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与母亲护子这两个状态她总能照顾到最好,这就是这个女人最有魅力的地方。
难怪花母殷氏跟花如令做了近三十几载的夫妻,花如令连一个小妾都没有收,儿子连生了七个,花母真真的人生赢家,这除了当相两个人是自由恋爱之外,长年累月的夫妻相处之道也是一门大大的学问。
花家父慈子孝,妻贤夫恭,人丁兴旺,富可敌国,惹问花如令平生最大的心事就是花满楼那双眼睛和婚事。
六童为了七童的眼睛从了医道,让他心叹不矣。
七童虽眼盲,但其它感官却更出色,也能有一个像正常人一样生活的开朗心态。
只是七童的婚事,却一只是他心头之结……
那日,七童对他说……
——爹,我中意楚前辈家的姑娘,请父亲为我周全。
后来才知道,这‘楚前辈’名字叫楚留香,是他的好友,楚家姑娘就是那麻衣圣教的圣女,年方十一岁,那时七童也不过才十七岁。
那时他便带着七童去拜访楚留香,让他们岳父女婿自个儿去谈,结果还真的谈成了。
他不知道七童做了什么,说什么了,用什么方式让楚留香同意的,一点也不知道。
其实过程如何以不重要了,而这个结果是一个新的开始。
然后是麻衣圣教的问题了,这是一个神秘又复杂的家族,但是这七年以来花家与麻衣圣教保持着平衡的关系,各中原由让人费解。
一直楚姑娘出现时,从她的表现来看他才发现楚姑娘甚至是麻衣圣教都不知道与花家结亲这回事。
这里似乎是楚留香特意的安排吧。
这而局面似乎一直对花家有利,只要七童与楚姑娘相互属意一切都不成问题。
而从楚姑娘的言谈举中他能感觉的到她对麻衣圣教怕是早有计划吧。
麻衣圣教戒备森严,能让张洁洁诈死成功,这可不是一般人做到能做到的。
麻衣圣教最少有一半都在她的撑握之中吧。
花如令捋捋胡子,很是得意,这便是七童看重的女子,人品、样貌、个性、武功真的没得挑,匹配七童绰绰有余。
只是他家夫人似乎对这姑娘女装男装意见还不小。
人无癖不交;人无疵不交。
太过完美的人反而不太现实了。
“你似乎不许七童和楚姑娘见面?”花如令四平八稳坐在桌前,语气没有半分的责备,只是淡淡的关心。
花母从绣架上的手微微一顿,抬头道:“我可没有这么下令过。”
花如令笑了。
“你这么严厉的对待楚姑娘,七童是怕你不高兴才不动主与楚姑娘见面的。”
花母轻哼一下,语气中竟有掩不住的得意:“算七童还有一点点孝心。”
七童何止是有‘一点点’有孝心啊!夫人啊你莫冤枉的七童。
“其实我只是有一些担心罢了!”花母停下手中的动作,面露忧愁。
花如令静待下文。
“忆儿现一段时间怕是不能和七童完婚了,我就是怕他们年少气盛一时忍耐不住,做了干柴烈火之事……”花母的语气停了停,又道:“我可不想我的胖孙子变成私生子!”
花如令显然没有想到夫人会这么说,更是愣了半天。
男人在这种事上果然都粗心么,最终还是女人吃亏,真的不是她想的太多了,而是从七童和忆儿双双承认有肌肤之亲时,这些真是不得不想的事。
“这些事不是你能操心的,七童只怕这几天就要回鲜花小楼的,而楚姑娘毕竟还不是花家人,不会一直住在咱们家,你不能一天十二个时辰都看着他们。更何况……”花如令捋捋胡子,笑的微微高深了:“徜若真的有了孩子,咱家就是不计一切后果绑也要绑着这俩个人成亲,孩子是一个契机。”
“老爷的意思是……”
如果他们敢闹出人命,就一定会不论任何原由奉子成婚。
果真是一个合情合理的好主意。
“老爷不愧是老爷。”花夫人心道:老狐狸一条。
突地,远处竟传来隐约的琴声,琴声委婉动听、如泣如诉,显示出演奏者极高的弹奏技巧和极深厚的情感,直有种让人潸然泪下的魔力。
儿子的琴声她怎么听不出来。
“这个七童呀,算了!一切虽他们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
十岁左右的男孩拿着水瓢一点点的给院中的兰花浇水,细心仔细而又温油。
月牙白的衣衫在阳光下有着珍珠一样的颜色,乌黑的长发泛淡淡的绿色的光芒。
一抬头,一举手用衣衫擦了擦额间的汗珠,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再看看旁边叽叽喳喳的小女孩子充满了怜爱的目光。
“所以说母亲是不打算将那把剑给你了!”
