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排球+元气囝仔]星河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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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同人)[排球+元气囝仔]星河尽处-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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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灯里的左手已由挽着他臂弯变作了扯着他薄绒开衫的袖子,她低头凝视着少年耐克鞋旁的一小团皎洁月光,像个犯错的小孩子一样等候发落。
  许久,月岛萤清了清喉咙,抬头远目前方漫长的滑走路:“拜托你,不要总是给我惹麻烦我就感激不尽了。”
  少年鼻孔里哼出一个悠长的音节,轻抿下唇:“喜欢什么的,敬谢不敏!”他刚准备拖着这个“麻烦”的小跛脚继续往前走,原本加在臂弯上的手突然一松。
  灯里放开“竹竿”,埋头气鼓鼓地朝前走,扭伤的韧带令脚下的高跟鞋不像以外般乖顺服帖,没走两步,便再次歪倒在路边。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后背一下撞进了少年并不宽厚却很温暖的胸膛。
  月岛萤捉住她胡乱挥舞的手,咬牙道:“你能老实一点吗?”
  他上前几步,蹲下来:“上来,我背你走。”
  “……才不要!”灯里的脸庞刹那间红透,可怕地灼烧着。
  “哈啊?”月岛萤不明所以地回过头,“以你现在的状态,还能自己走多远?”视线投向她已不能着地的右脚。
  ——太耻了!绝对不行!
  灯里捂住脸,不停地摇着头。不远处教学楼倾泻的灯光透过樱树枯枝影影绰绰,晚练的运动社团的口号声模模糊糊,身旁还不停地有刚结束了学园祭演出的校友擦肩而过。
  月岛萤立直身体,一手叉腰,扬起下巴,慢条斯理地说道:“现在知道害羞了啊……喝醉酒的时候是谁无尾熊一样扑在别人怀里啊……”
  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咦……”灯里抬起脸,少年目光闪烁,极不自在地偏过头。
  “那个时候……”当时醉意醺然的脑海里模糊褪色的糟糕画面一帧帧清晰了起来。灯里在心里哀嚎一声,强辩道:“那个时候喝醉了啊!而且,那个时候只有你……现在这样……”她尴尬四顾,“如果被熟人看到,我要丢脸死了!”
  “啊啊啊……”灯里苦着脸望天,“如果被看到居然趴在小鬼的背上,我那独立英勇帅气潇洒的光辉形象……”
  月岛萤突然觉得非常烦躁,掉转身子头也不回地迈开步伐。
  “你一个人慢慢走吧。”他冷冷地丢下一句话。
  ——真是个不识好歹的女人!
  他双手插兜,眉头越拧越紧,镜片后的眸光在月色中冷得骇人。
  耳畔渐次响起试探性的低声议论,温软清脆的几个女声:“欸,那不是排球队的月岛君吗?”
  “嗯,好像是呢。”
  “这个时候难道是刚结束训练?”
  “排球队今天停训吧?”
  “欸欸,这样啊,那就是散步来的?”
  “哈哈你自己去问问呗佳奈!”
  叫做佳奈的女生被同伴猛地推了出去,差点撞到月岛萤的后背。她一个急停,连连道歉:“对,对不起……”
  月岛萤转过身漠然扫了她一眼,眸子的寒意比秋之凉意更甚。然后,他看到那个被自己丢在不远处的身影,此刻正提着右脚,倚在一棵树干,手里抓着电话。
  “高木?啊我现在在樱花大道——”
  “喂!”灯里惊叫一声抬起头,手机已经被月岛萤毫不客气地夺过来挂断。
  听到她口中唤着的人名,月岛萤几乎是火冒三丈。他大力地把她拖过来,蹲身抓着她的胳膊,圈上自己的颈子。
  “咦?”灯里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就已经腾空而起,稳稳地落在了他的背上。
  “喂!小鬼!你放我下来……”
  “然后找高木队长来帮你吗?”月岛萤快步往前走着,丝毫不理会背上人的挣扎。
  擦肩而过的三两行人中,有人吹起尖利的口哨。
  “干得漂亮啊金发boy!”踩着滑板呼啸而过的学长大声赞扬道。
  灯里把脸死死地埋进月岛萤的后背,恨不能缩成一个小小婴儿。不过,真的很好闻……她近乎贪婪地嗅着他身上的少年气息。离自己遥远了的少年时代的片段,就如忽而飘过眼前的落叶一般,模糊闪过脑海。
  “我说你啊。”沉默了一会儿,月岛萤开口道,“明明知道高木队长喜欢你还找他来帮忙?”
