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一片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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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一片雾-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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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身于骸鹰的六道骸很想捂脸撞墙表示不认识这群笨蛋:尼玛这种狗血剧那个家伙起怎么想出来的啊,这群人又是怎么深信不疑的啊喂?!
库洛姆默默低头后退半步:不知道Boss他们如果知道自己其实被幻觉骗了会作何感想……
幻觉?骗?
是的,一切,都是个骗局。
让我们把时间倒退,回到两颗植物人【弥天大雾】交战之时。
每个开通了上帝视角的亲都知道,斯佩多绝对不会和自家徒弟玩真的,他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是让自家徒弟对自己使出足以破坏时空平衡的超必杀,然后被甩去其他世界。
而其次目的,便是测探自家徒弟与徒媳的情感,以此为自己日后(可能的)交差工作提供方便。
所以,某个不坦白又没下限的渣菇一上来就用出了以假乱真的大型幻术,上演一出相爱相杀的古老戏剧。看着自家徒媳流着小泪冲向装备翻新的徒弟,斯佩多躲在角落不住偷笑。
“看见羁绊很深的亲人或是同伴的幻觉,反应神经会变得迟钝吧,而且对对方的用情越深就会越迟钝。”斯佩多出言试探,换回六道骸的从容冷笑:“你以为我会对杀你们这件事感到动摇?”
这孩子真是不坦白,斯佩多操纵众人给出肯定评价,等着看好戏。
然后,他看见从六道骸杖中射出的光,将几人一击必杀。
斯佩多有着抓狂:这麽多人,居然没有一个能让他稍微手软,不忍下手?看来,他这弟子的感情经历委实堪忧。
“看来你不了解我呢,D·斯佩多。”六道骸笑的志得意满又云淡风清,在斯佩多带着抓狂色彩的腹诽中,他行容优雅:“他们对我来说,不是伙伴,而是我自己。”
斯佩多反驳:“你明明还因为库洛姆被夺走虐待儿异常愤怒的啊。”
“这是当然,自己被他人操纵的感觉,一点也不有趣呢。”
斯佩多愕然,然而他的心中却升起无限希望。
(这样的羁绊啊!)
(这是超越感情的一体化,绝对的羁绊!)
有着这样深厚的羁绊,想来他也足以交差了。
“永别了,D·斯佩多,”六道骸对着他拿出继承自未来的魔镜,嘴角勾笑:“堕落吧——”
“然后轮回!”
斯佩多慢慢倒下,力量似乎已经不再足够幻化出自己的脸,而恢复了加藤朱利的本来样貌,六道骸被成功地震惊。
记忆里……这家伙,有这么容易被【哔——】翻么?
“ヌフフ,谢谢你。”目的达成的斯佩多感受着时空的破坏,内心稍稍安稳并期待,笑容越发欢畅。
“作为奖励,就最后送你一点东西吧。”他笑着,最后一点力量将合适的记忆传输黑眼前正准备还嘴的少年,然后成功地看见他一愣再愣。
“东西我已经布置好了,那麽永别了——我亲爱的弟子。”
语罢,加藤朱利的脸倒下暗示着他的离去,将一大堆烂摊子,随便丢给在场唯一清醒的人。
所以是的,之后的一切,都是一出戏,一出由斯佩多不怎么精心安排的剧本排演出的戏。
斯佩多早已离开,留在这里的,是借助“媒介”存在的,斯佩多的幻影。
依附于扑克牌的幻影,依附于怀表的幻影,以及,通过六道骸的灵魂传输回他的身体而依附于此的幻影。
幻影们相互配合,念诵台词,表演剧本,把所有人耍的团团转。
斯佩多的计划其实很简单,虽然那的确很是不够坦率。
而性格在某方面与斯佩多最相似的六道骸,豪无压力地选择了与斯佩多合伙,欺骗过一群“同伴”。
——反正那对于他,也有好处不是吗?
