担心过儿人品不正,又怕他武功不济,难配‘芙儿’,现下总没话说了罢?他为中原英雄立了这等大功,别说并无甚么过失,就算有何莽撞,做错了事,那也是过不及功了。”
黄蓉不动声色的点点头,心下却想着,该来的还是要来的,便虚笑道:“这一回是我走了眼,过儿人品武功都好,我也是欢喜得紧呢。”
郭靖听妻子答应了的婚事,心中大喜,向小龙女道:“龙姑娘,令徒过世了的父亲当年与在下有八拜之交。杨郭两家累世交好,在下单生一女与令徒自小便定下头口婚约……“他性子直爽,心中想什么就说什么:“他父母都已过世,此事须得请龙姑娘作主。乘着今日群贤毕集,喜上加喜,咱们就请这位花公子作媒,行了文定之礼如何?”
其时婚配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男女本人反而做不了主,因之当年郭靖之父郭啸天与杨过的祖父杨铁心才有指腹为婚之事。
郭靖说了此言,笑嘻嘻的望着杨过与女儿,心料小龙女定会玉成美事。
却不料‘郭芙’‘啪’的一声将筷子扣在桌上,声音之大引起众人全部的注意。
“这件事,我不同意。“楚忆轻身站起,一字一字的说的清清楚楚。
这便是她答应黄蓉假扮郭芙拒婚之事了,花满楼虽然早早的就知道也同意了,可以心中难免有几分疙瘩。
“你、你、你……”郭靖一时被她气的发抖却说不出半个字来。
“靖哥哥,让我仔细问问‘芙儿’你莫要心急!”黄蓉安抚,又对楚忆问道:“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为何不同意?”
楚忆心下便知这是黄蓉引导她之言,便将早早想到的理由说出:“这位杨过兄弟早早的就娶亲了,何来再订亲之说?”
这一说词让许多人当场愣下。
“我何时娶亲的我怎会不知?”杨过半怒道。
‘哼!’楚忆轻轻一声,道:“那么我倒问你了,你可认识一位白衣、跛足、姓陆的姑娘?”
这说的不是陆无双么?
这陆无双杨过自是认识,当下便点了点头。
见杨过点头,楚忆又道:“从终南山到武关这一路上你们是不是结伴同行?”
杨过又点了点头。
“那么你可是一路上都叫那位陆姑娘‘媳妇儿’?”楚忆接着问道。
杨过这时才发现上了当,嘴下刚要否认时……
“他叫过,我们都听到过!”
这时的好几个乞丐都过来作证。
“我们亲耳听到杨少侠叫那位姑娘‘媳妇儿’,而且一路上举指亲密,甚至同宿一室。”
楚忆笑道:“即然这位杨少侠已经娶妻,现在又订亲,难道让我给他做小不成?”
郭靖看了看楚忆,最后又看看杨过,道:“过儿,你何时娶亲的?”
杨过顿时无语,他一向是油嘴滑舌惯了,嘴里虽然一口一个‘媳妇儿’的叫着陆无双,但是心里却从来没有这么想过,谁想却被‘郭芙’抓住这一点,难为他听到郭伯伯要将‘郭芙’许他时心中还有一瞬的喜悦呢……
这没等杨过解释清楚,却又听小龙女对杨过问道:“过儿,你不是要我做你的妻子么?怎么又娶了别人?”
小龙女这两句话说得清脆明亮,大厅上倒有数百人都听见了。
听到小龙女说两句话楚忆慢慢的坐下了,这场戏她的戏份落幕了,安安静静的吃东西看别人演戏就好。
杨过急忙对小龙女解释道:“我当时只是和那个陆家妹子开个玩笑,姑姑你千万别当真,过儿此生只娶姑姑一人。”
这次却是郭靖大惊,站了起来,竟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但见小龙女拉着杨过的手,神情亲密,可又不由得不信,期期艾艾的道:“他……他是你的徒……徒……儿,却难道不是么?”
宋人最重礼法,师徒间尊卑伦常,看得与君臣、父子一般,万万逆乱不得。
黄蓉虽早有所疑,但此事太大,一时未敢相信,现在听小龙女此言,这才问道:“过儿,龙姑娘真的是你师父吗?”
杨过道:“是啊!”
黄蓉又问:“你是磕过头、行过拜师的大礼了?”
杨过道:“是啊。”
他口中答覆黄蓉,眼光却望着小龙女,满脸温柔喜悦,深怜□□,别说黄蓉聪颖绝伦,就算换作旁人,也已瞧出了二人之间绝非寻常师徒而已。
“她为何说要做你的妻子?”
却见小龙女道:“我从前教过他武功,可是他现下武功跟我一般强了。他亲口说欢喜我,我也很欢喜他……从前……我只道他不欢喜我,不要我做他妻子,我……难受得很,只想死了倒好。但今日我才知他是真心爱我,我……我……“
厅上数百人肃静无声,倾听她吐露心事。本来一个少女纵有满腔热爱,怎能如此当众宣口?
又怎能向郭靖黄蓉这不相干之人倾诉?但她什么礼法人情压根儿一窍不通,觉得这番言语须得跟人说了,当即说了出来。
杨过听她真情流露,自是大为感动。
作者有话要说: 半小时后第二更……
☆、拉人入水
杨过听她真情流露,自是大为感动。
此却见座中跃出一人,身披道袍、手挺长剑,正是全真道士赵志敬,却听他道:“杨过,你欺师灭祖,已是不齿于人,今日再做这等禽兽之事,怎有面目立于天地之间?赵某但有一口气在,断不容你。”
杨过脸色一沉,道:“让开!”
