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煞星》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小煞星- 第2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于银钱上,韩若壁一点不抠门,倪少游自然是感激的。
可谁知晓,没过多久,韩若壁又听兄弟回报,五当家不怎么从会里拿钱了,他开始玩失踪,外出月余未归(这可比夜不归宿严重多了),会里兄弟也联系不上(无故旷工超过30日,都够得上开除的处分)。听江湖传闻,在辰州一带有个接零活儿的游侠(居然还敢同业竞争),跟五当家极为相似。
这回,韩若壁可不高兴了,老五这什么意思?是觉得大当家刻薄了他不成?居然沦落到隐姓埋名地去给别家打下手,也忒没出息了!
事出反常必近妖,韩若壁决定亲眼去瞧一瞧,老五在作什么妖!
他这一去,又引出一趟令人哭笑不得的变故,大当家与他相好儿的重新开始一段浪漫而刺激的冒险。
作者有话要说:


☆、章五十  将熊,一窝

江湖中有这么个说法,当然这已经是很多很多年后,流传于民间散道:“北斗会”大当家他是个M,时不时需要他家青钱老爷或鞭策或敲打地弄一下。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原本只是去瞧一瞧老五搞什么鬼名堂,顺便实地考察辰州地理、了解势力分布情况,并没有多大趣味。但自从韩若壁发现黄芩竟然也出现在辰州,那一瞬间,他整个人的色彩都变得鲜亮起来。
带劲儿!
这实在是意外之喜,压根儿没料到的工作福利。
然而,很快,这种带劲儿的福利升级,韩若壁挨了重重的一记,用铁链抽出来的纪念品让他一下子又蔫儿了。黄芩动手之际半点没容情,这一抽实实在在地留在了大当家的身上,淤肿一片,久久不能消散。
这不是情趣,这是相爱相杀。
原因?
哦,问小五吧,这天杀的拐卖人口的贼!
做贼心虚、不敢从会里拿钱的倪老五,为挣个养家糊口钱,已经无所不用其极。
韩若壁强忍着背部的剧痛,提拎起倪少游负重飞奔十数里,最后窜上江边泊着的一艘小舟。他不敢埋怨黄芩下手太狠,只能归咎于一个不得不隐藏的苦衷。
全都是倪老五闯的祸,若非他干的事情实在上不得台面、犯了黄捕头大忌,大当家至于跟自家相好儿的“无缘对面不相识”么?那不是不相识,那是强忍着蠢蠢欲动的冲动不敢相认!
大当家快委屈死了!
老三傅义满在小舟上面等着,他架着大烟锅正抽得畅快,听着沿岸传来的动静,抬眼便瞧见大当家一张脸黑得跟锅底似的,气势汹汹地冲回来。
哎哟喂耶!
老五这是表白了?还是把大当家给睡了?
瞧着可真不妙哦!
老三眨巴眨巴眼睛,赶紧地将大烟锅给戳灭了,利索地迎了上去,道:“大当家,回来了?”
纯粹的一句废话,不过老三可以借这句废话脱身——他早盘算好了。
果然,韩若壁随口便道:“去船下守着,我跟老五有话要说。”
早瞧出来你们有话要说,趁早腾地儿,咱“北斗会”这么多年悬而未决的赌局终于可以揭盅论输赢了。
傅义满激动啊,当然不是因为他也押了赌金,而是真心实意地想瞧着结果。
老五不愧是会里众兄弟用鱼虾蟹喂着长大的,看着一惊一乍、缩背弓腰的,骨子里却是横行无忌的主儿,这么些年了,好容易翻身作主,看把大当家给气的!
老三猜得没错,倪少游确实是把人给睡了,不过,他睡的不是大当家,是大当家的那身皮,还是迷你高仿版的。
一把将人掼在地上,韩若壁愤恨恨地盯着,仿佛要将某人的身体洞穿十七八个窟窿。
倪少游被他瞧得筛糠般地直哆嗦,都快以为自己要被摇出灵魂大奖来了。想要缩手缩脚,奈何手长脚长,怎么缩也缩不回。
隔了半晌,韩若壁“哼哼”冷笑两声,道:“老五,我倒是小瞧你了,你还真敢!你行啊!”
倪少游可怜巴巴地抬起头,瞟了眼老大,老大正低着头、表情严肃地去盯他的老二。谁惹的祸谁担着,大当家该不会一怒之下将自己给阉了?