小女孩只有五六岁的样子,穿着淡绿色的衣梳着双髻,左右胸前垂着小辫子,脸上有些婴儿肥,但是可爱至极。
“嗯嗯嗯!”女孩猛点头,哥哥终于听近到了,然后语气微微指责道:“母亲是个大骗子,话说不算数!”
明明答应她的,她生辰时她要什么母亲就给她什么,可就偏偏不给她那把剑。
男孩很熟练的摸着小女孩的脑袋,语气温和:“因为静之还太小了。你要的那把剑比你本人还高,太危险了。”
小女孩静之嘟着嘴不说话了,但是显然还是一付不开心的样子。
“静之学剑快三年了,静之想要一把剑,就像西门伯伯一样。”静之眼中闪过憧憬,最后又扯了扯男孩的衣角,可怜惜惜的:“哥哥,你帮我和母亲求求情。”
“母亲的性子你是知道的。”男孩无奈的摇摇头,其实他也不赞成静之这么小就拿真剑。
“那父亲呢?”小静之的眼睛眨呀眨。
温柔又好脾气的父亲是最好说话了。
父亲一旦认定的事是很难改变的,傻丫头怎么会认为父亲好说话呢……
“瑾之,静之快点上来吃饭了!”花满楼在阳台上伸了一个头出来,声音不大,却让一双儿女听的清清楚楚。
是夜,
当月上中天时,静之敏捷的睁开了双眼,先适应了一下黑暗的夜色。
隔着房门的绣彩屏风探看外头。 夜色一如往常,夜蝉鸣已经约隐听不见了。
翻开薄被,赤脚踩在木地板时,有微微的冷意,在凉意缓去之后,往父母的卧房方向轻轻走去。
宝剑就挂在父亲书房的墙壁上,但是去书房必须的经过父母亲的卧房,虽然有点小偷行径,但是她只是向司空大贼叔叔学习而以。
就在她想着心事时,已经来到父母亲的房间附近了。
远远的看见,房间里摇曳明灭的烛光,在门外映出浅浅的条纹。
“啊……七哥……”
夜以深静,所以她很清楚听见了。
母亲的声音,包含着某种怪异的颤抖,她从未听闻过的高亢情绪,从遮掩不住的屏风缝隙里,弱弱飘散出来。
父亲呢?
她瞪大眼,这才发现父亲在房里。
房间里究竟发生了什麽事?
喘着气,她缓下步伐,怀着难以抑制的好奇心,靠近父母房门口挡着的屏风,探头朝里间望去。
只要看一眼就好了。
让她知道父母亲平安,这样就好了。
然后她就该干嘛干嘛去。
只是当她就着烛光看清里面,竟是自己从未见过的景像!
