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毅一看到躺在床上的刑静,先是一阵不适应,硬是多看了她包扎的脚几眼,几乎出现了这是不是骗人吗之类的表情,然后,笑了!
“哟!哟!哟!这是我们家那只顽皮的小猴子么?怎么终于吃憋了?”
“表哥是专程来嘲笑小弟的么?”刑静好暇似的理理了衣袖上的褶子,表情淡淡,声音更是轻轻慢慢的。
那一瞬间的气场开的十足,让人感觉到压迫感,这是花满楼不曾认的“刑静”,这一个男子该的的气势与自觉。
自家表弟可不是一只好捏的兔儿,这样的语气,这样的表情,最好是现在不要惹他。
“当然不是!”宫毅马上收起调笑的语气正色道:“我想问问昨夜的情况,那贼儿可真是楚留香?”
——当然不是了,怎么会有女儿认不出父亲的……
刑静在心里呐喊着,可偏偏这个理由又因为各种原因不能说。
花满楼自是心中暗笑,这下看你怎么处理,怎么为不能说的原因为楚留香脱罪。
“昨夜那偷取白玉观音的贼儿根本不是楚留香。”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贼儿是不是楚留香?”问话的是一边的柳晓叶,声音倒是软软嫩嫩让人好感不少。
“盗函属名是楚留香,但是那贼儿从头蒙到脚却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难道蒙面下不楚留的脸么,这是破绽之一;轻功虽然比我好一点,但是完全还不到踏月留香的地步,跟我稍一交手武功竟还不如我,这是破绽之二;楚留香可以冒充,但是有一点是绝是冒充不了,就是他身上的香味——郁金香!这是破绽之三。”刑静朗朗而言,语态清鲜,信心实足。
众人皆陷入思考中……
“第一个破绽也是许他故步疑阵,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第二个破绽以时间概念人的进步退步人老武衰不足为证;倒是第三个破绽……”柳晓叶小心的反驳着,一边注视着宫毅的表情……
“江湖人的江湖人的作风,柳姑娘不能理解倒也正常,就阿静所说第一点,楚留香蒙面盗宝这一点以完全不符合盗帅的作风了,更何况是在发了盗函的情况下。”花满楼微微一笑,说出自己的看法,阿静说那贼儿不是楚留香这便就是最强的证据了。
两方就是这样议见开始不合了,但且宫毅还显然一符优柔寡断的样子,让刑静心中很是不满。
“表哥,你不是说这件交与我处理么?”刑静微微皱眉:“我一定给镇南王府一个交待。”
“我没有逼你的意思!毕竟这也是王府的事。”宫毅急忙道:“可那小贼害你受伤……”
“就因为我受伤了就不相信我的能力么?”刑静语气一冷:“楚留香是我麻衣圣教之圣父,我比谁都有处理资格,就表哥不劳心了。”
“那白玉观音……”柳晓叶提醒到。
还敢跟他提什么白玉观音,刑静感觉自己快发怒了,暗暗压下火气不怒反笑。
“那白玉观音是御赐之物,如今被盗,又这样听宣扬,你们不怕被砍头么?”
宫毅和柳晓叶表情一滞,京城离江南说远不远,但近也不近。
“表弟可是有更好的办法么?”
刑静冷冷一笑:“我倒想问一句,镇南王府的白玉观音真的被盗了吗?”
“你的意思是……”
白玉观音没有被盗,那么昨晚被盗的就是……
“你事先将白玉观音调了包。所以贼子偷走的是假的白玉观音。”花满楼猜了个七□□分了。
“如果在下没料错的话,真正的白玉观音还在王府原来的地方安然无恙。”
作者有话要说:
☆、所谓七日
宫毅和柳晓叶匆匆的来,然后又匆匆的回去了,八成是忙着检查白玉观在于否。
下午刚过,王府的人就送来了一些刑静的日用品和一只漂亮的白瓷坛子
镇南王府对刑静这种默认却又讨好的态度让花满楼心惊不已。
刑静倒是没心没肺开开心心的打开坛子,一刹间兰花和蜂蜜的食物香味弥漫了正个房间。
这味道竟和阿静身上的香味如此相似,难道阿静身上的香味是吃出来的?