——毕竟这出戏最大的目的,是将他的身体从复仇者监狱里解救出来。
虽然,传来的记忆中,那家伙是这样说的:
“雾的本质是欺骗,在临走前能布下这种骗过所有人的局,就算到了错误的世界,我也会笑到胃痛的呦。”
真是……
看着尽职地痛哭并喊出一个不认识的女人的名字的,斯佩多的幻影看着他化作烟雾消踪匿迹,六道骸弯着嘴唇,却在心中默默道:
“永别了——老师。”

相寻相遇,至此不离

阴雨天气,让人直觉寒冷。
她站在盥洗室里,木木讷讷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白惨惨的睡裙质地棉软,在白炽灯光下泛出模糊光晕,及肩的发柔顺服贴,色若浓墨。月眉封唇,面色红润。
“小冬”可没有这些东西。
拥有这些的,只有身处二十一世纪的,即将大学毕业的姑娘——严冬。
浓黑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右手径直伸向左臂,在上面一拧。未出声,但扭紧的眉却表明了不作假的痛。
长久的恍然。
她微皱着眉转去客厅,俯身拾起电话,手指拨下熟悉的号码。其间顿顿停停,重新输入了两次,才放心地任由嘟声响起。电话那头嘟嘟三两声之后,接通。
微哑的嗓音还带着未曾睡醒的低沉,女子的略扬的音调表示主人此时心情欠佳:“喂?”
“……”她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在对方又“喂”了一声之后,猜嗫喏地念出对方的名字,轻轻地,仿佛风一吹便会散去。
“浮旅……”
“……”电话那头长久的沉默,随后孟浮旅声音冷静:“我记得你家应该没有午夜凶铃这类的电影库存。”
“……没有。”
“说吧,什么事?你家电脑又因为你惨无人道的斗技黑屏了?”
“……不是。”
“还是又看到X国到X国飞机失事的新闻了?”
“……”
“还是说……又掉进X江的千年大坑心里堵的慌?”
“喂……”严冬声音无力,眼珠一转,她笑道:“其实我只是想说,明天我们去逛街好了。”
“……”电话那头又是长久的沉默,随后,女声声音微冷:“这麽晚,你打电话来,就为这?”
“嗯。”
电话那边诡异地沉默了几秒,在严冬微笑着将听筒放远之后,里面传来一声惊天怒吼:
“严!!冬!!!”
她敛目,微微笑开。
是啊,这样的生活,才是她一直坚持的,平淡的幸福。
没有争斗,没有火炎,没有黑手党……
你看,她不是一下子就适应了么。
这样……就好。
然而,却是一夜的不眠。
闭上眼,睡不着,空去思维,却有那麽多人一个接一个跃入脑海,或微笑或哭泣地围着她团团转,温和地呼唤:
“小冬——”
“冬姐姐——”
——她果然,还是舍不得那些人。
虽然在这里,似乎只是过去一瞬,但是在那个世界,她却已经度过了七个春秋。
七年,就算是装出来的感情,在这麽长时间的蒸煮下,也已然入了心,弄假成真。
一向下定决心便绝不后悔的她,此时竟有些茫然。这种喜忧参半的心情,居然让她不知所措。
她花费了整整一夜,去一点一点舒解自己的心情,让自己对那些人的念想一点点散去,去告诉自己,在这里,他们只活在书中。
——giotto先生、朝利雨月、纳克尔神父……
——二哥、小六道、母亲大人……
缓解到这里,天便蒙蒙亮起来,在透过天鹅绒穿梭而入的微缈阳光中,严冬幽幽睡去。
似乎……还有谁,在舒解时被遗忘,因而依旧留在心里作祟……
意识模糊的严冬,似乎听见一个声音,一边奇异地笑着,一边温柔地唤她:
“我亲爱的小白兔……”
——————————————————————
严冬被电话闹起来的时候,已经是大中午了。一晚上(上午?)光怪陆离的梦境让她还有些倦懒。刚刚拿起电话,那头的女声便开始彰显自己那值得炫耀的肺活量:“严!冬!!你在坑爹么口胡?!昨天晚上心血来潮给爷打电话吵的爷睡不着觉,今天你就自己睡过头放我鸽子吗喂!!有木有良心啊魂淡!!!”
“啊咧?”
“啊咧你个头啊现在立刻马上把门打开给我叩头赔罪啊魂淡!!”
她依言行至大门前,信赖地开门,果不其然看见损友怒红的脸。
“早上好,”严冬对着眼前暴跳喷火的好友淡定微笑:“要来吃早饭么?”