  “哈啊?没有啊。是高木打电话来控诉我为什么不给他安排一个话剧里的角色……再说他哪里喜欢我呀哈哈!”灯里笑着拍拍他的肩胛,“那都是开玩笑啦开玩笑。”
  ——迟钝!烦人!不知所谓!
  月岛萤恨恨地想着,却听她在耳畔呵气如兰,幽幽切齿道:“我这么麻——烦——的女人,谁会真的喜欢呀,连被喜欢都会有人嫌弃呢。”
  月岛萤脚步一顿,掩饰住心里的不自在,轻描淡写道:“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灯里瞬间想把他一掌拍飞。她怏怏不乐地别过脸,望向校园围墙外的流丽霓虹。
  “喂,小鬼,你今年是十八?十九?”
  “现在十九岁了。”
  “喔……”灯里感叹道,“真好欸,还这么年轻。”
  “……说得你好像七老八十了一样。”
  “啊我本来就比你老嘛!快,叫学姐!叫前辈!”
  “省省吧你……”月岛萤没来由一阵心烦意乱,“哪有前辈屡次三番这样麻烦后辈的。”
  “欸……”灯里想了想,攥着他的开衫前襟支起手肘,“真的有那么麻烦吗?”
  “有。”月岛萤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灯里小声嘀咕:“那也是因为你正好在嘛,如果你没来,我会自己光脚走出校园叫出租车的。”
  萤翻了个白眼:“那样你明天就别想走路了。”
  “我现在这样,明天也走不了路啊。”灯里怅然地叹了口气,“小鬼,这是我最后的学园祭了,明年我就毕业了。”
  “……嗯。”
  “可是最后的学园祭我却要中途退场啦。”故作轻松的口吻掩盖不住心里的失落。
  校门口,月岛萤伸手拦下一辆刚好路过的出租车,把伤员塞进了后座。他蹙眉盯视了她一会儿:“明天,我……打出租送你来吧。”
  “咦?可以吗?”灯里的眼睛骤然亮了起来。
  “反正我也要来的。”他小声补充道,坐在前座司机旁,支肘望着车窗外。
  她望着他的时候,浓密的眼睫轻轻颤动着,清亮的眼睛星子一般眨了两下,然后,呼啦啦地,坠在他心上不停地闪动。他只要微闭起眼,视界内便仿若满天的繁星闪耀。
  后座,撩动了他心弦的人还在不停地聒噪:“哎呀,那我又要麻烦你了!不过你放心,大白天的我绝对不会让你背的!免得被你的暗恋者追杀!”
  “……”
  “我今晚就去打绷带,拄拐杖!啊明天可以看到月岛树的表演了哈哈哈!”
  “……”月岛萤觉得自己是在自掘坟墓。
  “不过啊小鬼,”灯里支起身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好像真的特别喜欢拜托你欸……”她认真地掰着手指,“嗯,从以前到现在,拜托你帮我做的事,好像比我这二十多年麻烦别人的总和还多……欸欸,我是不是有点欺负你啊……”
  “……你知道就好。”月岛萤皱眉望着变换的街头夜景,嘴角却不由自主地扬了上去。
  ——怎么办,好像有点喜欢她这样“欺负”自己。
  ——怎么办,好像有点喜欢……她。
  ……
  学园祭过后,月岛萤有好一阵子没有看到星原灯里。后者因为学校事务和脚踝扭伤向公司告了接近两个礼拜的假,再回到工作岗位后,面对堆积如山的工作欲哭无泪。她咬咬牙,过了好几天以公司为家的生活,终于把那些沿宕的琐碎工作处理完毕。
  星原灯里拖着疲惫至极的身体走出公司大门,望了一眼外头的天色,又折返回去取伞。
  秋天的冷雨噼里啪啦地敲在伞面,灯里转了转脖子,刚想安慰自己终于周末了可以在家里大睡一觉,就想起今天要在超市给孩子们发放免费试吃的儿童饼干。