那虽是祸患之源、烦恼之根,无奈每个男人都还是想留住的。
“大当家……”
倪少游刚一开口,韩若壁飞起便是一脚。
这一脚毫无征兆,走的又是飘忽难测的路子,倪少游恍惚间岂能躲得?韩若壁那一脚正踹在他胸口上,一踹数丈远,倪少游直接由船头落到了船尾,这回好,连进船舱的功夫都免了,那船舱都被他砸出个洞来。
果然是事发了!
被踹得五脏移位、六腑乱搅,倪少游却哪里敢有怨怼,韩若壁肯理会,他便已经谢天谢地,真不奢求大当家还像以往一样宠着他。
挣扎着爬起,倪少游吐了一口血沫,摆手分辩道:“大当家,小五无意冒犯,小五实在是……无可奈何!”
一句无可奈何,包含了暗恋者多少辛酸!
倪少游难道不知做下的事情乃是大忌讳?
一旦被发现,兄弟没法做,“北斗会”也没得待。但他有什么法子,茫茫人海,谁让他偏偏就遇上了那人?谁又让他连番多次地遇上那人?更何况那人还陷入牢狱之中,他若不救,那人还不知将受多少折辱。
一想到那人顶着一张酷似大当家的脸,却在像姑馆里迎来送往、受人玩弄,倪少游心里就憋着一把火。
与其任他流落风尘,不如自己圈养起来。
韩若壁踱着步子跟来,凑得极近,呼气可闻。他睨眼一瞧,不怒而威的气势,不紧不慢的态度,看得倪少游心头一紧,忐忑不安地喘起粗气来。
“踹这一脚,是还我救你遭的罪。”韩若壁一副作了亏本买卖的样子,指着说道:“可别自作多情以为我在恼你。”
倪少游慌忙点头,他哪里还敢自作多情,即便明知道大当家恼了他,小五也还是想做大当家的跟班儿,死心塌地地听凭吩咐。
韩若壁一招手,开始潇洒无比地脱衣服。
倪少游被吓得够呛,起初只以为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幻觉,这种福利怎么看都觉得不真实呢?难道大当家并没有发现自己的秘密,他并没有见过小葛?
“愣着做甚?过来替我裹伤。”
韩若壁已经大马金刀地在船舱里坐下,他的上衣脱了个干净,露出精健紧绷的一组背部肌肉,那橄榄色肌肤上有一处明显的半尺来长的淤痕,似是铁链所伤,还能隐约瞧出链条的轮廓来。
拜黄芩所赐,韩大当家这处伤得很不是地方,他自己正手反手都不太够得着,又不能放任伤处不管,韩若壁还想它能以最快的速度愈合。毕竟,韩若壁已经打定主意,解决了老五的事情,他要去会一会老相好儿,多日不见,既然都已经遇上了,怎能错过难得的机会?
黄捕头应该不会过分精明、瞧出自己便是昨夜装神弄鬼之人。
大约……应该是吧?
微不可闻地叹了叹气,韩若壁心下很是苦恼啊,见?或是不见?
若是去见,诸事凑在一堆,难保黄捕头不起疑;若是不见,心中想念自不必说,单以黄捕头的疑心而论,恐怕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反而惹来更多笃定。
疑心是病,偏偏大当家心仪万分的黄捕头病得很重。
韩若壁老神在在地想着心事,倪少游见大当家并不抗拒自己的靠近,心下稍微放宽,暗地里咽口唾沫,收敛心神,仔细着替韩若壁擦起伤药来。以韩若壁的身手,要令他受伤并不容易,即使他肩上之伤不算要紧,那也得痛上十天半个月,行动间必然偶有迟滞。细心之人稍加注意,还是能够瞧出来的。
韩若壁想要去“偶遇”黄芩,但又担心黄芩跟他算昨夜的糊涂帐,更糟糕的是,如果被黄芩误会“北斗会”也掺合进贩卖人口的买卖,那得多冤枉啊!
黄捕头本就瞧不起“北斗会”黑吃黑的营生,若再摊上个欺压良善、拐卖少女的恶名,那真就一黑彻底、翻不了身了。
倪少游动作很轻,瞧着韩若壁背部的伤他心疼;韩若壁的动作很重,踢的那一脚他还觉得不够解气,混帐老五,在这节骨眼儿上给他找的这是什么事儿!