一句话,成功地在勾起好友馋虫的同时将好友的怒火打发走——毕竟,冬姑娘的手艺虽然上不了领奖台,对付孟浮旅这样的升斗小民,已经足够了。
严冬在厨房即兴发挥,做出各种在“那里”买不到食材而无法动手的美味,两个人,她却兴致勃勃地端出六七个盘子,直教孟浮旅一边大呼过瘾一边小心查看这姑娘情绪——毕竟平时她可是很节约的。
论起隐藏情绪,孟浮旅自然不是已经在斯佩多身边历练一年在格兰斯身边历练七年的冬姑娘的对手,更何况她也没有那两个黑手党重要人物的眼力,一切观察自然无疾而终。
等到两人将吃饱喝足又一切收拾妥当出门时,已经是下班时间。
人流涌动,微沉的日头散发着柔和光芒,两个姑娘手牵手穿行在人群中,看起来漫无目的的悠闲。
孟浮旅被严冬牵着,此时正咋胡着各种大惊小怪:“你是说,你就因为个会说人话的蘑菇搞得今天神情恍惚?!”
“是冬菇。”严冬笑容淡淡纠正。
“你是谁?我家淡定冬被你藏到哪里去了口胡?!!”
“你刚才吃掉的那些菜都是我做的。”严冬提醒她。
孟浮旅扶额:“没错你是淡定冬没错……”
严冬耸肩。
“那你肯定是爱上那玩意了。”孟浮旅撇嘴:“居然连梦里都会出现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
“……”严冬这次却是沉默,心不在焉地盯着眼前的车水马龙,半晌,孟浮旅听见她一声轻轻的“嗯”。
孟浮旅有些不明就里:“你说什么?”
“嗯,”严冬这次的声音肯定了些,笑容淡淡,她道:“是啊。”这样没头没尾的肯定语句,让人分不清她所承认的,是孟浮旅话语的前半段,还是后者。
孟浮旅有些无趣而纳闷地吐舌:这种吐槽不能的家伙最讨厌了。
马路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两人随着人流站到斑马线这一头,静静等着红灯变绿。
身边的一切都仿佛静止,严冬半阖上眼,状似梦游。
“喂喂,冬、冬,”孟浮旅却在这时候捅了捅她,指着马路对面的一处给她看:“看看,卡带扣黑头漫的coser。好像碍。”
严冬只好合作地睁眼,扫去一眼,却再也移不开视线。手脚僵硬,血液凝结,她甚至听见自己的上下牙床一不小心撞出“咯”地一声轻响。
而孟浮旅的声音还在耳边继续着:“这个一定是刚下场吧,头发弄得真像那只渣菇——”
她轻轻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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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佩多望着马路对面的那人,心情舒爽。
看来,他来对了地方。
本来已经做好了长时间寻觅的准备,毕竟长时间的磨洗,她的面貌已经不甚清晰,而且,他连她在这世界里真正的名字,也不知道。
却没想到,还不到一天,便叫他们彼此遇上,更没想到,只是一眼,便像是点亮了整个记忆。
她和尘封记忆中的模样并不相像,唯一相似的,便是那样的及肩发型,和一双平静无波的眼。
说起来,他突然记起,她的身体,似乎并不属于她自己。这样的她,才是最真实。
他轻轻笑出声,愉悦而放松。
他望过去,直直的,直接的,毫不闪躲。
他看见她的身子定立在那里,站成一种近乎永恒等待的姿势,亦像是一个久别后的茫远重逢模样,还带着不可思议。
他依稀可以看见,她的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靥,像是未来得及转换,便停滞在一个时间。
他“ヌフフ”地笑着冲过去,灵活地躲开来往车辆,不顾一连串喇叭,不顾旁人叽叽喳喳的噪音,也不顾孟浮旅目瞪口呆的表情,将她拥在怀里,牢牢锁住。
他俯身,在她耳边,笑出声来。
“抓到你了~”
“我终于……抓到你了,我的小白兔。”
不管经过几个世纪,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也不论你还……记不记得我。
只要你的灵魂还在,只要你还是你,我便能够从这红尘之中,一眼将你认出。
或许这不是爱吧,或许这只是执念……
但哪有怎样呢?
