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张福,微眯着眼睛,继续:“嗯。”其实全程完全都没听自己媳妇说的什么。
荷花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嘴碎。
心底这个大秘密,她想想都兴奋,很想跟人说道说道。
这不,昨晚那么晚睡的,一大早就起来,看着自己三三两两的好姐妹,热情的打招呼。
荷花姐妹一看荷花这架势,就知道荷花知道什么大秘闻了。
赶紧走过去,聚在一起,唠嗑唠嗑。
一个人说别人可能还不信,三人成虎,多个人说同样一件事,说的有眉有眼的,假的也会变成真的。
一时间,府里的下人在私底下,偷偷的谈论着老爷、夫人、念娘三个人之间的秘闻。
不管有多少人说,还是有些人心里会半信半疑的。
但到下午,府里有人传,念娘想要求见夫人。但是被护卫直接拒绝道:“夫人有令,不准你踏进这院门半步。”
这下,府里传的就更加疯狂了,甚至都觉得,可能九成九就是真的。
要说,这事情拿在明面上讲,大家肯定是不敢的说的。但私底下,还是偷偷的很是为夫人惋惜。
也有唾弃沈强的,说他是个白眼狼。夫人对他家这么好,还帮着老爷将人带进来,真是不要脸。
☆、第32章 念娘小产
这边念娘听了侍卫话,一下子就明白了,肯定是夫人不待见自己,才没动厨房送过来的饭食。
念娘望了望厨房的方向,了然厨娘她们是被自己连累的。夫人不喜欢我待在厨房,就按照夫人的意思我哪也不去就行,可别是要累及厨娘她们。
随即向后退了两步,立马屈膝下跪在院门口,对着护卫说:“劳烦告知夫人一声,念娘求见。”
护卫一看念娘下跪,有点吓到。自己也是因为沈强的原因,才这么急口拒绝,直接说是夫人吩咐的,也没有婉转转达。念娘这么一跪,倒是显示夫人小家子气。
生气道:“念娘,你这是做什么。”
念娘平静的缓缓道:“念娘不做什么,只求能见夫人一面。”过了会,语气越发的坚定说:“念娘愿意跪到夫人见念娘为止。”
倔强的念娘,让护卫狠狠的皱了皱眉头,这念娘柔柔弱弱的,竟然这么麻烦,早知道就说夫人不见客,而不是为了争一时之气。怕被夫人责备,落了夫人的脸面,转头低声跟身边的其他护卫嘀咕了下,就转身进去了。
护卫走到房门口,力道适中的敲了敲门。此时的房里,只有李碧莲,很是寂静,突然的敲门声也是突兀,不过也很容易听见就是了。
李碧莲给孩子细细的拉好床帐,才起身开门出去。
护卫一见李碧莲出来,赶紧弯腰问安:“王鹏见过夫人。”
声音很熟悉,但是距离有点远,李碧莲无法看清护卫的容貌,等走进一看,不就是昨天被自己派遣了一天的那个护卫吗,原来叫王鹏啊。李碧莲这才发现,自己竟然都没问人家姓名,有点想笑。
门口的护卫一般都不会进来的,除了自己吩咐外。但现在这么反常的主动觐见,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想到这,李碧莲就直接问了:“王鹏,有什么事吗?”
“夫人,念娘在外求见。”王鹏还是低着头,声音低沉,不见混乱。
李碧莲秀眉微皱,念娘来干什么?李碧莲现在整天都呆在院子里,心思也更多的放在孩子身上,当然不知道厨房里的事情,更不知道厨房因她的不必再备正院饭食而引起的恐慌。
“她有说什么事情吗?”李碧莲是一万个不愿意再见到那张脸。
“没有。”王鹏答道,“刚才念娘求见,卑职拒绝了。但是现下还跪在院门口。”
“跪在院门口?”这弄得什么意思。这丈夫救回来的苦命女人,其夫人不待见,所以不愿意见?这要是一般的下人,直接就打发了。那念娘可不是一般的下人,是许仕林救回来,放在许府几天的,人还不能出什么差错。
李碧莲还在思量着见还是不见,要不要直接打发给许仕林?