谈恋爱的人最忌讳什么?
绝对是在他对象面前,有人抹黑。
倪老五无意之间干的就是这么档子事儿。
被这烦恼一纠缠,韩若壁倒是不很在意倪少游干的另一桩荒唐事儿,那个冒牌货,爱待哪儿便待哪儿去!
作者有话要说:


☆、章五十一  叛徒,懦夫

傅义满在江边上吹凉风、抽旱烟,一袋烟都抽完了,还没见大当家从船上下来。
拿烟杆挠了挠背,傅义满困惑了,这是在船上做什么呢?好半天功夫,连娃娃都该生下来了,莫不成还在你侬我侬、难舍难分?傅老三嘿嘿笑了起来,心思未免邪恶了一把。
小船离得挺远,二人又都在船舱里,江上风大,被这江风一吹,啥声儿都传不过来了。可见得,大当家是极会选地方的,还让自己给把门儿,那就更加万无一失了。
悠哉!游哉!
傅义满又从袋子里掏出一根黄金烟丝,动作熟练地往烟锅里填,他有预感,大当家跟老五的“小话儿”还得说一阵子,自己应当够时间再过把瘾。老三没什么别的爱好,就好这一口儿,费不了太多钱。比嫖啊赌啊暗恋啊什么的,都要安全多了!
正装着烟锅呢,突然有人在傅义满背后轻拍了一下,吓他一大跳。
太惊悚了!
你试试做/爱的时候被人拍一下,那什么感觉?傅义满现在的感觉就跟那差不多,对待心爱之物,需要全心全意,哪个贼杀的,在这种时候来搞整自己?
傅义满一回头,一张嵌着条长长疤痕的冷面孔闯入眼中,原来是老六啊!
傅义满瞅了瞅眼,乐了,这小煞星咋跟过来了?耳朵够灵的啊!
戳一戳苗玉杰,傅义满挤眉弄眼地道:“嗨,你也是来替大当家把门儿的?”
苗玉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傅义满觉得有点穇得慌。虽然多数时候苗玉杰都没有什么面部表情,但作为相处多年的老兄弟,傅义满能够从小六弟每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上瞧出他的各种情绪变化来。面无表情地高兴、面无表情地生气、面无表情地撒娇、面无表情地吃醋,有这么个面无表情的小老弟,多有意思啊!
谁晓得,有一天,这个有趣的小老弟真的没表情了,外在的没表情,内在的还是没表情。
这是怎么搞的哦?
傅义满又想去挠痒痒了,他心慌得很,一心慌背就痒。
苗小六该不会当真了吧!
说看不出来苗玉杰对老五的感情,那绝对是矫情,就这么两个少年人,眼里藏的那点儿猫腻能瞒得住谁?“北斗会”里众兄弟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交情,哥哥们都是过来人,谁年轻的时候没点儿情啊爱的?
傅义满隔空蹭了蹭背,清一清嗓子,劝道:“老六,有些事儿别往心里去,该是你的,那就是你的,不该是你的,强求那也仍不是你的。”
苗玉杰瞳孔缩了缩,脸上浮现出一种极为古怪的笑意,那肯定不是心情愉悦的表现,有点幸灾乐祸的冷笑意味,又有点像自我嘲弄的苦笑。说不清楚中间夹杂着怎样复杂的情绪,傅义满觉得,这时候苗玉杰的心窝窝,肯定就跟搅拌成一团的糊糊似的,都成一摊烂泥了。
傅义满又尝试着建议道:“要不,我隔远了喊一嗓子?兴许小五就出来了,大当家就找他说点儿机密事,多半也快谈完了,不打紧的。”
韩若壁只说让老三给他守住了,又没说把门儿的不能打扰。老六人都来了,还把人给堵在外面,也忒不仗义了!
苗玉杰眼珠子动了动,转向傅义满的方向,道:“三哥,如果有人赶我出‘北斗会’,你会怎么做?”
