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不错嘛。”几分钟前陪着女友去称体重的浅羽佑希看着眼前的指针摸着下巴点头。
“85斤,恭喜你小信子,你终于突破体重不足80斤的人生大关了。可喜可贺啊可喜可贺。”
“……”
“怎么了小信子,你怎么一副不高心的样子?没关系的,相信我我会继续让你这么重下去的,安心吧。”
“……”
沉默着走回椅子边坐下,双手捂住脸的风信子表示自己已经被这个世界的恶意打击的是体无完肤了。
“啊咧?小信子你怎么了小信子,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从你嘴里跑出来了啊小信子。”
“闭嘴。”
“哈?突然间的你在说……”
“混蛋我让你闭嘴啊!!!”
一瞬间,游走在医院走廊里的人们回过头奇怪的看着坐在角落里捂着脸一副“我要报社”模样的少女。
发生什么事了吗?
街边的咖啡店里,收到短信的浅羽悠太合上手机坐在窗边的位置上静静的等待着,直到所有目标人物都到齐之后,浅羽悠太走在最前面和身后的四个人一起朝东京大学附近的某条商业街走去。
退出短信页面没多久,浅羽佑希就收到了署名为千鹤的来电显示。悄悄的看了一眼坐在医生对面的红发少女,他在对方看不到的地方按下了接听键。
拉面店内,风美呋看着身边自家妹妹妹夫和母亲紧张却又故作轻松的神情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从通话开始的时候我希望大家能配合我保持安静,虽然这件事没经过小信子同意就告诉你们有点不太人道,但是看到你们这幅不知悔改的样子我真的是无法在忍下去了,风阿姨,虽然有点残忍,但我还是觉得着些事情告诉你比较好。”按下扩音键,橘千鹤把手机放在桌子正中间坐在了一边的凳子上。
医院内,拿到血液检验报告的风信子坐在大夫的办公桌前一脸的忐忑。
“恩~~~我看看啊。”渡边龙太接过少女手中的报告细细的看了一阵,末了抬起头看到对方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时,作为医生的渡边忍不住笑了出来。
“啧啧——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一心只想着毁灭人类的信子小朋友也会有这么……呃……可爱的一面。我该说真不愧是爱情的力量么?”
想起自己刚患病时的黑历史风信子双手捂着耳朵坐在凳子上乱踢腿。
“无……无路赛呐你这个臭老头,看病就看病那里来的那么多的废话!”
“噗哈哈——少女你如此傲娇你身后的那位他造吗?”
“喂喂渡边大夫你这么八卦我们还能愉快的玩病人PLAY吗?”
浅羽佑希走到少女背后面无表情的开口:“病人PLAY?小信子,我好像对今晚的生活有了那么一。点。点。的。期。待。啊。”
“……”
“……”
“私密马三渡边大夫,我想我们可以开始了。”
双手放在膝盖上端正坐好,风信子心中努力催眠自己不去想晚上自己被这样那样的悲惨生活。不过话说回来……
作者我们这不是篇连啾~~~都没有的清水文吗?现在转换文风真的大丈夫?
默默的将手机举着自己面前,装作在看电子书的浅语佑希表示自家女友真的是太天真了。
放下手中的报告渡边坐在椅子上转了几个圈,就在风信子忍不住想要一脚踹开眼前的颓废大夫另寻高明的时候,他才趴在桌子上语气淡淡的叙述着自己的结论。
“和几个月前的报告对比来看,少女你的血糖值明显正常了不少,贫血症状也有改善……这么说的话就是少女你最近一段时间终于能正常吃饭了吗?”
挠了挠脸,风信子尽力不去看身后的少年开口:“唉~~~比起以前多少能吃一点啦,不过要是太多的话,吃了还是会想吐的。”
“吃饭的顿数呢?”
“从以前的两天一顿变成一天三餐正常了,晚上的话,睡觉之前也会被强迫喝下一杯牛奶的。”
“哦~~~看起来后面的那位的确是废了不少心思啊。”扯了扯领带,渡边一脸兴味的看着眼前脸色窘迫的少女。
“药呢,现在还有再吃吗?”
