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到差点忘了,四川还有个孟小婉令某人牵肠挂肚的。”白飞飞笑道。
“不跟你说了,我去收拾东西。”王怜花脸红地回房了。
白飞飞、花满楼、王怜花早饭后,辞别王云梦就起程了。不想在路上碰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你们这是——”白飞飞看着同样背着包袱的沈浪、朱七七、熊猫、百灵问道。
“白姑娘,你救了我二爹,替我挡了一劫,不管是什么原因,对我们都有再造之恩。你可以不需要我们报答,但我们不能什么都不做。想到你们还是可能去找宋离,我和沈大哥便一早在这等候,我想,人多好办事,可以让我们一起上路吗?”朱七七的确充满诚意。
“不必了,此去吉凶未卜,你们还是回去吧。”白飞飞劝道。
“有仇我们未必会报,有恩我们一定会报。”熊猫理所当然地说。
“那随你们吧。”白飞飞见他们坚持,便不再推却。
四川龙安。
这龙安府正是川蜀孟家的所在。白飞飞一行人来到孟府,得到了孟小婉的盛情款待。孟家大家长孟杰也很高兴女儿的朋友来做客。为了不惹额外的麻烦,白飞飞并没有将此行真正的目的告诉孟氏父女,只说是来游玩的。
深夜。孟府白飞飞客房。
熄灯,和衣躺在床上的白飞飞正想着怎么进行下一步,忽听到院子里有动静。她悄悄走到窗户处,推开些缝隙。
“不是叫你这些日子别来吗?你怎么又来了?”孟杰小的不能再小的声音。
“怕什么,不过十几个小孩子。”一个女人低低的声音。
“小孩子?论智慧不输你我,论功夫我们未必赢得了。总之,你还是快走吧,我不想这个时候出什么岔子!”孟杰下了逐客令。
“呀,你好绝情!我来不过是警告你,别耍花招,不然的话,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逆我者死!”女人前面的话有着不符合年纪的撒娇,但是后面的话阴森森地透着一股寒气。却没再停留,腾空一跃离开了。
孟杰暗暗地舒了口气,看四下没有动静也回房了。
白飞飞目睹了这一幕,心中顿时升起疑团:想不到这川蜀孟家也有不为人知的一面。那个女人是谁?和孟杰是什么关系?会不会和圣隐教有什么关联?
第二天,孟小婉带着众人游龙安。
龙安大酒楼。
“这的东西最好吃了,我请客。”孟小婉豪爽地说道。
“说到底,还不是你爹的银子。应该是你爹请客才对。”王怜花打击道。
“哎,你怎么老是和我对着干?”孟小婉抗议道。
“呵呵,我不是早说过了吗?不是冤家不聚头!”白飞飞挪揄他们两个。
“飞飞,你总是取笑我们,我不依啦。”孟小婉嘟着小嘴撒娇说道。
“哦,原来你和王兄已经是‘你们’了。”花满楼也取笑道。
“我们怎么了?”孟小婉顺嘴接道,继而有明白了花满楼的话里话,羞红了脸,“怎么连你也这样啊。”
“妇唱夫随呗。”王怜花一针见血。
“你们——”孟小婉恍然大悟。
“哥,说什么呢?”轮到白飞飞不好意思了。
“反正我们都见过双方长辈,长辈们对我们的事也都认同了,他们想说便说好了。”花满楼觉得对付别人善意的取笑最好的方法就是承认。
“……”本想也好好取笑他们的王怜花无语了,原来看起来越无害的人,手段越凌厉啊。
沈浪他们闻言都有些意外,虽然知道白飞飞和花满楼的感情好,却也没料到,他们已经由双方长辈定了终身。不过,沈浪倒是坦然接受了:也许对飞飞来说,花满楼才是最好的选择,再说,自己还有七七,不可再动摇了。
“请问你可是白姑娘?”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婆婆问道。
“我是。”白飞飞对这个在他们谈笑间突然出现的老人立时起了防范。
“我们主人有请。”老婆婆又说。
“你的主人是谁?”白飞飞问道。
“知道你此行目的的人,我劝你还是去吧。”老婆婆颇有深意地扫了众人一眼说道。