花满楼感觉自己的头有些昏!
“张嘴。”刑静突然一声。
花满楼下意识一张,然后嘴里就被塞进了一片食物。
蜂蜜的甘甜绵糯,兰花的清香脆爽一瞬化在了口中,回味绵长,久久留香。
“好吃吧!”刑静笑着:“这是苏姑姑帮我做的糖渍兰花,其实我更喜欢母亲做的……”
花满楼神色一暗:“其实我一直想都想问,你母亲和父亲去哪了?”
轻轻一笑,刑静的语气又诡异了起来:“江湖不是传闻楚留香与张洁洁被他们的的女儿,也就是麻衣教的圣女楚忆害死了么……”
花满楼微微笑着摇头:“我不信,我认识的楚忆不是这样的人……”
六年前的江边,小草亭中的那父女两人对话他听的清清楚楚,虽然他看不见那女子的脸,但是那女子至情至孝的三拜一直深深的留在他心中,至今仍未散去。
再次遇到她,认识她,他欣悦如斯。
“你说我是该笑你傻呢,还是该高兴你任信我。”刑静浅笑着,竟有些感动了。
“老天是疼傻人的。”花满楼竟笑的如大男孩一般。
“傻子!”刑静啐到,这一秒间她感觉自己对这个男人动心。
像是心有灵犀一般,花满楼也感觉对方对自己也非全然无情,激动欣喜之余竟碰到刑静的手,马上又缩了回来。
“你是不是、是不是……”
对我有着我对你的那种感觉?
“嗯???”刑静一脸疑问。
心有灵犀这经不起花满楼吞吞吐吐的说话方式。
“没什么。”花满楼一脸淡定,心里却想,我认识她六年,她认识我才两天而已,我是不是太心急了?一切要慢慢来。
鲜花小楼第一日,上午被宫毅和柳晓叶气的饱饱,下午有糖渍兰花刑静的心情甚是不错。
鲜花小楼第二日,刑静很乖很乖的睡了一整天。
鲜花小楼第三日,刑静单脚跳着进了花满楼的书房,然后第四、五、六日同第三日情况相同。
鲜花小楼第七日,刑静的脚好了,抱着花满楼的藏书坐在小楼的栏杆上看书,偶尔偷瞄一下在厅院中整花草的花满楼。
傍晚时花满楼洗干净双手才上楼来,看见还在等人的刑静。
“你等的人是不会来了!”
“哦!”刑静漫不经心的一声,接下来的语气平静万分:“我等的人来不了,估计明天你得为你的朋友收尸了。”
说完便从栏杆上跳下来,与花满楼擦肩而过。
蓦然转身隔着衣袖抓住她的手腕:“为什么你会这么说?”
“我猜的不错的话,应该是司空摘星吧!”完全所答非所问啊~~
花满楼表情一滞,拉着刑静的手腕到桌子旁,将她按到椅子上,又倒了杯茶水给她。
“我在等你解释!”
“我为什么会掉进你的小楼里?”
“因为贼引你到此处的。”
“那为什么贼儿会知道你楼顶破了个大洞?”
“因为……”
花满楼仔细回想,那晚是陆小凤拉着司空摘星找他喝酒,酒到没喝成,陆小凤和司空摘星又打闹了起来,他俩一时失手,他的小楼楼顶就破了一个洞……
从楼顶有洞到刑静掉下来不足两个时辰……
而因为当时天太晚的关系,楼顶有洞的事只有三个人知道一一他、陆小凤、司空摘星。
所以阿静的目标锁定司空摘星。
“就算是司空摘星,但是为什么他不来找你就会死?”话一出口,花满楼猛一顿:“你在他身上做了什么手脚?”