“……”默默的看了一眼身后的人风信子低下了头。
“一个多月前……佑希把药扔掉后我就再没吃过了,应为钱不够买药的了,所以……”
渡边“……”
“我说你们乱来也有个限度吧,精神不稳定期间猛然停药有什么后果你们想过吗?”
“……”
“私密马三~~~”被说乱来的两人乖乖道歉。
“那么……感觉呢,药物后遗症现在还有吗?比如说出现幻觉或者是突然晕倒什么的。”
“刚开始有一点,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再没有出现过了,非要说的话……就是现在非常能睡,比起以前现在经常感觉困得不行。”
“是么,是这样么。”摸了摸下巴,渡边沉思道:“从你说的这些来看,停掉药物后似乎没什么不良的影响。不过这样不能说明你的病就这么好了。你知道的吧,抑郁症这种东西是每个人都会有的病症,就像学生考试不及格会感到烦躁郁闷一样,抑郁是存在于每个人心间的。但是这种普通并不影响正常生活的抑郁我们并不能将它称为“病”,因为这种感觉就像是喜怒哀乐一样是我们心情的一种。不过,如果这种心情不能够及时疏散排解的话,累计在心中时间越长就会对人类的心情意思影响越大,就像气球充气一样,这种不良的感情在心中存积时间过长的话就会产生一种“爆炸”。这种爆炸会随着每一个病患的心境发生不同的变化。有的人是精神分裂,有的人是抑郁症,也有的人,会选择选择性失忆。这些变化往往又会随着每个人的经历思想产生不同的后遗症,比如像是少女你的吃饭会吐,看到血液或者紧张时会暂时性的失明,这些都属于精神疾病的连带反应。”
“那……你刚刚说的晕倒和出现幻觉呢,这些也是连带反应吗?”眨了眨眼,浅羽佑希疑惑的问着。
“啊,你说的那个并不是信子少女的病情造成的,那是治疗她疾病药物的不良反应,和普通的感冒药物不同,像阿米替林这样的精神类药物往往都会有着各种各样的后遗症。”
“原来如此。”浅羽佑希点了点头
“不过从你刚刚的表现和你所说的话来看,药物停止后你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反应,如果控制的好的话,或许少女你的病可以算是初步痊愈。”
风信子皱眉:“这算什么,初步痊愈什么的,和痊愈有什么区别?”
“我说过的吧,心理疾病的主要根源就在于心理,像是少女你这样心理有节的,如果不能万万全全的放下这个包袱的话,遇到某个临界点让你的病情复发也是很有可能的。”
“唉~~~怎么这样!难得人家以为以后可以无忧无虑的去吃烤肉了的说。”鼓起脸,风信子一脸嫌弃的表情看着渡边。
“所以我才说心理疾病很难治愈,话说少女你吃烤肉和你的病情痊愈有什么关系!”
郁结的揉了揉眉,渡边坐起身子活动着被自己压麻了的手臂。
“嘛,说实话少女你现在的样子比起我刚见你时好太多了,记得三年前见你时,抑郁症厌食症,就连肠胃消化弱的都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再加上你那副郁郁寡欢厌世的模样,大叔我差点都要为你做好收尸的准备了。啧——”
“哼哼——没让你收尸成功真的是太好了呢大叔,如果让你这种猥。琐又不修边幅的家伙收尸的话,我想鬼灯大人一定会拿着狼牙棒替我伸冤的。”
“啊啦啦~~~说过多少次了少女你应该少看点漫画。”
手机的另一端少女还在欢快的吐槽着大夫不懂年轻人的梦,而坐在拉面店里的一群人,在橘千鹤挂断手机后有了不同的反应。
其中要说让人觉得正常的,应该是皱着眉头一脸懊悔担忧的风美呋。
“这可真是不得了啊,着丫头在外面居然学会联合别人故弄玄虚了,真是的,撒谎也要有个水平好吗,哪有疯子说自己是疯子还主动就医的道理,我说你们这些孩子,整天不好好学习就知道玩这些,你爸妈知道了不会伤心吗?”