赵志敬大声道:“尹师弟,你过来,你倒说说,那天晚上咱们在终南山上,亲眼目睹这两人赤身露体,干什么来着?”
尹志平脸色一沉并不答话。
杨过那晚与小龙女在花丛中练□□,为赵尹二人撞见,杨过曾迫赵志敬立誓,不得向第五人说起,那知他今日竟在大庭广众之间大肆诬蔑,自是恼怒已极,喝道:“你立过重誓,不能向第五人说的,怎么如此……如此……”
赵志敬哈哈一笑,大声道:“不错,我立誓不向第五人说,可是眼前有第六人、第七人。百人千人,就不是第五人了。你们行得苟且之事,我自然说得。”
小龙女从来意想不到世间竟有这等说过了话不算的奸险背信之事,心中极是厌烦,牵着杨过的手,皱眉道:“过儿,咱们走罢,永不见这些人啦!”
杨过随着她跨出两步,却被郭靖拦住,只见郭靖正色道:“过儿,你可要立定脚跟,好好做人,别闹得身败名裂。龙姑娘既是你师父,那便是你尊长,便不能有男女私情。”
杨过眼光看着郭靖又扫过大厅中的一众人,他们的眼光都露出鄙夷、轻蔑、厌恶……然后他又看到那位坐在黄蓉身边安安静静夹菜倒酒的‘郭芙’与那个花公子,仿佛周围一切都与他们无关,他们俩都不关心,都没有放在眼中,这样的淡定与从容让此刻焦头烂额的杨过深深的嫉妒与不满……
明明相同的情况,明明是同命相连,为何‘郭芙’与花公子就这样安然自若,为何他们能如同看戏一般的看待他和小龙女现在的处境?
杨过这时有了一种要拉人入水的冲动,想看看他们被众人指责时会是什么表情?
这时,杨过突然对郭靖讽刺一般的笑了,道:“郭伯伯,你说什么‘立定脚跟,好好做人,别闹得身败名裂’这些话为什么不好好的教教你们的‘郭大小姐’呢?”
听到‘郭大小姐’三个字,楚忆手一抖,然后抬头看着杨过一付‘关我什么事’的表情。
杨过看她这付表情就更气了。
“ 这又关‘芙儿’什么事?”郭靖问道。
“我和姑姑清清白白,天日可表。我敬她爱她,难道这就错了?”杨过冷冷一笑,手指一点,便指中的花满楼与楚忆,道:“倒是这两位,一个东邪的弟子,一个东邪的外孙女,名义上是师叔侄,却光天化日之下同榻共枕而眠,还珠胎暗结,你们又是怎么说?”
这番话当真是语惊四座,先来一对师徒恋,现在来一对师叔侄,骇人听闻。当时宋人拘泥礼法,还未听见过这般肆无忌惮的叛逆之伦人。
郭靖一生最是尊重礼法,只听杨过如此污自家女儿的名声,心下一急,抢上一步,伸手便往杨过胸口抓去,扯着他的衣领,大声道:“你在说什么?再说一遍?”
杨过拨开郭靖的手,道“我说什么你为何不去问你的宝贝女儿?对着别人就是满口仁义道德,怎么到了自家女儿身上就舍不得,这种未婚先孕的女子就应该押去沉塘……”
这话的听花满楼心中一惊,桌下的手紧紧的抓着楚忆的手不放。
“‘芙儿’?”郭靖望着女儿,询问着。起初只感觉‘芙儿’与小师弟举指亲密了一些,但是小师弟的眼睛不便,这等亲密的举行是为了照顾不便的长辈,‘芙儿’与小师弟有私情?他是万万不敢想。
楚忆倒是看见了杨过手上被青玉钗刺的伤口,眼神平静,道:“原来刚才在我们房外偷听的人就你啊!”
杨过被楚忆平静的眼神看的发毛,却又道:“我本是关心你,想去看看的,谁知谁知……”
“偷听了便是偷听了,没有什么好辩解。”楚忆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又转过头去看了看花满楼的表情让她纠心。
若是她没有答应假扮郭芙,也不会连累七哥被人指指点点。
花满楼却想的是,不管她是不是郭芙,没有拜堂成亲就让她怀了宝宝,始终是他不对。
“对不起!”
“对不起!”
两人同时出口,闻对方所言又同时一愣,最后都笑了。
她感觉她没有再假扮郭芙的必要了,想说什么,但还是先看了看黄蓉,黄蓉对她轻不微的摇了摇头……
这是什么意思?
不要她假扮郭芙了,还是不要拆穿真相?
正当楚忆犹豫之即,从厅外走进一人,就这一人却让众人齐刷刷的闭了嘴。
郭靖、黄蓉、花满楼都起身相迎。
却见此人身材高瘦,风姿隽爽,萧疏轩举,湛然若神,身穿青衣直缀,手持玉箫,一付文士的模样。
这个是谁?
楚忆心下快速的一琢磨,便也马上起身了。
此文士锐眼在众人脸上一扫,二话不说,一掌‘啪’的一声拍在离他就近的红木桌子上,一时之间木屑酒菜飞散四处……
又听那文士道:“我东邪的徒弟与外孙女我便做主让他们成亲了,看你们谁敢多言!”
就此一语震惊四座。
久闻东邪黄药师狂傲不羁,性情孤僻,漠视传统礼教,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
对待杨过他们还能指指点点,但是对待东邪要护的人他们是万万也不敢了。
其一、他们怕如被东邪拍坏的那张桌子一般。
其二、东邪如此的邪门,他们深深的怀疑那位花公子与郭大小姐是不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