  “为什么今天不是世界末日……”她小声咕哝道,转身折去超市的方向。
  今天的工作内容也与往常没什么不同,只是多了一件意外的任务——
  星原灯里在超市门口半蹲下身,和声细语地安慰着身旁与爸妈走散了的小女孩。
  瑟瑟秋风裹挟着雨丝斜飞过来,灯里的普蓝连身呢裙已经被濡得透湿,她侧着身子,把哭泣的小女孩挡在伞和自己后头,确保她不会被雨潲到,脸上一直挂着温柔的笑,清澈的眼瞳注视着女孩,伸手用纸巾擦去她的眼泪。
  挽着发髻的少妇一脸惶急地跑过来,接过灯里护在身畔的女孩,不停地道谢。
  灯里微笑着目送母女二人渐行渐远,这才用手拧了一把身上裙子浸到的雨水。
  她缓步走回超市里,并不知道刚才的一幕幕,都悉数落入了不远处拎着一袋快熟便当等雨停的月岛萤眼中。                    
作者有话要说:  谁先动心谁先输……口不对心就别怕后头受虐啊月岛毒舌。
  PS:祝看文的妹子们圣诞快乐~可惜后头一个圣诞相关的章节赶不及今天发了○| ̄|_

☆、EP12。皮鞋的主人

  星原灯里不出意外地感冒了。
  起先只是头痛鼻塞,还能如常工作,渐渐地,肺里仿佛穿了一个孔,每天夜里咳得敲山震虎惊天动地,咳得小腹生疼生疼,咳得整夜辗转反侧。
  缺睡少眠的结果就是白天走路头重脚轻,在电车上睡着,好几次坐过站。
  灯里开始了一上班就盼下班的生活,盼着下班以后抱一杯芬芳四溢的热可可钻进暖暖的被炉里。
  然而,偏偏有人不让她好好享受。
  邻居月岛萤自从知道她感冒后,就频频于晚间“骚扰”她。每一次灯里都不得不从被炉里爬出来,伺候那位杵在门口摊手借东西的大爷。
  第一晚。
  “那个,家里没有盐,麻烦借一点。”
  第二晚。
  “醋,有吗?”
  第三晚。
  “刚才把黑椒粉洒了,所以……”
  第四晚。
  “鱼子酱……”
  星原灯里终于忍无可忍地倚在门边,抱着手臂眯眼问道:“小鬼,你真把我这里当成哆啦A梦的口袋,应有尽有?”
  她说话时拖着浓浓的鼻音尾调,原本还算甜润的嗓音也因为夜间咳嗽太剧烈,有如一匹撕开了好几条缝的光滑绸缎。
  “唔……”月岛萤漫不经心地解释道,“我家里什么都没有所以……”
  “哈啊?!”灯里难以置信地打量着他,“不可能,那些基础必需的东西月岛学长一定会帮你储备丰富的。”
  “……没有鱼子酱。”
  “我也没有!”
  月岛萤悻悻地转过身,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又折回来向屋里低声问道:“感冒还没好吗?”
  灯里抱了一个小瓶子从屋里出来,递到他手里:“这个很贵的,省着点用!”
  “……你还真是什么都有。”月岛萤晃了晃瓶里的鱼子酱,偷瞄了星原灯里一眼。如果她知道自己正在被他进行着活体病情观察,会气得七窍生烟吧。
  虽然抱着这样的玩笑心理,当看见步入客厅的她俯身咳了好一会儿,顺手拿过茶几上的咳嗽糖浆往嘴里灌的时候,月岛萤的心还是猛地一揪。
  星原灯里放下糖浆瓶,意犹未尽地抹了抹嘴角,一抬头便看到邻居杵在玄关处,嘴角抽搐满脸黑线。
  “哇,你还在这里?准备接收我这个超级大病菌发射的病毒吗少年?”
  “……那个,是止咳糖浆?”
  灯里循着他的目光望去,不明所以地点点头:“是啊。”
  “你是怎么喝糖浆的?”
  “当然是咳嗽了就喝一口啊。”对方的理直气壮竟让他一时无力反驳。他叉腰扶额好一会儿,缓缓地挤出几个字:“你当你是喝可乐吗?那是药,是药啊!”
  “……所以呢?”