李碧莲的犹豫不决被王鹏看在眼里,心下还是想在夫人面前给沈强下下脸,让夫人知道沈强给她带来了多大的麻烦。思量一番,小心翼翼的说:“她说,一直跪到夫人见她为止。”
这么一说,李碧莲还真是被逗笑了,跪到自己见她为止?她算哪根葱,说见就见啊。
李碧莲用手帕遮了遮嘴角,端起桌上已凉的青花瓷茶杯。秀手慢慢揭开茶盖,看着已完全落在杯底的茶叶,杂乱无章,已毫无刚泡时的如卷如舒之感。人走茶凉,连茶叶也会变得毫无神采。
李碧莲轻轻的放下茶杯,抬眼对王鹏说:“带她进来吧。毕竟不是真正的下人,老爷救回来的,可不能薄待了。”
李碧莲虽是语气淡然的说,但是王鹏还是听出了些讽刺的意味,也不敢多说什么,随即就领命下去了。
李碧莲搬了凳子,就关好门,坐在房门口,静等着念娘过来。
不远处,念娘一身白衣,纤细的腰肢,好似随风而动,有种说不出的美感。美人姿色靓丽,更胜牡丹。当然如果忽视那张脸的话,李碧莲还是很愿意欣赏的。
“念娘见过夫人。”
“嗯。”李碧莲就只是简单的应了一声,并不想多说什么。
念娘见夫人没有说什么意思,就走到李碧莲前面,又屈身下跪,委屈地说:“念娘若是惹夫人不快了,念娘自愿领罚。还请夫人不要殃及无辜。”
“念娘,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李碧莲低声而带着威严道,她怎么不记得自己处罚谁了。
“可是念娘惹得夫人不快,夫人才不再吃厨房做的饭食?”
李碧莲真的是有点无语,皱着眉很不悦地说:“我喜欢吃什么,就吃什么。这还需要轮到你们管吗?”
“以后念娘不再去厨房了,还请夫人不要辞退厨娘她们。”念娘还是继续自顾自得,很是委曲求全的说着。
“够了。”李碧莲看着念娘一副可怜兮兮的,好像自己怎么欺负她了的小可怜样子,直接打断她的话说:“这是我的府邸,我愿意辞退谁就辞退谁,我愿意请谁就请谁,这不是你能管的。”
说完,李碧莲就打算起身离开,不想再继续这个无聊的话题,管的太宽了吧也。
念娘见李碧莲要离开了,不愿意继续谈下去,心下很是着急慌乱,就起来直接抓住李碧莲的一只手,大哭着说:“夫人,求求你,不要辞退她们。我离开,我离开,行不行啊?”
李碧莲猛被念娘一抓,也不知道这念娘哪里来的力气,竟比上次许仕林抓着她的时候还要痛,都快痛的缓不过来气了,冷汗直冒,痛喊道:“放手,念娘你给我放手。”
李碧莲用另一只还未被殃及的手,用力的拍打这念娘那狠抓的手。但念娘好像毫无知觉一样,就只是吧嗒吧嗒的掉着眼泪,哽咽的说:“夫人,我知道是我的样子让您和大人想起了什么人。可是那不是我啊,你不能因为我跟她相似就迁怒我啊。”
李碧莲不想提及胡媚娘,大声道:“我不知道你说什么,你快给我放手啊。”
念娘依然不肯罢休,继续喋喋不休说:“夫人,我看到了。你和老爷一见我的模样就都呆住了。她和你们之间的恩怨,和我无关啊。还求夫人大恩大德,不要将你们之间的怨气放到我身上。”
李碧莲真的是痛到不行了,觉得手的骨头都要断了,再被念娘这一刺激,暴躁极了,不管不顾的,想大力的甩开念娘的手。不想再痛,不想再听到什么。
李碧莲想的时候也照做了,方法凑是凑效了。谁知念娘站的离台阶很近,被李碧莲这么一大力甩开,脚下一个踉跄,踩空了台阶,身形立马就不稳了。
李碧莲在慌乱中,见念娘毫无防备的往后仰,立马伸手想把念娘拉住,但只是毫厘之差,一瞬间,只听的“咚”的一声,念娘直接滚下了台阶。
李碧莲直接懵了,怎么滚下台阶了。傻愣愣的抬手看着自己微颤的双手,不知所措。
好巧不巧的,这一幕被刚回来的许仕林看到个正着,大声怒道:“碧莲。”
李碧莲呆愣愣的抬头,就看见怒气冲冲的许仕林走到念娘身边。
许仕林蹲下身,将念娘半扶起,突见念娘整个脸苍白的难看,急问:“念娘,你没事吧?”