“就算是司空摘星,但是为什么他不来找你就会死?”话一出口,花满楼猛一顿转头看着刑静:“你在他身上做了什么手脚?”
刑静微微一笑,手上的茶杯在手中转了好几圈,茶水更是一滴也没有撒掉,轻轻的喝了一口,温度刚刚好。
“我的武功只的二流,轻功也不算顶尖,而混江湖的总有一项可以拿的出手的保命本事。”
花满楼微微一怔,这保命的本事什么?
□□还是暗器?
不对!
阿静那一夜换下的衣服并没有这两样相关的东西,不是□□更不是暗器。
那夜,阿静身上连银子都没有带,只有……
那一只玉笛子……
难道是……
“音杀!”刑静又是一笑,一口将杯中的茶水喝光,又为提起茶壶为自己再倒了一杯。
武功二流看是跟何人比,轻功不算顶尖也让司空摘星不敢小看,就这两项也是江湖少有敌手了,所以音杀他很少用,能让他动用过音杀的对手都不在人世了……
“司空摘星被我的音杀震伤,开始的三四个时辰之内他不会有任何不是感觉,到第六个时辰后他的全身各大经脉有针刺一般的感觉,如果这时他运力抵抗的话怕只会更痛苦,这时他聪明点就应该快停止运力抵抗,而后的六天之内每过一天痛苦就更加一分,到第七天,也就是今夜子时他就会爆体而亡,如果他能更聪明点的这时就应该来找我了。”
花满楼闻言表情未变,握着茶杯的手却捏的更紧了,然后苦笑,她和他想象中的她的还是有不小差距啊……
果然是……
“我想问,如果司空摘星来找你的话,你会医他么?”
“会!为什么不会?”刑静语气轻松平常,似乎是花满楼问一个傻问题一般。
“我可是在这里等了他七天,如果他自己笨‘死’的就不能怪我了。”
“看!我都说你笨的可以了!”突然从窗传飞进一个人影,红蓝色的衣裳和大红的披风,声音更近了:“你自己偏偏不承认。”
作者有话要说:
☆、所谓大贼
“看!我都说你笨的可以了!”突然从窗传飞进一个人影,红蓝色的衣裳和大红的披风,声音更近了:“你自己偏偏不承认。”
比起某人来,司空摘星是有点笨了。
“陆小凤!”刑静又是微微一笑,淡淡几乎让在看不出来:“我就知道有你在司空摘星就死不了。”
“那么,真是看的起在下了!”说完,‘砰”的一声将背上的司空摘星往椅子上一扔,直径走到这边抢过刑静的中的茶壶,随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倒茶就喝,还一付嫌弃的表情。
陆小凤喜欢喝酒江湖人皆知。
“什么时候花满楼公子用酒代替茶来招待客人的话,那就……”陆小凤摸着他的胡子笑的不言而喻。
“我这里好像从来没有一位姓陆的客人。”微微喝了一口杯中之物,花满楼笑的淡然,丝毫没有挖苦的意味。
陆小凤一怔,真的没有把他当客人呀……
然后陆小凤的眼神转向一边的刑静,如果刑静这七天都在镇南王府的话,以南镇王府的守卫森严,今天来寻他救人怕是很不易,花满楼的小楼可比镇南王府好进又好出多了。
这边的刑静倒不理会他们在说什么,弯腰平视且专心的研究着那个几乎把自己的身体重量力全部压给椅子的人——司空摘星。
脸色惨白如蜡,眼睛一圈却是乌青乌青,吸气长出气短,有气无力的闭着眼晴,神态憔悴……
怎么看怎么像是纵欲过度的症状……
刑静伸出手指戳戳司空摘星的惨白的脸,语气更是万分的同情:“司空大贼,你,还好吧?”
司空摘星睁开眼,双目无神的看刑静了一眼,有气无力的说:“还死不了!”
居然还敢还么和他说话,看了目前真的是死不了,即然死不了,那么先问清楚再救人也不迟。
“你知道我想问你什么的?是谁指使你冒充楚留香的?”