傅义满差点咬着自己舌头,支支吾吾好半晌,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问题问得,不是让人为难嘛?苗玉杰说的肯定是大当家,要不就是老五,以大当家的度量,赶“情敌”走倒不至于,但若苗玉杰撕破脸皮硬要大闹一场,那也留不得人了。
“六弟,听三哥一句劝,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北斗会’都是大家共同的家,哪有人连家都不要了的?就算你是为了……”
没等傅义满把话说完,那条泊着的小船突然有了动静,有人走出来了。
出来的是倪少游,拎着老大一个包袱,沉甸甸的,面色凄惶如丧家之犬,一步三回头地走了一柱香时间,这才离了那条小船,奔着傅义满的方向过来了。
“老五,话说完了?”
傅义满免费奉送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他瞧着倪少游模样儿有些可怜,难道是玩得狠了?
中年人表示不能理解青年们的世界。
倪少游没有回答老三的问话,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苗玉杰,眼里腾着小火苗儿似的,像是要把他灼出一个洞来。
苗玉杰神情倒是坦然,一点也不因为这种烫人的目光而感到窘迫。
“呸”地一声,倪少游狠狠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他将包袱随手扔在地上,动手挽起袖子,就要左右开弓揍苗玉杰。
这二人,连话都还没说上一句半句,咋就要动起手来了?
中年人表示更不能理解了。
不过,傅义满虽不能理解,身体的反应却是极快,没等他脑袋作出判断,手脚已经自发地行动起来,他大踏步插入老五、老六之间,一手架住倪少游的手脖子,另一手却藏在身后连连摆动,示意苗玉杰快走。虽然不明白原委,但倪少游脾性儿大,能惹得他暴跳如雷,老六还是先行回避较好。
就算是讲理,也不能赶在气头上讲,那只会火上浇油。
老六的社会经验还是欠缺了些,竟然没能看懂苗玉杰的手势,非但没有回避,反而挪动两步,换了个方向,凑得更近了。
嘿!这欠揍的倒霉孩子!哪有上赶着招人讨厌的?
傅义满气得头都快晕了,简直没有力气再去数落他的小老弟。这种技术活儿,有人替他做了。
倪少游戟指怒骂道:“叛徒!你出卖我!”
险些被愤怒的指头戳个正着,苗玉杰冷嗤一声,漠然道:“出卖你?我是你什么人,说得上‘出卖’二字?”
倪少游一时语噎。
若是兄弟、朋友,倒可以沾得上“出卖”的罪名,可惜两人一个被窝里睡了几回,关系早不纯粹;若是情人、相好,倪少游的行径又说不上问心无愧,自己都不光明,哪里有立场指责对象手段鬼蜮?
但倪少游一向视苗玉杰为自己的肱股手足,冷不丁地被自己的手足扇了耳光,确实很难接受。
倪少游不说话了,苗玉杰却有话说。
“懦夫!”苗玉杰轻蔑地说道。
倪少游已经放下一半的两臂重又举了起来,拳头捏得跟水流星似的,随时准备发射。
傅义满忙打圆场,“一人一句,谁都不吃亏。再要多说,那就是找事儿了啊!”
苗玉杰却又道:“废物!想必在这种情况下,你都仍不敢硬着脖子跟他讲话!你天生欠他的?这辈子任他揉搓?”
傅义满给他一拐子,道:“你还来劲!”
他这也是忍无可忍了,再听他说下去,傅义满担心自己也要拉偏架了。
如愿被揍,苗玉杰这回安生了,心满意足地揉着自己的肚子,那面上的表情却有点维系不住之前的冷酷,臊眉耷眼的,好没生气!
倪少游眼眶里隐有波光闪动,喃喃道:“这回可称了你心意,大当家逐我出会,再也没有什么‘玉衡’倪少游,你也不用再防着我接近大当家!他全都知道了!”
恶狠狠地嚷着,倪少游像只被遗弃的羊羔,从今往后,他真只有自个儿了。既没了依靠,也没了兄弟。
大当家,小五最后只问一句,你是怎么知道此处的?
他回想起方才,落魄地问韩若壁这个问题,韩若壁没有回答,但他知道,清楚整件事情的,只有苗玉杰,会告密的,也只有他。除了苗玉杰,还有谁这样迫不及待地想将事情挑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章五十二  恨别,愁聚

“被逐出会?”傅义满吃惊道:“怎会如此?小五你犯了甚过错?”
韩若壁待兄弟宽厚,除非犯了天大过失,他历来是极少逐人出会的,何况倪少游还是“北斗会”五当家,驱逐一名当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