“我跟你去。”难道大家不知不觉中已经中招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其他人想阻拦,白飞飞示意不用,只是在花满楼耳边说了几句话,握了握他的手,便随老婆婆离开了。
“就让她这么走了。”王怜花问花满楼。
“她一定会回来的。”花满楼自信地说。
果然,半个时辰之后白飞飞回来了,神情严肃,一语不发,众人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也不回答。倒是花满楼什么也没说,只给她倒了杯茶。白飞飞凝视了一会花满楼,慢慢地品了口茶。
众人见此只好打道回府,路上遇到了一个大庭广众之下蒙着蓝色面巾的蓝衣姑娘,从他们身边飘然而过,有意无意地朝这边看了一眼,便远去了。别人没有什么,只是沈浪倒吸了口凉气:怎么是她?随后,他又摇了摇头:怎么可能是她?她不是已经——
众人陷囵圄 喜宴惊人举
显然,蓝衣姑娘可能是沈浪认识的人,但是他并没有提及,因为从事实来看那是不太可能的。
孟府花满楼客房。
“七童,你不想知道,我去见了什么人?谈了些什么吗?”白飞飞一边说,一边用右手食指沿着茶碗边缘滑动。
“应该是很严重的事情吧,否则你不会这般严肃的。”花满楼说道。
“七童,如果我们再为我的身世追查下去,一定会找来杀身之祸的。”白飞飞心有顾忌。
“我们不是早就说好了吗?所以,飞儿,不要怕。”花满楼安慰道。
“我不是怕死,我是怕没有缘分和你长相厮守。”不知道白飞飞遇到了什么事,竟叫她如此心神不安,失了常态。
“飞儿。”花满楼真不知怎么开解她。
“我们先成亲好不好?”白飞飞充满希冀地问。
“不可。”花满楼有自己的考量。
“为什么?你和我谈情,却不想娶我?”白飞飞的神色有些不正常了。
花满楼没再说话,令白飞飞觉得那好像默认一般。
“沈浪薄情于我,你也要如此?好,这世上果然没有真情真爱!”白飞飞似乎是在外面受了什么重大的刺激。
花满楼刚想开口,却始料未及得遭到了白飞飞的暗算,吐血倒地。
其他房间的人听到动静即刻跑出来,可是一出来便碰到了院子中不知何时弥漫的迷烟,皆瘫倒在地,只是迷糊间看到了白飞飞立而未倒的影像,然后晕了过去。
“你可真够狠的,果然是幽灵宫宫主!”用手绢捂着鼻口的孟杰从房间里走出来。
“哼!”白飞飞冷哼一声没有作答。
“你不是对这小子一往情深吗?也下的了手?”孟杰冲花满楼的房间说道。
“如果他不能属于我,毁了他又何妨?你真的不把女儿带走?”白飞飞冷声说道。
“带她去吧,这样的话更有说服力!”孟杰狠心地说道。
“果然,这天下的父母面对利益时,要多狠心,有多狠心!”白飞飞嘲讽道。
第二天。
某处地牢。
花满楼他们醒来后,发现他们身在一处地牢。据他们的分析,应该是白飞飞出卖了他们,一来他们在昏倒前都看见白飞飞冷冷地看着他们,二来白飞飞没有和他们在一处。
“我真的不敢相信,白飞飞又一次害了我们。”熊猫真后悔不该轻信白飞飞。
“她出去到底见了什么人,怎么突然就对我们发难?”朱七七想不明白。
“你们猜,她会不会是有什么苦衷的?”因为白飞飞曾为百灵开解过沈浪,百灵还是觉得白飞飞不是以前的白飞飞了。
“没错,飞飞姐姐不会那么做的!”孟小婉也不相信是白飞飞出卖了他们。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熊猫不依不饶。
花满楼盘腿而坐,闭目不语。王怜花捋着颈处的发丝,不知在想什么。沈浪的眼睛盯着某处,也在深思。实际上众人内力皆被不明原因封住,是不出来。
地牢一时安静下来,却因为一个人的到来,又引起骚动。
“白飞飞,你还敢出现在我们面前?”熊猫见到来人大喝。
“你在我眼中不过是一只病猫,我为什么不敢来?”白飞飞冷笑道。
“你——”熊猫气极。
“好了,熊猫,多说无益。”沈浪阻止道。