最先开口打破室内沉默的,是坐在风美呋身边的年轻妇女。
“所以我才不想告诉你们小信子住在哪里,在东京第一次看到那孩子的时候,你们绝对不会想到她有多凄惨。没钱生活宁可跟陌生男人进旅馆都不愿开口向家里要一分钱,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会趴在向阳怀里说“最喜欢爸爸妈妈”的孩子连家都不愿意回了?口口声声说为了信子好的你们,真的只是单纯的为了信子好吗!”
转过轮椅,藤原修之介看着坐在饭桌边一脸震惊的女人冷冷开口。
“就连作为母亲的你,女儿路过自己身边也不是一样认不出来吗?还是说在你的意识里,乖乖巧巧会说话会取得大家好感的侄女才是你的女儿?”
“藤原君你在说什么?什么是女儿路过身边我也认不出来,就算信子做了什么样的错事,我也是一样……”
“你一样什么?”
店外门帘掀开,铜铃泠泠作响的声音里橙发少女拿着一架录像机走了进来。后面紧随而入的,还有松岗春塚原要浅羽悠太和佐藤茉呒。
“很抱歉打断了您的谈话,在此之前我希望风阿姨您还能记得我是谁。”
拉开凳子坐在橘千鹤身边,七月葵笑着向一边的藤原修之介点了点头。
“阿葵?!还有春酱和佑……浅语?”风美呋看着鱼贯而入的年轻人们一时愣住了,“你们来这也是因为信子?”
“不然您以为还有谁可以让我们这些远在不同地方的人同时出现?”七月葵摆了摆手不以为意的说道。
“虽然不是很情愿,但是为了信子我希望阿姨你可以坚持到我们说结束为止,因为这样,才能让一些事情得到更好的解决。”同样坐在桌边的松冈春开口,软软的语气中竟也带着一丝坚决。
“撒~~~现在,就开始吧。”七月葵敲了敲桌子,坐在她身边的浅羽悠太了然的打开了手中的DV机。
“怎……怎么会……”半个多小时后,风美呋捂着嘴震惊的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妹妹。
“我……我这也是担心信子才……”年轻的妇女抿了抿嘴,结结巴巴的解释着。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这一章写的很心酸,应为这里是有些场景的确是我亲身体验过的。借由少年同盟这部漫来写这样的故事真的很毁原著,但不得不说的是,在我低谷期的那点时间里最渴望的就是有一群这样的朋友能够毫不犹豫的站出来为我说话。虽然说我在现实生活中也有朋友,但是三次元这样的社会总有那么一些因素会让想要帮忙的人站在远方无可奈何。大概还有一章就会结束这一卷,在下一卷也会在后续故事中画上句号。
最后,我想说的是……能在有生之年看到这些二次元的孩子拼命的完成自己遥不可及的梦,真的是太好了。
☆、第二十七章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那个喜欢跟在自己后面喊着“卡桑我好饿”或者是“卡桑我衣服破了”的孩子,已经变得能够独自一人在外生活了。
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心中那个懒散又毫无长处的女儿,也能够让周围的人说出“你根本不知道信子有多厉害”的话。
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习惯了女儿用尺子刻画好的笑容,再也没有见过她开怀大笑的模样。
静下心仔细想想,风美呋才恍然发现,就算是被亲戚说成毫无用处的女儿,也能够在自己最难过脆弱的时候,皱着眉,说着抱怨的话,然后站在自己面前,用那副小小的身躯为自己挡住暴风雨的寒冷。
“信子的话,是应为讨厌伯母才不回家的吗?”手中绿茶味的冰淇淋递给坐在长椅上热的没精打采的少女,浅羽佑希坐在对方身边问着。
“恩?说是讨厌也不至于啦。毕竟卡桑也辛辛苦苦的把我养了这么大不是。”靠着男人肩头咬了一口手中的冰淇淋,风信子捂着嘴露出了一副幸福的表情。
“呜哇!果然夏天吃绿茶味的冰淇淋最棒了!!!”