母亲被汗水浸渍的裸背,在她眼前呈现出来,白裯睡袍褪到腰上,又长又直的黑发,一半以上被拨到身前,月光从窗栏浅浅投入,在她身上洒下温柔的光晕。
睡房里烛影跳动,投射在她发亮的肩背上,随着她缓慢的前后摆荡,像是金红的翅膀搧动。
“……嗯……”
母亲叹息着。似隐忍的中申口今、似甜美的咏叹。
“……好棒、好厉害……啊啊啊……七哥……”
母亲背对她摇晃的姿态,像一朵被微风亲吻眷顾的娇美花朵。
随着她弧度越来越大的动作,空气中飘散的特别香气,似是兰香
她几乎能看见花粉一样的”气味”,如同烟雾一样地笼罩着母亲。
她完全不懂得为什么夜晚的母亲会有这样的改变,不了解这个气味代表的是什麽,但她本能的知道自己对这样的气味感到好奇,本能的知道自己渴求这种气味,恋慕这种气味。
却完全不懂为什么。
接着,她看见了。
一只肤色白皙指节细长的手,在昏暗的室内焕发细致的光华,爬上母亲摆动的腰。
她睁大眼屏住呼吸。
那是父亲的手!
父亲仰躺在木床上,在母亲蹲踞的胸腹底下,正用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温柔目光,专注眷顾着母亲。
为了看得更清楚一点,她小小的身子,不自觉地往屏风外移动出去,也不自觉暴露了自己的踪迹。
“……嗯……?”
“谁在那里……?”
母亲的声音带着不知名的沙哑与慵懒,从里头传出来。
她颤抖着捂住自己的嘴,连呼吸都不敢稍稍用力。
“静之……?是静之在外面吗?……唔……”
母亲疑惑的问句,最后被中止在暧昧的咂吮声中,奇异的消失了。
“别管她,让她去……”
父亲比平常更沉、更深蕴的嗓音,带着一种她读不懂的浓情。
静之只记得要轻手轻脚地爬出去,一直到出了父母亲卧房的听力范围,她才敢站起来用跑的。
回到自己房间时,她闷头躺平,却因为剧烈的心跳,翻来覆去睡也睡不着,直到天灰蒙蒙的亮,她才疲惫的睡去。
结果第二天起的很晚。
哥哥来敲她房门时,看着她有些不安的脸,还关心地摸摸她的额头,询问她是不是不舒服。
她什么也不敢说。
在前院修花练功时,她不敢看父亲远眺朝雾的脸,当然也没发现到父亲暗地里,朝她投来意味深长的一瞥。
母亲为她备菜时,不小心羞得两腮绯红。
而日子就这么慢慢的过去了,而她却忘记了宝剑的事。
但是偶尔倦累休息时,她会想起母亲欢悦的叹息,烛火下摇曳的裸背,想起父亲柔和胶着的温暖眸光。
静之依旧充满迷惘,却也无人可问。
她不了解母亲和父亲夜里的行为,究竟代表着什麽意义。
她想,她不明白的事还有许多。
果然她还是个小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月夜桃花
听说江南花家的人都喜欢桃花,说了别不信呀,就不说花家的别院名字叫桃花堡之外,去过花家本家的人都知道,花家的后院种了一大片的桃花。
具体是花家的谁喜欢桃花就不知道了,不过楚忆也挺喜欢桃花
正是春季,迎着一阵轻轻的夜风吹过,桃花特有的香味迎面拂来,让人神清气爽,舒服极了。随风拂过的,还有一些桃花的花瓣和一两朵开尽了的花儿,,粉红粉红的,就像上落下了百里的胭脂云。
小心的提着裙子的下摆,她本就来赴某人之约的,可是看着这些桃花她真的有些不想走了。
今天下午的时候就有一个小丫环塞给她一张纸条,上面只有四个字:‘子时 琴音’
她便明白是今晚子时让她追着琴音而来。
她不禁想吐糟一下,这大半夜的弹琴就不怕别人抗议吗?
远处的琴音,时而婉约如风出纱绸、时而激昂波涛拍岸、时而暗哑的经年沉陈酿、时而高亢长空惊鸿,细密时如雨落荷塘、稀疏时若风卷旗帜,说不尽的优美动人、感人肺腑,道不完的绕梁三日、回响不绝。
这绵绵的琴音弹了快大半个时辰了,只是这弹琴人的心情越来越焦急了。
看来她还是快快的赶过去吧,不然看她的担心弹琴人的手,这琴弦似乎上的紧了一些。
花府偏避的一角有座轻巧的八角亭,八角亭上每一个角都挂着一串风铃,可赏桃花,可观明月,可散心静心,今夜自可幽会佳人。
亭中的花满楼心中有些失望了,他都快弹了一个时辰的琴了,阿静怎么还不来?