  月岛萤快要无语凝噎:“星原灯里,你这些年是怎么存活下来的啊?”他蹭掉鞋子,几步走进客厅,巡视了一眼,看到另一头餐桌上的水果篮子。
  “把嘴张开。”月岛医生不太自然地命令着窝进被炉里的人。
  “欸……”病恹恹的人无心反抗,乖乖地张开嘴巴。月岛萤扫了一眼她的舌苔,心里有了数。他利落地拈起水果篮里的一只橙子掂了掂,二话不说,轻车熟路地走进了厨房。
  十几分钟后,月岛医生递过手里的碗,一只蒸得热气腾腾的熟橙子放到了灯里眼皮底下。
  “剥皮,吃掉,连着碗里的汁水,然后睡觉。”他瞟了一眼整个缩在被炉里的人,呵斥道,“起来!天天窝在里头不上火才怪!本来的风寒变成了肺热你知不知道?”
  “是是是。”灯里有气无力地从被炉里爬起来,端过矮桌上的碗开始剥橙子,“谢谢啦,医学部的高材生……”她咕哝一句,被刚蒸出来的橙子烫得龇牙咧嘴。
  “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啊……”月岛萤重复了一遍,满满的哀其不幸。
  灯里歪在沙发上,小口地吃着剥好的橙子,眨了眨眼睛:“东京太冷了啊……以前在家里,很少会感冒的。啊,突然好想吃中岛阿姨做的枇杷膏。”
  “东京也叫冷……”月岛萤哼了一声,往玄关走去。
  “啊啊又是这种语气,真不爽呢。”灯里自言自语着,咽下最后一口橙子,“这东西,真的能止咳吗?”
  “不知道,拿你试验一下。”
  灯里抓起身旁的抱枕丢了过去。
  月岛萤正好俯身下去换鞋。抱枕带起的风擦过他的颈后衣领,他强忍着笑回过身:“橙皮里的那可汀和橙皮油都是止咳的,即使无效也好过你抱着糖浆当可乐。”
  他望向沙发上那张昏昏欲睡的脸,犹豫了一下,收回了已到嘴边的那句话。
  ——“如果吃出什么毛病,我会对你负责的。”
  少年萤摸了摸发烫的耳根,快步走回了自己家。
  次日是土曜日,月岛萤起床后,抱着“跟踪治疗”的想法按响了邻居的门铃。
  开门的人已经穿戴完毕准备外出。
  月岛萤迟疑地打量着她:“……你……还好不?”
  星原灯里浑身上下全副武装,只在枣红围巾上露出两只眼睛。
  她一开口,萤就整个人都不好了。
  “没……有咳嗽了……嘿嘿。”
  “你的鼻子还好吗?”月岛萤皱眉,“怎么弄成这样?”
  “睡惯了被炉,重新睡床好冷啊,然后鼻子就又堵起来了。”星原灯里伸手拍了拍帽顶,“还是全部裹起来暖和。”
  “啧。都这样了还想去哪里?”
  “今天要给小朋友发糖果欸……突然缺勤的话可是不负责任的行为。”灯里气若游丝地哼着,抬脚往电梯方向走去。
  月岛萤一把拽了她回来:“都走成S型了,你是想去孩子们中间散播感冒病毒?”
  “嗯?”灯里抬起眼皮,少年看似关切的目光在眼前凝滞了一会儿,很快化作一片白茫茫。
  “总是这么……爱逞强啊。”月岛萤小声嘀咕,抱起了突然晕过去的人。
  “不行,糖果,超市,没有请假……”感觉身体腾空而起,落入一个稳稳的臂弯,灯里费力地睁开眼,迷糊地嘟哝。但脑袋实在太沉重,头一偏,便枕着萤的肩膀,失去了意识。
  昏昏沉沉之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吃下药片,躺到了床上,盖上了厚厚的羽绒被。鼻尖萦绕的熟悉香气令她分外安心。觉察到照顾自己的人将要抽身而去,她突然抓住了那只掖被角的手,记忆深处被刻意尘封的年少往事铺天盖地而来。
  “ねえちゃん……”她抓着那只手轻声地唤,低柔,婉转,愁肠百结,无限的依恋与怅惘。
  少年瞬间愣在原地,任她将自己的手紧抓不放,贴在颊边,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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