“那……为什么千鹤说你一年都没回过家了?”
眯着的眼睛往下垂了垂,风信子看着街道对面来来往往的人群轻轻开口。
“家的话……有了家人的房子才能算是家吧。自从父亲去世以后,卡桑就一直依赖着那些曾经住在附近都没怎么联系过的家人。虽然说我不是很反对母亲依靠娘家人什么的,但是佑希你知道吗?在大笔的赔偿金下,我的生活有多累人……”
男人因为过度劳累而突发脑溢血命丧黄土,留下刚刚国中毕业的风信子和性格柔弱的母亲,她们的生活在某一年的除夕夜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从中国赶来的风家人除了为葬礼的举行方式和父亲公司发下来的赔偿金争执以外,就没在为这对可怜的母女做过什么。而居住在日本对父亲极不待见的筱原一家人,除了和风家人争吵以外也就没有什么大的作为。
而就在短短几天的葬礼上,两个国家的文化差异宗教信仰和人文待客这些及具有冲击力的东西,也迅速的爆发了出来。
“我的儿子他是基督教的教徒,所以他的葬礼理应按照基督教的方式举行。”
“胡说什么,别以为你信着基督教就可以为所欲为的指引别人,我的姐夫我清楚,像他这样的男人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宗教信仰!”
“他是中国人所以葬礼应该按照中国的方式举行!”
“可他现在已经是日本人了!户籍上也写的清清楚楚!!!”
客厅的一行人不顾前来悼念的客人破口大骂。自称是夹杂双方家人中间很为难的风美呋没看到,灵堂边被众人百般折腾的女儿不管是膝盖还是额头都已经红肿不堪。
“你是风家的孩子,所以不能跪着接待客人,站起来,我们是基督教的教徒,我们只需要虔诚的向客人鞠躬就好。”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没规矩,客人来了你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干净跪着向前来进香的客人磕头!!!”
“啧啧啧——你这是在做什么,你母亲难到没教过你日本人在这种场合下要进行跪坐吗?”
15岁的女孩子,在这种反反复复飞过程中终于忍不住开口说了话。
“卡桑呢?”
“啊,我在这,有什么事吗?”
“你现在,在为谁举办葬礼?”
“唉?!你这孩子说什么呢,当然是你的父亲啊。”
“哦?我以为你在举办什么难缠顾客的葬礼呢。”
“喂!你怎么说话呢!”
“死去的人是你的丈夫,这场葬礼该怎么办,该请那些人来办,作为家里的主人,你的能力,也就这种程度吗。”
“够了,你以为我很轻松……”
“你很累了!!!所以……从现在开始,卡桑你只需要坐在休息就好了。”
抬手扯去姑妈带在自己头上的白帽,风信子在家里所有人都惊讶的目光中换上了自己衣柜中最漂亮的红色和服。
“爸爸,这是你买给我的衣服,你说新年的我穿上它一定很好看,所以,现在的我是不是和你想象中的……一样的美?”
“你这孩子在做什么?”
“藤原叔叔,麻烦你能帮我找一个可以主持葬礼的人吗?我记得日本的话,一般都有和尚或者神社的人来主持葬礼的吧。”
无视身后老人愤怒的叫喊,风信子蹲在男人的轮椅边笑着询问着。
“当然,只要信子你拿好了主意,叔叔我自然会帮你找到主持葬礼的人。”藤原修之介摸着女孩发顶的装饰笑着点了点头。
“向阳的话,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一定很开心。”
“恩,说的也是。”
闹了三天也没正常举行的葬礼,在女孩连日的指挥下,在逝者头七的那一天终于正常举行了。
“总觉得小信子,真的很厉害呢。”跟着父母来参加葬礼的松冈春小声的对自己的弟弟说着。
葬礼结束的第二天,本该各回各家的人们还聚集在客厅互相争吵着。
“他是我的儿子,所以这笔赔偿金应该有我的一半!”
“说什么呢,现在我姐姐才是第一继承人,这笔钱就算是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