真不相信什么琴音可以引路之类的话。
心中失落口中竟有些感慨,他明明是一个很开朗的人,一动情字却太患得患失了,手下个慢挑轻音,微微放松了许多。
“是谁多事动琴(情)弦,此时瑟瑟,彼时瑟瑟。”
言毕,那股熟悉的兰香竟由远而近,瞬身就在他的身边。
“是君多情又糊涂,已动琴(情)弦,又怨琴(情)弦。”
微微不满的声音就在他对面,按住了他正在弹琴的手。
“你来了!”他的手离开了琴架,语气带着丝丝的喜悦:“忆儿!”
“嗯!”楚忆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表情不是很热络,声音更是冷到了谷底,她不对他问为什么叫自己‘忆儿’而不是‘阿静’,因为她知道他闻到了她身上的胭脂味,没有一个人都在女扮男装时还涂脂胭。
满腹的喜悦竟被一字冷语给浇灭了,而阿忆从不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
花满楼的语气小心的的问道:“忆儿在生气吗?”
“嗯!”又只是一个字。
“是在生我的气么?”
“对!”
“为什么?”
三字一出口他就感觉阿忆的狠狠的瞪着他,那感觉像要是把他用眼睛看透一样,他更感觉有些莫明奇妙了。
“你俯耳过来,我告诉你!”
花满楼不疑,隔着琴架微微探下身子俯下耳朵……
谁知身子几处大穴先是一酸再着一僵,尽动弹不能了。
“忆儿,你想干什么?”花满楼的些苦笑道,阿忆虽来至于伤害他,但这种被点穴的姿态真的不好看更不舒服,又道:“可以帮我换个姿势么?”
楚忆似乎犹豫了大概三秒钟,又看到一边的软榻竟然同意了。
将人放倒在软榻上的那一瞬间,满花楼竟在一种十分不好的感觉。
他的胸前竟多了一双小手,虽然是隔着衣衫但那双手柔软似是无骨的在他胸口轻轻的柔捏,慢慢有点按着,一寸一寸的丝毫也不放过,一寸一寸点着蔓延的火苗。他想阻止她,奈何全身无力,他想开口,他想他还是不说为好,他怕他充满吓情谷欠声音会吓到自己,更会吓到她。
当那双小手开始解开他胸前的衣扣时他更慌张了。
“忆儿,你——你——”
“别吵,我正在找东西呢!”楚忆有些不耐烦的道。
找东西?
莫不是……
花满楼心中惊呼,难道她知道了?
脖子一紧有什么东西被拿下来了,然后他身上的穴道也被解开了,而心中却被狠狠的泼了一盆冷水。
“你可以解释一下,这紫玉莲花为什么你也有一只么?”楚忆把玩着手中紫玉莲花的绳节,一种明知故问的语气。
“我……我……我……”花满楼几次开口,竟结巴了起来,系上衣上的衣扣,最后竟是沉默了一阵子。
“订亲的事瞒着你是我不对,但是……”语气坚定:“我不会道歉,就算事情重复第二次,我还会做出相样的选择,名份与你的心,我两样都要,即然使点小手段也在所不惜。
楚忆顿时有些脸红了,这是在坚绝的表白呀,这家伙怎么能说的这么脸不红气不喘的。
“其实我也不是真的生气了啦。”楚忆的声音小小有别扭:“只是感觉不生气好像对不起自己一样。”
遇到这样一个出色又对自己真心实意的男人,不抓住是她傻,但是他和父亲合伙把她‘卖’了的事的,可是她总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所以……
“你要怎么罚我都可以……”花满楼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微笑着提出一个自己很都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