“是一个蒙面人,而我一时只是为了寻找刺激……蒙面人给我了这个……”
摘星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大通银庄银票,面值刚好是十万两 而且上面大通银庄字号印章全部齐全。
看了一眼,便吐出两个字:“呵呵。”
人不知所谓的看着刑静冷笑,又见刑静从自己的口袋里也拿出了一张银票,也是大通银庄面值十万两的银票。
“两张银票一模一样,连序号都一样,各位要不要查验一下?”
司空摘星起身忙抢过去,仔细核验,两张银票真的是一模一样 ,但每一张银票的序号都是不同的,如果出现两张一样的就有说明有一张是假的,更可能两张都是假的。
核对了老半天,终于相信自己是被骗,又瘫回椅子上更加看起来‘纵欲过渡’了。
“大通银庄可是你们花家的,花七,你怎么看?”刑静头一转直接指向花满楼,一副我就是要拉你下水,看你怎么办的表情。
花满楼似乎也没想到会牵扯他,毕竟谁都知道花七公子不管江南花家的事物,但是,这事有关随阿静,他就一定会帮忙的:“在下一定尽力协助!”
既然银票不能作为调查的线索,那还有什么呢?
问题又回到司空摘星身上了。
“给我银票应该是一位个蒙面女子,身上有好大的茉莉花的香味儿,而且穿的鞋子很特别,走起路来会发出很大的响声,说话的口音也很怪,听起来好像不是中原人。”司空摘星陆续回忆着,断断续续地说着。
一些乱七八糟的线索,总之,刑静听着觉得很坑爹。
“使得是哪一派的武功?”陆小凤补充问道。
“完全……”司空摘星努力地思索着:“完全不象中原任何一派的武功,握剑的姿势特别的奇怪……”
是怎样的奇怪法呢?
刑静在思考,花满楼却把墙上装饰用的配剑拿了下来,准确无误的扔给了司空摘星。
“演示给我们看。”说话的却是陆小凤。
只见司空摘星双手握剑就这么随便挥了几下,刑静得脸色微变,是什么人大概他已经清楚了。
虽然司空摘星的动作得有点不伦不类,但是双手握剑,砍出去的姿势,颇有点东瀛武士的风范。
难道是东瀛人在找麻烦吗?
这是一个相当不错的思考方向。
他不记得《陆小凤》剧情中有东瀛人的出现,大概是混进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事情好像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我大概已经知道从哪个方向开始查询了。”刑静微微笑了一下,花满楼看不见,其实陆小凤心里大概也有数了吧!
“你要去找麻烦吗??”陆小凤问道,转念又指着司空摘星说对刑静说:“在你去找麻烦之前,先把他身上伤治好再说。”
刑静微微点头道:“这是当然!”
说完便继续指挥着司空摘星盘闭眼盘膝坐下,便拿出了腰间的玉笛,而玉笛上的紫玉莲花让陆小凤闪了一下眼,默默看了一下坐在一旁的花满楼。
陆小凤的表情瞬间变得趣味起来。
因音杀之伤还需要音律来调治。
“不懂音律也行,只要我的笛声吹起,你的内力需要跟着我的音律节奏快慢运行于全身各大穴道一周天即可。”
见司空追星点头,刑静将玉笛放在嘴边吹出了一些音调,具体听不出来是什么曲子。
音调虽然低但却很轻快,像是风一般能吹进每个细小的毛孔,让人感觉清凉舒爽,顿时灵台清明。
然后再进入血液、肌肉、骨髓中,让人身体倍感清爽畅快有力。
曲子进耳入心,心情一下子放松了起来,是一首很治愈很温暖的音乐。
不过一小会儿,笛乐声停,司空摘星从地板上爬起来整个人畅快的先深吸了一口气。
“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刑静又玉笛,放回腰间,微笑着脸看着司空摘星。
“感觉好多了,但是我不会对你说谢谢!”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