“肚子,我的肚子。”念娘忍着痛,双眉紧皱,额头上不时的冒着冷汗,双唇毫无血色。纤细的双手,紧紧的护着自己的肚子。
许仕林剑眉深拧,往念娘的肚子上看,才猛然想起念娘怀有身孕。
这时念娘突然大声痛哭,很是凄厉:“孩子,孩子。”
许仕林一惊,看见念娘的着地的裙子上被深红色慢慢浸染,越来越大。再怎么笨,也知道念娘是要小产了啊。
许仕林抬眼,愤怒的看了一下还在呆愣中的碧莲,就急忙抱起念娘,就往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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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仕林将念娘安置在离正院最近的房子里,吩咐影卫赶紧去找大夫过来。现在是人命关天的时候,也顾不得其他了。
许仕林不懂妇人这些事,看着脸色痛苦的念娘,吩咐沈强把张麽麽叫过来。张麽麽毕竟生过孩子,这些应该是懂点的吧,现在也只能是这样了。
念娘躺在床上,因额头出了汗,两颊两边的头发,变成了一缕一缕的,双目哀泣,眼泪不断的顺着眼角流下,像下雨一样,滴答滴答的不断的落在枕头上。
许仕林满怀歉疚的走到床边,张口想要安慰,却又不知如何安慰。
反倒是念娘,泪眼朦胧的转头望着许仕林说,低低的说:“老爷,不关夫人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的。”
虽然当时自己的确是在后面看到碧莲推的念娘。但是仔细深想一下,按照碧莲的性格并不会这样做,兴许可能是有什么误会。等这边事情过了,再去细问下碧莲。许仕林心下懊恼自己刚才怎么会朝着碧莲发怒。
许仕林神色复杂的点了点头,也没多说什么。只说:“大夫很快就来了啊。”
念娘冲许仕林感激的点了点头,但是依然还是泪流满面。她知道,自己下面一直在流着血,孩子可能要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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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强很快就带着张麽麽过来了,进了房,就只见老爷一个人站在房里,心里很不赞同,但面上还是恭敬的说:“老爷,你还是先出去吧,先血污之地,待久了不好。”
许仕林见张麽麽来了,也就想离开了,毕竟自己一个男子,在这里呆着不好。交代了张麽麽一下,就去门外等着了。毕竟是在自己家里出的事,现下也不能一走了之,等知道情况再走吧。
影卫很快就把大夫带来了,这大夫还没还喘过气来,就被影卫直接推进了充满血腥味的房里了。
☆、第33章 风起(念娘离间)
许仕林触目惊心的看着一盆盆的血水从房里运出来,不明白那个柔弱的人,怎么会流那么多的血。
许仕林处在震惊里,对外面的事情反应有点慢。等完全回过神的时候,就见大夫已经站在自己的面前,惋惜的说:“大人,那女子恐怕以后都无法有孕了。”
许仕林着急的问:“没有其他救治的办法吗?”
大夫无奈的摇了摇头,说:“没有,先开几贴药,好好养着吧。兴许有奇迹也说不定。”
许仕林担忧的朝房间望了望,问:“那她自己现在知道吗?”