只要未来是幸福的,这就够了。
【END】

番外 心平心安

天空之上,微光轻翔。
阴沉的云层层叠叠,细细缕缕,将天空围出一个广阔的圆。天光散落,伴随微风,在略略暗下来的天色中,如同飘落。
街道上,行人三三两两,友人携手,情侣偎依,亲人笑闹,单独的人脚步匆匆,赶路地向前。水边的路灯亮得通常有点早,温暖橙黄的灯光在青白色的背景中弱弱地亮着,照在来往的人们身上,配合着太阳最后的光晕,将路人的影子扯短拉长。
商店陆续关闭了大门,只有廖廖几个还开着,透出店铺里的白炽灯光,在光线柔和的世界中发出晃眼的光芒。
在这所有人都匆匆赶往心爱的人的身边的时刻,在这风冷色柔的地方,却有这样一个人,在栏杆边上缓缓踱着,用碎步一点点挪动,看起来就像细数水面风吹而起的波浪。
她穿着一袭橙色长风衣,荷叶边的领口在晚风中摇曳,若隐若现着雪白高领毛衣上挂的古铜色毛衣链。她看起来心不在焉,双手插在风衣的大大口袋中,被黑色长裤包裹的纤长双腿漫不经心地一走一停,卡其色的短靴在每一次迈步后都与地面碰撞着,发出清脆的嗒嗒声,形成不紧不慢的节奏。
在这个急急忙忙的时间,在这个争分夺秒的时代,这个人偏偏随意浪费着时间,一边散步一边发呆。
这个人,自然是小冬。
不,这个时候的她,这样的她,是严冬。
身在21世纪,家在21世纪的姑娘,严冬。
她在路灯下蹙着眉,一副难以绝断的犹豫模样,微微凉薄的唇轻轻抿着,往往扬起有礼微笑的嘴角也垂下了不明显的角度。
真是,极度苦恼了。
“姑娘,要买苹果吗?”
苍老而温和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严冬的视野在同一时刻闯入一只握着苹果的手,枯黄般的老手在红通通的苹果映衬下更显衰老。
她不由愣了一下,抬头,还未来得及说话,那位卖苹果的老人家便笑呵呵地再次开口:“姑娘啊,听说今天是吃苹果的日子哩。”
吃苹果的日子?什么时候吃苹果还有日子了?
严冬再次一怔,那位老婆婆见她不答,便热情地介绍起来:“那些姑娘们到处买苹果哩,说是要送给这个那个的,我这里也只剩下这些了。”她晃晃筐子中最后五个苹果,或通红或粉嫩的,足有碗口那麽大的苹果在筐子中咕噜噜地滚动着,溢散出一阵清香。老婆婆随手捡出一只,依旧笑笑地:“姑娘,你看我的苹果真的很不错哩,而且比那些店子里卖的要划算多了,姑娘你没有要送的人吗?”
要送的人?
眼前划过许许多多影子,最终从唇间溢出一分叹息。
他们,有很多都不在这里呢。
“姑娘啊,苹果的苹和平安的平是谐音哩,那些买苹果的姑娘都说是为了求个平安呢。”婆婆继续不屈不挠拉生意,严冬心里微微一动。
平安?
倒也不错。至少,也算为那些家伙祈福吧。至于有没有用,那就与她没什么关系了。
小冬不负责任地想着,确认在口袋中找到钱包踪影后,回给老婆婆一个微笑:“那麽麻烦您,帮我都称了。”
完成最后任务的婆婆笑容可掬:“不麻烦不麻烦。”她动作迅速地找出杆称,一边称着一边又笑起来:“这是福根哩,就便宜点卖给你吧,喏,总共是十二块三,零头就别给哩。”
严冬挑出足够的零钱,递给老婆婆,婆婆笑着收下,突然拍拍她的肩,凑近了小声说道,“男朋友不错,送最红的那个,那个最甜。”
严冬诧异回头,正看见他站在不远处,任由行人对他奇怪的发型张望,他却闲闲地站在路灯下,一副看不见旁人的安乐模样。
虽然,他是一副看不见旁人的模样,可是,他的眼一直对准了这个方向。
双眼含笑,嘴角也邪邪挑起。他的表情如此欠揍,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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