正在说话间,远处隐隐传来了琴声,悠扬委婉,已臻化境,使人闻之心静如水。
“没出息,想她以前也是一派之首,竟如此儿女情长。”白飞飞听到琴声,却不满地说道。
某处琴室。
“蓝心,想不到,多日未见,你的琴艺进益许多!”一个黑衣妇人说道。
“多谢教主谬赞!”是那位蒙面的蓝衣姑娘。
是的,那黑衣妇人便是圣隐教教主,卫如锦。而此处正是圣隐教。
“本座以为你还在怪我儿子没替你报仇,却没想到,你如此心平气和了。”卫如锦说道。
“多亏袁嬷嬷开导,蓝心决定还是以教主的雄心大业为先,倘若教主成功了,蓝心何愁杀母之仇不报?”蓝心恭敬地说道。
“蓝心啊,不愧是本座养大的,放心,只要你助本座成就大事,我一定帮你报仇!”卫如锦说得信誓旦旦。
圣隐教教主书房。
“袁怡啊,真是谢谢你把本座开导蓝心。”卫如锦对跟了自己多年的贴身丫鬟说道。
“教主,这时袁怡该做的事情。”袁怡低头说道。
“好,有你们两个全心全意的辅佐本座母子,本座一定会成功的!”卫如锦欣慰地说道。
“说到公子,也面壁自省多日,教主你看——”袁怡小心翼翼地说道。
“那个不争气的逆子,太过于感情用事!真是太让本座伤脑筋了!”卫如锦头痛地说道。
“教主,公子还年轻,您慢慢教导他就是了。”袁怡劝道。
“唉——,也只能如此了。你放他出来吧。不过你告诉他,总要有一件事情答应我才行。”卫如锦无奈地说。
袁怡道了一声“是”就离开了。
公子卧室。
“公子。”袁怡推门进来。
“袁嬷嬷。”说话的人正是宋离。
“公子,你向教主认个错吧,母子哪有隔夜仇?”袁怡开解道。
“我不会再去杀主上了。”宋离坚决地说。
“教主不过是恨快活王不问青红皂白地把你带走,是你们母子失散二十多年。”袁怡其实隐瞒了一些事情。
“主上又不是故意的,他是以为父母不要我了,才把我带回去抚养的。”宋离辩解道。
原来,二十多年前,小宋离被前去找水,怕带着孩子不方便的卫如锦放在了一个小树林里的隐蔽处,恰好被路过的快活王看到了,见周围并无大人,以为是弃孩,便自作主张带回去抚养了。直至宋离出家后半年随师父远游才有碰上卫如锦,卫如锦见到宋离脖子上的胎记认出了他,并强烈要求他还俗。
“是是是,您的主上是大好人。依我看,教主应该也不会再难为你了。”袁怡慈爱地说道。
“真的?那就好了。”宋离总算放心了。
“不过之前提及的另一件事,你一定要听教主的话才行。”袁怡说道。
“另一件事?和蓝心成亲的事?”宋离又是愁容满面。
“教主不会害你,袁嬷嬷更不会害你!听话!”袁怡认真地说道。
宋离点点头:为了主上只能这么做了。
琴室。
一袭蓝衣的蓝心仍在不知疲累地抚琴,袁怡进来并坐下。
蓝心没有说话继续抚琴。
“公子已经答应成亲的事了,你最好不要耍花样!”袁怡警告道。
“你要我做的,说的,我哪一样没完成?你只要信守诺言就好!”蓝心头也不回地说道。
三天后。地牢。
“出来吧。”是圣月使。
“圣月使”孟小婉惊呼。
“……”圣月使突然觉得奇怪,却没多说什么。
“这么说来,这里就是圣隐教了。你带我们去哪儿?”王怜花问道。
“教主想请你们参加我们公子的婚礼,见识见识我教的祭品。”圣月使的话令人想不通。
圣隐教大殿,灯火辉煌,张灯结彩。
花满楼一行人被安排在左边的宴席上,白飞飞坐在右边的宴席上,其他就是卫如锦、袁怡,再没有其他人了。
“本座卫如锦,圣隐教教主。知道本座为什么抓你们吗?”卫如锦问道。
“敬请赐教!”花满楼镇静地说道。
“因为你们想要成为本座的阻力,本座当然除之而后快。不过呢,不要你们见识一下本座为我儿准备的婚礼祭神之礼,你们就不知道本座的厉害。”卫如锦得意地说道。
“至于白姑娘,你放心,你想要知道的事情,本座定会稍后如实相告!”不知为什么,卫如锦说的话很客气,却隐隐透着一股恨意……
白飞飞点了点头没说话,似乎并不是很在意。
其他人不免奇怪,白飞飞不是说过不想知道身世吗?可是现在的情况,卫如锦能告诉她的不就是身世吗?但是既然她想知道,又为什么隐瞒呢?