大夫朝许仕林点了点头说:“嗯,她自己问的。哎,她本就怀孕难,能怀上也算是运气不错了。但是现在流了,恐怕以后就……”
许仕林心里很乱,不知道怎么办。本来好好的借着许府来避难的,现在又流产了,糟心。
许仕林没有去房间看念娘,而是回到了自己的正院中,眉头紧锁,脚步很是沉重。
李碧莲坐在桌边,脸色焦急,一看许仕林进来,过来紧抓着许仕林的袖子就问:“念娘她没什么事吧。”
许仕林无声的,轻轻的拍了下李碧莲的手。拉着碧莲落座并列的坐下,沉重的道:“孩子没了,以后也难有身孕了。”
李碧莲听到这话,顿时就瞪大了双眼,心里狂卷起惊涛骇浪,口中低喃:“这么会这样。”眼里瞬间起雾,泪眼汪汪的转头看着许仕林说:“仕林哥,我不知道,我只是被她抓的很痛,才用力的甩了她一下啊。我真的没想的啊,没想的啊。”
许仕林伸出大掌,按住李碧莲一直颤抖的双手。看着泪眼戚戚的李碧莲,有些心疼,原本想要问的话,到了喉咙里也咽了下去。缓缓的伸出双手,将李碧莲抱进怀里,头靠着自己的胸膛,轻轻的安抚着。
许仕林现在觉得沈强那什么积福的主意,真当是遭透了。刚才李碧莲说念娘抓她的手,才甩开她的,那就是意外了。许仕林很是唾弃自己刚才怎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怒瞪了碧莲了呢,手上抱的碧莲更紧了,对碧莲更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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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许仕林办完了正事,想到刚刚小产的念娘,心下叹息。
念娘见许仕林过来,挣扎着想起身问安。
许仕林一个箭步的上去,按住肩膀,摇摇头说道:“念娘,不必了。”
念娘还是泪眼兮兮的,听了许仕林的话,也没多坚持,抓好被子,躺了回去。
许是长久的哭过,也许是因为小产的原因,念娘的脸色很是惨白。双眼红肿,眼里的血丝分明,眼下还泛着青色。
许仕林拉过在一旁的凳子,弯身坐下,担忧的问:“念娘,你身体好些了吗?”
“多谢大人关心,念娘好多了。”念娘勉强的朝许仕林笑了笑
“以后若有什么事情,我定会竭力相帮。”许仕林许诺说。这已经小产了,虽是意外,但总归是自己府里面发生的,而且还跟碧莲有关,只能是这样弥补念娘了。
念娘也不出声,只是一直直愣愣的望着床顶。刚刚才抑制住的泪水,又流了下来,头枕着枕头,微微的摇了摇,伤心的说:“大人,不必介怀,也许这是念娘的命。”说完,抬起原本放在身旁两侧的手,用力的捂住自己的嘴,努力的阻止自己的哭声和梗咽声外溢,眼角泪痕不断。
许仕林看着念娘和媚娘相似的容颜,娇娇弱弱的,眼里泛着怜惜。再多的安慰也无济于事,许仕林只能是坐在一旁陪着。
念娘痛苦哀戚的神色,让许仕林不由想到,那日孩子夭折,碧莲是不是也这样的痛彻心扉,撕心裂肺,甚至比这还痛苦。毕竟孩子在她肚子里,足足呆满了十个月啊。
念娘的哽咽声慢慢的低了下来,心情也渐渐的平复了。突然想到许仕林还坐在一旁,自己却是在痛心哭泣,唯恐是怠慢了许仕林。念娘用手帕粗粗的擦干泪,硬挤出了一抹笑容,就转头望了望坐在一旁的许仕林。
“大人。”念娘见许仕林正愣神想着什么,出声叫道。
“奥。”许仕林正想着碧莲的事情,被念娘这一叫,倒是回了神。
“大人,你要有什么急事要做,你不必担心念娘。”念娘的嗓音因为刚刚哭泣过,不仅干涩还带着些微哑。
许仕林微微皱了皱眉,走到桌旁,给念娘倒了杯温水,递给念娘说:“没什么事情,就是过来看看你。”
许仕林重新坐回凳子上,端了端坐姿,诚恳的说:“念娘,你这次在我府里小产,我们夫妻也有一定的责任。以后要发生什么事,就来找我,我定会出力相帮。”
念娘见许仕林一再的提起补偿的事情,内心一顿苦涩,嘴角也泛着凄苦。念娘支起身子,半靠在床柱上说,恳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