此时,喜乐奏起。
只见身着喜服的宋离和蓝心之前牵着一条红绸慢慢地走进来。当宋离看见白飞飞众人后,不由得停下来,心中一颤,他深情地凝望了一会儿白飞飞,又回头望了望蓝心,苦笑不已。接着一步一步朝卫如锦走去。
众人见宋离就是卫如锦的儿子具是一惊,哑口无言。
“吉时已到,我们先用祭品祭神!”袁怡喊完,众人不禁暗自纳罕:好奇怪的礼仪,喜事上杀生。
只见两个武士把用红布裹住的祭品抬了上来,据形状来看,众人惊觉那祭品不是别的而是一个人。
又有两个武士抬来一个祭台,放在厅中。祭品马上被放在祭台上,武士将红布掀开:那的确是一个人,还不是一个普通人,他穿着龙袍。没错,那是当今皇上。武士们退出大殿。
皇上似乎中了软筋散一类的毒,身体没法动,但能开口说话。
“你,你是——”皇上仔细回忆着。
“不认识我了,当初你可是很怕我呢?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是扮猪吃老虎,害我为你做了嫁衣。”卫如锦恨恨地说道。
“锦妃娘娘!”皇上想起来了。
“就是我。没料到吧,你今天会落到我的手上!”卫如锦冷笑着说。
“你还不死心,当初你坏事做尽得到了什么?如今还在痴心妄想让你的儿子做皇帝?”皇上驳斥道。
“哈哈,痴心妄想?不是,这回不是,一旦杀了你,我的儿子就是先皇剩下的唯一血脉,他一定可以当皇帝!”卫如锦狰狞地说道。
袁怡适时地递上一把剑给卫如锦,后者接过剑就要刺下,却被一声喝止。
“住手!娘,不要杀他!”宋离是不忍心同父异母的兄长被这么杀掉。
“我儿莫要妇人之仁,成大事须心狠、手狠才是!”卫如锦不顾儿子的阻拦,还是要杀皇上。
当剑就要刺入皇上的胸膛时,突然停住刺不下去了。卫如锦和众人定睛一看,居然是皇上由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夹住了剑尖。
皇上还会武功?大家都看傻了眼。只有花满楼笑得高深莫测。
述当年始末 逢奸人暗算
“哎,那边的笑什么笑?没看我差点小命不保吗?”夹住剑尖的皇上慢慢悠悠地做起来朝花满楼嚷道。
“陆小凤的灵犀一指又不是徒有虚名?”花满楼笑道。
“哈哈,那倒是。”皇上笑得,呃,很痞。
“你——”卫如锦知道了眼前的人不是皇上,而是“四条眉毛”的陆小凤。
“躺了这么久,腰酸背痛脖子僵。”陆小凤无所顾忌的从祭台上下来,扯下司空摘星给他做的人皮面具,活动了一下筋骨。
“怎么会这样?”卫如锦问道。
“卫如锦,父亲是圣隐教教主卫天魔,当时为了不让人对你有危险,才故意对外宣扬,卫天魔夫人生的是个男孩。所以无论武林人士如何寻找都找不到你。后来你被戍边大将军张鼎威的夫人意外收养,就成了朝廷要臣之女,张如锦,你的奶娘就是你的亲生母亲。再后来,张鼎威为了巩固在朝廷里的地位,将你送进了宫,很快成为先皇的第二宠妃——”陆小凤说到这就被打断了。
“我不是第二!”卫如锦近乎竭斯底里地怒吼。
“不,你是第二,因为无论你如何争宠,先皇最宠爱的还是他的原配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